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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太太总算是熬出来了。要这么说,咱们非但不能去找那杜世子算账,还得感谢他呢!”这个声音是槿华院的另一个大丫鬟泥融的。
沙暖就叹了口气,“杜世子都否认是他撞的咱家姑娘了,咱又没什么证据------”
泥融道:“谁说没有?姑娘刚被抬回来那会儿,是我给她擦身子,换下的湿衣服。当时,姑娘的右手是紧紧的攥着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掰开,发现姑娘攥着的是一个天青色的荷包。我当时也没多想,光想着忙活姑娘了,就顺手收了起来。昨晚姑娘醒了,我收拾姑娘的东西,才想起来。你猜荷包里是什么?”
沙暖道:“是什么?你这是要急死我啊!赶紧说!究竟是什么?”
泥融道:“荷包里是一枚银锁!”
“切!”沙暖嗤之以鼻,“银锁能值几个钱?”
泥融道:“是不值钱,可那银锁上是刻了字的。一个大大的‘锦字’,不是杜世子还会是谁?不值钱的东西随身带着,定然有特殊的意义。”
颜十七打了个哈欠。
正在谈话的两人便撩帘走了进来。
泥融道:“姑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颜十七垂了眼皮,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周身散发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
两人对看一眼,一边敷衍的应着,一边急忙去秉了高氏。
槿华院没有管事妈妈,大小事情都是高氏亲力亲为。
正因如此,虽然她是傻的,屋里的几个丫鬟也都尽职尽责,没有敢阳奉阴违的。
高氏自然是亲自跑了来,亲自确定颜十七没事了,这才允许她洗澡。
想想,那招魂香的灰还在颜十七身上呢,再加上出汗,也确实不舒服。
高氏嘱咐颜十七梳洗完了去隐逸院用早餐,便走了。
☆、第六章 银锁
第六章 银锁
颜十七看着高氏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感慨,高氏是个好母亲。
梳洗完毕,颜十七却坐在铜镜前发呆。
关于那个盛着银锁的荷包,她似乎有些记忆。
颜十八当时告诉她,要想救颜如松,可以去找杜世子求情。因为知府和通判等莒州要官见了杜世子都得点头哈腰。
颜十八还把杜世子哪天来莒州以及行走的路线都打听清楚了。
她当时觉得颜十八好厉害!
在这之前,颜十八的聪明一直都是令她心悦诚服的。
槿华院都是高氏的心腹,她听从颜十八的建议,甩开丫鬟,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那一天,本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突然倒回去夏天了般,乌云暗沉,电闪雷鸣。
马车驶近,她闭着眼睛冲了出去,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被撞飞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藏青色的皂靴,她匍匐到他近前,抓着他同色的锦袍下摆想要往上起。
她说:“我哥哥是有苦衷的!求大人救救我哥哥------”
“滚开!”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
闪电划破长空,他猛的撤身,甩开了她。
她用力抓住他衣服的手里就多了点儿东西,然后便随着雷声跌入了无边的黑暗。
莫非,昨夜的闯入者要找的就是那个东西?
否则,她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傻女,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呢?
“姑娘,该去隐逸院了!”泥融提醒。
颜十七回神,“把那个荷包拿给我!”
泥融怔了怔,从袖袋里取出了那个天青色的荷包来,“奴婢原想着今日拿着交给太太处置的!”
颜十七看着那抹天青色,直觉的说不出的刺目。
接过来捏在手里摩挲,很普通的锦缎料子。可是这种触碰却让心里痒痒的难受,眼睛里更是涩涩。
及至把银锁倒出来,展现在手心,大约五个公分长,四公分宽,的确是很不起眼。
关键的,还是残缺的!
