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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响,还没睡熟的韩意兰忙睁开了眼,问道:“表姐……怎么了?”
青青草原催得急,宁茴也不自觉急躁,脱口而出道:“我去挖花呀!”
“大晚上的,挖什么花?”韩意兰觉得奇怪。
宁茴刚睡醒; 哪里有脑子想别的,她拉着韩意兰问道:“我能挖株夜夜香吗?”
韩意兰觉得莫名其妙,“夜夜香?”
宁茴直点头,“嗯嗯,对呀。”夜里也看不大清,她只能模模糊糊地往她那里凑了凑,“我是姐姐,不白拿你的。”
她总喜欢强调自己是姐姐,说话也是叫人哭笑不得,韩意兰道:“表姐若要,送你便是了,只是什么时候不能挖,怎么偏生得现在呢?”
宁茴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那个,我现在睡不着。”
韩意兰:“……”刚才明明睡得比谁都香。
韩意兰心中腹诽,但还是给她点了灯,虽然宁茴一再让她睡着,她仍跟着一起去了后头。
挖了花得有地方装,韩意兰将烛台放在石块堆上,转身与宁茴找花盆,宁茴背对着她蹲在花地用小镰刀刨土,悄悄地放了一株进空间草原里,青青草原接到花捧在手上,跟捧着祖宗一样,一步一顿,小心地挪到自己准备好的小土坑里。
看到青青草原认真地在种花,宁茴舒了一口气。
熊猫还是以前的那个熊猫,看见绿化值就走不动路,而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在十五万面前她已经可以镇定自若了。
虽然拿到了手,但现下还得装装样子,低头认认真真地刨土。
韩意兰拿了个陶土碗过来,“暂时就先放这里面,等明日回去表姐再移出来。”
宁茴嗯嗯点头,捧着一小株放进了陶土碗里,韩意兰看不过眼,亲自上手给她挖了几株。
宁茴盯着瞧了会儿,还是把她多挖的那些又摁回了地里,这玩意儿多珍贵啊,她刚才已经往空间里放了一株,再多拿怎么地也不适合的。
韩意兰拗不过她,也就算了。
宁茴心情好得很,捧着碗看来看去问道:“对了,我都忘了问,表妹这夜夜香的花籽是哪儿得来的?”
她表妹细胳膊细腿儿的,还能飞檐走壁?不对,能飞檐走壁的都不一定能弄到。
她问起,韩意兰也不遮瞒,“别人送我的。”
宁茴哇一声,“他真大方。”这出手太阔错了。
韩意兰不由一笑,“是挺大方的,我看到的时候都惊了一下。”那一荷包的夜夜香花籽价值几何根本无法用言语估计。
更重要的是……
它生在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几乎不可攀折。
因为难得,所以珍贵。
宁茴拍了拍手上的泥,好奇问道:“我认识他吗?”
韩意兰在旁边的小水桶里沾湿帕子与她擦了擦手,眼睫颤了颤,轻声回道:“不认识,没有人认识他。”
她也不认识。
她知道他手里有一把剑,手上有几道疤,还有每次离开的瘦削背影。
“啊?不认识的?那他为什么要送这个给你?”这可不是一般的花。
韩意兰答道:“他说我救过他,但我根本就不记得。”
宁茴笑道:“表妹在平春行医救人,救得多了不记得也正常。”
韩意兰摊了摊手,“也许。”
宁茴对这个能摘到夜夜香的人很好奇,轻拧了拧细眉,问道:“那……表姐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韩意兰背过身,放在石块堆上的烛台晃了晃影子,她抿了抿唇,“不知道呢,五湖四海,天南地北,总是在一个地方的。”
宁茴抬手去护着烛光,偏头去瞧着她,“嗯?”
