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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吧,科举考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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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智林叟已经将老头子求你出手施救的那人告知于你,他名唤莫诉,统领尖刀营。尖刀营是我大乾王朝最硬的金刚,最锋锐的兵器,他不能折!大乾王朝表面祥和,实则内有奸贼,外有虎狼,危难重重,内外勾结的危难情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不能铁腕清洗,只能利用尖刀营斩断勾结,再行逐个击破之事,否则天下必乱,烽烟必起。”
  白言蹊被那突然出现的雷霆劈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耳中嗡鸣不休,头仿佛要被撕裂开来一般剧痛,她哪里能够听到朱冼的话,只是皱眉闷哼一声,没有搭话。
  朱冼还以为是白言蹊心中仍然有怨,叹一口气,再度解释道:“其实,老夫求你出手救莫诉,确实存有私心在。莫诉并非武举出身,而是老夫的学生,只是当年他家中遭逢巨变,一。夜之间亲人尽去,他才选择了弃笔入军营。他本人心强,能够从一无名小卒做到尖刀营统帅,是他的本事。如今盐池生变,尖刀营本应当冲在最前面,为朝廷分忧,他却一病不起,导致尖刀营群龙无首,那外邦贼子更是蠢蠢欲动,先是毁我大乾盐田,后又是数以千计的敌邦谍者进入大乾王朝……若是尖刀营再不出手,敌邦谍者便一日无法除尽,大乾的基业就会多被盗蚀一日!白丫头,我知道将你无辜搅入这件事情中多有不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白言蹊的脑子已经被雷电给劈麻了,哪里能够听到朱冼的话,只是偶尔闷哼一声,倒在马车内闭目假寐。
  马车一路疾行,时不时有刀剑相击的声音在马车四周响起,甚至还可以听到飞箭的破空声与箭镞轰击在马车外壁上发出的闷响。
  ……
  京城,六封一模一样的令箭从谍纸楼发出来后,赶在早朝刚下、百官出宫门的那阵工夫里送到了六部尚书的手中。另外一边,现任国子监祭酒也收到了飞箭传书。
  原翰林大学士朱冼带着新任算学博士白言蹊进京!
  六部尚书连回府的马车都顾不上坐了,彼此打了一个照面之后,在京城最清净的酒楼——弘文馆里碰了面。
  户部尚书李信未语泪先流,掰着指头同五位老伙计诉苦,“朱大学士总算将人给带回来了,眼看着年关在即,若是朱大学士再不将人带到京城,怕是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就要被撸掉了!圣上说先帝托梦,让他整顿朝纲,我看这哪是整顿朝纲,这分明就是想要整死我们啊……”
  “精通算学之人本来就稀缺,再加上国子监算科堂的那些算科博士一个个自持精贵,不花力气根本请不到。老李我四处托关系走门路才将人请到户部,谁知那些个算科博士都是徒有虚名的草包,连点儿算学问题都解决不了,居然好意思说自己精通算学!”
  “户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问题实在太多了,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六大部分,那些个草包若是能够解决一部分也好啊!非但什么都做不了,反倒是将户部弄得鸡飞狗跳!我听说这新任的算科博士精通新式算学,等她来了之后,老李我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要将人绑在我户部,不然我这老命真快丢了!”
  户部尚书李信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就迎来了工部尚书陈景山的强烈谴责与正面抨击。
  陈景山道:“李尚书,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听说那新任算学博士是女儿身,人家刚来京城,你就想着把人家禁足在户部,你这也忒不仗义了些!另外,你怎好意思让那白博士只帮你户部,你将我们工部置于何处?”
  “工部执掌天下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器物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官无不综理。若论事务繁多,六部之中绝对属工部有话语权。这么多年沉疴积弊,上任工部尚书手里的烂账到现在都没有清算清楚,你让我如何做?各司各库均是烂账缠身,每年送进工部的卷宗足有万卷,就快将整个工部都塞满放不下了,依我看,还是将白博士让给我工部好了!你们都莫要与我争!”
  相比于年纪尚轻一点的李信和陈景山,礼部尚书封荫就老成持重了许多,他听完李信与陈景山的争辩之后,摇头道:“李尚书,陈尚书,你们二人都莫要争论了。户部与工部对朝廷一样重要,哪有什么高下之分?你们如今争论谁更重要,哪一部的问题更应当首先处理,莫非这是在质疑先祖的划分?”
