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庄大夫能吐完再继续,她也能,她想当女医,长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想做一件事过。
☆、095章 疾在腠理
接到名帖的大夫皆以为生病的是徐将军,没敢耽搁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徐府。
看到一个个同行先后到达更觉得心惊,不由得各自心里都打起了鼓,徐将军向来身体康健极少生病,该不会是一病就是大病吧。
刘清君也在心里打了几个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抬眼就看到庄书晴从里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庄大夫早来了?”
“有一会了,来看看徐小姐的情况。”
“柳三小姐无碍了?”
“暂时还不好说。”
之前还不知她身份的人经刘清君一声喊哪还能不清楚这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庄神医,好奇者有之,不忿者更不少,好在都还没失去理智,险险保住了仪态风度。
像是感受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庄书晴将军营里发病的情况低声说给刘清君听,“以刘大夫的判断,有可能是什么病?”
原来不是徐老爷病了,可问题出在军中,问题同样不小,一个不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想了想,刘清君攒眉道:“听着像是疾在腠理,多人同时得了?”
腠理,即皮肤的纹理,和她的诊断一样,只是刘清君显然还没明白这病的可怕性,“疾在腠理没错,却远比一般的要严重。这病应该是带传染性的。”
刘清君大惊,正待再细问,白瞻和徐功茂一前一后从后堂出来。因为之前庄书晴坚持要跟进这个病,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刚才在里面商议时,每一句话都能将人噎死。
徐功茂现在是一点不想理会这位大爷了,原本还有些担心庄大夫也会要吃挂落,可当看到庄书晴只是朝大公子笑了笑,大公子就缓和了的脸色。他就知道人与人有多不同了。
“见过徐将军。”
徐功茂拉回视钱,免了一众大夫的礼。本来打算自己将情况说明的他这会胆儿也大了,直接将庄书晴拱了出去,“老夫不是大夫,有些话也说不明白。就由庄大夫来说明,庄大夫,麻烦你了。”
庄大夫倒没觉得这有何不对,简练的将患者的症状以及有可能的病症一一说了,末了道:“没有看到患者,到底是不是这个病还不能确定,我打算去一趟军营,不知诸君可有愿意同行者?”
一听说有可能会传染,就有人打退堂鼓了。可更多的人就算心里怯了,因着不愿意连个女人都比不上,最后找理由离开的只有三位。其余七位大夫都咬着后槽牙说要一起去。
庄书晴只当没看到他们的不甘愿,“徐将军,军营不好进,还得麻烦您行个方便。”
“平时再不好进,今儿却是得敞开大门迎了。”徐功茂叹息一声,起身道:“还望诸位尽力。当兵的都不容易,一个月没多少俸禄。吃的苦头却不少,一旦有战争送命更是平常事,若因一些缘故还要让他们在这上面吃亏,老夫这心里也不好过。”
“吾等一定尽力。”
军营在城外,庄书晴让人先行回去将青阳子叫上,另外留了话在家里,若是书寒回来时她还未归,也不必担心她去向不明。
青阳子骑马,比坐马车的一众大夫来得还要快些,等了一会终于看到马车,立刻迎了过来。
“病了很多人?”
被白瞻扶着下了马车,庄书晴边回话,“具体人数还不清楚,待查过才知道,东西都带了吗?”
