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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云刚想回答是百姓为了图便宜,少花俩钱。
可这想法刚要出口,她却生生的忍住了。
古婆婆既然能连着问自己两个这样的问题,想来她要说的根本绝非是如此简单。所以,自己还要再细想想才行。
说到底了,古婆婆说的是人,而这人……
谭云抿着嘴唇想了想,几个呼吸之后才陡然睁大眼睛看着古婆婆,惊呼道:“女人!大部分都是女人!”
对,没错,就是女人!
无论老少,无论美丑,集市上买东西的,当真是女人居多一些。
要论算计图便宜,在男人和女人当中,当然是女人占得更多一些。
古婆婆哼了一声,没说话,可在一旁的谭有昌却是彻底红了脸。
一看谭有昌的脸色,谭云便明白自己的爹爹刚刚在为难什么了。
再一想上一次父女俩去镇上卖东西,似乎谭有昌只是跑跑腿,递张纸什么的,当真是没怎么接待过客人,若是真的让他就这么去独自卖肉,还别说,谭云这会儿还真的是有点担心了。
“爹,要不,你去酒楼,我在集市卖肉?”谭云尝试性的说了一句,可这话刚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这事不靠谱了。
果然,听了谭云的话,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意的神色。
一来是集市上人太多杂,谭云毕竟是个女娃,若是身边没个男子陪着,总是不安全的。
再一个就谭有昌的那嘴皮子,就算是有酒楼肯要那些猪肉,八成也是要把价格压得低低的。
酒楼若是能把猪肉全要了,或者是要的多一些,谭云倒是不介意给个批发价,可要是压得太低了,那她宁愿在集市上慢慢卖。
一家人一下子陷入到了安静中,谁都没再说话。
这种气氛让人很压抑,得了那么多的猪肉,本来是件好事,可却因为怎么卖的关系而变得让人不痛快起来。
好半天的功夫,古婆婆方才打破了沉默,但却也是尝试性的问了一句,“要不,就由老婆子我和安氏一起卖肉,然后你们爷俩去各个酒楼看看?”
“婆婆!”
“婶子!”
谭有昌夫妇和谭云的反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震惊,再加上难以置信。
在他们的意识里,古婆婆可是个不甚喜欢热闹的人。
古婆婆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随即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咋?你们还怕老婆子我多贪了你们的银钱?”
“不,不是,我们哪能这么想啊!”谭有昌赶忙摇手摇头的表示自己的立场。
“那你们是嫌老婆子我手脚跟不上,误了你们赚钱的大事?”古婆婆眉毛一挑,显然是越发的不高兴了。
“身子,我,我们……”谭有昌急了,因为着急,脸色也变得通红通红的。
安氏在一旁也很着急,她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只能是转头求助似的看着谭云。
谭云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安氏和谭有昌,然后这才很真诚的看向古婆婆,“婆婆,您是知道的,我爹娘不是那样的人。若是婆婆肯帮我们一把,那当然是好的。只是,只是这一来一回的,还要在集市上晒着,我们怕累着您啊!”
