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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个声音道:“我这一百两也添给宁大夫了!”
颜十七回头,就看到了郗云舟那堪比天边彩霞的脸。心道,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许是颜十七刚才的表现太惊人,人群中自动闪开了一条道,母女俩顺利的进入了仙姑庙。
与庙外的喧嚣不同,庙里却是寂静的很。
松柏掩映下的庙宇显得有些破败。
颜十七长长的吁了口气,不期然的对上了高氏探询中透着严厉的目光。“娘亲看什么?”
高氏道:“你怎么会双手写字?”
“嗯?”颜十七眨巴着大眼睛,澄澈的眼眸能照出人影来,“十七用双手写字,娘亲不开心吗?”
高氏抚额,如此说话抓不住重点的女儿,怎么就学会了双手同时写字呢?“这项技能,不是谁都能练就的。至少娘亲活到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长了见识。”
颜十七将双手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左手是外祖父教的,右手是爹爹教的。双手同时写字,可以节省时间啊!”
一旁的乔嬷嬷忍俊不禁,“主子,咱家姑娘有此高能,怕是连自己都不清楚呢!她只是听从自己的心做事,至于会引出什么样的后果,压根儿就没考虑吧!”
☆、第十九章 巧遇
第十九章 巧遇
颜十七小脸一白,“十七今天双手写字,后果很坏很严重吗?”
高氏拍拍颜十七的肩膀,“罢了!你怎么会想到要把银子给宁大夫?”
颜十七咧嘴,“募捐之事,不就是为了结善缘吗?”
“说得好!”伴随着这个苍老的声音,一个做道姑打扮的人从正殿里缓步出来。
眼角下垂,周围的皱纹与嘴边的错综相连,显示着眼前的人已经不年轻了,却也显得慈眉善目。
高氏连忙拉着颜十七行礼,“长宁道长!”
长宁道长笑着还礼,“颜太太!十七小姐!”视线扫过高氏,落在了颜十七身上。
颜十七也不躲闪,充满好奇的回望过去。
长宁道长大笑,“两位请!”将母女二人让进了正殿。
殿中供奉的便是何仙姑。
高氏带着颜十七敬香,行跪礼。
出了大殿,颜十七以为这就告辞回去了。没想到,高氏以有事情向长宁道长请教为由,将她支了出来。
颜十七也不多想,带着沙暖往殿后走去。
庙里很空,偶尔见小道姑匆匆而过。
“长宁道长很出名吗?”颜十七百无聊赖的开了口。
沙暖道:“嗯!长宁道长来到仙姑庙虽然只有三年,但是道行很深,很多人都信她。”
“道行?”颜十七失笑。
所谓的得道成仙,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道长对《易经》颇有研究,更注重修身养性。已经七十六岁了,可曾看出老态?”
声音温润,如同秋日骄阳下入口的甘泉,令人通体舒畅。
颜十七循声看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男子,笑意盈盈的站在十米开外。
二十多岁的年纪,头戴碧玉簪,面朗如月。浓眉下的眼眸里,因为笑意堆积,更显得细长。高挺的鼻子,红艳的薄唇。
“姑娘,他长的比大少爷还好看呢!”沙暖愣愣的道。
颜十七却蹙起眉头,这样的笑容明明很温暖,为何她的心头却涌起阵阵的凉意呢?
沙暖看向颜十七,突然警醒,快速的挡在了颜十七面前。
男子微微倾了倾身子,“周某无意冒犯!姑娘双手写字,实在令人惊艳。”
颜十七推开沙暖,看向他身后的小厮,眯了眼睛道:“你就是那个五百两爷?”
男子一怔,旋即大囧。“我姓周,单名一个瑞字!”
“哦?姓周吗?”颜十七小声嘀咕,“周是国姓吧?”
沙暖以为姑娘是在问自己,连忙应声道:“姑娘说的没错,周的确是国姓。”再看向那周瑞的时候,不觉就有了敬意。
“十七谢过周爷的五百两!”盈盈福礼,为的不过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周瑞的唇角又挂上了浅笑,“受了姑娘的谢礼,周某的那五百两只能给宁建合送去了。疾风,还不快去!”
