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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赵艳容,不是吗?”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那如一泓秋水般的明眸,真不敢
相信,有这么一双眼眸的主人竟是一个如此奸险的女子。他缓缓道:“你有一个
同居男友,即将结婚,但是又苦于无钱,所以便挺而走险。昨天晚上她加班,正
好看到你在偷窃公司机密。但是你威胁她不准张扬!”说到最后,语气已是十分
严厉。
“我有一个同居男友?她昨天晚上加班?”她重覆着喃喃道,只觉口中吃了
黄连一样,无比苦涩,一直苦到心里。
原来如此,她什么都明白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连夫妻都
尚且如此,更不用提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如姐妹的好友了!
“不是这样的!”她轻颤着喊道,看着他鄙夷的眼神。
“哦?那又是怎么样的呢?”于寒冷冷看着她,道:“记住要编个好一点的、
能让人相信的理由。”——你知道办一场像样的婚礼需要多少钱!你知道组织一
个家庭有多么不容易!你知道两个人挤在一间仅有五十砰小公寓的滋味吗?你知
道我和小林两个人穷得连买一只像样的戒指都没有钱吗!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赵艳容失声痛哭的模样历历在目。
——我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知道你一向都是那么
好、那么善良,你一定不会出卖我的。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而且现在又已经怀
了孕,看在我未出世的孩子面上,你也一定要帮我!
她的孩子,是呵,她怀孕了!如果丢掉这份工作,她和小林两人,将会面临
着怎样的打击呵!虽然赵艳容这样对她,但她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
的好姐妹,从孤儿院到现在,曾渡过多少患难与共、甘苦与共的日子,在这个关
键时刻,她怎能反推她一把?
她惨澹的双唇轻颤着,却终于无法吐出一个字,解释自己的清白。
他冷漠地看着她,伸出右手。“给我。”
“什么?”她颤声道。
“磁片。”毕竟是家丑,他并不想把事情昭之于众。
“没有磁片。”曦洁摇头道,磁片在赵艳容那里!但她又怎能说得出口!
“什么?”一抹冷厉之色掠过他冷漠的眼睛。
“我已经将它卖给别人了。”强迫自己直视他那几欲杀人的眼睛,她挺直背
脊,迎接那就在自己面前的可以预见的惩罚。
“好!”盛怒之下,于寒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沉声道:“把钱给我吐出来。”
“我还没有收到任何钱。”曦洁皱眉承受那剧烈的疼痛。
“放屁!卖了东西,却没有收钱,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于寒道,加重了手
上的力道。
“真的没有!他们……还没有给我任何钱,不相信你……你可以去查看我的
银行户头!”她于痛楚中断断续续挤出这几句话。
于寒一把将她推开,她站立不稳,顿时跌坐在地上。
“你知道这套系统上市后卖多少钱吗?估算利润整整一亿!”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的麻烦惹大了!小姐,这辈子你也赔不起。”他冷笑着,缓缓蹲下身,
凑近她的脸。“你说……让我拿你怎么办好呢?直接送到警察局,控告你,让你
蹲几年牢,如何?”
“你!”她的眼睛因下颔的痛楚和对他的惊恐而蒙上一层水雾。
第一次见面时,他是拯救她的王子,第二次见面时,他却是急欲毁掉她的恶
魔。
不吓吓这种女人,她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后果严重。虽然后果远没有他口中
所说的那么严重,预计拿到磁片的人也会马上因密码错误而感染毁灭性的病毒。
风动热点其实并无任何损失,但他绝不允许此生有任何人背叛他!绝不!对于那
些背叛他的人,也绝不轻饶!
“让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惩罚你!”他缓缓道,如一尊神只似地挺直身子,
上而下残忍而优雅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毫无回击能力的猎物,从口中最后吐出冷
绝的字眼。“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就这样让她走?曦洁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那冷若冰霜的脸庞令人根本无法捉摸。她默默起身,脚步微显踉跄,带着一身
的屈辱,走出办公室。? ? ?
“曦洁,你在干什么?”看着曦洁抱着一个大箱子,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所
有东西时,李燕不禁惊奇地问道。
“我……”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不会在这里做了。”
“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我不能再做下去。”她淡淡说道,扯了个无伤
大雅的谎言。
“为什么这么突然?以前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到底出了什么事?”李燕不
相信地追问道。
“不多说了,我赶时间。”曦洁拍拍李燕的肩膀,道:“谢谢你,能在这里
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我知道。”李燕点点头,语气有几分哽咽。“要保持联络啊!”
她点点头,尽管心里无比苦涩屈辱,但嘴角仍扯出淡淡的笑容,手捧箱子一
转身,恰巧对上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赵艳容。
“你……”看到曦洁的模样,赵艳容完全呆住了,神色数变,露出无比心虚
的神情。
“你和小林的婚事,记得要通知我,我想亲自来为你们祝福。”曦洁微笑看
着她道。
“曦洁,我……”赵艳容张了张嘴。
“不必说了,我什么都明白。”曦洁阻止了她的发言,看着她道:“如果我
是你,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赵艳容无言地低下头。
“再见。”她挺直背脊,走过她身边,听到一句几乎轻不可闻的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也无可选择地要为生存而不
择手段!
一抹淡然而略显忧伤的微笑浮现自她唇边,回首看了一眼胖得可爱的李燕,
还有那绿得比以前更可笑的孙志成,还有其他曾共事过的同事,那明亮宽敞的办
公室,曾经留下这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她迈开坚定的脚步,走了出去。?
? ?
