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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芳菲遗憾地说:“才一个啊?”
甄兮:“……两,嗯,四个,两个美丽的女儿和两个英俊的儿子,后来他们都成了江湖上出名的侠士,受人敬仰。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的女儿活得足够长,见到了他们的孙辈和曾孙辈的出生,死后他们合葬在了一起。”
崔芳菲直到此刻才心满意足地说:“太好了!”
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面上的满足又是如此地生动。
甄兮笑了笑,不经意间抬头却发觉走在前方的两个大男人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双双转头看着她们。
崔芳菲还红着眼睛,注意到前方二人突然回头,她恼羞成怒道:“哥,你干嘛回头!快转过去,不许看!”
在栀夏面前哭可以,反正大家都是女孩子,她也在栀夏面前因那些故事哭过好几回了,可她不想让别的男人包括她哥看到她在哭,太丢人了!
她这会儿有些后悔,明知自己会沉迷于栀夏的那些故事中不可自拔,为何非要此时听完故事。都是栀夏的错,都怪她的故事太勾人了!
崔宇笑眯眯地说:“莫慌,为兄什么都没看到。是吧,瞿兄?”
瞿怀安只是望着甄兮,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崔宇问,才极为随意地笑道:“是啊。”
他继承了来自母亲的好相貌,随意一笑,便是肆意潇洒,姿态斐然,看得崔芳菲在走神之后心中暗暗较劲,今后一定要寻个比他还出众的相公,看得甄兮微微一怔,又极为自然地垂下视线。
四人最终在一座山间的亭子处停下,早有下人先一步来布置好了茶水和小吃,四人来了便可坐下。
甄兮和崔芳菲坐在一处,瞿怀安和崔宇分别坐在二人的两边。
当崔宇调侃崔芳菲,而崔芳菲恼羞成怒地反击时,瞿怀安凑到甄兮身边,小声道:“兮表姐,你从前怎么不跟我讲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女儿的故事?”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点儿撒娇似的怨念,听着还有点嫉妒在里面。
甄兮也就是看出崔芳菲是个爱幻想的小女孩,才会投其所好说些爱情故事给她听,又怎么会专门说言情故事给瞿怀安听呢?就算要说,也得是男频龙傲天男主的升级流故事啊。
她莞尔一笑:“那是崔芳菲这样的小女孩儿听的,你么,该听魔教教主和他背后的七个女人……”
“不要。”瞿怀安迅速否决,漆黑澄澈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甄兮,气息暗哑,“只要一个就好。”
甄兮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故作镇定地转开视线,笑着道:“一个就一个,既然是魔教教主,自然是他说了算。”
瞿怀安这才满意地低笑道:“那回去之后说给我一人听……我要听不一样的。”
他的视线宛若实质般落在甄兮脸上,央求似的说:“魔教教主的心上人不要毁容好不好,我会心疼。”
“……好。”甄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这一转便发现崔宇和崔芳菲正盯着二人。
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些许慌乱险些又浮现在她面上,她冷静地看着这对兄妹,并不问他们怎么了,而是直接说:“今日天气真不错。”
崔宇和崔芳菲兄妹面上神色各异,纷纷拿起茶杯,那模样显得有些心虚,想来刚才瞿怀安与甄兮的“悄悄话”,二人也听了个大概。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瞿怀安也不再跟甄兮咬耳朵。他要出外差,去过不少地方,如今见识十分广泛,很快便占据了主导位置,侃侃而谈。崔宇本是个健谈之人,但他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很多东西都是纸上谈兵,没瞿怀安透彻,二人交谈后一对比,高下立现。
以往瞿怀安并不会像是炫技一样在甄兮面前这样说话,但此刻崔宇在,他自然要以碾压的姿态让他的兮表姐明白,崔宇跟他相比差得远了。
甄兮确实对瞿怀安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她很少接话,只是听着二人在那儿说话,偶尔注意到崔芳菲沉迷于瞿怀安所说的各地民间风情,忍不住想笑。
这是一种类似欣慰和自豪的情绪,曾经那个孱弱的小男孩,已是今非昔比。
甄兮正有些走神,忽然见山道上又走上来一群人,其中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几人,互相推了推,便转向走过来。
瞿怀安也看到了那些人,眉头一蹙,转头对甄兮道:“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便起身迎了上去。
那是一群看着模样都不差的公子哥,瞿怀安过去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拍,还有人面带好奇与调侃地望过来,看来是瞿怀安的熟人。
明知自己已成了那些人的谈话对象,甄兮也没再往那边看过去。既然怀安没有带着她过去介绍的意思,她好好地待在这儿便是。
见瞿怀安去跟那些人应酬了,崔芳菲才凑过来小声对甄兮道:“栀夏,下回我再去找你听故事呀,你可不能再说这么……这么感人的了,我眼睛都哭得难受。”
甄兮笑道:“好,那我下回就说个吓人的。”
崔芳菲一惊:“什、什么吓人的?我害怕……”
“书生和妖精的故事。”甄兮道,“妖精本想害书生,然而却被书生的品行感动,帮他逃出老妖魔爪的吓人故事。”
崔芳菲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那我不怕的……是什么样的妖精?美吗?”
