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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桃花三两糖的量,备了一个大的琉璃罐子,铺一层桃花,撒一层糖,最后滴入两滴花油,盖上盖子,明天就能作馅。
忙活完之后,就回到了正厅,这东四所虽小,该忙的事情一点不少,大阿哥马上出宫,这礼也该备着了。
再过几日是荣妃马佳氏的生辰,这礼也是少不得。
再就是平日一些琐碎事,每日必要过眼,一刻不盯着都不成。
想到这里,卫有期又想到了对方的嫁妆,翻了翻嫁妆册子,粗略看来倒是不错,都是很有历史厚重感的好物件。
想来也是,原主母亲怎么说也是姓爱新觉罗的,是□□哈赤的玄孙女。
仔细算来,她跟胤禛之间的关系,也颇为好玩。
以这个推算,她跟胤禛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关系。
自古表哥表妹套路深,而他们俩,还能扯上点表亲关系。
若以另一角度,会更加的有意思。
她的姨母,也就是她母亲爱新觉罗氏的姐姐,嫁给了董鄂·鄂硕,他的女儿非常厉害,进入顺治后宫以后,以飞一般的速度坐上后位,成为唯一一个因为封后而大赦天下的女子。
生下孩子以后,更是让顺治帝当场宣称:“朕之第一子也。”
这就是她的好姨母,以辈分论,是孝献皇后的继母,是胤禛的曾外祖母。
好刺激。
用银勺挖了一口杏仁酪,卫有期眯着眼,非常享受的坐在廊下,点点悬纱笼,趁得春光更好。
胤禛擦着额上的汗珠子,感叹:“你倒是会享受,这天越发的热了。”
卫有期不以为意:“明个就是清明节了,说不得一会儿就变天。”
话音刚落的功夫,突然刮起了妖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胤禛赶紧上前护着她,扶着向室内走去,看她被吹的风中凌乱,又好笑又心疼。
卫有期也有些凌乱,突如其来的大风让她无法招架,若是以前,捏一个定风波就成,如今她只能感叹,幸好有身边的男人,要不然就被吹飞了。
正想着,突然被一个用力抱了起来,懵懵的回眸,欲语还休,望着对方白皙如玉的脸颊,轻抿的淡粉色樱唇,离得近,连那淡淡的绒毛都看得到。
当高岭之花突然变得秀色可餐,搂着腰的胳膊是那么的坚实有力,紧挨的身子硬邦邦的,给人满分的安全感。
“咕咚。”她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手中拿着小皮鞭,冷漠脸:快上评论,要不然,哼哼!
照例抽五个红包,送上胤禛的小……小……皮鞭。
第4章
两片唇紧紧的贴在一起,又软又绵。
带着男人身上炽烈的松香味,交织着女人身上甜蜜的花果香,汇成一道迷人暧昧的气息。
老祖睁大一双桃花眼,楞楞的观察着对面的胤禛,朗眉星目,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身影。
高挺的鼻尖硬邦邦的戳着她,抬眸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颤抖的长长羽睫。在心里比了比,好像比她还好看,过分。
脸上晕出一抹轻红,老祖镇定了百年的小心肝噗噗跳动。
偷偷的舔了舔相贴的唇瓣,又甜又软,跟他冰凉冷冽的气息完全不同。
格外令人着迷。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奇怪的开关,胤禛眼眸幽深,看着眼波横水的娇娇妻,心中猛烈的欲望在一瞬间迸发。
老祖闭上眼睛,等着后续发展,心中还有一丝遗憾,果然两个新手怼在一起,希望不要太过惨烈。
等了又等,抱着她的怀抱依然紧实炽热,就是不见有其他动作,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就见对方眼眸深处带着一丝笑意,面上却拧着眉头,肃然望着她。
卫有期有些郁卒,君若无情我便休,扭身就要脱离他的怀抱。
