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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都没搭着只穿了件贴身的高领羊毛衫,显然是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的。
七八个实习生跟在她后面,到安保处复印了身份证留了案底,又在实习牌上贴了照片盖了章这才进了上楼的闸口。
“你们没有卡,就只能到人工闸口通过。这里有四部电梯,左边两部平时最好不要坐,大多是上十二楼和十二楼以上的,右边这两部平时比较堵,要是楼层低,你们也可以去边上的楼梯上下,一会跟我去主任那里分了部门,你们就知道在哪一楼实习了。”
七八个人跟在她后面蹑手蹑脚的,都不敢出大声,一踏进办公室就更不敢互相言语了。
里面的格子间坐满了一半的人,陈姐去找了个头头模样的人,拿了几张表格让原鹭他们填,等填好表格又让他们把带的一寸照片贴上。
原鹭被分到了新闻部,其他几个人有技术部的、网络运营部的,还有两个是行政部的,陈姐在念分配到行政部的名单的时候大家互相看了眼,很有默契地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实习不实习的大概不过是打个幌子罢了。
原鹭暗暗吐了口气,幸亏没被划到行政部去,好歹新闻也是她专业对口的部门。
“你,待会把我手里的表格送到十六楼去。”陈姐指了指原鹭。
原鹭接过陈姐手里的表格,问:“十六楼?”
“交给人事秘书。”
原鹭汗了汗,陈姐这手指一点,就让她往十六楼跑,刚刚还说十二楼以上的电梯不要随便坐,难道她要从五楼走上去?
原鹭抱着表格,摁下电梯,果然去十六楼的电梯很空旷,连人都没有,根本不像刚刚上五楼的电梯,等了好半天都没到一楼。
台里十二楼往上主要是演播厅和行政处,电梯停在十六楼,她走出电梯顺着指示牌走去人事处办公室。目光瞟了眼这一排的办公室,确实都是一些中高层的办公室,有些办公室门敞着,可以看见里面的办公环境,窗明几净的室内配置也很好。
原鹭把表格交到人事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听见走廊里面不知道是哪一间办公室传来了暴怒的声音:“这种片子怎么过的审?网上乱七八糟的一拼,现在人都告上了,说抄袭!一个小摄影师张牙舞爪在微博上给台里泼脏水,底下网友留言看了没?你叫底下的人给我好好看看网友的话,让人把这条微博先给我删了,再好好联系那小子,兔崽子不就个小摄影师,惹急了老子,不定让他怎么死!”
秘书见她在门口还没走,又听见外面传来的怒骂声,提醒道:“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新闻部在十一楼。”
原鹭拧着眉,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掏出手机上微博,搜索了下几个关键词:电视台摄影师抄袭,最热门的那几条微博果然就有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台里某个宣传片抄袭了某个自媒体摄影师的延时拍摄作品,摄影师在微博上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电梯从二十七楼下来,畅通无阻地停在了十六楼。
原鹭仍在低头看手机,感觉到电梯停了门一开就走了进去。
她按了电梯关门键,然后电梯开始下降。
“是不是忘了按楼层了?”
背后乍然蹦出个声音,原鹭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长相白净带着黑框眼镜的胖子。
胖子说:“楼层。”
他指着电梯口的按键,原鹭抬头一看楼层显示屏居然已经下到九楼了。
“啊。”原鹭赶紧按了十一楼的按键,可是为时已晚。
胖子看了眼原鹭按下的楼层键,又瞥见了她胸前的实习生挂牌,问:“新闻部新来的实习生?”
原鹭点了点头,关了微博页面专心坐电梯,“嗯,今天刚来的。”
“巧,一会儿准有任务。”
“?”原鹭看了他一眼。
“今天十七,赶上新闻部月度总结,这会办公室没什么人,来了任务肯定带你出。”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胖子从电梯里出去了,一边走一边挂上蓝牙耳机,原鹭看着他的背影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伸手去按十一楼键。
她刚到十一楼办公室,里面就有人问:“不是说早上来实习生,怎么这会了还没见着人?”