她又一次被勾出了好奇心。
甄兮神神秘秘地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崔芳菲满脸失望,可转念一想,她此刻要听,也只能听个开头,回去后好几天都要吊着,自然还是等下回一次听个够才好啊。
这时,崔宇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甄兮道:“杨姑娘,抱歉,上回是我唐突了。”
他说这话时,视线不离甄兮,但他的眼神中并无半分不敬,倒不令人难受。
甄兮正要开口,就听崔宇接着道:“不过,若杨姑娘改了主意,崔某一直在。”
他的语气太过真诚,并无半点猥琐下流的情态,甄兮惊讶之后也没能生出被调戏的恼怒来。
倒是夹在二人中间的崔芳菲恼怒道:“哥,你做什么?不是让你不要再说这事了吗?”
她偷偷瞥了瞿怀安一眼,恰好见他看过来,顿时心虚地垂下了头。
先前不知者不为过,可如今明知栀夏已是瞿怀安的人,她哥哥怎么还能说这种话?真是太过分了!
崔宇笑道:“我又不曾逼迫杨姑娘,只是想同她说,无论如何我这儿都有她的退路,你何必如此慌张?”
崔芳菲小声道:“你胡说什么?瞿公子对栀夏这么好,她用得着寻什么退路?”
崔宇望向在一众世家子弟中依然如同鹤立鸡群般的瞿怀安,很快收回视线道:“世事难料,将来之事,谁又知道呢?”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甄兮潇洒一笑:“杨姑娘,崔某的话,三年内都有效,姑娘不妨考虑。”
甄兮当然不会考虑,就算她跟瞿怀安没什么好结果,她也不会去找崔宇,只是有些好奇道:“为何是三年?”
崔宇扬唇笑道:“三年后,我便顶不住父母之命了。”
甄兮忍不住微笑起来,若非在这样一个时代,跟崔宇交朋友,应当会很有趣。
崔芳菲见甄兮都没有生气,她便只好不满地瞪了自己的兄长一眼,又从崔宇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将来。
最近她的母亲也开始帮她张罗嫁人的事了呢,虽说不会这么快,但至少一两年内,她便会出嫁了吧……也不知她能不能遇到属于她的“魔教教主”呢?
崔芳菲想事情想得出神,冷不防有什么东西从她脚边窜过,她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不知那是什么,但丰富的想象力让她吓得尖叫一声,原本坐在凳子上的身体蓦地向后倒去。
甄兮连忙去扶崔芳菲,但后者惊恐之下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甄兮被她带了一下,没稳住身形,跟她一道向后倒去。
崔宇在听到崔芳菲的惊呼时便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扶自家妹妹,他身高手长,而此刻甄兮也靠了过来,同崔芳菲一道向后倒,他下意识地多往那边伸了伸手,连同甄兮一道扶住。
甄兮和崔芳菲惊魂甫定地吐出一口气来,可还没等甄兮松开崔芳菲,她的手臂便被人死死抓住,她转头便看到了脸色阴沉的瞿怀安。
“……怀安?”
瞿怀安没去看甄兮的眼睛,他抓着她起身,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甄兮被瞿怀安拉了个踉跄,勉强跟上他,蹙眉道:“怀安,怎么了?你慢点!”
