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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皇上宣你去御书房。”
沈凝回神,一扫刚刚的傻气模样,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冷静,微微施了个礼,客气地说道:“麻烦公公带路。”然后跟在其身后缓缓地向御书房走去。
“皇上,沈姑娘到了。”王彦禀报道。
沈凝进去时,皇上正握着笔批着奏章,一脸镇定的样子。
可沈凝刚要屈身行礼,他便已经开口说道:“不必多礼。”充分显示了他的急切。
沈凝也知道皇上的心思,并不多废话什么,直接将裙裳展开展示给皇上看。
绣工的确精致,针法之间也有她的影子,可皇上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这衣裳,是她亲手做的?”
“不,是我做的。她说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再为皇室制衣。她说,过去的已经过去,破镜无法重圆,裂痕永远会在那儿。”
沈凝并没有给皇上留情面而婉转地说,她只是直直地转告,因为她心里其实是有气的,□□上辜负了夏羽那般美好的女子,现在却还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让夏羽更是陷入往事无法自拔了。
皇上的眼神一黯,有些失神地低声呢喃:“她……不肯原谅我了吗?”用的是我,而非朕。
其实皇上看见那件衣裳时就已经知道夏羽的意思了,那般明显。
裙裳的上半部分绣得便是当年给他做的织金纱的那件外袍上一模一样的花纹,那表示他们的幸福时光。
而裙裾处用了醒目的红线,一旁还用了银线绣了小雨滴的形状,两种线交织在一起,明明白白地表达了他大婚那日她的心碎与心伤。
裙尾处散乱却明显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的波纹针扎似的告诉他,他们已经结束,再见也只能形同陌路擦肩而过。从相爱到陌生人,这便是他们俩的结局。
可皇上还是不死心,忍着心里的心痛问出了口。若是衣裳是她亲手所制,那至少说明她心里还有他,可结果,终究也只是让自己更加心痛而已。
罢了,这才是她啊。皇上苦笑。
王彦见状朝着沈凝使劲摆手,示意她该离开了。
沈凝眸色复杂地看了皇上一眼,其实皇上失神用的那个我字,让她有些惊讶也有些动容,皇上对夏姨,的确是一往情深的。可那又怎样,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夏姨。
不再去思索这段错过的虐恋,沈凝毅然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瞬间,沈凝脑海中闪过了在马上李翊在风中的呢喃,闪过了朝堂上李翊坚定的面庞。沈凝笑了,不管怎样,他不会辜负我的。
其实皇上看似是被气着了,无奈地让了步。
可事实上,他是赚了的。若是李翊趁机提出想要继承爵位封侯的请求,他攥在手里多年的忠勇侯之位定是保不住了的,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翊和忠勇侯府重新壮大。
可李翊却提出了娶本来会是八皇子妃的沈凝为妻,他顺水推舟,好像是因着他的请求退了步。
然而实质上也只是顺了八皇子的意解除了其与沈凝的婚约,并未给出任何封赏,甚至连李翊要求的婚约也没有赐,却全了皇家的面子全了自己的面子。
沈凝觉着这个外界传闻中因年迈而昏庸的皇帝,其实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昏庸和力不从心。
当晚对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比如还在被关禁闭的白桢,被叫到了丞相府的书房里,进房间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今日早朝八皇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娶你。”
于是有了忧心忡忡难以入睡的白螭和沈晷,有了被兴奋占领了身体不想入睡的白桢,还有期待着谋划着辗转难眠的李翊和吴瓒。
而这些人里,自然不包括没心没肺,在窗外照射进的月光里睡得香甜的沈凝。
沈凝本以为这场封赏秀就这样结束了,没成想到第二日一早便被一道圣上手谕给吵醒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有皇上手谕到了。”沈凝房内的婢女在她床头不断催促着她起床。
沈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皇上手谕?什么手谕?