原鹭尴尬地应了声:“到了。”
刚刚说话的人从格子间站了起来,见门口走进来的是个眉目精致的女生,不由声音也放柔了许多:“那谁,实习生,跟我出一趟任务,东城那块有私人组织在多个学校门口大规模发糖果,现场发生踩踏。”
原鹭愣住,原来真像胖子说的,一准有任务。
“会扛机器不?”那人指了指手里的摄影机。
旁边有人打趣:“人娇滴滴的姑娘,你个大老爷们儿让人扛机器,这现场群众看了该把你也当新闻了,咱部门男多女少,这好不容易来一小姑娘,回头你可别把人吓跑了。”
郑丘壑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新闻落到女人手上,无疑新闻已死。”
原鹭心里不认同,默不吱声地走过去,说:“学过。”
郑丘壑眼睛一亮,重新打量她,问:“学校里?”
“自学。”
“镜头推、拉、跟、摇、移会几个?”
“还有升降、悬空、俯仰。”
“行啊,看不出来还挺有一套。”郑丘壑笑了,但愿这回的实习生别跟上回一样是来打过场,转眼就上后勤处去了。
☆、第十七章
原鹭和郑丘壑到现场的时候,现场还没有完全平息混乱,他们到的是离电视台最近的一个小学,也是本次踩踏最严重的一个小学。
现场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在疏散人群,因为是放学的点,还有学生从学校里面陆陆续续出来。
郑丘壑拿出记者证出示给警方,很快就拿起机器在现场拍摄,原鹭站在原地环看了现场四周,目光落在了三四个穿黑西装的青年身上。他们的手里有的还抱着糖果,尽管糖果已经被勒令不能再分发,可是旁边仍有孩子围着。
原鹭走到正蹲着拍摄踩踏后遗留在现场的鞋子特景的郑丘壑,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那三四个黑西装青年的所在之处。
郑丘壑从地上起来,看了眼那个方向,神情忽然冷淡了下来。
“回吧。”
“现在?”原鹭惊了,这到现场才几分钟?连个知情人都没有询问过。
郑丘壑冷笑了一声:“没意思,这条新闻不会上的。”
原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那几个黑西装青年的方向。难道和那几个人有关?
二人僵持之间,一辆路虎发现从拥挤的现场开了进来,前面甚至有几个警察在替路虎开路驱逐人群。
原鹭挑了挑眉,这车型16年上市才没多久。
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原鹭注意到郑丘壑嘴角的冷笑在逐渐放大。从车上下来一个同样是黑西装的人,但气势明显跟另外几个抱着糖的完全不同。
“啊,怎么打人呀!”原鹭叫了一声,她没想到黑西装的人下来朝着那几个人的方向走去,几乎是一人一个巴掌印了下去。
被打的那几个黑西装青年低着头,连气儿都不敢大喘一声。
那个打人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周围,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举着摄影机的郑丘壑还有他身边的原鹭,男人原本僵硬的唇角抿得更紧了,转身回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车里面的人缓缓降下了车窗,男人对车里面坐着的人说了几句话。
原鹭站着,直觉车里的人能越过台里这一层直接让郑丘壑毙了新闻,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从郑丘壑的反应来看,几乎可以肯定郑丘壑和这伙人之前交过手,所以当他看见那几个黑西装青年的时候才会想也不想就直接说新闻不用做可以回去了。
男人跟车里的人对完话就朝原鹭他们走过来。
男人很快走到他们面前:“郑记者,别来无恙,我们董事长想请你吃顿便饭,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郑丘壑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吃饭就不必了,不好叨扰俞总。”
男人笑了笑,脸上的油皮挤出了两道褶子:“郑记者是个明白人,今天是几个手脚不利落的兄弟坏了事,本来是一件公益性的好事,你也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集团都会在学校门口分发福利,去年是乐高玩具,发玩具的兄弟都是有几年经验的知道维护现场秩序,今年这一批才上岗没多久,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事。实在要说一声抱歉,踩踏里受伤的几个学生都已经安置妥当了,之后我们集团会派代表出面加以安抚,好事变坏事,这是谁都不想看见的。”