“带了。”将药箱打开,从里拿出数套口罩手套。
刘清君看到了主动上前,接过一套熟练的戴上。
看其他人还愣着,便又将口罩解开想要解释两句,可想了想,他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闭上嘴等庄大夫去说明。
“病很有可能是传染的,带上这个多少也是个保障。”
大夫是有着别苗头的心思,可他们不蠢,尤其是给自己做保障上都是宁可信其有的,不那么顺利的将东西学着刘清君的样子戴上,有人边戴边抱怨事儿多,埋怨带上这东西不舒服。
青阳子耳尖,听了直接冷哼出声,“不想戴就还回来,若非为你们安危着想,你们还当庄小姐要赖给你们不成。”
庄书晴拍了他肩膀一下,“好了,我们进去,徐将军,这两个箱子都得带进去。”
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不知底细的东西是不能带进去的,庄书晴懂这里面的规矩,主动让青阳子将两个箱子打开给人过目。
“这是我看病所需的器具,那个箱子里全是药材。”
看她如此,徐功茂越发觉得这小女娃儿懂事识进退,有白公子这个靠山,她是完全不用顾忌这些的,“小女就是靠着这些器具救回的性命,自然得带进去。”
白瞻凉凉的看他一眼,好歹神色柔和了些。
军营是男人的世界,处处凸显出阳刚之气来,光着膀子打拳的人不在少数,徐功茂看得直皱眉,他不会看病,却也看得出来这动作远不如以往利落,劲头也小了。
看到一行奇怪的遮了面和手的人过来,士兵纷纷停下动作看过来,心里已起提防之意。
庄书晴停下脚步,“徐将军,麻烦叫那边四人过来,他们身上有汗,记得一定不要接触。”
徐功茂侧头吩咐一声,身边的亲兵看她一眼,飞快的奔去唤人。
不用号脉,只行望诊庄书晴都能确定这几个都传染了,且病症不轻,额上有疖子,脖子处有痈,身上长有水疱的地方被抓烂了,上半身几乎没几处完好的地方。
有大夫取了手套想去诊脉,庄书晴忙叫停,“不要碰他。”
那大夫年纪约莫四十左右,在一众大夫里算年轻的,一时手收回来不是,伸过去又不敢。
“徐将军,这几人是不是一开始试过新袍泽的人?”
徐功茂听后面跟来的副将说了两句,点头道,“四个人都是。”
“他们应该是情况最严重的,并且是传染源,请徐将军将他们这一批人召集起来单独隔离。”
四人都吓坏了,牛高马大的汉子眼里全是无措,一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的模样,庄书晴看得不忍,温声安抚道:“放心,只是因为你们碰了不干净的东西身上才会长这些东西,不会死人,我们都是大夫,一定能将你们治好。”
关在军营里面难得听到女人声音,在这种心下难安的时候被柔声安抚,他们都心安不少,其实在之前,他们私底下就有过讨论,太多人一样的症状,他们无法不将这当成是一种病,如同瘟疫一般。
“很多人和我们一样,大夫,真的……能治好吗?”
“能。”庄书晴摘下口罩,没了口罩阻挡,声音更清脆,“一定能,我保证,你们不要慌,也不要乱,若有人从中挑拨,不要上当,皇上已经知道此事,我们便是得了圣命而来,千万要记着你们忠于的是谁,若有人混水摸鱼,你们觉得可疑的要立刻上报徐将军,徐将军定记你们大功。”
徐功茂正诧异于庄书晴的胆大包天,可他却不得不承认,眼下这番话再合适不过,这种时候将士们需要的,只是一分心安。
轻咳一声,徐功茂如往日般威严的给出保证,“到时本将军重重有赏,并定会上报于皇上。”
四人顿时都激动了,拍着胸口连连表忠心。
待四人走了,庄书晴才回头看向白瞻,眼巴巴的问,“会不会有不妥?”
“现在倒知道问了?”白瞻无奈,却又骄傲,书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这份远见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就是大多数男人都远远不及。
“我就是突然想到未必没有有心人从中搅事,一时说顺嘴了……”
看她真不安了,白瞻也就不再逗她,“怎么说都没有问题,更何况你做得很好。”
庄书晴放心了,立刻将这点心思抛到一边,转头问刘清君,“刘大夫,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传染,徐将军,老夫冒昧一问,此处军营大概有多少人?”
这在往日是机密,这会却也不能瞒着了,“将士三万,还有四百左右的杂役。”
这么多!庄书晴立刻急眼了,“全在这里?”
