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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方道:“不是每次,都有运气遇到贵人的!算子,你这次可得好好感谢赵大人啊!”
话音刚落,外面就涌进来大批的官兵。
为首的穿着知府的官服,径直到了赵翀的面前,施礼道:“下官来迟,让赵大人受惊了!”
沂州知府孟孚竟是亲自来了。
相较于莒州知府胡宗友,这个孟孚就瘦的没法看了。
两个人的身材,完全可以用面板与擀面杖来形容。
赵翀道:“把人都带回去,好好审审吧!”
孟孚一挥手,官差立马上前锁人。
孙三大喊大叫,“放开我!我乃太子府詹事之表弟!姓孟的,你敢抓我,是想着官做到头了吗?他赵翀有卫国公府罩着,你有什么啊?”
“自然是当今皇上罩着了!”孟孚的话答得滴水不漏。
赵翀道:“审!他若真是太子的人,就把人给我送到太子府上。将今日之事据实禀告。”
“如若不是,下官也会派人将其送去太子府上,跟太子讨个人情。”孟孚道。
颜十七翘了唇角,这孟孚绝对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将正直和油滑杂糅在一起的聪明人。
孟孚到了朱算子面前,“朱掌柜,跟本官走一趟吧!”
“好!”朱算子冲着在场的人一抱拳,“多谢!我朱算子今日铭感在心。”
“算盘珠!记得欠我一盘花生米啊!”金方冲着朱算子的背影大喊。
人呼啦啦离去,敞厅内回归了暂时的沉静。
颜十七缩在角落里不说话,总觉得刚才的狐假虎威,赵翀是会找她秋后算账的。
何况,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金方,她更是不得不防。
果然,金方冲着赵翀一行抱拳行礼打招呼后,就转向了她这边,“这位小哥瞧着面生,只是这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
颜十七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嘴上却不饶人,“看着壮士行事很君子嘛,怎么就喜欢呆在房梁上呢?”
金方一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指着颜十七,道:“你------你是------”
“金兄!”颜如松大步走了过来,“好巧啊!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金方不得不转向颜如松,“我就是路过,恰巧认识那个算盘珠。”
“阿七,走了!”赵翀已经走向了门口,声音轻淡的飘来。
听在颜十七的耳中,却如同天籁。身体灵活的从颜如松身后闪了出去。
这个时候要是被金方戳穿了身份,依着赵翀的不近人情,肯定会把她扔回莒州的。
上了马车,颜十七才发现,马车里只有赵翀一人。
沈铨不知所踪。
颜十七很想把自己再缩到角落里去,但自己毕竟不是蚂蚁,就算缩到角落里,也是一样的显眼。
车上统共就两个人而已!
颜十七认命的上前,主动没话找话道:“大人要喝茶吗?”
赵翀不答话,只是眯了眼睛看着她,如同一只盯着老鼠的猫。
颜十七垂了眼睑,绞着手指。
“颜解元的小厮刚才喊你姑娘?”赵翀这一开口,直接打了颜十七一个措手不及。
刚刚那么乱的场景,她压根儿就没注意报晓喊了她什么。
但被她忽略的东西,却偏偏入了眼前人的心。
狐狸就是狐狸,太狡猾了!
“那个------”颜十七飞快的转动眼珠,“我的乳名,就叫姑娘!我刚生下来那会儿,体弱,差点儿养不活。老人们就说,当女孩子养,会命硬。所以,我娘就给我取了这么个乳名。”
赵翀的眼中就多了玩味,“听着新鲜!”
颜十七瘪嘴,强忍着笑,能不新鲜吗?这可是她杜撰的。
能在电光石火间编出这么个理由,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赵翀道:“你刚才胆子很大!”
颜十七扯动唇角,露出讨好的笑,“嘻嘻!小的胆子很小,刚刚不过是借了大人的而已。有大人在,小的才天不怕地不怕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着劲的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好话是让耳根子软下来的最好的武器!
赵翀的眉毛挑起,“你害我得罪了太子!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嗯?”