“小姐,宣旨公公都到府里了,你得赶紧洗漱梳妆,宣旨公公还等着你呢。”
沈凝闻言先起了身,坐在铜镜面前任由婢女折腾着自己的头发,用巾帕给她洗着脸,在她脸上摆弄着画着精致的妆容。
而她自己,却依旧困得睁不开眼,整个人瘫坐着。
突然她反应了过来,等等,宣旨公公在等她,手谕是颁给她的?是有银子要赏赐给她吗?沈凝一下子就有了精神,睁眼坐得端正,吓了身旁的侍女们一跳。
“小姐……”旁边侍女有些惊着了,小心地想问问自家小姐怎么了。
可她还没问,就听到刚刚还无精打采的自家小姐精神抖擞地吩咐道:“快快快,快给我化好妆,我要出去领旨了。”
众侍女:“……”不是早就说过宣旨公公来了,小姐这反应也太慢了吧。然后各自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待沈凝到正堂的时候,沈晷和孟菡萏都陪着宣旨太监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公公久等了。”沈凝连忙施了个礼,让这么多人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宣旨太监见她出来了,并未与她多寒暄,昂首挺胸,用尖细地声音说道:“礼部尚书沈晷之女沈凝接旨。”然后展开了手里拿着的竹简。
众人俯身跪倒。沈凝清脆的声音在大堂响起:“臣女在。”
“宣奉皇上手谕,礼部尚书之女沈凝才思敏捷,蕙质兰心,绣工了得,所制衣裳精致华丽,朕甚是喜欢,特此赏银十万两。八皇子吴瓒违背婚约,特此封赏良田十里,旺铺五间,聊表安慰。钦此。”
沈凝听着前半段,腹诽着这皇上也是很厉害了,什么美好的词不管贴切不贴切都往她身上套。可是听到后半段时,她的整个眼眸都亮了。
宣旨太监尾音刚落,她就连忙行了谢旨礼“多谢皇上。”迫不及待地想把房契和地契拿到手。
“这儿是房契和地契,拿去吧。”宣旨太监说着从袖兜里掏了出来。
沈凝觉得,这是她听到太监说话的最美妙的声音了。面上保持着镇定,接过房契地契的动作却很快很干脆。
当然,并没有忘记说一句:“多谢公公。公公辛苦了。”
宣旨公公听着她用甜甜的声音客气地道谢,等待她许久而积压地那一点火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宣旨太监走后,孟菡萏走到沈凝身边:“我家凝儿真是厉害。”
沈晷闻言,不满地说道:“哼,还厉害呢,昨□□堂上差点给我捅出个大篓子来。”然后拂袖而去,然而嘴角确实带着笑的,那种我闺女就是厉害的笑。
沈凝并没有理会自家爹爹的牢骚,而是抱着房契地契笑得合不拢嘴。
哇,居然还有两间彩霞街的铺子,还有那间自己最想要的珠宝铺子。皇上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这一条街,她应该很快就能凑齐了吧。
☆、第二十五章(修)
今日的尚书府分外热闹。
原因无他,才在朝堂上吓到了沈晷的李翊上门提亲了。
为表诚意,李翊不仅仅请了全京城口才最好的媒婆,还亲自上门表达自己的决心。
偏厅内,沈晷黑着一张脸。孟菡萏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一脸笑盈盈的模样。
李翊自知有了朝堂上的那番风波,沈晷对他自是心里有怨气的。
于是今日老老实实的,全无行军指挥时的霸气模样,也无朝堂上那副精明运筹帷幄的模样,更无面对沈凝时总是笑得不正经的模样。
一脸任凭责罚的凛然模样,看得躲在门角偷听偷看的沈凝肚子都笑痛了,还不敢笑出声。
“忠勇候世子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沈晷当作没看到李翊身边的媒婆,客套地问道。
哼,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谁给你气受了似的。私自哄骗了我家闺女你还有理了。
“沈叔,我今日上门为了两件事。”李翊无视沈晷话里的客气之意,尽量称呼得亲近一些,“第一件事,我要给您赔礼道歉。朝堂上的举动,是我鲁莽了,可能惊吓到您了。”李翊态度难得的恭敬。
沈晷吹胡子瞪眼。知道就好,这么大个人做的叫什么事啊。呸,我才不会被吓到呢。
其实沈晷最气的不是李翊的那番举动,而是沈凝的态度。
虽退婚是早已得到他首肯的,可她不与他商量就罢了,连风声也从未与他透露过,直接在朝堂上说出了那句:“臣女同意退婚。”吓得他的小心脏哟,都快跳出来了。
而且是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真真是动一动脚趾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其他人看不出来,他这个爹还看不出来吗,简单的一句话,看似并没表态,但沈晷明显感受到了沈凝的一颗心,已经落在李翊身上了。
他真的是要气死了,真是“女大不由娘”啊。那边女儿都和别人心意相通了,这边他和菡萏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下官可当不起世子这声抱歉。”声音里全是怨气。
“不,沈叔您是长辈,晚辈做错的确是应当惩罚的。今日若是沈叔有怨气,尽管朝着我发泄就是。只愿沈叔您能答应晚辈的第二件事。”李翊一本正经地巧舌如簧。
旁边站着的媒婆感觉自己只是个收着高酬金的摆设。
李翊继续自己争取着自己的媳妇儿:“沈叔,我想娶沈凝为妻。你放心,我定会用我的一生来好好待她。”并没有什么成篇的花言巧语,只是定定地给了一个承诺。
沈凝难得见他这幅正经走心的模样,有点感动。
便听得自家还未消气的爹继续说道:“你拿什么待她好?世子的身份吗?还是将军的身份?”
