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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奇道:“你想玩儿专家?这可不行,这段肯定会被掐了的。”
拿卢朝她挑眉:“我像那么脑残的人么,明知道上不了还偏向虎山行,这不白瞎功夫。我跟你说,一会你等着看好戏,有的玩。”
原鹭努了努嘴角,看了眼表,说:“专家八点上班,这会还有点时间,要不去附近转转,看看黄牛的点怎么分散的?”
拿卢掐了掐时间,说:“这会去门诊楼差不多了,找找呼吸内科的楼层。”
等拿卢领着原鹭上到医院门诊楼呼吸内科科室门口,原鹭才明白过来拿卢是要怎么玩转这条新闻。
时间才七点多,科室外面的玻璃门紧闭,门口已经等着不少人。呼吸道问题患者小孩儿居多,大多数是家长起早贪黑地抱着孩子站在外面等着,父母干熬站着,孩子在父母的怀抱里依旧睡得小脸红扑扑。
门诊楼比挂号楼安静多了,人群之间相互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有时候安静的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格外刺耳。
五一休假三天,这会看病的都扎堆到一处了,科室门诊外等的人明显比平常多。
差不多七点五十的时候呼吸内科的门开了,里面的护士已经站上了岗位。
科室大厅里原本空着的排椅瞬间坐满了人,都是等着叫号的。
拿卢和原鹭走到护士台,看了眼护士胸前的护士牌,问:“请问今天早上呼吸内科的正教授级别的专家是哪位?”
护士翻了下手里的单子,回说:“王慧蓉医生。”
拿卢把手肘压在护士台的桌子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护士抬眼看了他一下,眉眼神色似乎有了变化。
拿卢捕捉到护士神色的微变,压低声音凑到护士跟前说:“楼下刘姐让我上来加王教授的号,钱我已经给了,回头你们俩再联系。”
护士见他把上身凑到护士台的桌子里,也微微倾斜上身靠了过去,竖着耳朵听,点点头,脸上却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依旧一本正经地说:“知道了,一会我开个加号的单子,你们出门右拐去交费。”
原鹭此刻心里简直是某种咩咩生物在万马奔腾,加个号,居然这么荒唐这么简单,挂号楼那边挤破了头,多少人彻夜未眠挨冻挨困,多少人一大早还饿着肚子……
原本20块的专家号,票贩子要500,拿卢耍了个心眼,胆子大来护士台这里试试,一试就试出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原鹭心里被堵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反复摩挲着还在作业中的录音笔。
拿卢装模作样地拿了护士开的单子出门准备右拐,刚右拐了两步,就回头喊原鹭:“那不是俞维屋么?原鹭。”
原鹭差点踉跄了一下,循着拿卢的声音抬头望去,果真是俞维屋刚从电梯的转角口出来。
“他手里牵着的女孩儿好像是上回城西的那个……”
原鹭呆怔地站在感应门门口,身后的门红外线感应着一直没有关上。
俞维屋看见了她,显然也有点惊讶,随即冲她笑了笑,牵着刘鹿走到她面前招呼:“原小姐,巧。”
刘鹿有一阵儿没见着原鹭了,甩了俞维屋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原鹭身边吊着她的手:“原姐姐,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前两天俞叔叔带我去游乐场玩,我还想让他叫你出来我们一起玩的,结果他就是不打,气坏我了。”
刘鹿告着状,原鹭看着俞维屋多少有些尴尬,她记得因为自己被炒作这件事,跟俞维屋好像已经冷战了许久?
俞维屋倒是很大方,面上的笑容从见到她开始就始终淡淡的,“带刘鹿来复查呼吸道,你来这里是……?”
