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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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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氏撇撇嘴,“明明就不是做文章的材底,翻那些个劳什子作甚,装模作样地翻了半年,也没见你看出个花儿来?”
  幕继仁心中何尝不郁闷,难道他想看?可如今除了做这个不被骂外,其余他还能做什么?
  幕继仁不是个爱上进的,又是最小的儿子,老侯爷和箫氏难免溺爱宠纵。
  后来靠老侯爷庇荫,得了个虚职,他也整日在外面胡混,过得都是那种走马斗狗的“滋润日子”。可等到老侯爷去后,府里大哥当家,又是孝期,哪里有闲钱让他去玩乐,加上承爵的事情摇摆不定,他被箫氏拘在家里。
  现如今,大哥承了爵,二哥的女儿嫁给了洛东王世子,幕继仁什么没捞着,反倒在这里听妻子数落,胸中越发气闷。
  陈氏见刚刚幕继仁没听自己说话,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眉头一皱,“喂,你听我说了没有?”
  幕继仁抬起眼皮不耐烦地睨了陈氏一眼,“什么?”
  瞧见幕继仁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陈氏不由火大了,“你说说你个不成事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等到明年孝期满了,说不定给批个留勘待用……到时候咱们在这府里只怕越难过了……为了个贱蹄子争风吃醋……”
  本来一下子日子天翻地覆,幕继仁已是不自在许久了,不然也不会去逗身边的丫鬟,闹得一时忍不住吃了窝边草,出了锦绣那档子事。而那以后,箫氏气恼,更是让陈氏看他看得死紧。幕继仁过得越发不痛快。今日他再看见洛东王府下聘的气派,心里不住冒酸水。这会听陈氏子耳边叨叨,邪火噌一下窜了上了,一拍桌子,“我争风吃醋怎么了?”
  幕继仁突然起身大喝,把陈氏给吓住了,瑟缩地看着幕继仁闭了嘴。
  幕继仁恶狠狠地瞪着陈氏:“你瞧瞧你这泼妇样子……有本事别在老子耳边叨叨个没完!你要能叫老子争回风吃回醋,老子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陈氏哪能想到幕继仁竟然将她和青楼歌女相提并论,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忍不住哭着大骂:“你,你个混账!你个没良心的!不是我替你兜着,你以为就你做的那些事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那姒夫人早就是泰王的人了,只是瞒着楼里的老鸨……可恨那贱人背地里还与你纠缠不清,若不是我早当机立断……”
  “你,你说什么?“幕继仁没想到自己失了美人,竟然是陈氏背地里使坏,目光越发狠厉,”闹了半天,这事都是你从中作梗!”
  陈氏一时最快说了出来,索性豁出去了,一股脑地都发泄了出来,“是!那晚是我让人诓了你回来,引了符三区插了一杠子。若不是他当时将人带走,泰王的人晚了一步,到时候被抓的就是你!你以为符三是因为你才送那贱人进王府的?错了,符三是察觉不对,当即就说是赎人献给泰王的。”
  陈氏出身不是豪门,却也不差,她爹爹曾任殿前督指挥使,年轻时曾救过上京青帮得以为大人物,所以上京三教九流的消息陈氏若真想打听,那十有八九得来的是真消息。
  幕继仁虽然对她的话信了大半,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张嘴长在你身上,由得你随便编得天花乱坠。哼!”
  外面悉悉索索有人走的。
  幕继仁知道今日的事定会传出去,难念又找来老夫人一顿骂,不禁又气又恨,烦闷不已,便不想再呆在这屋里,转身欲推门离开。
  陈氏忙抓住她的衣袖,“话没说清楚,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幕继仁低头看见陈氏那张哭花的脸,一脸嫌恶地甩开她的袖子,夺门而出。
  陈氏被幕继仁甩到了地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

第六十五章 后话
  上京城南昆玉河蜿蜒十几里一直延伸到外城太液池止。入夜,遥望河上火光点点,等走近河岸才发现那是河上往来的花船,琴笙鼓瑟之声从河面上传来,时而有莺歌燕语相伴,那五光十色中便是无数夜游人的温柔乡。后半夜,那些花船就驶离,喧嚣隐没于沉沉的夜色之中。
  临近天明,河面上起了轻雾,一直蔓延到城中。
  吧嗒吧嗒,马蹄声越来越近,只见一辆马车正踏破晨雾往正阳街的方向而来。
  “吁——”一声长喝,接着马儿的嘶鸣声,马车一阵晃动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车内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略带怒气问道。
  车把式已经跃下了车辕,看清了前面躺的竟然是个人,忙道:“少爷,路上躺着个人。”
  “怕是哪个酒鬼露宿街头……”另一个慵懒的声音轻飘飘地从车内传来,“挪到街边了事。”
  “咦——”车把式上前翻过那人一瞧惊讶出声,又放下那人跑回了车跟前,“郡王、少爷,晕在街上那人是镇远侯府的三爷慕继仁,身上有内伤……”
  车帘掀开了,尹承宗那张清俊的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又问了一句:“可看清了?”