天都快亮了,韩意兰拉着她往屋里走,“萍水相逢,不得而知。”
江湖侠客,来无影踪,去留随意,在哪儿死了还是在哪儿活着她又哪里会清楚。
瑨园的人一直想取他项上人头,她因他受牵连被瑨园那伙人关了好几天差点儿死在水牢。
于她来说,这一场算是无妄之灾。
但阴差阳错,因此离开平春不受拘束,是祸还是福,她也说不准。
韩意兰关上房门,背抵着门闩,轻笑一声,其实……
她曾经也有一个侠客梦,江湖潇洒,只是后来长大,就再也不做白日梦了。
这两姐妹再回到床上都睡不着,一个思绪翻飞微有惆怅,一个喜笑颜开,看着发着绿光的显示屏里蹭蹭上涨的绿化值,在心里激动了老半天。
跳动的数字最终定格,和起以前的那些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刚好整整八十三万。
百万大关就在眼前,青青草原在空间里头掏出自己的小手绢儿抹着眼泪,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
宁茴跟青青草原一样兴奋,一直到大天白亮才勉强平复下来。
早饭是青丹青苗起来做的,简单的清粥小菜再配了几张饼子。清早起来的韩意兰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除了宁茴没人知道她昨晚的脆弱。
填饱了肚子,宁茴便打道回府,韩意兰也要往香铺子去。
马车悠悠停在长街边,宁茴掀了掀车窗帘子,看着韩意兰站在门口和刚上门的客人说话,泰然自若,落落大方,朝阳下熠熠生辉。
她唇角微翘,放心地落下帘子,又捧着装了夜夜香的陶土碗,闻着香兀自陶醉。
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宁茴便想着回院子去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走在路上,迎面飞跑来一个人,披头散发形容狼狈。
那人跑得极快,见着她面上一喜,抓扯住衣服便往后躲,口中直呼道:“表嫂救命!”
宁茴被她拉得直转悠,一听声儿再一看,咦,这不是许茹玉吗?
没错,这人正是许茹玉,只是跑得急,路上又跌了两下,难免仪容不佳。
宁茴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衣裳从她手里拉出来,还未来得及问一嘴怎么回事,迎面便来了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当头气势如虹的不是柳芳泗是谁。
这个状况她实在是有些懵,扭头问许茹玉道:“你干什么了?”柳芳泗那个表情活像是要把人一口吞下去。
许茹玉捂嘴哽咽摇头,嘴里直念叨着表嫂救命。
就在这个档口,柳芳泗已经冲到了跟前,她跟没看见宁茴似的,绕开人直接把许茹玉拖了出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一巴掌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
言语带着冷笑,隐隐有些疯了,“不要脸的贱胚子,就会勾引男人的狗东西,也不滚到井里去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狗样,一个落魄穷亲戚给你借住了还敢痴心妄想攀高枝儿登高位!”
她一扬手将人推到地上,“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府里的人是你能惦记的?!”
许茹玉再怎么样也是客人,跟在她身边的夜梅夜竹忙上前拉架,谁知道柳芳泗恶狠狠地一瞪,直接叫两人顿在了原地,扭过头来看向宁茴。
宁茴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茫然怔愣间裴老夫人和许老夫人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许老夫人再不喜欢许茹玉,那也是她孙女儿,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摁着打,脸都被扇肿了,这无异于把她的这张老脸和许家的脸面揭了踩地上,还翻来覆去地碾了好几脚!
许老夫人气得直打摆子,许芙安忙上前搀住她,冲那头急急道:“二表嫂,你快停下!”
柳芳泗听见许芙安的声音,又是一阵冷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教训个狐狸精,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着说着她揪着许茹玉就站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大方抬手又是一巴掌过去。
许老夫人又开始打摆子了,说实在的,一边儿的裴老夫人看得挺起劲儿,但柳芳泗现在这副样子也实在是入不得眼,她握着拐杖敲了敲地上石板,“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两个的疯了是不是?”
她又向着宁茴道:“你还站在那里作甚?”
宁茴哦了一声,也觉得自己站在战场中央不大好,抱着自己的宝贝夜夜香退到了她身侧,乖巧地扭头问道:“那祖母,我站这里了?”
裴老夫人:“……”我是叫你换个地方站吗?我是叫你收拾残局!
你是真憨的,还是存心偷懒的!
宁茴歪歪头眨眨眼,裴老夫人心头一堵,算了,她老太婆自己来。
眼刀子往在场的丫鬟婆子身上一扫,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是等着吃饭喝茶?还不把二夫人和许小姐拉开!都瞎了是不是!”