  李信和陈景山知道‘质疑先祖’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么重,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封荫道:“户部和工部的事情虽然多且杂,但是搁置一两月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这么多年都拖过来了,可是吏部不一样。吏部管理天下文职官员,掌品秩铨选之制,考课黜陟之方,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容不得半点拖延与纰漏,而圣上所说的整顿超纲,依我看最需要整顿的就是吏部官员,所以诸位还是莫要与我争了,就用我吏部的事务来试试那新任算科博士的深浅,看看新式算学究竟是否如同传说中那般神奇。等我吏部将新任算科博士的本事深浅试出来之后,你们再来争罢!”
  户部尚书李信目瞪口呆。
  工部尚书陈景山瞠目结舌。
  片刻之后,二人回过神来,齐齐甩袖将手背在身后,异口同声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封尚书!”
  封荫乐呵呵地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僚,何苦争来争去?依我看,先用我吏部的事情让那算科博士试试手,之后去帮你们做的时候不是更快一些吗?”
  “封荫,你以为老夫会信了你的鬼话?”
  兵部尚书代战老当益壮,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他,肺活量练得格外的足,虎目一瞪,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差点将其他尚书的耳朵震聋。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现在最需要省清沉疴积弊的是哪一部?你们谁敢同我兵部争?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兵部的问题最多,最需要解决,你们谁若是敢同老夫争,年后赴边疆练兵前,老夫定会奏明陛下,将你们家那些没有见过血腥的软蛋子孙拎到战场上练练胆气!你们可都记好了,回去赶紧让你们家的软蛋子孙练练力气,若是上了战场却连长。枪都提不动,这可是要丢人丢到三军中的!”
  听到代战的话之后,吏部尚书封荫立马就怂了,他知道面前这个老莽夫有多么霸道,万一真将他们家的独苗苗丢到军营中,他真怕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宝贝孙子回不来啊……
  “代战老匹夫,老夫懒得同你争!你兵部的问题最大,你不说藏着掖着遮掩着,偏偏还要被你这张大喇叭嘴四处说出来,不怕丢人是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封荫气哼哼的道。
  六位尚书之中,四位已经吵翻了天,唯有刑部尚书司达通和礼部尚书孔思贤坐得最稳。
  有恃无恐的礼部尚书孔思贤斜着眼问刑部尚书司达通,“司尚书,你不准备争一争?我记得你刑部的糊涂账可一点都不少呢!”
  司达通坐的四平八稳,冷笑道:“礼部负责天下学政之事,我就算有心一争,可能够争得过你么?至于刑部那些糊涂账,我早就已经分配下去了。层层自查,责任到人,每交上来的一份卷宗文书中都必须有相关司职人员的印信和签字,若是出了问题,自然有人担着,大不了就是大开杀戒,替幽冥地府进献一波人头罢了!人死如灯灭,头都掉了,再无头的冤案也能理出头绪来。”
  孔思贤听着这血腥味十足的话,当下便毛骨悚然,恨不得赶紧挪的远些,生怕招惹上司达通身上那些含冤怨鬼。


第41章 
  白言蹊坐着马车颠簸了数日; 接连好几次遭逢陷阱,却也次次都是有惊无险,就在朱冼看着白言蹊整日皱眉哼哼着打盹; 误以为白言蹊是生病了的时候; 十日之期到了。
  神经病系统为二傻宿主提供的‘五雷轰顶’特殊服务一停下,白言蹊立马精神了起来,伸展伸展就快弯成大虾的老腰,再活动活动胳膊腿儿,若非马车车厢内的空间实在逼仄狭小且有朱冼在; 白言蹊真想来一套广播体操热热身。
  “白丫头,最多一日,我们就能到京城了; 你莫要着急。”朱冼见白言蹊脸上终于有了点明媚气,心口憋了这么多天的气终于顺了一些。
  白言蹊点头,鼻翼耸动; 轻嗅了一下; 问朱冼; “可是有人受伤了?我怎么闻到有血腥味。”
  话音未落,白言蹊身后的马车车厢壁上突然发出一阵‘笃笃笃’的急。促声响; 白言蹊一惊; 连忙侧身躲到一边; 见车厢内壁无损; 揪紧的心这才放松一些。