  “看清了。”
  尹承宗道,“去,先将人抬上来。”
  “等等——”一只手拦住了他,欧阳铮探出头往四周看了看,朝那车把式使了个眼色,车把式会意,一闪人已不见了。
  不消一刻,才又回到车前,摇摇头。
  欧阳铮这才道:“抬上来吧,直接去慕府。”
  车夫将墓继仁抬上来车,马车又启动了。
  车内,欧阳铮一手搭在慕继仁的腕子上,不一会儿抬起头对尹承宗道:“受了内伤,并不重……”
  只是被人打成内伤后,是昏倒在大街上还是被人扔到大街上的?
  尹承宗不复刚才往日的慵獭,双眉凝蹙,“怎么到了街上只有他醒了才能知道。”
  欧阳铮从中厢内小阁拒里取了个瓷瓶出来,倒了一粒药给慕继仁服下,又给他灌了一杯水,慕继仁咳嗽了两声,渐渐转醒。
  “咳咳,这是…”慕继仁一睁眼就看见尹承宗和欧阳铮,“承郡王?欧阳世子?我这是怎么……”
  尹承宗又懒洋洋地靠回背靠上,睨了慕继仁一眼,“孝期醉酒街头,慕三爷这是唱哪出?”
  慕继仁略略动了动,浑身疼痛,回想起昨天从陈氏房里出来,心情烦闷便出门喝酒去了,碰上了仇人符三,然后符三说要给他赔罪请他去花船,还恭喜自己,慕家出了位世子侧妃以后定是前途无量,他只当符三势利,怕了他家便应了。没上船,两人就说了许多,后来他喝多了,便再不知事了……
  “是符三?一定是那家伙背后使坏!”慕继仁喊出声来,只觉得胸口憋闷,哇一声吐了口污血。
  “符三?可是泰王府符夫人的弟弟?”欧阳铮问了一句,顺手又给慕继仁扔了块帕子,“淤血已出,等你回府让大夫调养调养便能恢复。”
  “正是!多谢承郡王、欧阳世子相救。”慕继仁渐渐有了气力,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污。
  欧阳铮与尹承宗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都是面色暗沉,便知两人想到了一处。
  陈鸿飞刚刚与慕府的四姑娘定亲,慕三爷便在孝期狎妓醉酒,让御史知道了,陈鸿飞也会受牵累。而且这事牵扯到泰王府……那就难保不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可还有熟悉的人知道你昨夜与符三喝花酒了?”
  欧阳铮神色严肃,慕继仁一愣,细细回想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当时天色已晚,仙客来里已没什么客人,我与符三没到地方便已不知事,定是他在路上所为。”
  “这样使好。记得回府后,只道昨夜我与你在仙客来巧遇,晚间我邀你去了王府别院住了一夜。”
  慕继仁虽然荒唐,但朝内勾心斗角的事没少听闻,也见识过,尹承宗这一提,他便明白了过来,急忙道谢。
  尹承宗摆手,“洛西王世子昨日才与你家四姑娘定亲,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该谨慎些,别到后来连累了一家人……”
  慕继仁尴尬不语,三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慕家。
  欧阳铮让车把式将车驶到后门,才敲门寻了慕府的人来接人。放下慕继仁,两人便匆匆离去了。
  陈氏昨夜与慕继仁争吵之事已经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本以为夫妻争吵没有在意,不想第二天大早陈氏跑她屋里哭诉,说慕继仁彻夜不归。老夫人才发觉事情不对。待要派人寻找,却听见慕继仁受伤回府的消息,当时吓得差点厥过去。缓过劲儿来,老夫人心急如焚,陈氏不敢再说,赶紧扶着老夫人移步去看慕继仁。
  慕继仁遵照尹承宗的吩咐,没告诉老夫人和陈氏实话。但老夫人多年的人精,岂会看不出慕继仁说谎,寻了由头打发了陈氏和屋里的人出去,又把事情问了个清楚。老夫人越听越气,巴掌差点没照着慕继仁脸上抽过去,等听到慕继仁被承郡王与欧阳世子救下后,才松了口气。
  “这事就按承郡王说的办,咬死了谁都不能说。你个混球,怎么敢在孝期乱来,还嫌府里的事情不够多,你是盼着你大哥禠爵了你才满意,没了爵位,你以为你如今有的还能保得住吗,你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
  萧氏看着小儿子又气又心疼.却因他伤重动不得手,使劲儿举着拐杖在床沿边敲了敲。
  摄于母亲威严,慕继仁不由心虚地缩缩脖子,“娘,孩儿知错了。孩儿昨夜烦闷才多吃了几杯酒,以后再不…”
  萧氏嗔怒道:“你还想有下次?”
