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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晓犹豫着挪不动脚步,“大人,姑娘她------好像有些不安!所以,属下要不要------”
“下去吧!”加重了语气的三个字。
报晓看了眼内室,退了出去。
赵翀手中的书便放了下来,起身往内室走去。
那丫头的心中,岂止是不安,更多的是恐惧吧!
先是逮着他东拉西扯,后又缠着报晓讲故事,都在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怕一个人呆着。
历经生死,虽然最终是她生,别人死,但那残忍的一幕毕竟是惊心动魄的,她再强,也只是一个女孩儿家,能有多大的承受力?
所以,才会在获救之后哭倒在地。
所以,才会放任自己晕倒在他怀里。
故作坚强的安慰身边人,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是怕周围人为她担心吧!
她怎么就能这么招人疼呢?
探身,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那张小脸。
那般的小,仿佛他一个巴掌就能盖过来。
这一路上的颠簸,虽然没短了她吃喝,竟还是累瘦了。
比在莒州第一次见面时,又瘦了很多。
洗尽了铅华,她的五官是极秀美的!
小巧的口唇,每每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
挺翘的鼻子,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倔强。
此刻闭着的眼睛,一旦睁开,便会有着引人沉沦的澄澈。
炭黑纤细的眉毛上面,是饱满的额头。
上面有一块铜钱大小的伤口。
手指的移近,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一皱却更加扯动了伤口。
“疼啊!”她在梦中呓语。
他的手倏然缩回。
执起她放在被外的小手,探了探脉,然后将其放回被窝里。
转身到了对面的榻上,合衣躺下。
炕上的颜十七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的哼唧两声。
赵翀总会睁开眼睛,飞快的看过去。
这么多年来,他的确是浅眠的,但也没有这么警觉过。
是因为跟女子同室而眠不适应吗?
赵翀长叹了口气,翻身面朝里,强迫自己入睡。
炕上的人却又突然有了动静,大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离开了我,你要如何风光无限------呜呜------”
赵翀从榻上一跃而起,两步就垮了过去,伸手抓住颜十七正在挥舞的两条胳膊。
“阿七!阿七!醒来!”声音里有难掩的焦灼。
颜十七手不能动了,就开始扭动身子,嘤嘤的哭着,脸上满是泪,竟是真的在哭,嘴里念叨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我发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颜十七!你给我醒醒!”赵翀抬手轻拍颜十七的脸颊。
颜十七获得自由的手,乱挥乱抓中,一下子就抓住了赵翀胸前的衣服。然后恶狠狠的道:“没有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因我所得到的一切,必将全部失去。哈哈哈------”
赵翀伸手,刚想掐她的人中。
却听她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储君永远都不是君------”
赵翀的手就僵立在了空中,身子也跟着石化。
颜十七却还在喊叫,“不用我动手------不用我动手------你也会被人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哈哈哈------”
赵翀打了个激灵,回神,双手抓住了颜十七的双肩,摇晃道:“锦瑟!你是锦瑟!你真的就是锦瑟,对不对?”
颜十七因这种晃动,不舒服的皱眉,“你别劝我了------这个世道太让人绝望了------我生无可恋------你要好好的活着------替我看到他应有的下场------”
赵翀红了眼圈,将小人儿拽起,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拥着。“傻瓜!你就是个傻瓜!你去了,我才是真正的生无可恋------我就知道,上天不会让我毁天灭地,把你送了回来。不管这件事有多么的匪夷所思,我就是相信,是你真的回来了!”
“疼!疼啊!”颜十七闷哼,“我喘不动气了!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整个的人就这样被勒的憋醒了。
发现赵翀在她的房里,自然也是惊讶的,没有惊跳起来的原因,一是因为她浑身无力,而是因为某人的禁锢实在是动弹不得。
一声“大人”,唤回了赵翀的些许理智。
想起她是瓷娃娃,便赶紧放松了力道,“锦瑟,你醒了?”
颜十七大口喘着气,抬手摸他的额头,“大人,你是不是太想念那个什么锦瑟了,所以梦游到我房里了?”
赵翀握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用力,“你不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
颜十七茫然的摇摇头,大眼睛泛着红色的水光,“我说了什么吗?我只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杀的好像不是那个大汉,而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呀!那个女人不会就是你的锦瑟吧?”
赵翀奇怪的看着她,小脸上的泪珠还挂着,表情异常的苦恼,完全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颜十七看的赵翀一脸错愕的表情,却不答话。心中更加的没底,艰难的做个吞咽的动作,“我只是做了个噩梦!那个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但我在梦中对她好像有很深的敌意。女人总是嫉妒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我可能也不例外。”
她口不择言的说着。
然后就见一只大手突然伸到了她面前,一侧肩膀还在他的禁锢下,她竟是躲无可躲。
或者,压根儿也没想要躲。
指尖触碰的却是那滴晶莹的泪珠,一碰即破。
“渴了吗?”声音沙哑,“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飞快的跳下榻,竟是迫不及待的一副想要逃走的样子。
“大人!”颜十七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袖,“阿七不渴!别走,行吗?”
赵翀的视线就落在了那只莹白的小手上,那样恳求的语气,谁能不心软?“我去去就回!”
“我一个人害怕!”终于吐露了心中的脆弱,颜十七迟疑的松了手。
赵翀没敢回头看她的样子,大步去了外间。
握紧的拳头才悄悄的松开。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她会着锦瑟的技艺,有着锦瑟的习惯,甚至会梦见锦瑟的过往,但她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是因为曾经的记忆太痛,所以才会刻意的遗忘吗?
