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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看看周沫儿,又看看印着精美菊花的请帖, 试探着问:“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到时候我说你为了绣嫁妆累病了就行。”
周沫儿哭笑不得,道:“娘,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怎么能跟以前一样, 不想去就不去。既然长公主府请了,我去去也无妨。反正,你不是也要去, 要是有什么事, 还有你看着,对不对?”
八月初八, 一大早, 周府门口停了好几架马车, 前面那架尤其华丽,后面的都差一些。
周沫儿一身浅紫色流仙裙,外罩同色轻柔纱衣,走动间裙摆摇曳,身材纤细,尤其那抹纤腰,盈盈一握。脸上略施粉黛,显得眼睛亮亮,唇瓣嫣红,秋日的炎热里看到就觉得清爽。
跟着姚氏上了前面的马车,柔儿一身粉色流仙裙,显得楚楚动人,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姚氏恍若未觉,还拉了一把周沫儿上了马车。
坐定后,姚氏叹道:“以前我觉得柔儿是个聪明的姑娘,起码看得清自己的身份,我还说以后给她找个好归宿,比如找个寒门举子,好歹有点盼头,还是正妻。不要和她娘一样……”
周沫儿听了,笑着劝道:“娘,人各有志,只要她不丢周府的脸,随便她去。”
柔儿的娘死于后院争斗,所以在周沫儿走失后,她就被思女心切的姚氏抱过去抚养,姚氏对她虽不如对周沫儿上心,比起别家的嫡母,其实已经好了很多。起码姚氏从来没有刻薄过她,对她也没有恶意,府中的奴才见姚氏的态度,自然不敢怠慢于她。
这一次她知道有长公主府的请帖后,旁敲侧击的暗示姚氏,她也想去。且还在姚氏给周沫儿选布料时不像以往一样懂事的告退,便知她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
这也没什么,人活着有上进心也不错,但是姚氏对她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如今看她这样,其实姚氏也有点难受。
刚才在外面,柔儿的眼神动作无一不是想让姚氏让她上前面的马车。
一个能和主母坐一架马车的庶女,自然要比坐后面的庶女得外人看重。
马车缓缓前行,后面还有二房和三房,凡是十岁以上的姑娘,都带上了。姑娘大了,并不是说去攀高枝,而是得出去见见世面。
长公主府每年都有赏菊宴,做为皇上的胞妹,太后娘娘的独女,长公主的一生自然是风光无限的。从小虽受了些冷落,但自从皇上登上帝位,母亲做了太后以后,再没有人能让她受委屈。
长到十六岁,被太后赐婚给礼国公府的嫡次子薄知风。
驸马爱重,虽成亲多年只得一女,就是柔郡主,三十岁才让丫鬟生下了个儿子,且丫鬟难产而死,再没有通房妾室。
长公主府门前,马车来来往往,公主府的奴才正在迎客。
周沫儿一行人下了马车递上请帖,门口迎客的老嬷嬷打开一看,抬头看了一眼周沫儿一行人,眼神一闪往边上的小丫头处看了一眼,那小丫头转身就小跑进去。
嬷嬷点点头笑道:“原来是周大人府上家眷,请随我来。”
几人跟着嬷嬷往里面走,公主府上金碧辉煌,比镇国公府还要张扬些。
一路上各种菊花争相绽放。抄手游廊边上,小道旁,假山处,处处都是少见的菊花品种。
由此可见,长公主在帝王心目中的地位。这些菊花品种都只有皇宫里才有。御花园也不一定有公主府的齐全。
进了一个拱门,里面亭子林立,中间还有个大湖,里面小舟飘荡。
带路的嬷嬷福身道:“夫人,就是这里,你们可以随意看看。”
周沫儿往亭子里走去,因为她看到柳舒荷在那里对自己含笑致意,刚刚往前一步,袖子被人拉住。
看着自己袖子上白嫩的手指,周沫儿问:“柔儿,什么事?”
柔儿温柔一笑,和她平日里的笑意有些不同,温婉道:“姐姐,你能带我一起吗?”