她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瞿怀安,可古代衣裙繁琐,她才跟了几步,便脚下一绊,若非瞿怀安拉住她,她便要摔倒了。
瞿怀安回头,甄兮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可他只是弯腰将她抱起,继续闷不吭声地往前走。
国公府的下人们见主子都走了,自然纷纷跟上,而崔宇和崔芳菲愕然地看着瞿怀安突然变化的脸色和令人难以捉摸的举动,半晌崔芳菲才说:“哥,栀夏她……不会有事吧?”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瞿怀安露出那样的神情,好像想吃人似的。
崔宇目光微动,看着自己的手,想到前一刻手上纤细的触感,他沉声道:“但愿吧。”
甄兮出于本能紧抓着瞿怀安的衣襟,从她这个角度,微微仰头,可以看到他紧绷的下巴,微微颤动的唇。
究竟是怎么了?
是刚才那群人说什么了吗?还是说,他的怒气是对着她的?
“怀安,究……”
甄兮才刚开口,便听瞿怀安道:“我不想听!”
甄兮抿了抿唇,她意识到,怀安的怒气,是对她的。
一行人本就没走上山多远,瞿怀安很快便抱着甄兮下了山,动作依然小心地将她放入马车中,但他并没有跟进去,只是等在外头。
不一会儿,国公府的下人都匆匆到齐,瞿怀安找到青儿,问她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在听到崔宇的“三年之约”后,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回府!”瞿怀安冷下脸道,他没有坐进马车,而是骑了下属的马,跟在马车旁回去。
甄兮先是在马车内等了会儿,没见瞿怀安进来,等马车启动了他也没出现,不禁有些疲惫地靠在马车壁上。
她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去扶崔芳菲时被崔宇扶了一下,那一刻很短暂,但她知道崔宇好像不小心扶到了她腰上。
而这一幕,显然是被怀安看到了,他在为这事而生气。
甄兮想明白之后,本想对瞿怀安解释两句,可他始终不现身,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觉得瞿怀安的反应有些过了,虽说在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但刚才的情况算是情有可原,他实在不该如此闹脾气。
马车一直回到了国公府,甄兮下了马车直到回到沁香园也没见到瞿怀安。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端坐着思考这事。
她从前并未谈过恋爱,也不知这种时候要不要哄哄对方?可是这事显然是他无理取闹,她是不是应该跟他讲讲道理,树立一下他的正确恋爱观?
甄兮这一等便是半天,这期间她吃过了午饭、晚饭,还没见瞿怀安来找自己,便打算出去找找他看。
然而一推门,她便发现往常无人的门口,站了两个没见过的嬷嬷。
见她开门出来,其中一个嬷嬷笑道:“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跟老奴说便是,老奴替您办!”
甄兮忽然心生不好的预感,淡淡道:“我要去找怀安。”
那嬷嬷讪笑道:“安少爷有些公事正忙着呢,不若姑娘先回去等着,一会儿安少爷忙完了,老奴便告知安少爷。”
“那我先去看看夫人和小世子。”甄兮道。
那嬷嬷继续道:“夫人和世子这会儿刚吃了晚饭,姑娘这时候去怕是不大方便。”
甄兮看着眼前如同门神般的两个嬷嬷,忽然扯了扯嘴角,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没有强闯的意思,退后关上房门。
两个嬷嬷见状松了口气。
甄兮坐回椅子上,重重地吐出口浊气来。
若她此刻还不明白自己被囚禁了,那便白活了这么几十年。
只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瞿怀安要这么对她?他吃醋她能理解,可只是这样一件小事而已,在他看来,竟有这么严重吗?
甄兮等到快睡觉了也没等到瞿怀安过来,她就着屋里干净的冷水洗漱过后便躺上了床。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甄兮感觉到什么动静,她慢慢睁开双眼,过了会儿才看清楚床前站着个黑影。
她坐起,披上外衣,望着那黑影道:“怀安,你是来听魔教教主的故事么?”
能在这种时候来甄兮房间的,自然只有瞿怀安一人,他安静地站在那儿,似乎与环境融为了一体。
听到甄兮的问话,他身形动了动,忽然道:“兮表姐,你都不问问我,为何将你关起来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