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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中的景象惊得别开眼睛。心口里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红霞不禁染上了那白皙的娃娃脸。
“走吧!”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钱凝风,率先的走出书房,而龙禧则紧跟在其后面。
眼前的钱凝风并没有龙禧印象中的高大,黑色儒衫下单薄的身子甚至可以说是纤细,一股从后面扑上去的欲望油然而生。
“还不上来?愣在那干嘛?”已经坐上马车的钱凝风对正在发呆的龙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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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一句“六月西湖锦绣乡;千层翠盖万红妆。”便知盛夏时分的西湖有多美丽,虽说现在不是盛夏时分,但初夏的西湖也是同样柔媚惑人。水雾缥缈的湖上泛着点点渔光,稀疏错落的花舫悠然其上。
在西湖码头的小舟上,一名衣着朴素、相貌清秀的绿衣姑娘在夕阳渐落的傍晚时分仰首而待,等候着钱凝风的到来。远远的看到钱家的马车,绿衣姑娘便从小舟上走上码头,脸带笑容的迎接马车上的人。
“钱公子您来了,我家小姐和刘老爷已经在船上等候多时了。”
“绿柳,还是那么漂亮。”一下马车,钱凝风便一改老成持重的作风,抬起扇挑了挑绿柳的下巴,轻佻的与前来迎接的姑娘调笑。
“钱公子见笑了。”抿嘴一笑,便转身引路。
“宝贝,小心点,你的伤还没好,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温柔的软语自钱凝风的嘴中吐出,语气中的怜爱令在场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边说边从马车上把龙禧“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猪哥模样。
从车上下来的龙禧扯起娃娃脸上的嘴角,挑了一下眉,把手递了过去,虽然满肚子的疑问,可还是配合的演着娈童的角色。
“谈生意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有我还不够吗?”软软的声音,不是小孩的童声但也绝对不是成年男性粗哑的声音,那是一种中性的嗓音,令人感到舒服,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冷汗直冒“扶紧点嘛,人家腰痛,都是你昨晚……” 这话没说完,可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想到龙禧会如此配合,可他的话让钱凝风僵了僵身子冷汗直流,但还是撑起笑容边走边安抚着嘟起嘴抱怨的他,在钱家马车上的车夫几乎要昏倒,自家少爷一手环着几乎与他一般高的娈童,那只手还下流的在他腰间似有若无的抚摸着,一副□薰心的模样。
腰间似有若无的碰触并没有让龙禧感到反感,反而更配合的往钱凝风身上靠,一股暗香从钱凝风身上飘向龙禧的鼻间,那不是男人常用的麝香,也不是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是一种柔媚的体香,这不是他第一次闻到,但以往都以为是钱府丫鬟在房间里的薰香,但似乎以往他的判断都是错的,这暗香是从钱凝风的身上传来的,龙禧心神不由自主的荡漾起来。
钱家的马车夫留在码头等候,绿柳、钱凝风和龙禧一行三人上了一早便准备好的小舟上,清风拂槛绿水荡漾,一派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好风光,可谁又想过此时的南方却战火弥漫呢?