周沫儿看着她似天真的模样,心里叹气,柔儿不会不知道,嫡女一般是不会和庶女一起的,周沫儿去的地方,柳舒荷边上的几位姑娘,一看衣着打扮,规矩礼仪就不是庶女。现在柔儿在做什么,是想和那几位小姐打好关系,骗过不知情的外人,好让大家公子对她倾心,然后再不计较身份的娶她过门……
不得不说,自二十多年前,定远侯夫人成功嫁做侯夫人后,不少庶女都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定远侯夫人那样成功摆脱身份地位,嫁入高门的人。
所以,现在也成了柔儿努力的方向了吗?
周沫儿看着她,认真问道:“柔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再说一次,母亲对你虽不如我那么用心,但你也是她精心养大的,她不会害你,就算这样,你还要如此行事?”
柔儿脸上的天真褪去,也正色看向周沫儿道:“姐姐,我都明白,我感激母亲对我的用心,可我就是不甘心,我想试试。”
“那你跟我走吧?”周沫儿转身就走,一句话淡淡留下。
柔儿本来的担忧忐忑不在,收敛神情,重新带上温婉柔和的笑意跟上去。
蓓儿则早就看得眼花缭乱,她是从来不知道掩饰或者是不屑掩饰自己神情的,一进园子就笑着拉王氏和她一起走了,琉儿则沉默的跟着。
姚氏也看到了一边的柳夫人和几位夫人,笑着对周沫儿说道:“你们姐妹自己去吧,我去看看你姨母和舅母,待会儿你们也过来见见。”
周沫儿应是,柔儿则是有些欢喜,道:“多谢母亲。”
她这样的庶女,除非嫡母喜欢,是见不到嫡母的娘家亲戚的,只有嫡母吩咐见过娘家人,庶女的身份也是不一样的,比别的要稍微好些,不管内情如何,以后柔儿也算是有外祖的人了。
二房更不用说,二夫人进了园子打过招呼就带着女儿走了。
走进了亭子,柳舒荷起身过来拉周沫儿的手,笑道:“你可算是来了。”
“是呀!舒荷说你快来了,我们光在这里听她夸你了半天,你一来我们可算是解脱了。”另外一位小姐笑着道。语气欢快,显然很是高兴,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耐烦。
柳舒荷瞪她一眼,对着周沫儿笑道:“这是工部尚书家的小姐黎依依,最是嘴上不饶人的一个姑娘,你呀!以后小心点她。”
黎依依瞪她一眼,看向周沫儿笑道:“不要听她胡说,我最温柔不过。”
边上还有一位温婉的姑娘用帕子挡住嘴唇,眼睛弯弯,似乎在笑。见周沫儿看过去,她对着周沫儿微微点头,道:“我也是听舒荷说起你,快过来坐。”
柳舒荷拉着周沫儿过去坐下,才道:“这就是我们的表姐了,姚华仪,上次去桃花林,她生病了没去,真真温柔的一个人。”
说着还很是赞叹的模样。
“跟你比起来,谁都算是温柔的。”黎依依又抬杠。
“这位是谁?”姚华仪看到周沫儿身后不说话的柔儿,笑问。
周沫儿闻言,起身拉过柔儿笑道:“这是我妹妹,你们叫她柔儿就行。”
几人看了一眼柔儿,眼神一闪,热情的招呼两人坐下。
桌子上果子点心一应俱全,还有两个公主府的丫鬟安静的站在亭子角落,听候吩咐。
黎依依叹道:“听说这些都是柔郡主一手操办,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柳舒荷听到这里眼神一闪,看向周沫儿笑道:“沫儿,随我一起去更衣,可好?”
周沫儿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
两人随着亭子里的丫鬟往园子里若隐若现的房子走去。
走到一半,柳舒荷笑着拒绝了那丫鬟的引路,表示自己两人可以去。丫鬟也不多话,福身便来时的小路走去,回了亭子。
柳舒荷一拉有点疑惑的周沫儿,去了假山处阴影处,才靠近周沫儿轻声道:“听说你也要来,我吓一跳,你知道为何周府能接到请帖吗?”