“用不用,就一句话的事,说那么多别的有意思吗?”古婆婆的语气显然越发的坏了。
这样的古婆婆让谭云心中暗叫不好,若是真得罪了这位老祖宗,没准下一秒她就能赶走这一家子人。
谭云虽然不喜欢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可眼下除了继续在古婆婆这里借宿之外,她还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带着全家去住那个已经五面漏风的房子了。
而且在另外一方面,谭云也确实觉得古婆婆说的办法真的挺不错的。
古婆婆虽然人看着是冷了点,但是在待人待事上面,却要比安氏圆滑老道得多,如此一来,若是有古婆婆在一旁协助,相信安氏她们两个卖猪肉,倒也不是行不通。
如此一来,谭云便做了主,不等谭有昌再有所其他反应,她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娘亲就拜托给婆婆照顾了。”
“云儿,你……”安氏当下一个激动,险些没把手里的碗给卖了。
“娘,你且放宽心,有婆婆在,你只要负责切肉过称就行了。”谭云用手轻轻拍了拍安氏的手臂,给了安氏一个支持的笑容。
古婆婆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抱着谭月,喊着谭雨回东屋继续学习去了。
谭有昌也去了院子里继续腌肉,这西屋陡然就只剩下了安氏和谭云两个人。
“云儿,你刚刚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娘没卖过东西,咋,咋卖啊?”一想到自己要站在集市里卖肉,安氏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娘,这事暂时先这么定下来,至于到底要不要去集市卖,这个等过两天再说。”谭云淡淡的笑了笑,安慰安氏不要有心里压力。
安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谭云又打起了哈欠,便强忍着没有再问,而是为谭云掖了掖被子,便退了出去。
谭云再次醒来,不是睡醒的,也不是被人叫醒的,而是被一股浓郁的肉味给勾引醒的。
“好香。”谭云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味道,明显就是炖肉发出来的。
摸着黑披了衣服,谭云起身便要出去看看,而这会儿耳边正好传来刺啦的一声响,不消说,那声音便是菜入热油锅的声音。
“娘,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才一掀开帘子,谭云便看到了安氏正在灶前炒着菜。
“起来了啊?快去洗把脸,等会就能开饭了。”安氏的情绪看起来比下午的时候好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在灶前的温度有些热,这会儿安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显得要比平常年轻些。
谭云忍不住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身上披着的衣服穿好,又提了鞋,这才朝着院子走去。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房中的光线不甚明了,不过这院子里却还是有些光亮的。
借着那光亮,谭云看到谭有昌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劈柴。
不过真正劈柴的就只有谭有昌,至于谭雨和谭月,则是负责将谭有昌劈好的柴一一抱到墙角的棚子下面。
再看着那棚子,显然要比自己和谭有昌山上之前规整许多,一看便是整理过的。
至于古婆婆,倒是没见着她的身影。
“爹,婆婆呢?”谭云忍不住开口问道。
“姐姐!”两个奶娃一听谭云的声音,赶忙齐声喊道。
谭有昌转头看了一眼谭云,用脖子上挂着的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想回答谭云的问题,却听谭月抢着说道:“姐姐,婆婆出去了呢!说是一会儿回来。”
出去了?
谭云一愣,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就在这功夫,院子的大门却被人从外推开,古婆婆拎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进来。
“丫头醒了?”婆婆看了一眼正站在正房门口的谭云,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婆婆!”谭云笑着迎了上去,只是还不等她接过古婆婆手里的篮子,那篮子便已经被谭雨和谭月合力拎着,朝着屋里走去。
“你俩且小心了,千万莫磕到。”古婆婆关心的叮嘱了一番,这才对谭云说道:“老婆子我刚刚去借了牛车,明儿一早车就给送过来。你们一家都去镇上吧!”
“婶子,你,你这是啥意思?”谭有昌愣在原地,一脸的震惊。
其实不光是谭有昌,就连谭云的心里也泛着嘀咕,这古婆婆,到底又要闹哪样?
只见古婆婆轻声的哼了哼,方才说道:“你们不是忘了是怎么和谭家老宅的人说的吧!难不成你们还要在老婆子我家一直猫着,不肯见村子里的人?”
被古婆婆这么一提醒,谭云才陡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谭家老宅说的话。
他们一家,可是都去镇上的荣五爷那里做客了啊!
“婆婆,你太贴心了!”谭云心中一喜,三两步冲到古婆婆面前,一下子抱住了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老太太。
古婆婆被谭云这突然的一抱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眼里带着淡淡的暖意,“哼,再贴心也不过是一个古婆婆,有啥用?”
