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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个人再胡乱猜测,我学习着开始主动争取,而他却正在一天天的冷淡。我咬牙豁出去了,拿出熟女的魄力几次三番想找他沟通长谈,但他依然还是那样淡淡的拒绝,“我很忙。”
02年后,他的电话更是越发少了,几乎都是由我主动打给他。
大多数时候,我们之间只剩下了沉默。
“你……还喜欢我吗?”
“……”他沉默了好久,没有回答。
F市深夜,我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静静地说,“我喜欢你。”
纽约正午,他冷淡的“哦”一声,然后开口,“先挂吧,我有事要忙。”
“我……”觉得你变了。
“还有事吗?”他声音透着一丝不耐。“先这样吧,下次给你电话。”
……
对于高三最后几个月的记忆是厚厚一叠的试题和作业以及整天没完没了的考试,那时候连吸口气仿佛都带着考卷上那淡淡的油墨味,教室上空也仿佛充溢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绷。
从前以为是重温噩梦,但如今我万分感激甚至可以说是庆幸这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至少,让我没有余力再想其他。
而原本在高二就要拆建的小区改在了2002年才拆,这段期间也辛苦了太后和老头子。他们奔波了几番之后敲定,装修好房子等我高考结束后的那星期再搬。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在高考前一个月为不影响考试手机也被太后给没收了,算了,心下暗暗盘算,等搬到新家后再告诉他我的新住址吧。
骄阳六月,眼下能与如此天气相称的似乎只有球迷的热情,不错,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在这个夏日火热上演。
02年世界杯足球赛于5月31日至6月30日分别在韩国和日本举行。经过40多年时间和几代人的努力,咱们中国足球终于第一次打进世界杯决赛,因此本届世界杯赛格外受到咱广大球迷和体育彩迷的关注(抹泪~可惜06年国足就要提前告别世界杯呀)。
这次世界杯体育彩票以“散票”和套票两种形式在全国统一发行,统一设奖。并且采用了意大利的玩法,以世界杯第二阶段16场比赛的成绩做为开奖结果。
“散票”每张10元,套票每张60元。销售时间是5月到6月,兑奖时间为7月8日到8月8日。
在世界杯的前一天,我将之前早已写好的各场球赛胜负单子交到太后和老头子手中。
他们二老经历年底的炒股事件后倒也还能保持镇定,只是凝重地问我,“这些你还有没有告诉给其他人?”
开玩笑,我脑袋还没被驴给踢咯。
急忙快速摇头。
老头子语重心长地说,“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了,免生事端。”
我乖巧的答应,活这么大把岁数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那我们是买散票还是套票?”
“全买!”我恶狠狠地捏紧拳头,“咱们现在就动员起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
“……?”
“就是借高利贷也要把身边所有能用的钱全投进去!” 富婆富婆富婆啊~
“……”
黑色七月。
在2002年这还是用来形容高考,不过等到明年就该改成黑色六月。
7号这天,我坐在教室一角奋笔急书,周围全是一片笔尖触纸的“沙沙”声。对比当年的紧张,我现下却感到异常的平静,甚至还能分神思考着待会考试结束是否要去摘窗边的白玉兰。
这棵玉兰树依傍着教学楼,花枝正好伸在我的窗前,沁人的幽香已经干扰了我一个早上。
连着两天沐浴着这份清香,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我站起身,跟着身边考了两天表情或浑噩或兴奋的考生们鱼贯走出考场。
高考正式结幕。
刚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太后和老头子占据了一个视野奇佳的好位子早就等在那了。
我三两步跑到他们跟前,太后忙打起伞给我遮日头,一旁的老头子也迅速递来水和防晒霜(大汗……)
“感觉怎么样?”虽然平日都对我很放心,但毕竟是高考,他们也不能免俗的问道。
我竖起一跟指头。
“100分?”
“错,是第一志愿没问题。”
咱一家三口那是走路带风的在人群中前行,一路上收到了不少面色如丧考妣的家庭的仇视。
在外头吃了顿庆功宴回到家中,太后神秘兮兮地将没收了一个多月的手机抛给我,“还你,现在就爱干嘛干嘛去吧。”
我不好意思的揣着手机奔回自己房间,小屁孩,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手机拨过去好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失望的放下手机,他不在吗?
隔了一个钟头我又拨了一通电话,这次竟又是那个甜美的女音。
“他不在,等他回来后我会通知他给你回电。”
我有些惊讶,大清早的她怎么会出现在陈曦家里?
九点多,等待已久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我立刻一跃而起去接电话,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任金笙吗?”电话传来的是程阿娇的声音,不是他。
“是我,有什么事?”狐狸精,我和你不熟不熟啊。
“没有,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有种不详的预感,“什么消息?”
“你的陈曦,”她声音带着浅浅的恶意,“有女朋友了哦。”
“不可能。”我咬着唇控制不住的讥讽,“你想说那个人是你吗?”
她的声音透着点同情,“喂!虽然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但还是挺有良心的没挑在你高考之前告诉你,他们现在可都是公然的出双入对哦。没错,他的女朋友确实不是我,不过,也不是你。”
停了停,她又接着继续,“那个女生是去年和我们在第五大道认识,听说他那时还是为了你才专门去第五大道哦。呵呵~想不到却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该不该给你颁个最佳红娘奖呢……”
我油然生怒,“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唉,生气啦。”她遗憾地说,“不相信你就自己向他求证啊,看他敢不敢照实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你不顺眼吧。”她愣了下,但还是坦白回答,“从认识你第一天起就看你不顺眼,想看看你伤心欲绝的样子。”
“彼此彼此,我也没看你顺眼过。”我耸耸肩,诚挚地说,“不过你这样的心态很要不得哦~医学上的案例显示这样很容易演化成变态的前奏曲。”
她娇笑两声,直接挂上了电话。
她的电话刚一放下,我立刻再次拨通小屁孩的电话。
……明明是酷夏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凉感却从脊梁骨缓缓爬上来。
“喂。”这一次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不自觉吁口气。
“有事吗?”他问。
犹豫了下,我不想以后因为这件事心里有疙瘩,选择向他求证,“刚才,程阿娇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
“……”他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随着他沉默越久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是……真的吧?”