“是,最近都在。”徐功茂语气涩得厉害,“难道三万余人都被……”
庄书晴也不敢保证事情糟到了什么程度,现在要保证的是这个病不会传到外面去,“徐将军,从现在起,军营的人最好不要再出去,所需的东西让营外的人送进来,还得请您下令,所有人都得注意个人卫生,并且一应东西不得与人共用,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喝的都是,另外,请徐将军派人大量收入扁菜。”
刘清君恍然,“庄大夫可是想用扁菜和洗米水煮开净身?”
“是,病情已经严重的作用不大,才开始发病的效果应该能不错。”
徐功茂身边的亲卫忙快步离开。
“刘大夫,平时你们碰上这样的病怎么治?”
“各有各的绝招,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经验,你等等,我叫个精这一道的来,程珂,过来。”
程珂就是之前要上手去给人号脉的那个中年男子,也不知是不是在场的大夫都太稳,倒越发比得他不沉稳了。
☆、096章 情况糟糕
“刘师叔。”
庄书晴扬眉。
刘清君笑着解释,“这是我师兄的大弟子,师兄恼他不安份,我却觉得他脑子活,有股子钻劲,你多提携。”
是的,提携,经过之前那番话,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庄书晴有恃无恐,没有点底气哪敢拿圣命来说事。
所以即便心里有再多想法,在场的大夫都老实的闭了嘴。
庄书晴笑笑,也不接应,只是问,“刘大夫说这种病你有些办法,说出来参详参详。”
“岂敢,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道法子,我师傅最看不上了。”虽然这么说,程珂面上却有些得色,显然,这真是个不甚安分的人。
刘清君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叫你说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
程珂顿时萎了,“我配出来一种油膏,对病情不严重的没多少用,刚才那四个用起来却刚好,方法也不难,将油膏药抹在已经溃烂的伤口上,再用艾灸加热一刻钟,如果只是少数几人,用这个法子倒使得,可眼下的情况却不行。”
确实不行,患病的太多了。一个个都这么细磨着来,病情只会越发不可控,但是也需得备一些。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用。
“油膏易制吗?”
“不难。”程珂是个灵泛人,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我需要一些药材,徐将军将药材送来就能做。”
“没问题。”徐功茂立刻让人带程珂去找笔墨写上,他继续带着一众人在营房走。
庄书晴越看越心惊,这一路下来少有人没往身上挠,有些人用望诊还看不出什么来,可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些人同样被传染了。
显然,其他大夫也都发现了。不由得就靠近了庄书晴一些,想听听她怎么说。
他们也治过犯这种病的病人,可一个病人和眼下这样的场面哪里有得比,这让他们头皮发麻。
刘清君沉声道:“情况不太妙。”
是真的不妙。放到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发病也是件恐怖的事,更何况是没有抗生素,消炎药也没有做出来的这里。
庄书晴抿了抿嘴,“徐将军,麻烦给我布置一处能看诊的地方,在外面就行,整个营地的所有东西都需要用开水煮过,再暴晒来消毒。另外,我需要硫磺石和烈酒,还有一套用来蒸酒的锅炉。酒坊应该有,要是可以,请一个酿酒师傅来,我需要他帮忙。”
徐功茂立刻去做安排。
庄书晴看向同来的大夫,“开药方非我擅长,所以要用什么药。用哪个方子都得由各位来决定,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耽搁不得。”
“吾等则无旁贷。”刘清君沉声应了,“庄大夫,我代大家伙儿问一句,硫磺石和烈酒你打算怎么用?”
“他们的病并非来自里,而是因外物引起,我打算将酒再加工一下弄出度数足够的酒来消毒,至于硫磺石,我记得医书上曾有水银治皮肤病的说法,那法子我不会,但是两者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带毒性,可用得好了一样能治病。”
水银治病他们也听说过,可这个法子从未见人用过,刘清君打定主意一会要盯紧了才行。
待周围的人都离开了,庄书晴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后有温热的体温传来,顺势往后一靠,“情况比我预料的要糟多了,三万人里恐怕大多数都传染了,一个不好,就是全部传染了我也不意外,白瞻,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军需这一块不干净历来有之,可不能这么不把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当一回事,另外还有一点。”
庄书晴回头看他,眼里满是焦虑,“你要快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