银锁下面少了三枚小铃铛。
上面没有“富贵平安”的字样,只是一个大大的“锦”字。
颜十七抬手抚摸,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奔涌而下。
“姑娘------”泥融一看直接傻眼了。
颜十七将银锁紧紧的攥在手心,眼泪流的更凶。
沙暖也撩帘进来,“太太那边使人来催了------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杜世子闹的!”泥融一咬牙一跺脚,“姑娘别伤心,奴婢去跟太太说!如今咱有了证据,那杜世子想否认都难,定让他好看。”
“回来!”颜十七喊住她,抹了把眼泪,“银锁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太太那边都不许告诉!”
“姑娘!”泥融不甘心,“那杜世子都把您害成这样了,您还打算替他遮掩吗?”
☆、第七章 神医
第七章 神医
颜十七摇摇头,“他都已经否认了,何必又去死缠烂打?好歹我没事,就别再追究了。”
沙暖冲着泥融丢了个眼色,“姑娘就是太善良了!”
颜十七已经彻底止住了泪,将银锁重新放回了荷包里,并顺手放进了袖袋里。
“我知道你们忠于母亲,从前更是把我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母亲听,但从今往后,我希望你们只是我的丫鬟。如果做不到忠于我,那你们就回母亲那边当差吧!我不介意重新训练小丫鬟!”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这样子一番敲打的话居然是从她们那少了一魂的痴傻姑娘嘴里说出的,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两人不自觉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颜十七起身,“打水,伺候我洗脸吧!”
对于自己为什么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与那个杜世子的敢做不敢当无关。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跟两个丫鬟解释了,她们也未必相信吧!
去到隐逸院,颜十七面上淡淡的,高氏倒也没多问,只以为她是大病之后的倦态。
在隐逸院用过早饭,颜秉正居然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名五十左右的矮个男子,蓄着山羊须。
颜十七本打算回避,却被拽到了近前。
颜秉正道:“这是宁大夫,河山里有名的神医。”
“宁建合?”颜十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居然知道?”颜秉正难掩惊讶。
“许是听下人们提及过吧!”高氏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直呼宁神医的名讳呢?赶紧给宁神医赔礼!”
“神医不敢当!”宁建的山羊胡翘了翘,“名字就是让人叫的!还是诊脉吧!”
颜十七因他的前一句话扯动嘴角,还是福身行了个礼,才坐到桌旁,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宁建合低眉垂眼的搭脉,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道:“颜小姐的身体无碍!”
诸人皆都送了口气,颜秉正就亲自将宁建合往外送。
院子里就传来了宁建合的说话声,“颜院长应该跟莒州的大人们很熟吧!能否帮着递个话,大灾之后必有疾病蔓延,还望官府能拨款早些囤积药材------”
颜秉正叹了口气,道:“不是颜某不想递话,实在是犬子现在还关在府衙的大牢里,颜某根本无从递话啊------”
颜十七正支着耳朵听,高氏却把手覆在了她的小手上。“后天去仙姑庙!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身子刚好些,别到处乱跑,我这儿用不着你晨昏定省。”
颜十七不明所以,“为了哥哥能够尽快出来吗?”
高氏道:“你哥哥那里有你父亲呢!你这次能够活过来,多亏了长宁道长。怎么也得去谢谢人家!”
竟然不是为了颜如松祈福。
☆、第八章 盛况
第八章 盛况
说到高氏对一双儿女的态度,颜十七不免唏嘘。
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认为男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女孩子是赔钱货。但在高氏眼中,儿子就该当草无视着,女儿就该当花儿呵护着。
所以,颜如松即便被投入到了大牢中,还极有可能丢掉刚刚到手的解元之功名,高氏都是不着急的。
但她这个痴傻女儿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高氏必定会寝食难安。
颜十七对于高氏这种行为的解释是“爹妈疼坏蛋”,对于比较弱势的一方会给予过多的疼爱,像是在弥补着什么。
也正因为高氏的这种偏爱,所以在高氏触碰她的时候,她的心中虽然有着说不清的陌生的抗拒,还是隐忍了下来。
仙姑庙位于城西,出城不过二十里,倒也不是太远。
颜十七一直以为大顺朝是崇尚佛的,京城附近多的是大大小小的寺庙,其中的悲悯寺更是与皇家沾亲带故。
颜十七抬手揉揉眉心,对于自己明明是在莒州长大的,却连京城的悲悯寺都知道了,也是暗暗的奇怪。
莫非正如沙暖她们所说,自己已经三魂回归了?
