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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宋言城觉得自己不算是宽宏大量的那种人，如果沈杨真是她前男友的话，虽然不至于会为了这个炒掉沈杨，但如果实在郁闷的话，他也会忍不住给沈杨小鞋穿的。
“你觉得发短信的这个人是谁？”佟嘉还没等宋言城回复，就自言自语道：“总觉得对方应该也不知道我跟沈杨的关系吧，不然你要是过来问我的话，不就穿帮了吗？”
宋言城点头，眉头紧皱，“而且，对方也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好像误认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佟嘉其实有些小兴奋，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顺风顺水的，这还是第一次直面阴谋！虽然……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阴谋很蠢就是了。
“我想了想，应该是有两种可能的，第一对方想让我跟你“分手”然后黄雀在后，第二想让我对付沈杨。”宋言城现在毫无刚才吃凤爪的狼狈滑稽模样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沉着冷静起来，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如果是后者的话，这就是商业上的事了，我不太了解沈杨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所以这个暂且先搁置。”
佟嘉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思路走，点了点头。
“前者的话，无非是你的爱慕者或者……恩，我的。佟嘉，最近有什么人对你表达过好感吗？”宋言城必须得承认，他是有私心的，偷偷摸摸的想要知道有没有情敌。
佟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但肯定不是他，他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宋言城有一些小小的醋意，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佟嘉瞥了他一眼，“因为我跟他认识二十年，他不会耍这样的心计，更何况……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她本来是想说，如果是秦越的话，他都知道她上周相亲的事情了，他也知道她是单身，但总觉得告诉宋言城她去相亲过，会很窘。
最重要的是，秦越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如果他以为自己跟宋言城在一起了，或者跟沈杨曾经在一起过，他绝对第一时间来问自己，而不是耍手段。
“更何况什么？”宋言城破天荒的继续问道。
一般来说，佟嘉说了这样的话，之前他就算再怎么好奇也会打住，可今天就是按捺不住醋意。
“他是我前男友，如果他知道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以他的性格跟这段时间的行事，他会来问我。”佟嘉只好无奈回道。
宋言城觉得自己还是get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比如，她的前男友在求复合，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利，尽管他忘记自己的感情经历了，但也知道初恋的杀伤力是惊人的，两人共度最青涩的时光，这段回忆可能是最让人回味的，不然青春片为什么会这么卖座？
“那你会跟他复合吗？”宋言城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佟嘉。
“不会。”佟嘉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回道。
她刚回答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是……她居然有一点担心宋言城会误会。
宋言城听了她的回答就彻底放心了，但凡佟嘉犹豫一些，他都会失落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宋言城骨子里非常相信她，总觉得佟嘉是不会骗人的。
她说不会，那就真的不会。
他悄悄地将一颗心又放了回去。
佟嘉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于是转移话题问道：“那你最近有碰上什么人吗？就是对你表达过好感的。”
她觉得肯定是宋言城的某个追求者脑补过多闹出的幺蛾子。
宋言城的眼神就开始飘忽了，“这个……这个嘛……”
这让他真不好说啊。
“别这个那个了，赶紧说。”佟嘉不耐烦的道。
“好吧，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沈杨的妹妹。”宋言城刚一脱口，佟嘉就愣住了，随即摆摆手没好气道：“她傻吗？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她这样做对她哥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哪有这么蠢的人。”
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如果她真的跟宋言城在一起了，还跟沈杨在一起过，想想这个事儿最后吃亏的都是沈杨啊。
“这个不好说的，还记得那天看电影时街上碰到的事故吗，那个对着别人趾高气昂大吼大叫的人就是她。”宋言城说起这个就有些来气，“还有，她还在读书，非要来宋氏实习，第一天就不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来到我所在的楼层，还去问我的秘书，反正我觉得她很可疑。”
佟嘉微微动了动嘴唇，有些不可置信，“啊？”
“你想想看，短信里说的事，前半段也不是胡诌的，沈杨的确在国外有个女朋友，也的确是出轨了导致分手，这就代表这个发短信的人是知情的，只是没想到的是，你不是沈杨的前女友，你朋友才是。对方是从哪里得知的呢，肯定也是认识沈杨的，既认识沈杨，又有这个动机的人，目前我只能想到沈杨的妹妹。”
佟嘉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能，毕竟沈杨的妹妹再怎么样也能想到利害的，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也没什么头绪，还是想想解决方法吧。”
“既然沈杨跟你都没什么关系，我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他算了。相信我，他会比我们查得更用心的。”宋言城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说：“对了，我怀疑是沈杨的妹妹，如果我告诉沈杨，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的话，他传达给他妹妹，我可能会很头疼。”
佟嘉瞥了他一眼，“说重点。”
“所以，我可以不告诉沈杨自己跟你还不是情侣关系吗？”宋言城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方面是不想沈杨他妹更无所忌惮的缠上自己，另一方面……他想过过干瘾可以吗_（：3」∠）_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boy！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佟嘉腹诽着，不情不愿的点头，“好吧。”
