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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家大些的客栈,把马车寄存在那里,然后我们雇辆车去赤河县。”想了想,姜暖拿出了主意。
几个人在一起,姜暖就是主子,所以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办。
于是马儿被寄存在夷陵城的一家客栈里,白黎把药留给了店里的伙计,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姜暖就看见牵着马儿向马厩走去的伙计轻手轻脚的,像是在伺候老太爷!
好吃好喝的休息了一阵,姜暖提着她那个都是银票的包袱在街上张望,她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雇马车。
没了马车赶,白黎也成了游手好闲的人物。他站在姜暖的身后总不会里她太远。
伸手把姜暖手里的包袱接了过来,搭到了自己的肩上,“东家,咱们往城门那里去看看。来的时候我看见到路边上是停着不少马车的。”
“好。”姜暖左右看了看方向,就带头往城门处走去。
白黎马上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她。岑相思给他的任务可不只是当个车夫,他还是姜暖的护卫。
杨玉环低头瞅着自己手里的小包袱,撇撇嘴,用力甩在后背上,然后把两个角扥了过来在胸前打了个结,抬头挺胸地追了上去,三挤两挤地就把白黎从姜暖的身后挤到了第三位。
白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杨玉环,然后自动又往后退了半步。
杨玉环一直是感觉着白黎的动作的,所以他才一后退,她就感觉到了。
心里很难受地拧了拧,杨玉环快步走到姜暖身侧。这回她与白黎的距离可以隔了一步多远了……她有些垂头丧气。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使人厌烦的。
“姑娘……”上了新雇的马车,杨玉环小声地问道:“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呢……要是我做的事有不对的地方,您可一定要告诉我……”
“怎么这么问?”姜暖从杨玉环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丝委屈,于是她伸臂搂住了她的肩:“玉环在我眼里是很好的,勤劳,单纯,没有坏心眼,也不会转花花肠子,而且对朋友够仗义!”
“我真有这么好?”杨玉环已经快乐的想哭了,所以她不敢抬头看姜暖,怕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你的好可不止这些呢,你还手巧,会打络子,会梳头,你的针线活儿不是连如意娘都夸么?”姜暖继续说道:“这些我可是都不会。”
姜暖的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她又想起了自己给岑相思做的那个荷包,以及上面费了吃奶的劲绣出的‘鸡爪子花’……
“谁瞎了眼才会看不上我家玉环呢。”姜暖最后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杨玉环觉着心里痛快极了。
坐在前面的白黎唇角一抽,继续面瘫。
“呵呵!”到了赤河县,几个人下了马车,付了车钱以后,姜暖望着修得有些年头的小城门冷笑:“还真是了解我,知道咱就是个吃货。连目的地都给选的这么和我心意——吃喝先~”
‘赤河县’到了姜暖的嘴里就变成了‘吃喝先’。
杨玉环和白黎都知道她心里有火出不去。估计是一想到王爷就会磨牙。在看见她咬牙切齿的念出‘吃喝先’的时候,嘴里一定嚼的是岑相思……
白黎都替他家主子开始发愁了,看着姜姑娘那两只大红眼珠子,和唇角已经干瘪下去的那个大火泡,怕是见到主子的时候能直接掐死他!
不过白黎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如今他总算是把看着不机灵,实则心里什么都有数的姜姑娘平安地送到了地方。
至于以后主子见了姜姑娘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他去操心呢。
嚼完岑相思的姜暖猛的转过身来,笑模笑样地看着白黎。
白黎一低头缩了脖子,低声说道:“东家,您请跟我来。”
这回他不走在姜暖的身后,而是自觉地走到最前面去带路了。
赤河县不大,几个人进了县城,没走多大一会儿,白黎就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姜暖,然后抬手敲响了院门。
姜暖的心一阵狂跳,她紧张地用手按在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院门。
院子里一阵轻快地脚步声跑了过来,姜暖的心一下子安宁了,这脚步声太熟悉了,她听了三年啦……
院门吱紐一声打开,阿温瓷娃娃一样的小脸从里面露了出来,他先是一愣,然后几乎是从院门里直接就‘飞’到了姜暖身上:“阿姊!真的是你啊!”