那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想办法唤醒她的记忆?
还是只要这样子守着她就好?
若是有一天,她突然知道了自己是谁,知道了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会不会再次万念俱灰的选择玉石俱焚?
赵翀苦笑的摇摇头,还是不要了!
一旦回忆起过去,在她的心中是不是还会没有自己的特殊位置?
他坚决不想,再在她生命里扮演可有可无的角色!
那还是就这样子吧!
他知道她回来了就好!
他能感到她就在她身边!
尽管,她的容貌已经变了!她的性情也已经有了新的东西!但是,真的,这样的她挺好!
全身心的信赖着他!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种信赖转变成依恋,但他已经在她的身边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就有很大的机会,不是吗?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闻(6000+)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闻(6000+)
“大人骗人!”幽怨的声音响在身后。
赵翀打了个激灵,大步到了桌前,倒了一杯水,回身,颜十七已经到了近前。“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起来了?”
颜十七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抱怨道:“你说过一会儿的,这都过了三会儿了!”
赵翀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问:“还要吗?”
想起,她第一次乘坐他的马车的时候,如同孩子般的说着“还要”。那时还觉得,这女子,还真是不懂矜持啊!
现在再回头去看,却又觉得神态,竟是可爱的不行。
颜十七摇了摇头,双脚来回的换动。
赵翀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一低头,就看到了一双比她的手还要嫩白的小脚。
她居然是赤着脚下炕的!
颜十七顺着他的视线,然后惊呼一声,转身就想跑。
女子的脚岂是男人能随便看的?
只是,没等她挪动脚步,身子就已经腾空。
颜十七惊呼一声,脸已经贴在了某人的胸前。
某人呼气浊重的道:“地上凉!”
颜十七最初的大惊之后,便没有了反抗的动作,温顺的窝在了他怀里。
此刻,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反抗。关键的,她聪明的知道,就算自己反抗,也是起不了作用的?那又何必白费力气?
赵翀却也矛盾着,明知道为了她的身体好,该赶紧把她塞到被窝里。却因为贪恋这种她在他怀里的感觉,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只是,再慢的速度,也耐不住路程短啊!
颜十七被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炕上,棉被更是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她本想拿“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教训他一顿,看在他这么尽心照顾她的份上,也说不出口了。
人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的小脚第二眼,还是恪守礼数的。
这是不是也充分证明了,他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
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魅力。
自我感觉,她其实从上到下,都长得很好。
颜十七眼巴巴的瞅着他,“你走之前,能不能喊报晓进来伺候?”
她真的很怕一个人呆着,闭上眼睛,她将簪子刺进那人脖子里的场景就会反复的浮现。
她是真的杀人了啊!
“我不走!”赵翀斩钉截铁的道。
“呀?”颜十七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大人对于病人这般的尽职尽责!大人若是当大夫,肯定会是个难得的好大夫。”
又开始给他扣大帽子!
赵翀的唇角抽了抽,“这是我下榻的房间!”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尽职尽责,除了她,他何曾对其他人这般过?
颜十七半天没反应过来,攥起拳头揉了揉眼睛,“大人其实是个善良的好人!”
赵翀好笑的看着她,“你哪里看出我善良了?”
颜十七打着哈欠,道:“大人把自己的住处让给我住啊!其实,大人也不用内疚,没能及时救我,又不是你的错,我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儿责任。”
“只是一点点儿吗?”赵翀的眼中闪烁着宠溺的光。
颜十七道:“啊!大人最近讨厌我,我有些心烦,便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哪想到会有人在那里设伏!这说来说去,好像又是大人的错了。你看,我想把你摘出来都不可能。”
“我没有讨厌你!”赵翀喟叹一声,声音里更有着无奈。
颜十七道:“我也知道,我其实挺可爱的!就是有时候冲动了些,但也好像没办过什么坏事。”
“我只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语气中的无奈更盛。
“嗯?是因为我总破坏你跟哥哥单独相处吗?”颜十七打着哈欠,困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还在这儿强撑着。
赵翀就有了想吐血的冲动,“我喜欢男人这件事,就那么深入你心吗?”
颜十七振振有词的道:“谁让你对我哥哥好的,没法用别的原因解释呢?”
赵翀更想吐血了,努力握紧拳头,很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她从被窝里掏出来,打一顿屁股。
“你那么聪明,就真的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吗?”
“你真的只是单纯的欣赏我哥哥的才华?总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没有说服力。”颜十七的眼皮已经有些沉重了,却还在挣扎着忽闪。
“那你再好好想想!”赵翀抬手揉眉心。
“嗯!大人就不能明说吗?猜来想去,很费劲的!”颜十七嘟了嘴巴。
赵翀道:“不能!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别说话了,睡会儿吧!”
“我还不困!”颜十七努力扯动嘴角,“我们说说话!大人回到京城后,是会被逼亲的吧?”
“应该吧!”赵翀轻声道。
颜十七道:“大人这样子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大人就没想过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赵翀叹气,“你有什么好主意?”
“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娶了吧!也好掩人耳目!”颜十七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小。
“我知根知底的人不多!”
“我算不算?”
赵翀怔住,她这是存了嫁他的心思了吗?那么他是不是该惊喜一下?
“咱俩共处一室,我的名节早被你损害了。不如就凑成对吧!婚后,你可以继续喜欢你的男人!至于我,你要供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