说完,古婆婆轻轻将谭云推开,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子走去。
被古婆婆这么一说,谭云的心情反倒变得复杂了。
谭云看的出来,古婆婆是真的把谭雨和谭月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和亲孙女看待,而对于谭有昌和安氏,古婆婆的态度虽然还是让人别扭的冰冷,可字里行间的,却也透露出她深深的关心。
古婆婆想要的,谭云清楚,可再看谭有昌,谭云却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云儿,你和婆婆这都打什么哑谜呢?”谭有昌一头雾水,显然还不太明白谭云和古婆婆之间说的话题。
谭云无奈的笑了笑,这才将之前的事提醒给了谭有昌。
“哎呀,可不是嘛!”谭有昌怪叫一声,赶忙继续去劈柴,一边劈柴还一边说道:“我得快着点才行了。明儿咱们得趁着天亮出村,要不然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
天亮?被人看见?
谭云的心头一颤,古婆婆刚刚可是说了去找牛车,那么送牛车的人,不就会看到自己的这一大家子人了吗?
不行,这件事得先问清楚了,至少得弄清楚这马车是谁家的,别到时候再把自己家根本没去镇里的消息说出去才行。
但是当谭云真的问了古婆婆这个问题之后,古婆婆的态度却是——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赶紧去洗漱,要吃饭了。”
面对古婆婆如此态度,谭云虽然早就已经熟悉了,可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再一想古婆婆做事素来都有分寸,既然她都能替自己记着去镇里的事,那么在找车这件事上,怕也早就有了考究。
如此一来,谭云心里的不舒服也就淡了下去。
吃了饭,又烧水洗漱了下,这一大家子才各回各的房间。
因为早就有古婆婆的吩咐,所以今天晚上谭云是和古婆婆一起睡的。
“衣服脱了吧!”古婆婆站在地上的一个柜子前面翻了翻,话却是对谭云说的。
谭云刚好脱掉外衫,听了古婆婆的话,先是一怔,下意识的答道:“婆婆,我已经脱好了啊!这就准备躺下了呢!”
古婆婆没应声,而是继续在那忙着。
谭云也不多问,脱了外衫,又将古婆婆的被子整理了一番,这才准备躺下。
“脱了亵衣。”古婆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吓得谭云差点没一下子趴在炕上。
再一回头看古婆婆,却发现古婆婆的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而上面则是摆着瓶瓶罐罐的东西。
“婆婆,你这是……”谭云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古婆婆这是要做什么。
“肩膀上的伤是不是不疼了?”古婆婆一挑眉,冷冷问道。
啊!
谭云心中暗叫一声,可不是嘛,自己的肩膀上还有伤呢!
若不是被古婆婆这么一提醒,谭云还当真是想不起来自己已经受伤的这件事。
不过刚刚脱衣服的时候,也还真没注意。
谭云应了一声,赶忙动手准备将自己的亵衣脱下。
可她这才解开带子,正要脱的时候,她却忍不住惊呼出来。
这一晚上都没觉得肩膀难受,这会儿一脱衣服,谭云才意识到自己的皮肉已经和衣服黏连在一起了。
再回头看自己的肩膀,谭云更是皱起了眉头。
原来亵衣肩膀的位置,早就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头发一直是披散的,所以都没注意到。
“算了,你坐这儿,别动,我来吧!”古婆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平常那般冰冷。
谭云乖乖的坐好,当真是半下都不敢动了。
只见古婆婆拿起一个较大的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一块干净的棉布上,然后这才将手伸到谭云的肩膀。
如此一来,谭云才意识到,古婆婆那个大瓶子里放的,竟然是白酒,而且闻着这气味,这酒的度数可不是一般的高。
“有些疼,你这丫头忍着点,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咬着这棍子。”古婆婆说着,从托盘里又拿起了一根木棍。
那木棍在烛光下显出了淡淡的粉黄色,没有半点伤害,一看就是新削好的。
谭云自问不是英雄人物,虽然昨天可以强忍着不说出来,却不代表今天还能承受得住,所以她乖乖的将木棍接过来,打横咬在嘴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古婆婆用浸了白酒的棉布湮在谭云的肩膀,然后又翻出了绣花用的剪子,用酒擦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