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头确实有人在喊走水了,可问题是,看不到烟和火,便不知何处着了。
冬夜寒冷,甄兮不过在屋外待了会儿便觉得冷在浸入骨髓,她打了个喷嚏,转头对唐靖道:“王爷,我很冷,先回房了。”
唐靖还在看着外头,闻言手一松,也没看甄兮。
甄兮转头便回自己的屋子,有这么多人在外头盯着呢,若真的要烧过来了,她再跑出去不迟。
但在甄兮即将合上门之前,一只手卡在门缝中,将门推开,然后唐靖便跟了进来,又随手将屋子门关上。
甄兮无言地望着唐靖,面露疲惫不耐之色。
唐靖扯了扯嘴角道:“真是一出好戏!看来你那奸夫占有欲很强啊,都不愿意让本王这个正牌丈夫碰你……”
他觉得这“走水”莫名其妙,就在前一刻,他忽然想到,那人很可能盯着这院子,见他在岑氏屋里多待了些时间,便按捺不住了。
这个猜测让他恨得牙痒痒。
甄兮听唐靖这么说,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虽说她曾跟怀安约定过,别冲动,让她来应对赵王,可保不齐他又冲动了呢?
毕竟,赵王确实在她屋子里待了一段时间,怀安难免会多想。
“王爷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怀疑翎儿不是你的儿子了?”甄兮以冷笑回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唐靖却沉默下来,细细打量着甄兮,片刻后笑了:“是不是本王猜的那般,验证一下便知。”
他警告似的看了眼甄兮,转头便打开房门,将丹桂叫过来:“去备着热水。”
丹桂一怔,随即惊喜地点点头,连忙去准备了。
唐靖阖上房门,便回到甄兮身边,冷冷地盯着她。
甄兮别过视线不理会他,心里却有些紧张。
备热水的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也不知传到怀安那边他会怎么做?
他真的还太年轻了,很可能会被赵王这老狐狸套路了。那么,她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赵王得逞,不让怀安被卷进来?
甄兮想了很久,心里一叹。
看来,没办法了。
这时,外头忽然又热闹起来。
甄兮一抬头,便对上了赵王藏着冷意的锐利双眸。
“他果然来了!”赵王冷笑,“岑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甄兮同样冷笑:“我有什么可说的?好话坏话都让王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王爷非要往自己头上扣一顶绿帽,我还能抢不成?”
赵王也不与甄兮争辩,他起身要出去,却在到了门口时又转身回来,一把扯下了甄兮簪发的祖母绿发簪,又扯松了她的衣襟。
甄兮一头黑亮长发披散下来,她望着赵王的双眸里带着怒意。
“王爷!”
赵王随手将发簪塞到甄兮手中,嘲讽一笑,什么都没说,终于出了屋子。
甄兮有些放心不下,可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将头发弄整齐,只得随意地将长发绾好,理了理衣襟后跟着赵王走出去。
一出房门,甄兮一眼便看到了瞿怀安,他一身玄衣,面容紧绷,在她出来时不动声色地转过来一眼,又飞快挪开,只看着赵王道:“赵王爷,小民瞿怀安,多有打扰。然而有一刺客逃往这一方向,不知他是否会伤到王爷,我等只好贸然闯了进来。”
甄兮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袖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有暗红色的鲜血渗出。
她心里一紧。
那股淡淡的血腥气传入甄兮鼻腔中,她知道这是刚流的血,是怀安为了逼真,故意伤了自己?
当着赵王的面,她也不好表现得对他太过关切,只能尽量维持冷淡的神色。
唐靖此刻却没在屋子里那么愤怒,略显关切地对瞿怀安道:“你便是护国公的弟弟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你的伤可要紧?”
“多谢王爷,小民无事,不过是皮外伤。”瞿怀安恭恭敬敬地说。
唐靖微笑道:“无事便好,这刺客是什么模样,你可瞧见了?”