小舟驶向湖中心一艘巨大的花舫,花舫甲板的四周都挂满了粉色沙幔,从外面看进去一切都有如在梦中,里面传出的乐曲仿佛瑶池仙乐般的悦耳动听,沙幔隐约间听闻女子的娇笑声,那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钱公子,有礼。”一名身穿粉色纱衣年纪二十不到的女子在船舷处笑面相迎,女子宛若精雕细琢的轮廓如雪似玉、清秀无比,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自然弯曲的眉毛下,乌灵闪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唇不点而朱,一身暴露的唐装更衬出她风姿卓越,娇美无比,一颦一笑间尽是无限风情。
“苏姑娘,有礼。”跨上花舫,白玉为骨的绸扇“啪”的被钱凝风潇洒的打开,接着一副风流的拱手对前来的美女行礼。
“钱公子好久没来看奴家了,想死奴家了。”说罢,身子便直往她身上靠,黛眉轻敛,神情哀怨,语气中尽是娇嗲,只要是男人被她这样一嗲绝对连老爹姓啥也给忘掉,可惜钱凝风身为女儿身这一套对她没用。
“好说、好说,苏姑娘刘老爷可在?”故作不经意的侧身回首扶过刚从小舟里走出来的龙禧,这一举动差点便让素有杭州花魁之称的苏十娘重心不稳的掉到西湖里当朵出水芙蓉。
苏十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满是笑意的脸只是稍微僵了僵,虽然心里面不停的咕噜,但脸上却当作没有事发生过般,扭着腰为二人引路,
“据说杭州花魁苏十娘是千金难见一面,如今看来也不过尔耳。”龙禧在钱凝风耳边细声的耳语,模样甚是亲密,花瓣般的嘴唇在钱凝风耳边蠕动,热气隐隐的飘过耳边。
钱凝风看了他一眼,故作亲密的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刚刚好让跟前的苏十娘听个清楚“哟~!小宝贝你可别误会,现在的我可是守身如玉,一心向着你。”说罢一直搂着他腰的手又往下滑了一些,手按上了龙禧的臀部。
走在前头的苏十娘不着痕迹的斜了两个几乎搂在一起的男人,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往头壳冒,一心以为凭自己的美貌与手段钓上杭州首富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看现在的情形……
“刘老爷,奴家把钱公子给你带来了。”边说苏十娘边对坐在船舱里头,对着年纪三十上下,一身丝绸锦缎相貌堂堂的刘老爷抛媚眼。
“钱老弟,好艳福啊,我说破嘴皮子十娘就是不让我上花舫,你只是哨人传一句话,十娘今儿个晚便只做你的生意,面子好大啊。”语气中有些酸气,但玩笑的成分居多。
“刘老爷你取笑人家,亏奴家还为你准备酒菜和歌舞。”苏十娘一边娇笑,一边退出船舱。
“刘兄这是哪里的话。”边摇着折扇,边状似亲密的搂着身边的龙禧坐下。
“老弟,为兄我有些事想跟你打个商量。” 刘老爷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钱凝风搁在龙禧腰上的手,笑意满脸的看着他们。
“我们钱、刘两家也算是世交,刘兄有话便直说吧。”
“说得也是,那为兄我便开门见山吧。” 刘老爷突然收起笑脸,正式的说“我的正室数年前已经病逝,最近打算续弦。”
“那是件好事,需要小弟做媒?”钱凝风若有所指的看了看苏十娘离去的方向。
“老弟你这样取笑为兄那也实在不厚道,我刘家也是世代经商,在天子脚下虽说不敢妄称首富,但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再说最近我家小妹进了和硕恭亲王常宁府中当小妾,虽说不是什么明媒正娶但好歹也是当今皇上亲弟弟的女人,如此家世如何能娶个风尘女子?”
“是、是,小弟失言,自罚三杯!”
“自罚?那你的话,何况以后大家姻亲,有什么话不好说。”
对于他的话,钱凝风顿觉心惊,连忙装傻“刘兄何作此说?小弟家中就只有一个整天躺在床上的病秧子姐姐,家姐的病实在让人担心,希望今年压岁时还能与小弟一起吃年夜饭便好,莫非刘兄有意为小弟我做媒?”
眼珠子一转,不愧是商人出身,刘老爷对钱凝风话中拒绝与刘家联姻的意思十分清楚,钱家三代都只出一子一女而且皆为双生,这一代钱家小姐病弱是众人皆知,而身为当家主人的钱凝风竟然有断袖之癖,将来钱家的产业定然落在钱小姐的子女身上,只要病弱的钱家大小姐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还怕以后钱家的家财不顺利到手?
“我就那么几个妹妹,最小的都是恭亲王的人了,还那来妹妹?说的是我这个鳏夫。”
“凝风更是不解?小弟我也没有妹妹啊?”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刘老爷,继续装蒜。
“当然是老弟你的姐姐,虽说当我刘某人的继室是委屈了钱小姐,可我是真心爱幕钱小姐,而且素闻钱大小姐惠质兰心、秀外慧中是难得一见的当家主母好人选,绝对能当我的贤内助。”刘老爷见她打算装傻到底,便把事情挑明,省得浪费时间绕圈子。
“家姐?刘兄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家姐是个病秧子,你该不是没听说过吧?”