沈凝不忍心,便冲了进去,嗔怪道:“爹,你别这样嘛。”
沈晷冷哼,看看,这还没出阁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其实沈晷还真不是因为生气才这样问的,当年忠勇候殉国和铁狼军全军覆没的事他总觉得另有隐情。而正是因为李翊有忠勇候世子这个身份,沈晷才更加不放心。
他只愿沈凝活在阳光下,远离所有的腌臜与黑暗,过得平安幸福就好。什么权势,什么财富,都不重要。
“凝儿,你跟你娘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沈晷严肃地说。
孟菡萏相信沈晷有分寸,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便伸手拉着沈凝出了偏厅。
沈凝虽是有些不放心,怕父亲说些什么伤害到李翊,但终究还是明白父亲是为了自己好。
笑吟吟地对着沈晷说了句:“爹,好好跟我未来夫君说哦。”语气特别俏皮,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孟菡萏身后出了偏厅。
一旁的丫鬟和媒婆也识相地退了出去。
沈凝明明懂了沈晷话里的深意却不介意,所以面上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李翊不行,因为他介意。
待偏厅只剩下他和沈晷俩人时,李翊很坦白地回答了沈晷:“我爹的事,我也怀疑是有人在幕后操控。而且我怀疑,和皇上脱不了干系。既如此,皇上必定会防着我,甚至于可能会暗暗针对我,就连忠勇侯之位,我要承袭也会有一定难度。”
沈晷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李翊看得通透就有所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既然李翊看得清,那一定是想查出真相报仇的。
李翊猜到了沈晷在想什么,也没避开,直截了当地说:“沈叔,你想的没错。我是一定会查明真相的,不然我压根都没兴趣当这个护国将军。”
沈晷有些惊讶于他的坦诚,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把自己的女儿交到那个火坑里。
沈晷张嘴正欲说话,便听李翊气场全开地说道:“沈叔,碧血阁你知道吧。”
碧血阁?他当然知道。可李翊为何这时候提起碧血阁,难道……沈晷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口:“难道碧血阁的阁主是你?”
“嗯。”李翊淡淡的一个嗯字,却惊得沈晷合不拢嘴,那个皇上和文武百官惧之入骨的碧血阁阁主就站在他沈晷的面前。这是沈晷此生第二次如此失态的时候,第一次还是当年提亲之时。
稍微冷静下来,沈晷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凝儿知道吗?”
“她不知道。”李翊摇头,“这一辈子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些腌臜黑暗的事我一个人承受便足矣。至于她,我和你们一样,只希望她像现在这样活得开开心心的,做她想做的事便好。”
沈晷松了一口气。李翊继续说道:“沈叔,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眼神和语气认真得可怕。
是啊,碧血阁阁主确实有保护好她的能力。沈晷有些出神,这样的眼神和态度他自然是很熟悉的,当年他爱慕上孟菡萏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眼神。所以他相信,李翊的确是爱惨了自己的女儿。
可就算不论李翊的身世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