谁稀罕他,世上男人千千万,个个等着老祖临幸。
狂风暴雨般的热吻落下,看着神色朦胧的老祖,胤禛臂下用力,紧紧的将她纤腰锁住。
他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起了兴,万没有忍着的道理。
春衫件件剥落,老祖临场犯怂,紧紧捏着自己肚兜带子,故作委屈道:“圆房之际,当奉上香氛鲜花,沐浴更衣才是,哪能这般草率。”
胤禛忍了又忍,看向自己硬邦邦的小兄弟,叹息一声,翻身躺在一边,哑声道:“你说的是,如此与你不公,太不尊重了些。”
虽说夫妻之间,水乳交融乃是寻常,可第一次总要与众不同的。
她说的是,自己孟浪了。
老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该做就做,何必扭扭捏捏,又不是什么紧要事,不过是想尝尝鱼水之欢的滋味罢了。
只是看着胤禛略带红潮的脸颊变得如常,微喘的气息也已经恢复,就知道,这一次是错过了。
遗憾的轻叹,满头青丝就落下一双大手,胤禛揉了揉她柔顺的发,漫不经心的说着暖心的话:“你不必难受,你是我的妻,刚才是我不对。”
卫有期顺着他话音,委屈的瘪着嘴,双眸水润润的望着他。
那清澈的目光,像是三月花绊绮罗香,让他深深沉迷。
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轻吻,难得温柔道:“别紧张。”
被安抚的感觉,让老祖有些新奇。
不免的想到前世,她强硬的在修真界刮起腥风血雨,又有谁知道,她看到那些暗黑的血液会害怕,衣衫上刺鼻的血腥味,会让她不适。
没有人关心,她们只是在受欺负的时候,回来嘤嘤哭泣着,求她做主。
为了给她们撑起一片天,她只能有苦自己咽。
恍然间,都忘了,她也会笑会闹,会委屈。
掩下眼眸深处的落寞,老祖复又笑的温婉,修长白皙的玉指在他脸庞上轻轻抚摸,乖巧的“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答复,胤禛翻身坐起,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己做到一半又放开,轮着一般女子怕是要自怨自艾,因此多解释了两句:“你是我的妻子,再不济也是表妹,万勿多想。”
卫有期已经缓过来了,听到他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该叫姨奶奶才是。”
胤禛脸一黑,显然也想到了另一种情况,一双大手毫不客气的欺上对方的臀部,啪啪啪不客气的打下去:“说,叫什么?!”
“姨奶奶!”卫有期不服气,捂着臀泪汪汪的看着他。
又是啪啪啪三声,随着严厉的问候:“重新说!”
卫有期噘嘴,倔强又绝望道:“姨奶奶!”这瓜熊孩子,为什么打她屁屁,太羞耻了。
胤禛都被她气笑了,冷哼一声,凶狠的抓着她,恶狠狠的吻上去,堵住那张说出不好听话语的某人。
卫有期双眸迷离似剪秋水,一双手无措的攀上他修长的脖颈,无力的承受着。
待两人唇分,胤禛反倒羞涩起来,留下一句“我去书房”,瞬间就消失在她眼前。
闷声笑了笑,突然觉得对方有些可爱。
对着铜镜拍了拍脸颊,卫有期缓了缓神,才施施然去了小厨房,昨日里腌制的桃花酱,约莫是成了。
浅粉色的花瓣变得红艳欲滴,底层是深红色的汤汁。
今儿是寒食节,古时人们在这段没有火种的时间段,人们必须准备足够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节”。
这桃花酱做寒食是极好的,淋在杏仁酪上,定会甜美异常。
另做了青团,用这酱做馅,又甜又糯,带着桃花的清香,连连偷吃了好几个,才吩咐一边侯着的海棠:“送去给他尝尝。”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海棠立马会意。这个他除了胤禛,不做他想。
前后院跑腿的活,都是给小德张来做,他这一次回来有些气愤,跟水仙抱怨道:“越发的不知所谓,竟将自己当成正主了!”