  “朱老; 这是?”白言蹊问。
  朱冼皱眉; 脸上写满了不悦,说出来的话带着丝丝冷意,“路上遇到一些棘手的事,你且放宽心,有人在外面处理这些困难,等进入京郊地界之后,外面那些人就没胆子动手了。”
  白言蹊闭口不言,马车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个不停,时不时传来几声叽里咕噜的外邦语,白言蹊听不大真切,但是她能从那声声痛呼中听出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金铁相交的声音总算渐渐平息了。
  白言蹊低头看着车厢内烧着的那个小火盆,赤红色中略微带着些许莹蓝的火苗已经没有初生时那般嚣张,由斑斓巨虎变成了温顺的小兽,伏在柴火上,声息尽去。
  马车停了下来,朱老打开从里面足足上了三道机关大锁的车厢门,将备在车厢内的药物递了出去。
  白言蹊闭着眼睛,仿佛是入定般,她体内的电能存储量已经够百分之八十,如果神经病系统没有诓她的话,现在的她根本无惧冷兵器。
  见白言蹊起身要往车厢外走,朱老连忙拦住,“外面天寒,且不知外邦贼人是否已经完全退去,白丫头你还是留在车厢里吧。”
  “无妨,我懂医,这些人护你我一路,之前我身子不大爽利,如今已经无碍,怎能袖手旁观?”从衣袖中摸出裹在小臂上的针囊,白言蹊手捏着寒芒微闪的银针朝朱冼晃了晃,“我有它防身。”
  朱冼很想说‘你那点银针连绣花都做不了,遇到手中带刀的贼人后能干什么用’,可是白言蹊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打开车厢下了车。
  马车外的情况比白言蹊预料中要惨了许多,长伏不起的尸骸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早已没了生息,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还能喘气的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身上挂了不少彩,这些伤患原本还发出低声闷哼,见白言蹊出来,纷纷咬紧牙关闭上了嘴。
  白言蹊走到一个年纪略长的人面前蹲下身来,看那人捂着肩膀面色铁青,伸出手指在那人肩膀周围按了几下,将那人面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决断。
  这是脱臼。
  “你稍微忍着点,我帮你处理一下就不这么痛了。”
  白言蹊安抚一声,闪电般出手,双手抓在那人的肩膀上用力一掰,只听得‘喀吧’一声,那年长男子的脸上的肌肉经过短暂的扭曲之后,平和了不少。
  从针囊中取出两只银针定在年长男子的肩膀上,白言蹊用手指各自在针尾上弹了一下,眨眼间,她发现存储在体内的电能似乎少了一分,暗中挑了挑眉梢。
  这体内的电能居然能够和前世一样用来治病?真是一个惊喜。
  将伤患一一紧急处理完,从朱冼递出来的包裹中挑选出有用的药材来,简单炮制好之后分给众人服下,白言蹊这才回到马车里,蓦地叹了一口气。
  朱老想问白言蹊因何叹气,却又想到如今二人之间已生嫌隙,关系也疏远了不少,有些问题不适合再问出口了。
  “朱老,不知道萧院长可曾同你说过,我在《徽州书院五年计划》中提到的药科堂改制药学院的计划。”
  白言蹊弯腰用竹竿拨弄着火盆里的柴火,见柴火已经快要熄灭了,便取来煅成小块的柴火往火盆中添了些,就这火盆中不高的火苗将银针上的血渍一一焚烧干净。
  朱冼愣了一下,不解道:“我倒是听他提起过。不过萧逸之行事保守,素来都只求稳妥,于是药科堂改制一事只能先暂时搁浅。怎么,你还是觉得药科堂改制很必要吗?”
  白言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拨弄火盆里哔哔啵啵燃烧着的柴火,慢慢道:“如果药科堂改制成功,那便可以炮制出成药来,不仅百姓可在家中预留一些成药以备急用,外面这些整日刀光剑影中行走的人也能少受伤痛的折磨。跌打损伤可以有药酒,刀伤剑伤可以有止血药,纵然是平日里的头疼脑热,都可以备上一些成药,不仅能够省去到医馆里看病时浪费的工夫,危难时刻还能救急。”
  朱老眼睛一亮,胡子微颤,他想到的东西远比白言蹊提到的多。
  如果药科堂改制成功,那些伤亡最大的地方才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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