她是看在两人目前算是朋友的关系的份上，才答应帮这个忙的。
宋言城满足了，把重要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开始动了八卦的心思，“沈杨当时是出轨了？他其实工作能力挺强的，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工作能力跟人品并不是挂钩的，更恶心的是，他当时居然跟我闺蜜说，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难道就要被判死刑吗……”出轨就出轨，顶多就是道德败坏不负责任罢了，可说出这样的话，佟嘉就觉得沈杨是恶心到家了，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无法打动任何人，感动的只有他自己。
宋言城也不好去评价下属的作风问题，只能不说话安静地听佟嘉吐槽了。
佟嘉一通吐槽下来，只觉得浑身都舒爽了，见宋言城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你就没点感想吗？”
“啊……没有。”宋言城回过神来，赶忙从茶几上拿过佟嘉的杯子，里面还有水，他递给她，“你先喝点水解解渴。”
还真别说，确实是渴了，佟嘉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
宋言城这才说道：“沈杨只是我的下属，目前我只能评价他的工作能力。”
“你不觉得他很渣吗？”
“恩，但其实你朋友都不在意了吧，沈杨人品到底怎么样，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关系。”
说是当头棒喝也不夸张，佟嘉终于明白乔瑜前几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她只是笑着说，她一点都不生气了，因为已经忘记了。
对宋言城来说，沈杨出不出轨劈不劈腿，都跟他没关系，他作为老板，要的只是沈杨的工作能力。
对佟嘉来说，那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对乔瑜来说，沈杨……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跟她也没关系。
“你说得对。不好意思啊，让你耐着性子听我吐槽这么久。”佟嘉有些难为情，她一直在说沈杨的坏话，那姿态肯定很可笑把，明明从头到尾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宋言城摇头笑道：“没有，以后你想说别人坏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爱听的。”
准确地说，爱听她说话。
“呃……”
“如果你需要我跟你一起骂，也是可以的。”宋言城态度特别诚恳。
佟嘉扑哧笑了出来，心里不是不触动的，他这样一个人，能坐在她家里跟她吃这些便宜的食物，能安静地听她说一些无聊的话，刚才她真的不应该怀疑他的感情。
无论他之前谈过多少次恋爱，无论他过去是怎么样的，至少她所看到的宋言城，是无比真诚的。
这就够了。
“那你现在骂他一句。我要听。”佟嘉眉梢带笑。
这有些为难宋言城了，但他还是酝酿了一会儿，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渣渣。”
宋言城呆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了，他提着佟嘉给他的泡椒凤爪，站在小区门口依依不舍，怎么这个下午就这么快呢。
“其实我挺开心的。”佟嘉在他上车前，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恩？”
“就像这件事，你会想到来告诉我，而不是自己乱猜测一些有的没的。”佟嘉是觉得如果心里有事，是一定要告诉对方的，不然一个人瞎猜测，除了平添烦恼跟自虐，没有任何意义。
宋言城笑了一下，缓缓道：“恩，以后有什么事我也告诉你。”
佟嘉觉得这段对话略奇怪，但也没想那么多，“对，不能瞒着。”
等到宋言城的车屁股都看不到后，佟嘉才猛然回过神来哀嚎一声，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怎么有一种跟恋人说好以后彼此坦诚相待的即视感？！
这画风顺序都不对啊！佟嘉在原地恨不得去捶树了，算了算了，她突然觉得，宋言城肯定都不会察觉到刚才的对话有多奇怪。
宋言城的确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好开心好开心。
很快双休日就过去了，这是佟嘉第一次上公开课，虽然很是紧张，但好歹也没有表现很差劲，算是合格了。
中午她跟沈书娟两人打好饭之后就坐在经常坐的位置，学校的学生们几乎家庭环境都很不错，每个学生教的午餐费也并不少，所以学校食堂的饭菜一向都很可口，让佟嘉觉得很舒心的是，教师去食堂吃饭一律免费。
今天的菜很符合佟嘉的胃口，有土豆炖排骨，蒜苗炒肉还有宫保鸡丁。
只是刚坐下来她还没吃两口饭，就被沈书娟的话惊到了。
沈书娟面色复杂，有些吞吞吐吐的，“那个，你是不是跟宋言城在一起了啊？”
佟嘉差点被噎到了，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她追问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其实我上周就想问你了，周日的时候我去会展中心那边的书店，看到你俩在一起。”沈书娟紧紧地握着筷子，似乎怕佟嘉误会，又急忙补充道：“你放心，我谁都没有告诉的。这个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佟嘉看着她这样认真严肃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这下轮到沈书娟愣住了，“诶？”
“目前正在接触中，双休日偶尔会一起吃饭，但现在还没有确定关系。”既然沈书娟都看到了，佟嘉也没想瞒着了，她说的的确也是实话。
沈书娟恍然大悟，随即笑道：“不好意思啊，总觉得问你这样的问题会很奇怪，但实在是太好奇了。”
“好奇什么？”佟嘉饶有兴致的问道。
“总觉得你们俩不像是一拨的人。”沈书娟诚恳回道。
这让佟嘉很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
沈书娟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佟嘉，你想好了吗，如果跟宋言城在一起，可能你会碰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比如被别人说闲话什么的。”
“说什么闲话。”佟嘉还是满脸带笑的样子，她喜欢真诚的人，沈书娟即使说这些，但这却是她最最真心的话。
沈书娟迟疑了几秒，略踟蹰道：“会有一些很难听的话，佟嘉，我跟你说个我自己的事，我还在实习期的时候，也有一个男朋友，那时候我还没当老师，只是在一家公司当文员，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说到这里，她垂下头，语气既是怀念又是失落，“那时候工资很低，也没向家里人要钱，所以都没什么好的衣服鞋子，他看到了就会给我买，也会来开车接我，刚开始我们真的很开心，可是公司的同事说我闲话，我上个洗手间能听到别人在外面说我，不管做什么同事都会冷嘲热讽，我跟她们说，那是我男朋友，她们不相信，非把关系往龌蹉的地方想。”
佟嘉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从一开始希望每天都见到他，到了后来怕见到他，我不让他再来接我，不再穿他送的衣服鞋子……后来我连看到他都觉得压力好大，然后就分手了。”
沈书娟抬起头来，眼里有些茫然，“可那之后，我好像再也没有恋爱过了。”
“所以呢？”佟嘉微笑着看她。
沈书娟没说话，但意思已经明了。
佟嘉叹了一口气，“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