他把目光转向拿卢,眼神里偶有一丝的冰冷。
拿卢被他看得讪讪的,俞维屋身上那种天之骄子的王者气息,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压迫。
原鹭说:“同事呼吸道不舒服,刚好我们采访完路过医院就来这里瞧瞧开点药。”
“同事……?”俞维屋用打量的眼神去看拿卢,视线最终落在了拿卢手上的那张加号单上,对原鹭的话才有了几分确信。
拿卢干干笑着:“俞总和原鹭还挺熟。”
刘鹿说:“当然啊,他们经常带我出去吃饭。”
原鹭:……
俞维屋:嗯。
“早饭吃了么?”俞维屋问她。
原鹭点点头:“吃过了,一会就回台里整理稿子。”
俞维屋微微皱着眉:“现在才刚刚八点,你们做采访也太早了,晨雾吸多了容易引起呼吸道感染,多注意,眼下虽然没有雾霾,但是空气质量也不算太好。”
拿卢简直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俞总还挺注重环境质量的。”
原鹭瞟了眼拿卢那狗腿样儿,巴不得把他卷上一个铺盖打包立即扛走,见着领导都没这么殷勤,见到俞维屋至于么。
“你带刘鹿进去吧,这会里面已经看上诊,别耽误了。”
刘鹿吊着原鹭的手,摇啊摇:“原姐姐要走了?不行,我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一定要和你好好呆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刘鹿满脸不情愿,小妞的脾气被俞维屋惯得见长啊。原鹭眼睛微眯扫向俞维屋,这厮倒像完全不关他事,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先去复查,等你复查好了姐姐再领你上别地儿呆着,难道你喜欢呆在医院?”原鹭半蹲下来,抬手顺了顺刘鹿的麻花辫,油光水滑的,俞维屋扎辫子的手艺越发长进了。
刘鹿拨浪鼓似的摇头:“那说好了,一会等我复查完你带我去别的地方。”
原鹭点点头,打算一会领她去超市买点零食再去趟书店给她买几本书。
拿卢的眼睛在原鹭和俞维屋之间不停地来回扫射,揉了揉脑袋,很有眼色地说:“要不一会我看完病先回台里?今天的稿子多,不早点回去怕是要留下来加班。”
原鹭抿着嘴忍着不笑出声,还说她的演技可以去新闻联播当群演,他的演技炉火纯青到都可以去拼奥斯卡了。
“行呀,那我把录音笔给你,你收好,回头我再回去整理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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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刘鹿复查完呼吸道,一切检查的指标都正常,原鹭说要带着刘鹿去超市,俞维屋道:“什么都不缺,零食家里还有很多,要不直接去书店?”
原鹭摸了摸刘鹿的头,这孩子一阵子没见她,连坐在车里都要蹭到她腿上来,她问刘鹿:“想吃什么吗?”
刘鹿摇摇头,并没有看出来不开心:“吃的有好多,俞叔叔也给我买了好多玩具,我最缺书了,俞叔叔总没有空陪我去挑书。”
原鹭把她的小手放在掌间,在她耳边呢喃:“看你过得这么开心,原姐姐也觉得开心。”
刘鹿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了眼身边驾驶座上的俞维屋,闷闷地摇摇头:“其实也没有很开心。”
“嗯?”
“俞叔叔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原鹭很耐心地问:“为什么不开心?”
刘鹿嘟起嘴,有点生气地抱胸:“因为你总也不来看我,也不来看俞叔叔。你的脾气不好,俞叔叔说他惹你生气了,可是你也不能生气这么久呀,你不知道我在游乐场里说过多少遍让俞叔叔给你打电话,他就是不。”
原鹭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带着点思索去注视俞维屋。
他唇边的笑始终淡淡的,情绪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她垂下眼睑,说:“我没有生气。”这话是说给俞维屋听的,“只是觉得不被尊重,被利用。”
刘鹿:“既然没有生气,那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原鹭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道:“姐姐要工作养活自己呀,不然怎么给你买好吃的?”
刘鹿摇头晃脑地点点头,觉得还挺有道理的,有点委屈地说:“那我不要好吃的了,我要姐姐天天来看我。”
俞维屋鲜少出声,淡淡道:“不能没礼貌。”
刘鹿失落地垂下头,不说话了。
原鹭护着她:“小孩儿么,这么认真干嘛,都是这样的,好像你小时候没有这样过似的。”
俞维屋从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了几分。
刘鹿往原鹭的怀里拱了拱,打算暂时不理她最爱的俞叔叔一会儿。
书店到了,刘鹿却沉沉地睡着了。
原鹭一路抱着她,腿麻得早没了知觉,却仍是不舍打扰,小声地对俞维屋说:“估计是早上起太早,这会困了,要不书店下回去,先送她回去睡觉吧?”