颜十七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不禁瑟缩了一下,“冤枉啊!小的会强出头,不正是大人的意思吗?”
赵翀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敲着,“我有说过什么吗?”
颜十七咬唇,“大人今日在旺水楼给颜解元接风,真的只是偶然吗?等所有的客人都走光了,大人才从雅间里出来,小的怎么觉得大人就是在等今日之事发生似的。”
“脑子不笨!”赵翀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如同吝啬的施舍。
颜十七提着的心微松,“谢大人夸奖!”
她猜对了,这赵狐狸今日会出现在旺水楼,真的是有备而来啊!
赵翀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讨好太子而来?”
颜十七眼神闪烁,“那三孙子真的是太子的人?”
赵翀道:“是与不是,还得等孟孚审过了再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颜十七瘪嘴,“凭感觉了!因为大人您是个好官啊!一个好官怎么可能畏惧与权势,而去做助纣为虐的事呢?”
“好官吗?”赵翀的眼眸陡然转深。
颜十七嘻嘻笑,“刚刚用饭的时候,入耳的可都是沂州百姓对大人的夸奖呢!”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人想听真话吗?”颜十七垂着眼眸,不敢直视过去。
有些人的气势,似乎是天生的。只要往那儿一坐,眼神一扫,就能压迫的人抬不起头来。
赵翀沉默。
颜十七叹口气,“小的对大人的了解,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综合所有的信息,小的只能说,大人是很会做官之人。好与不好,百姓自有公论。升与不升,皇上自有公断。大人既得了官声,又升了官,不是人人都能把官做成这样的。”
关于会做官这一点儿,也是她不得不佩服的!
她爹颜秉正若是做官,肯定会是一个有官声的好官,但是能不能有官升,怕是就很难说了。
而很多想着升官发财之人,是得不到民心的。
能将二者完美的结合,恐怕也就只有狐狸的聪明才智方能做到了。
赵翀突然大笑,笑的无比开怀,完全不顾忌他面前还坐了个美女。
当然了,美女现在委屈的做小厮,他不顾忌也就算了。
只是,她明明说的严肃,没那么好笑吧?
颜十七心中微恼,却又不能发作,当真是憋屈死了。
赵翀止了笑,眼中却还是笑意不减,“你可知天下有哪四类人?”
颜十七很不想搭理他,但碍于眼下的身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士农工商,可对?”
语气明显的敷衍。
赵翀道:“在大顺,这四类人中兴起了四大世家,曾经盛极一时。”
“曾经?现在已经风光不在了,是吗?”
赵翀微微颔首,“现在已经很少被人提及了。你可知,其中的士,指的是哪家?”
颜十七意兴阑珊,“管他是哪家,应该与我没多大关系吧?”
赵翀道:“莒州颜家。”
颜十七萎靡的神色瞬间消失,两眼熠熠生辉了起来。“大人说的颜家,可是颜解元家?”
“可惜,现在的颜家,已经四分五裂了。”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惋惜。
颜十七的眼中也跟着染上了郁色,祖父颜寿泉多年前从本家分离出去,算是第一次分裂。
她父亲颜秉正久居莒州,跟京城颜日渐疏远,算是第二次分裂吧!
“家族大了,难免人心生异。何况盛极必衰!”
就是她父亲这一家,因为有了个范姨娘,心也散了。
赵翀看着眼前的小脸,就算有着很厚的妆容,却依然掩不住上面的表情生动。“颜家的衰败算是和缓的,最厉害的是商。”
“商?”颜十七一脸的茫然,“又是哪家?”
赵翀道:“大顺朱家,鼎盛时候,是真的富可敌国的。而且神奇的是,凡是朱家的人,都特别会挣银子。”
“朱家?朱算子?”颜十七总算明白了,这赵狐狸为何会如此耐心的引出四大家族的话题了。
原来这个那个朱算子来历这么不简单啊!
赵翀道:“朱家已经灭了,朱算子现在是唯一在世的朱家人!”
“呀!”颜十七掉了下巴,“为何会覆灭?内因还是外因?”