显然莒州的人更偏爱道教。
通往仙姑庙的人熙熙攘攘,竟是如同赶大集一般。
颜十七禁不住好奇,掀了车帘往外看,却被高氏拉下了手。
看高氏一脸平静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车厢外不时有“杜世子”、“知府夫人”、“献艺募捐”等之类的词飘进来。
高氏嘱咐道:“十七,今天仙姑庙那边的人比较多,你要乖乖的啊!”
这话像是在哄三岁的小孩,颜十七听着别扭,却还是点了点头。
从前的颜十七在心性上应该就是一个纯真的小孩吧!
及至下了马车,颜十七才明白了一路上的热闹为哪般。
仙姑庙并非建在高山上,而是一座低矮的坡,离着大道更是不过百米的距离。
绿树掩映下的建筑显得有些破败。
庙前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台子,台前更是乌压压的挤满了人,愣是将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种状况还能挤进庙里吗?
颜十七问询的看向高氏,高氏也是满脸的惊讶,对于这一盛况显然也是始料未及。
乔嬷嬷便赶忙吩咐高氏身边的大丫鬟幽草去打听情况。
余下的人都没离开马车,高氏看向高台的神色便愈发的凝重了起来。
幽草很快的回来,禀告道:“这场暴风雨百年不遇,正赶上秋收,所以不止莒州,举凡被暴风雨袭击的地方都受了灾,不但田里没了收成,土坯房更是倒了不计其数。现在咱莒州城里也是灾民聚集。眼下朝廷的赈灾款还没下来,知府夫人便挑头,邀请了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女眷,来此募捐。”
高氏问:“如何募捐?总有个由头吧!”
☆、第九章 被阻
第九章 被阻
幽草道:“现场展示字画,若有人相中,可出银子买走。卖字画所得,全部用于给灾民施粥。”
颜十七看向高氏,“娘亲没有接到请帖吗?”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欺骗她的话,颜家在莒州也是望族世家。
常言道,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
颜家在前朝就是书香门第,虽然经过朝代更替有些落败,但自从她祖父颜寿泉高中进士一步步入阁后,颜家已经有了再次崛起之势。
颜寿泉之后,三子颜秉公和四子颜秉正都先后考中进士,孙子辈里更是出了个解元颜如松。
虽然颜如松现在的解元之名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但那毕竟是靠着真才实学考出来的。
如今颜寿泉虽然已经致仕,但颜秉公却还是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子上,二品的大员,比着知府的位子那可是高了好几级的。
当然了颜秉公的荣耀是不会给颜秉正沾的,这就是颜家的另一笔糊涂账了。
可就算没有颜秉公撑腰,颜秉正作为莒州学院的院长,那也是很有名望的。
谁都知道,莒州文化,乃是大顺朝的文化根本。
颜家的地位如此的超然,知府夫人举办募捐活动,居然没有邀请高氏,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乔嬷嬷连忙解围道:“府上正是多事之秋,没有发帖子过来,倒也正常。”
颜十七心领神会,想想自己昏迷了五天才醒来,大牢里也还有一位等着命运的裁判,知府夫人真要送请帖来,才是不近人情呢!
高氏却咬了一下唇,开口道:“我不会作画,字也写的丑。”
自爆短处,本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颜十七看她那近似赌气的神情,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却是与嘲笑无关。为了掩饰,赶忙低了头。
高氏道:“今日参拜,估计是不成了。回吧!”
层层的人墙,除了达官贵人,更多的灾民。想要挤过去,的确是不容易。
这边刚想着登马车离去,那边却有马车停在了近前。
最先被扶下马车的是一妇人,衣着华丽,头上的簪钗也绝非俗物。
年纪与高氏差不多,皮肤却是比高氏要白腻,但五官却没有高氏的精致。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再加上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