小东西似乎是不停的在生长,两个人分开也没有多久,姜暖还是觉得他又变了。她伸手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送了一下,阿温马上就配合着把腿盘到他的腰上,小手揽着她的脖子,然后把粉嘟嘟的小嘴凑到姜暖的脸颊边用力的‘吧唧’了一口,然后他把脑袋往后一扬:“阿姊,你哭了……”
“阿温,有没有想我?”姜暖走了两天,夜里都是歇在马车上,没个正经的地方梳洗,所以当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睛里滑落的时候,也在她的脸上刷出了两条白道。
阿温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看着阿姊脸上又白出一块儿后,毫不嫌弃地又‘吧唧’了一口:“想!”
随后他把自己的头枕在姜暖瘦弱的肩头,小声说道:“才一出京我就开始想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回去的,可是简夫子笑话我是没有断奶的娃娃……”
“呵呵!”姜暖一声冷笑,然后把阿温放在了地上,领着他的小手迈步走近院子:“带阿姊去见见简夫子!”
不大院子,里面修饰的却极是雅致,几株腊梅含苞待放,空气中已经有了隐隐的带着苦涩的花香。
一栋造型古朴的屋舍坐落在正中的位置上,飞檐斗拱已经有了南方的味道。大开的屋门前,负手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俊美青年,没有焦距的灰色瞳仁也望着院门的方向,眼中满是温柔:“暖暖。”他轻声唤道。
姜暖见到阿温是只是激动得落了泪,如今看到正屋门前立着的那人,她只觉得自己一直使劲装着坚强的心碎了……
“月卿……月卿……为什么你也骗我……为什么啊……”姜暖蹲在地上呜呜痛哭,伤心的像个无措的孩子。
檐下白影一闪,翩若惊鸿般的,毕月卿到了姜暖的身前,动作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
白黎的眼睛立时眯了起来,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当时,他只以为这个顶着国师名头的男子不过是个病弱的瞎子。现在看来。国师的武功怕是不输给王爷呢。
“傻丫头。”毕月卿伸手把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成一团的姜暖扶了起来,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抚着她的头发说道:“我骗过你一次,已经快后悔一辈子了,怎么舍得再骗你。”
“那……那你怎么……也在这里?”姜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的肚子疼,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唉!”毕月卿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才开了口:“我也是被骗来的……”
“?”姜暖抬了头,一边抽泣这一边抬起手臂来,把脸上的鼻涕眼泪都抹在了袖子上,这回是真正成了个花脸猫,好在毕月卿啥也看不见。
“你也是被岑相思骗出来的?”稳了稳情绪,姜暖开口问道。
“不是,我是被我家陛下还有上卿大人给骗出来的?”毕月卿无奈的答道。
“走,咱们进屋说去。”姜暖拽着毕月卿的袖子就往屋里走去,上了台阶以后才又转身对阿温说道:“阿温,带着玉环她们先去找住处和吃食,这里怎么两个下人都没有呢?我和国师大人有十分机密的事情要谈,待会儿阿姊再和你说话……”
姜暖天南地北地说了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回手就把房门关上,看那意思是不想让外人听见了。
姜暖现在和毕月卿说的话确实是不能让外人听的。
“你有他的消息么?”姜暖进了屋子才把房门关好就急急地问道。
毕月卿摇头神色黯淡:“我只知道大梁朝廷已经乱了,三皇子谋反被诛满门,二皇子逃走……”
“他呢?”姜暖才不管什么皇子皇孙,她只关心她的妖精。
“没有消息。”毕月卿照实说道:“不过帝都里乱的只是朝廷,老百姓都被蒙在鼓里,并没有受到影响。”
“我来的路上,到处看到都在调集兵将,就知道帝都里一定是出事了。”姜暖拉着毕月卿走到一张八仙桌旁坐下,这才随意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是谁的地方?”