“对方蒙着面,小民未曾见到。”瞿怀安道,“也不知他为何要杀小民,待抓住他,想来便可问出一二。”
唐靖点头道:“正是。这刺客也没来本王这边,你便去其他地方好好寻寻吧,本王与王妃要歇息了。”
唐靖说完便转身揽住甄兮的腰,将她往屋子里带。
他这举动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得尤为轻浮,没一点将她当做正妃看待的意思,倒像是个玩物似的。
甄兮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道:“王爷自去歇息吧,我患了风寒,免得传给王爷。”
唐靖像是没见到周围这一圈人似的,拉住甄兮的手臂一个用力,便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头与她额头贴额头,轻笑道:“方才亲都亲过了,此刻还怕什么?”
甄兮眼中几乎冒火,她掐住赵王腰上软肉,狠狠地扭转了一圈。
唐靖的脸色几乎立即便变了,蓦地抓住甄兮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让她失了力气。
随后他眼神一瞥,当即看到了瞿怀安那极力压抑的恼怒痛苦模样。
他心底冷笑,忽然松开了甄兮扬声道:“所有人都出去,本王要跟瞿公子好好探讨这刺客的问题!”
很快的,人群便走了个干净,院中只剩下唐靖,甄兮和瞿怀安三人。
唐靖脸上的客气也随着人群的离开而消失,他冷冷地望着瞿怀安,嗤笑道:“瞿公子好胆识,连本王的女人都敢肖想!你当真以为,护国公府便能护得你周全,任由你闹出任何事来?”
瞿怀安早在人都被赶走时就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听唐靖如此说,他低着头惶恐道:“小民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不能给兮表姐招惹麻烦,也不能拖累护国公府。
他今日似乎做错了,早知不该冒险过来……可他真的无法忍受另一个男人搂着他的兮表姐,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
刚才看到兮表姐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他险些便控制不住自己。
唐靖认定了瞿怀安跟岑双有私情,不理会他的解释,死死盯着他道:“你们做到了哪一步?只是眉来眼去,还是已经亲过了?或者你们早就睡过了?”
瞿怀安依然一口咬定:“小民不知王爷在说什么,小民与王妃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关系。”
唐靖哈哈笑了两声,突然踢出一脚将瞿怀安踹倒,低头望着他冷冷地说:“若本王此刻杀了你,护国公得知你的所作所为也怪不得本王杀你,你信是不信?”
瞿怀安仰面望着唐靖,撑起自己,依然道:“小民未做对不起王爷之事,王爷若是杀了小民,便是滥杀无辜。”
他是与兮表姐来往,那人早不是赵王妃了,他自然没有对不起赵王。
“王爷!”
二人身后传来甄兮的声音,双双扭头看去之后,便同是愣了愣。
甄兮披散着长发,那头黑亮的头发在带着寒意的北风中微微飘荡,更衬得她肤色白皙到近乎透明。
而那支簪发的祖母绿发簪,此刻正被她握在掌中,尖锐的那端顶着她自己的脖子。
她神色冷淡地望着唐靖,语气不见起伏:“王爷非要污我清白,我只好以死明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32143934童鞋和哈哈哈童鞋的两个地雷,感谢SweetLuna童鞋,小鹿?童鞋,茶茶茶子童鞋,mimiaiziy童鞋和嘟嘟童鞋的地雷,亲亲你们~
☆、寻找
甄兮其实没想这么快就死; 因为她知道自己死后大概率还是会活过来,再加上对怀安有些愧疚; 所以她是想晚点再死的。
可事情却偏偏没有按照她想要的进行; 看来她甚至活不到永顺十年。
见甄兮威胁要自尽,唐靖起先愣了愣,随即想到了岑双的性子; 便嗤笑道:“岑氏; 你几时见本王受过威胁?你以为这番作态,本王便会轻易放过此事?”
甄兮拿发簪的手很稳; 死了三次,每一次死亡都不怎么愉快; 不过有第一次最痛苦的经历打底,后来的两次死亡对她来说不过如此。
“王爷,没想到您竟如此厌弃我,甚至不分青红皂白非要给我安一个偷情的罪名。”甄兮微微笑道; “想让我死尽管说就是,何必非要弄出这等事来坏了赵王府的名声?”
唐靖皱了皱眉; 忽然看向躺在地上的瞿怀安; 他虽竭力沉着脸没有做出担忧的神色,但就冲他盯着岑双不放的模样; 唐靖便认定了二人必有私情。
唐靖蹲下望着瞿怀安道:“她要死呢,你不想对他说什么吗?”