  慕继仁讷讷地摇头,“不,不,没有了。”
  萧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承郡王和欧阳世子与咱们慕家不熟识,是因为陈世子的缘故,对你维护有加,但救你之情理应回报。如今贸然送礼物不适当,反倒落人口实。等你康复了,让你大哥借我老太婆做寿的名头提前下帖子请他们二位到府上来坐坐。”
  萧氏又唤了陈氏进来,问起了昨晚吵架之事。慕继仁受伤,陈氏现下还哪里敢再说慕继仁的不是。慕继仁也不愿被老夫人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惦记着泰王的妾室,两人默契地打哈哈胡扯了几句,萧氏也懒得深究,装糊涂训斥了两句,叮嘱慕继仁好好养伤,便走了。
  陈氏被吓着了,慕继仁心里有事,夫妻俩便不再提昨夜的话题,一时倒是相安无事了。
  慕继仁受伤的事,萧氏对家里的人称是不小心摔了,不过有心人总还能看出些蛛丝马迹,知道是老夫人遮掩之语。
  六月二十八是老夫人的六十六岁寿辰,去年老侯爷去世未满百天,老夫人没过寿,爵位的事也没个准头,家里人连饭都没在一处吃。
  那时花溪刚到慕家不久,所以只是送了几样香品当做寿礼。
  今年虽未出孝,但老夫人却提前便通知了各房,二十八不大操大办,只在白家里摆两桌酒,家里人一起好好聚聚。
  花溪得了消息,准备了两双缎面绣花的拖鞋和两样熏衣香给老夫人做寿礼。
  二十四那日,花溪正闷在屋里绣那幅牡丹图,木犀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径直进了屋寻她,“姑娘,姑娘——”
  在外屋的红柳喝了一声,“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
  木犀止了脚步,脸色异常兴奋,“红柳姐姐,等我回了姑娘,你说怎么罚都由你?”
  “木犀,进来回话。”花溪听见木犀的声音,便唤她进屋了。
  木犀冲着红柳吐吐舌头,提步进屋。
  谁知木犀刚站定,外面杂扫的婆子突然来报,说五姑娘过来了。
  花溪摆摆手,起身出来道:“你且等等,五姑娘走了,你再说。”最近慕韵欣往她院子里来的勤,虽然只是坐坐,随便聊几句,可花溪总是对这个看似柔弱的五姐深有戒心。
  “是!”木犀应诺。
  说话间,五姑娘己经进屋了。
  “五姐,坐!”花溪请了韵欣坐下。
  韵欣一面坐下,一面说:“花溪,前儿回去试了你那个隔火熏香的法子,还真不错。只是不如你做的那般好,香灰垫不是少了便是多了,五次能成一次,燃个把时辰。”
  “姐姐才听我说了几次便能做到如此,已是不错了。”这些日子韵欣没少问花溪熏香制香的事,她都挑了些不大重要的粗略答了答,她可不敢保证韵欣此举没有任何目的,纯属好奇。
  韵欣抿抿嘴,腼腆地笑了笑,“哎,法子是好,就是我那里的香不合意。”
  原来这次是来借香的。
  花溪笑着问:“不知姐姐想要什么香?”
  韵欣想了想,“嗯,你这里可有上次呈给贤妃娘娘的那种杏香和给三哥制的那个笑梅香余下?我想试试这两样。”

第六十六章 粉墨(上)
  笑梅香倒是罢了,只是这杏香……花溪拿不准韵欣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便道:“我不大喜欢杏香那种的甜香,上次做完剩下的都给了七姐。笑梅香我到是还剩下些。如果姐姐不急,赶明儿我再给你制些。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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