赵翀眼中的精光一闪,“十年前的瘟疫,死了太多的人!”
“又是瘟疫!”颜十七叹气。
心下也很快了然,一个大家族的倾倒,不可能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内部的腐朽,外部的推力,二者一旦结合,就恐怕是人力所不能挽回了吧!
由彼及此,这次莒州的瘟疫如果不好好控制,怕是也会造成屠城之势吧!
这样看来,眼前的人的确是功不可没了。
赵翀道:“再强大的人,有时候在天灾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
颜十七冲着他绽放了一个真心的笑,“大人这次做的很好!”
说完又有些懊恼,他这样的人,面对着别人给予的安慰应该会嗤之以鼻吧!
“你也做的很好!”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心间,留下一丝痒。
颜十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又没做什么!”
她现在可是小厮阿七啊!纵使做了什么,他一个封疆大吏也不该知道才对。
莫非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颜十七想到这一层,脸上就有些尴尬了。
赵翀勾唇,“朱算子早前一直都在为沥王府办事!”
“太子府的前身?”颜十七蹙眉。
无论是沥王府,还是太子府,再次提及的时候,虽然没有了最初的激烈反应,但心里的抗拒和排斥却依然那么的明显。
☆、第九十六章 试探(6000+)
第九十六章 试探(6000+)
赵翀微微颔首,“沥王初封太子之时,是移居于东宫的。不过前不久,皇上突然做出决定,认为太子还是要开府的好。”
颜十七抿唇,没有说话。
移居于东宫,彰显着皇上对太子的依仗和信赖。
移出于东宫,是不是可以说明皇上对东宫心生嫌隙了呢?
颜十七的拳头握起,指甲嵌进了肉里,却不觉得疼痛。
赵翀继续道:“你现在知道,朱算子对于太子府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吧!”
颜十七道:“财神爷!”
先前为沥王的时候,要想夺储,必须有大量的银子做后盾。
如今,突然要开府了,为了维持一个府的运转,为了笼络人心巩固太子之位,花费银子的地方自然就更多了去了。
朱算子既然天生就具有挣银子的才能,太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人呢?
赵翀道:“只是四大世家出来的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被控制呢?”
颜十七道:“那朱算子早前给沥王做事,干的好好的,为何要退出?沥王现在已经是太子了啊!追随太子,将来是会有从龙之功的啊!有了这一层,重振朱家的威名岂不是更容易了吗?”
“杜锦瑟!”
“啊?”
衔接的天衣无缝。
赵翀定定的看着她,似是在她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颜十七却是莫名的慌乱,像是有什么从眼前一飞而过,在她还来不及伸手去抓的时候,就已经消逝了。
用力咬了一下唇,“杜锦瑟,是个人名吗?那是谁?”
赵翀恨不得透过她那张虚假的脸,一直看到她的内心里去,“你真的不知道朱算子口中的瑟主是谁吗?”
颜十七表情生硬,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是迷蒙一片,“我应该知道那所谓的瑟主是谁吗?”
赵翀叹气,她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杜锦瑟是镇海侯的一个女儿,是为当年沥王的一位如夫人。”
“为妾啊!”颜十七喃喃道,“娘亲跟我说,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为妾呢!”
高氏真的是一位打从心里疼爱女儿的好母亲!
“你说什么?”赵翀蹙眉。
颜十七打了个激灵,牵强的笑笑,“没什么!我娘说,我要是有姐姐或者妹妹,是绝不会允许她们给人家做妾的!妾,不过是半个奴婢而已。讨得男人欢心了又如何?男人为了面子,是压根儿就不会宠妾灭妻的。而主母,对于妾室,却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
赵翀苦笑,“可惜,你的娘不是她的娘!”
颜十七深吸一口气,“镇海侯有很多女儿吗?即便是庶女,送去给人家做妾,他也好意思到处张扬吗?”
赵翀道:“沥王的妾,怎么跟普通人一样?”
颜十七就突然笑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是妾,这一生都与大红色无缘了吧!”
赵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把话题突然转到穿上,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