郑丘壑说:“俞总客气了,我不代表社会,不必对我说抱歉,该道歉的对象是社会。”
原鹭默了默,算是明白了车里的人是谁,俞维屋,正阳集团的董事长,短短四年间靠电子产品崛起的一个集团帝国,集团下面还囊括了医疗器材、保险、公路林木、地产等等,每一个拓展项目都是肥到不能再的油田。
说俞维屋后面没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他年仅三十一,但至于背后具体靠的是哪一座山,一直没有消息透出来。
原鹭猜到了这里,也弄明白了今天的事。
往年都有报道正阳集团在这个时候到学校前派发福利,小孩子么,喜欢礼物也是正常,心性跳脱,不受管制也很正常,如果派发礼物的时候现场没有足够维护秩序的人员,踩踏是一件用脚趾头想都会发生的事。
不过俞维屋这样的人物能来现场已经是对这次事件很大的尊重了。郑丘壑的脾气属于犟硬派,别人越是捧着,他就越是端着下不来。
大概摸清了郑丘壑的脾气,原鹭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就说:“既然这里都已经安置妥当了,俞总对受伤的小朋友又这么有诚意,师傅咱们也回去吃晌午吧,刚挤了一路的地铁杀过来,眼下我还真饿了。”
“哈哈,郑记者什么时候带了个这么‘可爱’的徒弟?”男人在“可爱”两个字上加重的语气,那意思是在反衬郑丘壑有多么的“不可爱”。
郑丘壑知道原鹭这是在帮他找台阶下,要是再这么僵下去回头必然被主任训,主任训完还得被部长训,一想到这后面叽里呱啦的不买好,郑丘壑也就接了原鹭的这个台阶,说:“回吧,这会回去该赶不上台里的饭点了,咱们上外头下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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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丘壑带着原鹭去了一家西北饭馆,郑丘壑是西北汉子虽然在c城已经呆了十来个年头,但是口味上还是只好家乡那一口。原鹭发现自己和西北那块地儿还真是有缘,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姚菲是西北人,这会实习带她第一次出现场的也是个西北人。
可以看出郑丘壑经常来这家馆子,老板见是他来了立马送上了一小碟的炸花生米和几头糖蒜。
郑丘壑问:“吃什么?我请,甭客气。”
原鹭看了看旁桌的人在吃什么,回头对他说:“油泼面应该不错,辣子油红滴滴的勾得我馋虫都出来了。”
郑丘壑笑了下:“懂行。”
他对着柜台的老板吆喝:“一碗油泼一碗臊子,再来一个烤羊腿,两瓶花生露。”
郑丘壑从羽绒服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摸了摸口袋,想起打火机可能落在办公桌上没带出来,说:“我去柜台借个火。”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手指夹了根烟走过来,转身从酒架上拿了个打火机,冲他身后挤了挤眼:“这姑娘不错,俊,怎么,新对象?行啊,什么时候也学会老牛吃嫩草了。”
老板点燃了打火机,郑丘壑把烟刁在嘴里低下头凑过去点烟,吸了口,吞云吐雾地说:“新来的学生。”
“哦”,老板熄了火,看了他一眼:“我记着你过完年得三十四了吧?上回领个姑娘来也是两年前的事了。你上大学那会带姑娘来得勤,这越往后越没了信儿,别说女人,连根女人的头发丝儿我都没在你身上见过。”
郑丘壑把手搭在柜台上,重心落在一只脚上,另外一只□□叉地搭在上头,说:“要是刚毕业那两年拿手头的积蓄狠狠心买了房,也就不用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啦。房价年年见涨不见跌,本来还有几个闲钱买理财产品,现在倒好,全套股票上了。”
老板叹了口气:“唉,都不容易啊。”
“上半年那会行情不是不错么?我好几个老乡店面铺子都不管了,专心在家炒股,怎么你有消息门路的还能被套?”
郑丘壑哈哈笑了声:“那你最近肯定没跟他们联系,要是有联系,一准知道他们都老老实实回来开店了。”
郑丘壑跟老板闲扯了一道儿,抽完了一根烟去冰柜边上起了两瓶常温的花生露,再回到饭桌上的时候两碗面已经上来了。
原鹭接过他递来的花生露,抬头喝了一口,不经意地说:“俞维屋其实还算一个三观正的人,至少出了事出面担了,不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