瞿怀安悄然握紧了拳头,他看向甄兮,后者却在他的注视下极为轻微地摇了摇头; 没让背对着她的唐靖看到。
怎么办……他可以做些什么?赵王会愿意跟兮表姐和离么?
他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可对上甄兮的目光,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很自责。
本来事情不会变成这样的,都是他的错。
甄兮见瞿怀安呆呆的不说话,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就这样吧。
“王爷,多谢你以往多年的包容与照顾,既然你不信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谩骂质问,甄兮只是在说完后便平静地将发簪捅进了脖子里。
尖锐难忍的疼痛袭来,她又颤抖着将发簪拔了下来,被刺穿的颈部大动脉顿时血流如注,她的身体也随即软倒。
“双儿!”
“兮表姐!”
两声不同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唐靖先一步冲了过去,抱住了甄兮。
唐靖此刻的神情是错愕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真会这么做。
“双儿,你……你怎么这么傻!”他想要去捂她的脖子,但却血流不止。
甄兮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想说话,身体逐渐冰凉的感觉并不好,她闭上眼睛,任由铺天盖地的黑暗将她笼罩。
唐靖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的王妃没了声息。
双儿死了?是他的不信任,逼死的?
他瞪大了双眼,却在这时候想起了一旁的瞿怀安。
好像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望向瞿怀安,见他竟悲痛得落了泪,阴狠地说:“你们果然有奸情!岑氏是奸情败露,畏罪自尽!”
对,双儿不是他逼死的,是畏罪自杀!
瞿怀安没有理会唐靖的话,他只是在想,兮表姐又一次因为他而死。
这一世若没他,兮表姐根本不会死的,做王妃锦衣玉食,她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落得这样田地?
都是他的错。
若他未曾接近兮表姐,她此刻依然温柔地笑着,而不是躺在血泊中。
可是,他怎么舍得不来见兮表姐呢?
无论如何,无论要花多少时间,他一定要找到兮表姐的下一世,那时候,他不会再让她为他而受委屈!
因为得知兮表姐死后还能再活过来,瞿怀安此刻虽悲痛,却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失去神智。
他回过神来便看到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唐靖,心里突然一动。
他这么难过,真正逼死兮表姐的唐靖,当然也不能好过呀。
“是小民的错。”瞿怀安低垂眉眼,尽情地展现着自己此刻的痛苦,“小民只是因为王妃太像小民早已死去多时的兮表姐,这才难免流露些异样出来,谁知如此却让王爷误会了。”
唐靖大惊:“你说什么?”
瞿怀安像是在回忆,嘴角溢出一丝浅笑来:“小民初到皇觉寺那日,正好遇见了王妃,她在雪中观景,那淡然的模样与我的兮表姐如此相像。自兮表姐去后,小民对她思念成疾,见到王妃便总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唐靖突然想起来,在双儿自尽的那刻,他听到瞿怀安喊的是“兮表姐”。
他还想起来,那日他其实只看到瞿怀安痴痴地看着双儿的背影,其余二人的所谓奸情,都是他的臆想。
他又想到,双儿否认他的指控时,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她临死前看他的眼神,又是那么陌生。
她一定是对他彻底绝望了,才会毫不留恋地结束她的生命,甚至连翎儿都不在意了。
是他逼死了她。
唐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是不顾岑双恳求将她赶到皇觉寺,可这都是因为她做得太过分了,而他顾念二人多年的感情而让她来思过,一旦她诚心悔改,他便会接她回去。
他从未想要她死,即便是在他认为她背叛了他的那刻,他虽没想好如何处置此事,却绝没有要她死的意思。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如此决绝,竟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恍惚间又想起了她桌上放置的佛经,特别是那本《瞿昙弥经》……她早因他的绝情而绝望,生了出家的心思,断了与尘世的感情,又因他误会她偷人也不听她解释而生了死志?
一切都说得通,可这一切却又如此令人无法接受。
瞿怀安站了起来,他没有靠近赵王妃,他知道在她死后,就已经不是他的兮表姐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