“那不是问题,难道我堂堂京城刘家会亏待当家主母吗?”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姐身患夙疾不宜婚嫁,实在辜负了刘兄的情意,见谅、见谅。”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作罢。”刘老爷也不跟他废话,毕竟湖广总督鄂斋图说媒她也敢拒绝,多说的结果也是一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可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十娘,上菜!”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樽前爱惜身,
佯狂难免假成真。
曾因酒醉鞭名马,
生怕情多累美人。
…郁达夫
不一会儿,苏十娘领着众花娘款款而入。
花娘们为座上的三人布菜,隔壁船舱的乐师也开始奏乐,苏十娘与刘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走到船舱中间开始献舞,对于两人的眉目传情钱凝风并不以为然,反倒是一旁的龙禧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一抹警戒悄悄的爬上了眉梢。
船舱里不大的空间,苏十娘柳腰款摆眉目含情,一首“水秀卷帘柳青耀,粉黛宫娥红船娇。杏眉簪奇春一笑,英雄豪杰醉折腰。”道尽了她的风情,如斯美人,也难怪被称为杭州的花魁。
席间,众花娘不断的对钱凝风劝酒,而一旁的龙禧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保持沉默,整个晚上他酒食不进,抿着嘴唇冷着一张娃娃脸,冰蓝色的眼珠子瞪着身旁左拥右抱的她,一股闷气纠结在胸口久久不散。花娘们并没有花心思在一个被认为是娈童的人身上,所以他也落得清静。
酒过三巡,钱凝风觉得眼冒金星四肢乏力,于是便起身告辞,一向钟情于她的苏十娘一反常态的不作挽留,而刘老爷也只是虚应了几句便草草放人。
回程的路上已是半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钱家的马车在路上飞驰,宽大而豪华的马车中,钱凝风红着醉脸半靠在龙禧身上,半眯着醉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突然,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一阵吆喝声下,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数名骑着马拿着大刀蒙着脸的黑衣人包围着马车。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由此过,留下买路钱。”这是句典型的打劫对白,车夫听到后吓得屁滚尿流的大叫。
“再叫便杀了你!”为首的黑衣人晃了晃大刀,车夫当场吓得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反观车厢内的钱凝风依旧是两颊通红、醉眼迷茫,即便是明白有事发生可就是无法集中精神,一反精明冷静的常态,憨憨的弯起嘴角,从衣兜里拿出了一袋银子往外一甩,扬声便道“各位英雄辛苦了,那些银子权当是小弟的一些敬意。”
“里面的可是钱家少爷?”
外面的人这样问,很明显的就不是单纯的抢劫,甩了甩头找回些许理智,钱凝风伸手想拔出身上那把装饰得美轮美奂的佩剑,谁知道手发软的连剑也拔不出来。
“刚才的酒食被下了软骨散。”龙禧弯起嘴角,语气中有着不是白痴都能听得出来的嘲讽。
“啊?你不早说!”脸上依旧挂着难得的憨笑,仿佛外面持刀的黑衣大汉并不存在。
“为什么要说?”转过头,嘟起那可爱的小嘴,傲气的扬起下巴,冰蓝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现在可好了,我们俩等着当刀下亡魂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把佩剑随手丢下,一抹无所谓的笑爬上了她的脸颊。
狠狠的瞪了挂着笑容的她一眼,龙禧嘟起小嘴不服气的拾起那把镶有名贵宝石的佩剑,身手利落的拔出佩剑,把她半搂在身前,一个飞身便破车而出。
车外的黑衣人们并没有想到车里的人有如此的举动,都被惊呆在原地。离开马车的龙禧并没有拉着她便跑,反倒留在原地,左手持剑凝神闭目,右手环住身前醉眼迷蒙摇摇欲坠的人,嘴角弯起一丝似笑的弧度,清俊的娃娃脸上找不到一丝的杀气。
“兄弟们上。”黑衣人们纷纷飞身下马,提着大刀便往二人身上砍。
“唰”的一声杭州城里的某处便多了几条无名的尸体,靠在他身上的钱凝风只觉得身后的“靠山”在电光火石之间抖了抖,一切又恢复了午夜的寂静,只是耳边多了几许痛苦的□。
站在月下的龙禧一身白衣胜雪,手上的剑滴着艳红的鲜血,脸上依旧是那略带稚气的笑容,那笑容把“弹指千里取人头;一笑烽飞灭诸侯。”这句话的从容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么快?这回可拾到宝了,下回动手时能让这些人死得干净点吗?”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刀两段的尸体半成品,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虽然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