他依然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我张了张嘴,才发觉喉中十分干涩,“她,怎么样?”
“……”面对我他依然还是沉默。
深吸口气,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和她,已经交往了?”
这次他只是停顿一下,然后轻轻地“恩”了一声。
我脑中刹时一片空白。
程咬金出场!?
程咬金出场!
最先找上门的是王木木。
十点左右就听见有人敲门,但仿佛这个身体已经不是我的,我浑身冰凉无法站起身去开门。
估计是太后去开的门吧,她开门时抽的那口凉气大声得连房间里的我都能听得到。
阴惨惨的声音从我房门口飘进来,“我能进来吗?”
现在是7月,胆小点的早就吓懵了,但我此刻甚至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门没锁。
她又问了一遍,而后径自开门进来。模模糊糊地从客厅传来太后的声音,“差点吓死老娘,还以为是7月半见鬼了……”
王木木同学走进来,饶是已经和她认识6年的我也不禁倒抽口凉气,她越大越阴沉已经不可逆转的走向非人类的范畴。
木木走到趴在床上的我面前,蹲下,盯着我看。
我不自禁眼皮颤了一下。
于是她就继续保持这个惊悚的造型和我对视。(有看过贞子么……)
5分钟后,她收回视线打电话给罗莉,“我想不出该说什么,你来。”
收线,她重新蹲下,继续和我对视。(不要啊~)
接近11点,敲门声又再度传来。
开门的依然是太后,不过这次传来的老大抽气声,是罗莉的。
“阿,阿,阿姨,你的刀,刀……”
太后干笑两声很豪爽的说,“你也是金笙的同学吧。死丫头,今晚有客人来也不说。她和另外一个同学在房间。”
很快,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
罗莉一路嚎着冲进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塞进她越发雄伟的胸前 ,“笙笙啊,我们苦命的笙笙啊!”
我嘴角抽了一下,努力挣扎着想从她的E杯里抬头。
她一把将我的脸再度摁进她的E杯,“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们都知道了!呜呜~我们苦命的笙笙。”
原本充溢全身的冰凉僵硬到这个份上也发挥不出来了。
朋友,果然是心伤的最好治疗师……
我不挣扎了,将脸乖乖地贴在罗莉的E杯上,专心听她说话。
“要不是程阿娇告诉我们,我也不知道你会遇上这种事。呜呜~那个混蛋,以后我要和木木一起套他麻袋!”(作者:不懂啥叫套麻袋的请看24章)
“程阿娇?”那个大嘴巴!
“恩恩。”罗莉点头,“一个多钟头前她有给我电话,还说担心你会做傻事叫我过来看看。想不到她这人还挺善良的,以前我错怪她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王木木交换一下无奈的眼神。她那根本就是想看好戏幸灾乐祸好不好。
“笙笙,我们忘记他好么,我们就把过去6年的事情全忘光光再重新开始。”
忘得了么?
“虽然我还没有恋爱过,可我知道忘记6年的感情一定会很痛很痛,但未来还有更多的6年,7年,8年……”
“……能不能别说了。”
罗莉,不是6年……是16年。
任金笙,你这个大傻瓜,栽在了同一个人手上16年。
人这辈子,有多少个16年?
痛得这么的刻骨铭心!你要我怎么忘?
罗莉抱着我,哭道,“笙笙,你别哭,你哭了我也想哭。”
憋了一晚上的眼泪被她这一哭掉的更汹涌了,我把脸藏在她怀中,默默哀悼着两段年少时夭折的爱恋……
教学楼后那棵高大的树上,十几年前胖胖的我曾歪歪扭扭地刻下: “任金笙爱陈曦一生一世。”
在我家巷口,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年少的他锁住我的眼睛,矜持而认真地说, “任金笙,我喜欢你。”
“任金笙,我喜欢你。”……
“任金笙,永远不要放过我……”
“任金笙,以后都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任金笙,我想和你在一起。” ……
……
“笙笙,别哭……我们一起忘了他,忘了他好不好……”
“好……”
2002年,三十岁的我失恋了。说实话,很痛。
高考结束后一个星期我搬家了,手机也新买了一部。
太后奇怪的问,“手机不是刚还你了怎么还要再买?”
我只是耸耸肩说,“坏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被我拿去泡澡了。
太后拎着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湿嗒嗒的手机,没好气的说,“这下完了,你有那个陈曦的电话号码吗?没了看人家怎么找你。”
我转过头模糊的说,“太后,以后可不可以别提他。”
“出什么事了?”
我不想再说,甚至连回忆都不敢,只是含糊的说,“我发现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不想再多说。”
太后恶狠狠地说, “他欺负你啦?”
我鼻子一酸,胡乱摇头。
“没有就好!不怕,丫头,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你还年轻,不怕。”
我只能苦笑。
太后,我已经三十岁,没有年轻人那样的恢复力啦。
在新家过了2个多月的暑假,九月底我提着行李去了N市。
临行前,太后把银行卡存折等等收进我包里,再三叮咛着我财不露白要有防人之心云云。
19岁的我当时一边漫应着一边在心中腹诽太后罗嗦。也许是老了,30岁的我听着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叮咛却觉得温暖不舍之极。
“太后,咱们把钱全还完了没?”上次咱家那是倾巢出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