海棠轻轻一声叹息,知道他是在绾绾那里受气,也难怪,绾绾姑姑相貌俊秀,在宫女中也是极为出挑的,据说当时差一点就伺候了当今,自然是心高气傲。
更别提如今跟着爷在书房里伺候,主子间也有分别,这福晋跟前的,就是没有爷跟前伺候的得脸面。
小德张一脸晦气,见海棠向正房示意,赶紧收了脸上的表情。
他受点委屈不打紧,可若是被福晋知道,那就是罪过。
这么一想,更是觉得难受。
海棠又何尝不知,越是下层的女子,越是得不到尊重,也越发需要爷们的宠爱,她们就是无依无靠的藤蔓,需要粗壮的树干也支撑。
卫有期这会子忙着制胭脂,这里跟修真界不同,万世讲究时节,错过了就再没有的事情。
就像她在《开元天宝遗事》上看到:“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
心中艳羡非常,也想要做来瞧瞧。
把昨天洗净晾干的胭脂花放在钵中,细细的研磨,拧出汁子后,用细沙网过滤,淘澄干净以后,放在阴凉处,静等着晾干汁液。
再就滴入刚刚得的花油,一个春日的胭脂就不愁了。
不论是扑面还是当做口脂,都是极好的。
只是一个色,到底单调些,明日要再去摘些花,多做一些出来。
各处都送一些,恰好全了春日礼。
一天忙活着,过去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桌子上摆的都是冷食,应了寒食节的景。
胤禛看到新鲜的青团,诧异的问:“怎么跟厨下做的不一样?”
瞧着有些不够规整,上面淋得桃花酱也不够漂亮,心中有一个朦胧的猜测,难不成是福晋自己做的?
一听这话,卫有期撩了撩眼皮子,合着早前送过去的青团,对方并没有见到,要不然这诧异又是哪来的。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冷笑一声道:“先前给你送过了,这会子又来说这些,怎么着,四阿哥治家不严,还有人在你面前玩鬼不成。”
她老祖一片心意,竟被人糟蹋了,呵。
“还是我身份卑微,做出来的东西入不了你的心。”
胤禛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福晋送东西过去,却被书房的人截了,一星半点都没有出现在他跟前。
这一次揭出来了,那没有揭出来的又有多少,他一直觉得福晋待他不上心,颇为冷淡,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在中间。
冷着脸朝苏培盛道:“好个欺上瞒下的奴才,捉了她来,跪在福晋跟前赔罪。”
这书房会逾距的,统共就那么一个,那些小心思他也知道,只是念在孝懿皇后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这般,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既给了解决法子,没有一味包庇,卫有期也就不再多说,和胤禛坐在一起,用起膳来,只是塞了一肚子冷东西不舒服,过后捧着茶盅,不停的饮茶。
惹得胤禛笑她:“形象都不顾了,牛饮一般。”
连喝了几杯,才觉得舒服了点,斜倚在塌上揉肚子,灌水灌多了又觉得有些撑。
胤禛无语,上前替她揉着,一边数落:“瞧你这顾前不顾后的样子,喝之前就盘算好才是,这会子为难自己。”
卫有期不爱听,为了自己乖巧柔顺的人设,硬是憋着没反驳,今天为着青团的事,已经发作一回了,这一次必要忍着。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梦幻脸:我媳妇儿很爱我,都是别的人作妖。
老祖:呵。
第5章
今日外头风大的紧,呼呼的刮着,这会儿子又临到傍晚,更是寒气上涌。
绾绾跪在地上,望着室内笑吟吟用膳的两人,冻得嘴唇发紫。
昨日里还穿着薄薄的春衫,今日穿夹袄都觉得冷,更别提她跪在外头。
看到福晋娇气的歪在塌上,爷就殷切的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替她揉着肚子,绾绾咬着唇,心里更是觉得难受,比身上的冷还难捱。
卫有期被温热的大手揉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才直起身,朝着门外招招手,不咸不淡道:“过来。”
绾绾知道是唤她的,可是不愿意动。被福晋像招小狗一样招过去,还不如在这里受冻。
卫有期回眸望胤禛,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装委屈谁不会,她还知道她侧着脸,拧着眉尖的样子最招人疼。
果然胤禛心疼上了,不自觉的皱着剑眉道:“底下的奴才不省心,你多教导就是了,再不成退回去,万没有委屈自己的理。”
门外的绾绾听到这话,一颗心跟被揉烂撕碎一般难受,指甲紧紧的抠着手心,就怕不小心哭出声来。
她跟爷是青梅竹马的情意,打小一起长大,她以为,进爷后院做格格是稳稳当当的事,当初孝懿皇后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爷不重欲,一直没开窍,大家也都捂着没有说出来。
再者,爷待她素来温柔,她瞧得分明,跟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