这也是周沫儿和姚氏疑惑的。
“本来你们家身份是不够的……”柳舒荷说到这里,眉心微皱。
接着道:“我这话你听了也别生气。”
周沫儿点点头赞同,周府确实身份不够,所以,得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不弄清楚姚氏不放心。
柳舒荷见她点头,纠结了一下,靠近周沫儿低声道:“我听说,柔郡主心仪江成轩很久了……”
周沫儿愣住。
她疑问的看向柳舒荷。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就见柳舒荷笃定点头。
接着道:“上次你生辰时,我就已经听说了,不过我不大相信,毕竟柔郡主身份那么高,江成轩……和她身份上不相配。不过这次的赏菊宴长公主府居然对周府下了请帖……”
周沫儿眉头一皱,没想到堂堂郡主居然心仪江成轩,对自己可不大妙。
见她皱眉,柳舒荷想了想道:“你也别太担忧,听说柔郡主在宫里极为受宠,如果她真的喜欢,为何太后娘娘会给江成轩赐婚?”
周沫儿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笑道:“柔郡主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江成了只不过长得好些,还长年病歪歪的,哪能让郡主倾心?太后娘娘既然没给她赐婚,大概她还是不够喜欢江成轩。”
柳舒荷也不好再说,两人既是出来更衣,如今不去,便想去园子里逛逛,毕竟长公主府的园子景色一绝,京城里几乎没有可以和相媲美的。
转过假山,两人不约而同脚步顿住。前面的花丛掩映间,一双壁人站在那里。
柔郡主一身浅绿色罗裙,站在那里娇羞无限,从周沫儿的角度看过去,她长相甜美,樱桃小口微微张着,突然贝齿咬唇,脸色绯红……手里递出去一个大红色荷包。
她对面的人是……江成轩。
江成轩一身素色衣衫,站在那里飘逸若仙,周沫儿虽和她他不甚熟悉,但一个背影就已经足够认出他,这个方向看不到他的神情。
见他伸手接过……
离得这么远,周沫儿似乎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映在大红色荷包上白皙如玉。
周沫儿眨眨眼,发现自己没看错,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堵得慌。
至于为什么知道那是柔郡主?在京城里能穿得起那样布料的应该只有公主郡主了罢。因为前段日子姚氏给周沫儿恶补了一番布料,柔郡主身上的浅绿色隐隐透着亮色的布料,就是隔壁小国云国的贡品。只有皇宫里才有,如今在这姑娘身上,足以说明她就是那位受宠的郡主。
突然就想转身离开,安慰自己没事,有什么啊?不就是江成轩可能有个红颜知己,只不过身份高了些,是个郡主。
她转身想走,柳舒荷却拉住她的手,往假山处移动了下。对面那两人更看不到这边了。
柳舒荷不容拒绝的拉着她从假山后面慢慢往两人的方向移动。终于,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来……
“江公子以为如何?”甜美娇俏带着微微的不容拒绝。
“郡主,这……您还是收起来罢。”江成轩冷漠疏离的声音。
听到江成轩这样的声音,周沫儿不知怎的心中一定。倒是有些好奇,为何江成轩会收下她的荷包了。
“送你了,堂堂公主府,不差这一个荷包,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你要是不要,就扔了吧!啊……”甜美的声音突然惊呼一声。
“你怎么就扔了?”甜美的声音责问。
“郡主,您说了,我不要就扔了啊!”江成轩无辜。
“你……你……哼!”
气恼的声音过后,紧跟着就是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远去。
等脚步声走远,柳舒荷看向周沫儿笑道:“江公子还是不错的,连郡主的东西都说扔就扔,可见……”
“可见他是个惧内的,从来不敢在外乱收别的女子的东西。”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两人俱是一惊,抬头看去,就见江成轩坐在假山上,一只脚垂落,看向周沫儿的眼睛带笑。
柳舒荷悄悄的退了几步,走开了些。
江成轩从假山上跳下,飘逸的身形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下来后走近周沫儿,低声问:“沫儿,许久未见,可想我了?”
周沫儿笑问:“想你做什么?我又不会绣荷包,也没有人家财大气粗到贡缎不想要了随便送人,送不出去就扔了的地步。”
说到后面语气嘲讽。
江成轩却似乎心情极好,这样是不是说明沫儿对他不是一点都不动心的?
“你看,除了你的,别人的我都不收。我惧内……”江成轩伸手去拉周沫儿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
“谁知道你是惧内是惧谁?”周沫儿嘴角隐隐带笑,眼睛望着别处。
“自然是你。”江成轩靠得更近。
周沫儿身子往边上让,却发现边上就是假山,另一边就是江成轩越靠越近的身子,她皱眉道:“离我远一点。热……”
江成轩捏着手里的顺滑的小手,突然放开,伸手抱住周沫儿,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