“就这么让她走了?”欧阳冉望着十七层下那个横穿过广场的几乎如蝼蚁一
般的黑点,问伫立一旁的于寒道:“看样子,你还是放了她一马嘛。”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于寒吐一口烟,道:“精彩的还在后面。”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闪着格外酷冷的寒光。
第四章深秋的落叶,呼啸过寂寥街心,于轻风中悠悠打转,旋舞着,以自由
飞翔的姿势,轻堕于尘土。
一双女式中跟黑皮鞋轻轻踩过落叶,捻出一、二声呻吟。那呻吟恰似发自她
的内心。
再次出现了这种情形,绝望、孤独、寒冷,无处可去、渺无前途……那是她
自八岁那年便体会到的残酷人生。
“小洁,乖,在这里等妈妈,妈妈一下就回来。”一位已记不清长相的女人
以温柔的口气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说道。
那口气真的很温柔,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
“嗯。”小女孩乖乖点点头,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身影,等啊等,从早等到晚,
从天亮等到天暮,从天晴等到天雨……但是,妈妈终究还是没有来,永远都没有
再来找过她!
被遗弃了,被自己的母亲狠狠抛弃!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原因,就这样
被遗弃。
——这就是人生,小洁。如此你想在这个残酷的世上生存下去,就必须有比
别人更坚强、更勇敢、更美丽、更吃苦耐劳的灵魂!
这样的灵魂,能否在这残酷的世间,留一盏可以温暖心灵的灯光,小小的一
盏灯,可以憩息、可以停泊,就已足够!但是,为何连她拼命挣扎、欲求温饱的
路途都要断绝!
在行人稀少的街巷,她仰望天际,一丝丝,如牛毛,般的小雨,秋天的眼泪,
从那苍茫的天际纷纷而落,落在脸颊,凉飕飕,冷冰冰,一丁一点,冻结自她的
灵魂。
第一次应征。
——“曦洁小姐,在你履历上,从今年初到九月份,你一直在风动热点工作,
能说明一下辞职的理由吗?本公司的福利远没有风动热点来得好。”一位负责招
聘的人道。
——“我……”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人起身接电话,边听边不停地打量曦洁,
露出讶异、又微带暧昧的眼光。
——“对不起,本公司不接受被风动热点辞退的人。”接完电话后,那人一
句话轻轻阻断了她的前路。
——“请你说明一下今年初到九月份,你在哪个公司任职?”
“对不起,本公司不招毫无经验的新员工。更加不会招因工作失误而被风动
热点除名的员工。”——“对不起。本公司不招像你这样的员工。”
第四次、第五次、无数次……
“小姐,你到底在风动热点做了什么错事?我们早就收到风动的传真和电话,
里面记录了所有你的资料,并指明不准录用你。我们只是一个小公司,请你另谋
高就吧。”
雨……越下越大了!
抬头抑望天幕,黑压压的一片,大雨细如牛毛般,渐渐开始无羁绊地驰骋,
秋天的雨,真冷呵!
整整近一个月,都找不到任何工作,现在才知风动热点势力之大,简直到了
可怕的地步!她的确惹了一个大麻烦!
她拉紧了衣领,雨水不断从湿湿的短发往下滴,全身冷得像是在冰窟中一样。
跨过一个街口,她低头向对面的小型超市走去,匆忙问,根本没有注意在雨
幕中打着右转方向灯的汽车。等到她蓦然惊觉的时候,已经时间过晚,双眼被亮
得耀眼的车灯一照,她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雨幕,沉寂一会儿,车门猛地被打开。一个司机模样
的年轻人匆匆跑到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前,端正的脸庞有无比惊慌的神色。
此时后座的门亦被轻轻打开,一名全身黑衣的冷漠男子撑着一把黑伞跨出车
门。
“少爷,她昏过去了。”那司机焦急而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名被称之为少
爷的男子。
那男子走到曦洁面前,冷冷朝下俯视。躺在地下的人儿睑色苍白,双目紧闭,
浑身尽湿,看上去就如一朵倒在雨中小小茉莉。
那男子英挺的双眉微微一蹙,是她?真是自动送上门的猎物!
一丝冰一样完美的笑容自他唇边缓缓绽放。“带回去。”冷漠的声线没有一
丝感情,抛下这么一句话,他径直走回车中。
雨,越下越大!? ? ?
风雨飘摇中,“中央花园”那四个大字,在气势宏伟的欧式建筑入口处,显
得格外显目。
这是一排建筑精美的仿欧花园式别墅,共有五十间,在台北近郊划出一块黄
金地段建造而成。造价不菲,里面的住户大都非富则贵。进去后左手第一间豪华
别墅,便是于寒的家——于氏别墅。别墅四周围以一人高的铁栅栏,栏内一圈皆
值绿荫或花卉,正值深秋之际,菊花开得精彩纷呈,或含苞待放,或争奇斗艳,
于雨幕中展现优美之姿。
别墅内二楼客房,于寒面无表情地静静倚在窗边,房内另有一个医生模样的
男子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女子听诊。
过了一会,那年轻男子取下听诊器,抬起头来。那是一张十分俊逸文雅的脸
庞,金边眼镜给他增添了几许温文之气,眼镜背后,一双沉静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叫章宇,是于寒的家庭医生,正职为台北国际医院的医师,也是他为数不
多的好友之一。
“只是轻微的撞伤,没有什么大碍。”他说道:“只是她身体十分虚弱,这
也是导致昏迷的重要原因,最好能静养一段时间。”
“谢谢。”于寒淡淡道,依旧文风不动地眺望窗外的雨幕,看也不看床上的
女子一眼。
“她是谁?”章宇看着他道,眼镜背后温文的眼神闪着兴趣盎然的微笑。
“我是第一次看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心。”
好心?于寒不禁冷笑一声,道:“你不久就能看到我对她的好心。”
章宇看着他那令人窒息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担忧的目光轻扫过仍在床
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 ?
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这地方是哪里?很温暖,很柔软,就像记忆中母亲的怀抱一样……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