他身后的小厮看了颜十七一眼,便匆匆而去。
☆、第二十章 十年
第二十章 十年
颜十七愣愣的张大了嘴巴,似是反应不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周瑞脸上的笑意更浓,“十七小姐,就那么看好那个宁建合吗?”
颜十七合上嘴巴,“周爷若是不看好,为何要送五百两银子?”
周瑞道:“周某只是跟风而已!姑娘这风不会吹错吧?”
“宁大夫有为民之心!”颜十七轻声道。
“有心就够了吗?”周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颜十七扭头看向旁边的柏树,“这树这么也得有十年的树龄了吧!”
周瑞瞬间敛了笑,目光倏地清明,“说起十年前,南方水患,继而发生了瘟疫。当时的宁建合还是太医,奉旨南下治瘟。结果呢?死人无数!宁建合因为治瘟不利更是被驱逐出了太医院。”
颜十七定定的看着他,似是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沙暖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颜十七回神,旋即翘了嘴角,“周爷懂得可真多啊!好像是知道内幕的人呢!”
周瑞举拳到嘴巴,干咳了两声,“周某也是道听途说的!”
颜十七的面色突然冷凝了下来,“周爷这道途,怕是平民难以企及的吧!既是如此,那周爷有没有从道途上探知,当年宁建合治瘟不利的真正原因呢?”
周瑞沉默不语,看向颜十七的目光,探究的兴味更浓。
生气的样子,居然比笑着的时候,显得五官更精致。
美女在他面前来来去去,高傲冷艳的也不乏其人,但眼前的这个,却能够将天真无邪和冷静自持集中到一起,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梳着简单的流苏髻,上面却只插了根普通的银簪,别了朵南红珠花。
浓黑弯眉下,是两汪澄澈的大眼,若是能与之对视,肯定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像。
樱唇抿着,倔强自显。
颜十七被他看的不自在,神情也就沮丧了下来,转向沙暖,苦恼道:“我刚才有说错什么吗?”
沙暖虽然对于她家姑娘的改变,有了一定的适应期,但刚刚那番义正言辞的言论,还是唬住了她。她现在也是脑子迟钝,一时间竟是不知道了怎么回答。
周瑞叹了口气,“姑娘问的好!听姑娘这话,莫非对于十年前的那场瘟疫很是了解?”
颜十七皱着眉头,似乎在用心的思索,“十七只是认为,宁建合既然肯为民奔走,就证明是个有责任心的。他想要银子囤积药材,为什么呢?真要瘟疫爆发了,就算医术再好,没有药材,又会怎样呢?十七是女子,别的不太懂,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周瑞看过来的眼眸中就多了一丝凌厉。
颜十七扯着腰间禁步上的绦子,手足无措了起来,“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啊!我走了!”转身,提裙就跑,宛如一只受惊吓的小鹿。
☆、第二十一章 开窍
第二十一章 开窍
“十七小姐------”周瑞急急的喊着,上前追了两步,看到疾风从外面回来,便又收住了脚。
疾风抹着汗到了近前,“爷,那颜十七没有冒犯您吧?”
周瑞吐了口气,“她当你家爷是老虎呢!”
疾风道:“那也正常。”
周瑞抬手敲他的脑袋,“我就那么可怕吗?”
疾风捂着头道:“大顺谁人不知,爷是脾气最好的主子。问题当然不是出在爷身上,是那个颜十七她就不是正常人。”
周瑞眯了眼睛,看着颜十七的背影远远的消失,“是啊!能双手同时写字的人,怎么可能是常人。”
疾风急的满头大汗道:“爷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那颜十七是脑子有问题,比别人少根筋,所以,说话做事自然就显得蠢笨了点儿。”
“怎么可能?”周瑞愣是将一双长眼瞪圆了。
自从见到这个女子,他所经历的惊讶似乎比过去一年还要多了。
刚刚那个女子说话,明明机敏的很,哪里有半点儿的蠢笨?