“没见过此间的主人,我来的时候阿温和简夫子已经先到这里了,我只听闻说,这里的主人酷爱腊梅。”
姜暖点了点头,想起了大年三十的那天,岑相思带着她出了城冒着大雪去的那两间有温泉的小屋,四周也是种满了腊梅,那时候岑相思告诉她,这些红梅都是我师父种的……
万皇贵妃……
姜暖先把阿温被绑匪劫了的事儿,草草的和毕月卿说了一遍:“走到承天郡的时候我就觉出不对劲了,我离京时间不长,按道理怎么也能收到他的消息的,可奇怪的事,我走了一路,他居然没有联系我。”
“虽然我知道亲王是不能随便离京的,可他是不会放心我独自在外的,两天没有他的消息我就起了疑心,后来我又看到了那些不断被调遣的兵将,就知道帝都一定是出了大事!”
“而他根本早就知道会出事,所以预先和简夫子演了一出戏,把我和阿温都给套了进去,让我以为阿温真的是被绑匪劫持了……引得我一路追踪而来。”
“他是怕大梁帝都不安全,怕你们姐弟有凶险。”毕月卿不得不为岑相思开脱。那个男人可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等一下!”姜暖忽地起身挽着袖子就往外走:“简夫子住在哪里?我来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有去拜访他老人家呢,怎么能这么失礼呢!”
在门口站着偷听的白黎,‘嗖’地一下就没了身影。他又不傻,怎么能站在这里等着挨骂呢。
姜暖气势汹汹地杀到后院的时候,后院已经空了,简夫子在听到到了这里的时候,就二话不说,细软跑了……
所以姜暖只看见了优雅的屋舍内,一炉檀香正冒着袅袅的青烟,散的满屋子都是沉沉地味道,案几上一壶清茶煮得正浓。
“跑了。”姜暖对着随后而来的毕月卿说道。
随即用竹夹从滚烫的沸水碗中夹出两只紫砂杯,提着泥壶倒了两杯茶,推向毕月卿一边,“坐下说说,你是怎么被那对奸夫淫夫陷害的吧。”
“呵呵!”毕月卿把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轻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声,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满暖暖你说,我在就想这么骂他们了!”
“哦?那为什么不骂?”姜暖嘟着嘴唇吹着茶杯上的热气,希望茶水赶紧凉一些,她是真的渴了。
“那个,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了,现在是我渭国的皇帝陛下,这些话,我自然是不能说的。”毕月卿说完又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姜暖抬眼一看,他的脸竟忽然通红了。
“咳咳!”干咳了两声,毕月卿显然是觉察到了姜暖的注视,轻声说道:“皇帝陛下派我出来的,只说是阿温和简夫子到了盈江郡被人劫持了,于是我一路追踪,前天才到了这里。”
他一说完,姜暖就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我才说我自己长了个猪脑袋,被人家一路骗到了这里,没想到你看着长得挺机灵一个人啊,怎么也长了个猪脑袋?”
“你从盈江郡追到赤河县,那是要多远的路程?你不是一个月前就启程了吧?”
“是啊,我一个月前就离了渭国。”毕月卿语调轻柔的说道。
“哈哈!猪头啊你?那个时候阿温还没有离开帝都呢,你都出来解救了……”姜暖笑着趴到了案几上,这下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毕月卿赶紧摸索着把桌上的茶具和炭炉都挪到了远离她的地方,然后他就安静的坐着,听着她久违了的笑声,如隔了几世……
笑着笑着,姜暖不笑了。她忽然坐起身子,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对不起……”她轻声说道。
“暖暖!”隔着宽大的案几,毕月卿准确的把手摸到她的脸上:“你怎么好好的动手打自己?”
“对不起!”姜暖抓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
她笑的那样没心没肺,她还笑人家是猪脑子,可她忽然明白了,这样的计谋骗她也是能骗两三天而已,更如何能骗的了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毕月卿呢?
他是心甘情愿的上当,只因为这一个月朝北走着,每走一天就会离她近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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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快完结了~
最后还有谁在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