声音炸开,四周的人方如梦初醒,当即一涌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梨花树→大长公主,船上的大红花→跳河的男人,山茶花→魏云暖,枇杷树→卫顺妃,夜夜香→韩意兰。
总的来说就是有情感寄托,人类又精心爱护照顾的植物绿化值更高(记得有小天使猜中来着。)
人与自然和谐,才能走得更长远(强行拔高)←_←
第一百一十八章
饶是这么多人一起上去拉架也费了不小的力气; 柳芳泗死抠着人; 别人拉她; 她就拉许茹玉; 趁着空挡还时不时在她身上拧个一把两把。
许茹玉哭的声音都快哑了,柳芳泗还是不打算撒手,拉拉扯扯半天才把两人分开。
人分开了,柳芳泗还想着往前头冲,口中骂道:“贱人!”
夜梅夜竹拽着她,又是一番纠缠。
许茹玉被她那阵仗吓得搂着衣服战战兢兢地直往后缩; 浑身发抖,双腿打颤,现下看起来竟是比许老夫人这个老年人都不如。
叫柳芳泗不知道糊了多少巴掌的脸上红肿得厉害; 还沾着几缕头发,身上衣襟松散; 腰间束带落在地上; 当真难堪。
许老夫人一个倒仰; 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茹玉软着腿往她身后躲,哭道:“祖母,祖母……”
她这副样子更是叫许老夫人气极; “说话!”
许茹玉啜泣,“孙女儿也不知道……”
她刚用完早饭,柳芳泗就带着呼拉拉的一群人冲进院子,二话不说扣住她就上手,她什么都不知道; 哪里肯待着挨打的,挣脱开就跑了。
她在前头跑,柳芳泗在后头追,后头就碰见了宁茴。
她说话断断续续,但也能听得清楚,许老夫人撑在许芙安身上,冷冷地看着同样冷脸冷眼的柳芳泗。
她也不想跟这些小辈说话计较,只转头与裴老夫人道:“大嫂,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
裴老夫人尚未开口,柳芳泗呸了一声,“你想就这么算了还算不了呢!”
她挣开夜梅夜竹的手,抬手就骂道:“能教出这样寡廉鲜耻的贱人,你们许家一屋子肯定也没一个好东西,打怎么了,我还砍了她!”
许老夫人最见不得别人说他们许家怎么怎么样,气道:“真是好大的口气!”
柳芳泗可不管她是谁谁,姑奶奶怎么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肯给她三分颜色那也是她心情好!
她又要上去,裴老夫人一眼瞪过去,清清嗓子,“柳氏,适可而止!”
柳芳泗是真的被裴都刺激惨了,她昨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呕了一整天,所有的情绪全压在了一点儿上,在裴都二话不说往齐州去了,全府上下就她不知道,这消息一传过来,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满腔委屈愤怒无处散,就都往撞枪口的许茹玉身上去了。
“自己不要脸,我就帮你把这脸皮子揭下来!”
她捋了捋袖子,推开挡事儿的许芙安,又把许茹玉从后头扯了出来。
这里又拉拉扯扯,许老夫人捂着头就要晕了,“好一个柳氏!好一个柳氏!你们国公府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你们长公主府就是这样的为人教养?!”
柳芳泗可没工夫回许老夫人的话,裴老夫人听她提到国公府眼睛一瞥,就要怼回去,那头小厮连奔带跑,“老夫人,华阳长公主的车驾到府门口了!”
裴老夫人一顿,皱眉道看向吃瓜看戏津津有味的宁茴,“长公主?她来做什么?”
宁茴摇头,“不知道。”
听到自家老娘的名讳,柳芳泗也没停手的打算,只是方才耗了大力气,渐渐地也提不大起力道来,干脆就摁着人在地上,学宁茴以前收拾她那样一屁股坐在许芙安身上。
宁茴去迎了华阳长公主过来,柳芳泗还坐在那儿她握着簪子,不叫丫鬟婆子们趁机靠近,没动手了,只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华阳长公主看见她那副样子立时柳眉倒竖,一声呵斥,“蠢货!你在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柳芳泗其实好久没见着她娘了,被这熟悉的声音一吼倒是回过神儿来,她两眼看着,渐渐地眼眶发红蓄了泪,手上一松,簪子落地发出声响。
“母亲……”
柳芳泗冲过去抱着人,当场大哭了出来。
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啦啦的流,直叫华阳长公主的衣裳都浸湿了。
众人看得一脸懵逼,尤其是许老夫人和许芙安那是相当气恼,她们还没哭呢,她打人骂人的还委屈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