“的确有可能!”长宁道长笃定的看着高氏,“十七小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大多人都开窍早,三五岁便已经知事明理,但有些人就是开窍晚,十七小姐则更晚。而这种人一旦开窍,就会聪慧非常。昔日的大智皇后,十五岁之前也是平庸。却在十五岁那年溺水之后,异常的聪慧起来。正因为智后的卓越才能,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长宁观十七小姐面相,将来必是大福大贵之人。”
高氏刚刚的惴惴不安终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又惊又喜,“这么说,我儿终于苦尽甘来了?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回去后,信徒定然让管家送香油钱来。”
长宁道长笑着摇头,“高太太既已将银两给了宁大夫,便是极大的善事。仙姑在上,定然能够感知的。”
高氏道:“那不一样!还是要谢的!道长是十七的救命恩人,若无道长指点迷津,十七魂归何处还不知道呢!如今十七不但能活命,还三魂尽归。如此大恩,岂是一个谢字能揭过的?”
长宁道长道:“这就是贫道与十七小姐的善缘吧!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十七小姐,经此劫难后,定会遇难成祥,贵不可言。她来了。”
殿门打开,颜十七匆匆而来。因走得急,小脸红扑扑的。
这是健康的颜色,高氏见了,自然是欢喜的。
母女俩辞了长宁道长,出了庙门。
外面还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几人悄悄从人群后面绕了出去。
颜家的马车旁却站着一个人,那个奉上一千两银票的小胡子。
高氏挡在颜十七身前,“先生还有何指教?”
小胡子拱手,“我家主子让我给十七小姐带几句话。”
“哦?”颜十七四处搜寻,并没看见刚才那辆马车。
☆、第二十二章 背景
第二十二章 背景
“十七小姐,我家主子说了,要想他救,必先自救。令兄所犯之事,并不是什么大事。笨人有笨法子,聪明人用聪明法子,就看十七小姐怎么选择了。告辞!”
说完,转身走向旁边的红鬃马,翻身而上,然后扬长而去。
颜十七的眉毛就跳了跳。
高氏从错愕中回神,“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管他!上车吧!”
喧嚣声渐去渐远,颜十七倚在车厢上,呆呆的出神。
高氏看她这样子,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松儿的事情,你别管!莒州书院,在大顺的地位不次于京师的燕山书院,很多在朝为官者都来自莒州书院。”
颜十七抿唇,“那父亲倒真是桃李满天下了。娘亲,不着急,是认为自会有人为哥哥出头吗?”
高氏道:“松儿不过是跟人打了架,此事只要不闹大。京师那边,有人跟知府打个招呼,松儿应该无恙。”
颜十七抬手揉眉心,“莒州距离京师有多远?快马加鞭,需要十天吗?”
她这个娘亲,把问题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高氏一愣,“快马加鞭,五六天足矣。你问这个做什么?”
颜十七道:“我只是想算算,京城的招呼什么时候能到。哥哥被关押,已经十多天了吧?”
高氏的脸色变了变,“胡知府迟迟不审这个案子,也是在等京城那边的信吧!”
颜十七叹气,“他恐怕是在权衡!”
“权衡什么?”高氏看着女儿,这样子一板一眼的同她交流,这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
女儿是真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颜十七咽了口唾沫,“祖父虽已经致仕,却曾经官至尚书。三伯父现在更是户部的侍郎,若论朝中有人,颜家何须依靠父亲的学生?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胡知府为何不卖颜家的面子呢?”
高氏的脸吧唧就拉了下来,“莒州颜跟京师颜向来不亲近!”
就算不亲厚,颜秉正却还是被颜秉公所累。
兄弟二人不是不可以同朝为官,却不能同朝为要官。
颜秉公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子,颜秉正就只能不出仕,偏偶在莒州书院。
颜十七诧异的看着高氏,“莫非哥哥所打之人也有很雄厚的背景?”
高氏见女儿的样子,后觉到刚才语气太过生硬了,放缓了声音道:“不!松儿所打之人仅仅只是个寒门学子,但越是这样越是骑虎难下啊!纵使不借京城之势,单凭你爹院长的身份,若是不惩治你哥哥,都有仗势欺人之嫌啊!也因此,这个案子才一直拖着。”
颜十七眉头打结,“怎么会这样子?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
高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打住道:“好了,十七!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
颜十七仰着小脸,“那十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