俞维屋看着她,再看了眼她怀里睡得很甜的刘鹿,问:“你累么?”
原鹭摇摇头:“前面不远就是酒店,一会到了再抱她下去。”
俞维屋觉得她肯定累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听出了几分勉强支撑,于是伸过手来要抱刘鹿。
原鹭制止:“行了,快开吧,我还能支撑一会儿。”
俞维屋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把车开到路面极限,尽量快点把刘鹿送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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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他下车,酒店人员立即迎上前。
“俞先生。”
“帮我把车靠边停一停,很快就出来。”
俞维屋拉开副驾的门,把刘鹿小心地从原鹭的腿上抱起来,扫了眼她的腿,皱着眉说:“你不用下车,我很快出来。”
“好。”
原鹭的腿麻得像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在车里坐了一会,还是没有感觉好些,便打算下车走动走动活络血脉筋骨。
车被酒店的人停在了一颗榕树下,原鹭打开车门,阳光从榕树的叶子里掉落下来,斑驳细碎的阳光穿透叶子间的缝隙,像极了星光坠落在地面上。
她撑着车门从车里下来,刚试着把巨麻无比的脚落在地面上,俞维屋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搀住了她。
“谢谢。”她的腿抖得有些厉害。
她借着他腕上的力道试着走了几步,觉得好些了,停顿下来,抬头看了看参天榕树。
“很高啊。”
“感觉好点了么?”
“好多了。”
“对不起。”
“嗯?”
“收回那句话。”
“……哪句?”
“你不适合做媒体这行。”
原鹭笑了笑,睫毛晕染着金色璀璨的阳光,缓缓偏过脸来,看他:“不是白敬惜,所以,我到底像谁……?”
☆、第五十九章
从那晚的舞会开始,棚屋里的相遇、城西爆炸现场、再到早上的医院偶遇,很多时候原鹭都很难说服自己这些都只是巧合。
像他经常说的那句:“原小姐,巧。”
她是原小姐,不是巧小姐。
原鹭的眼神里带着点质问,琥珀色的眼瞳那么直白地与他对视。
俞维屋盯着她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眉头渐锁,吹了个响哨,抬头去看榕树的枝干。
“你正上方的位置停了几只麻雀。”
顾左右而言他,是商人企业家面对记者时的圆滑与狡诈,原鹭却有着媒体人的穷追不舍与一问到底精神,继续道:“如果只是因为我与某个人相似而让俞先生这么慷慨地优待我,无论是我,又或者是那个人,肯定都不太会希望自己或替代或被替代,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独一无二被破坏。”
俞维屋的一只手搀着她,另一只手不留痕迹地插。进了裤子口袋里,笔挺地站着,在破碎的阳光里渐渐失去笑容。
“你的性格还真是让人头疼。”他略带轻嘲地说。
原鹭试着让自己独立走出两步,忍着脚底还没完全恢复的麻痹,迈开步子。
她走得踉跄,俞维屋却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步履蹒跚。
原鹭弯腰去揉小腿肚,低着头说:“白敬惜找过我。”
俞维屋调整了站姿,两只手微微抱臂,眉头紧皱地问:“她找你说什么?”
原鹭学着他刚刚嘲弄的语气,哼笑了一声说:“我们就不能聊天么?好像法律里也没规定两个女人聊天会犯法呀,放心,我们这还没到‘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地步。”
原鹭意有所指,三个女人,很显然指的是高宁、白敬惜,还有她自己。
俞维屋语气严肃:“你听到了什么?”
“没有,白敬惜不愿意多透露,她是个很有原则和底线的人,不会说不该说的事,绝不会轻易被人套出来。”
“你套她的话?”
觉得小腿没那么麻了,原鹭最后摁了摁,直起身,和他面对面,说:“不该套吗?你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我作为你的棋子总该知道一些内。幕,不然怎么能做你最拿手的一枚棋子?”
俞维屋沉默了一会,眼睛盯着她修长笔直的小腿:“并没有把你当棋子。”
原鹭勾起右边的唇角,用一种轻蔑的笑容去看他。
“你不信?”
“我凭什么信你?”
俞维屋的眼神里透露出失望,却很快冷淡如初:“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