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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将这个房间隔壁房间,屋子周边十尺内的所有花草都给本王清理走,一根草都不要留!”愤愤然的丰俊苍大手一甩狂野的怒吼到。
“是,王爷!”连忙下去找人帮忙的程林很是纳闷,这些个花花草草怎么就碍着王爷的眼了呢?
而相对于程林的茫然不知,深知内情的李瑾芸忍不住抱着此刻堪比孩子般幼稚的丰俊苍狂笑不已。
终于扫清一切障碍得偿所愿的丰俊苍几近虚脱无力的搂着佳人入怀,而一室的旖旎春光更是令相拥而卧的两人温情暖暖。
“阿苍。”
“嗯?”
“此前考虑阿苍解毒尚还需时日,所以关于北戎大军那边的动静也仅是观察并未强加干涉,此间阿苍的寒毒已解,不知阿苍可有要回援的打算?”
“只怕为时已晚。”轻轻抚摸她光滑柔顺的秀发,微微叹息间丰俊苍低沉黯哑着嗓音道。
“怎么会?”被他那笃定的语气所摄,心头陡然一惊的李瑾芸连忙抬头,然却是一个不查当的一声,坚硬的头骨同刚硬的下巴猛烈撞击在了一起,令她顿时脑子一懵,甚至眼前一花。
“哦、阿芸、还、好吗……”
“唔、没、没事。”缓和了许久被他紧紧抱坐而起的李瑾芸方才抖着唇角道。“只是有些头疼,无碍的。”
“真的?”不太确定她是否真的无碍的丰俊苍再次确认道。
“真的,比珍珠都真,不过,倒是太累困了而已。”无视他深邃的眸光的打探,温婉但笑的李瑾芸避重就轻的道。
但总觉哪里不妥的丰俊苍眯着眼睛打量许久终是无奈的安置佳人安然入眠后,却是彻夜难眠生怕历史重演。
☆、第200章 另有隐情
翌日一早,宿醉酒醒的几个男人对着桌上丰盛的早膳相面许久,但却是任谁都不曾动一下碗筷,反倒是三个有说有笑的女眷胃口大开大快朵颐,简直羡煞旁人。
“王妃姐姐,臭男人真是无可救药,明知喝酒难受还死命去喝。”嘟着小嘴一副愤愤然之色的欧阳淑婉咕哝到。
“一醉解千愁啊。”抿唇但笑的李瑾芸不觉莞尔,以欧阳淑婉那纯真无邪的性子只怕很难理解这世间的阴险狡诈,而花宏熙虽故作潇洒,但骨子里深沉浓烈的悲怆却是不容他有那么多天真的幻想。
但无论花宏熙再怎样的铁石心肠,一旦对上心思纯净的欧阳淑婉只怕亦是无法自拔,而他心中所过不去的那道坎是一道鸿沟,足以淹没所有真善美的噩梦,花宏熙此前也许还希冀那只是他的多心甚至还幻想人性的纯良。
然当那日欧阳豪急功近利到忘乎所以而彻底暴露的邪恶脸孔时,却是给了一直回避那个事实太久的花宏熙当头棒喝,昨夜的宿醉只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殊死抉择吧。
“芸妹妹还真是了解男人。”只顾笑语嫣然留意到父亲自得其乐笑容的淳于若莲对于李瑾芸的话回以轻轻点头,收回目光瞥一眼神色各异的两人方才接着道,“酒文化传承千年,底蕴深厚,蕴藏乾坤呐。”
“哼,不就是喝个酒嘛,而且还是不自量力的灌酒。”撇撇嘴不置可否的欧阳淑婉俏皮的眸子微眨,不怀好意诡异一笑,“郡主姐姐这么深情款款的回味,只怕回味绝非美酒,而是害相思了吧。”
“吃饭都堵不上的你嘴!”被欧阳淑婉的揶揄调侃撩拨到耳际发烫的淳于若莲佯装不悦的摇头道。
瞧着被欧阳淑婉逗到险些招架不住的淳于若莲只能以威慑服人了,不觉莞尔一笑的李瑾芸连忙解围道,“婉婉还太过年幼,言语无状,姐姐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啊。”
“恩恩,待到她嫁人了,便是冷暖自知。”苦涩一笑的淳于若莲别有深意的道,“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将这小丫头给嫁了吧。”
“好事近在眼前,姐姐就且等着喝喜酒吃喜糖吧。”唇畔带笑的李瑾芸同淳于若莲挑挑眉言语间满是调侃。
而被两人说到小脸发烫的欧阳淑婉顿时一抽鼻子,“哼,你们欺负人,不理你们了……”说着便起身逃也似的奔走。
瞧着欧阳淑婉仓皇遁走的背影,淳于若莲同李瑾芸不禁相视一笑,“芸妹妹这般将婉妹妹逗到羞愧的逃走,可是有什么话要同姐姐我单独说么?”
“倒也不是,只是想看某人的反应,不过可能会叫人失望喽……”李瑾芸刻意拔高了几分音调,果然瞥见一抹紫色身影闪过,方才自得其乐的喝起小碗中的热汤,还忍不住赞叹,“恩恩,不错、不错。”
柳眉微扬的淳于若莲不觉莞尔,究竟是汤头不错?还是说某人不错?
缓缓抬眸同她相视但笑的李瑾芸微微颔首点头,不言而喻道——都不错!
沐浴着金灿灿的朝阳,在些许沁凉的石凳上安然落座的月氏太子与淳于嘉辉相对而坐,因着李瑾芸天后身份的确定,原本敌视的兄弟俩因着共同的敬仰而握手言和,此间更是相互倚重心腹谋臣而无所不谈。
“真是奇怪,我们将郝连金玉都掳走这么久了,北戎鹰王那边竟然毫无所觉吗?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手中托着茶杯良久不动的月氏太子几多怀疑的盯着水波涟漪的茶水,难掩焦虑的悠悠道。
“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在等太子殿下先出手而来个后发制人?”微眯着冰寒的眸子思量片刻的淳于嘉辉剑眉紧蹙。
“不,你们都错了。”同丰俊苍相携而来的李瑾芸对于两人的臆测不置可否,拉着面色漠然冷肃的丰俊苍同两人相对而坐,方才接着道,“要怪只能怪太子殿下做事太过滴水不露,北戎鹰王此刻怕是以为顽劣的金玉公主是自己开溜的,所以太子殿下得另想辙喽。”
“怎么会?”一脸茫然的月氏太子不可置信的膛大了眸子,“合着本宫忙活半天全白忙了?”
“倒也未必,至少殿下手中不是还多了一个人质了么,随时都可以用来挟制鹰王,至于眼下来说,如何先下手为强搅了北戎鹰王的局才是当务之急。”审视的目光扫过神色凝重的两人,美眸微眯的李瑾芸悠然但笑道。
“王妃所言在理,兵出函谷关势在必行,但目前雪鹰王顾虑重重,并不赞同我等的提议,否者早在王妃与太子抵达东郡前,费尽口舌与之论短长的本王也早就能说动雪鹰王出兵了。”剑眉紧蹙的淳于嘉辉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太子殿下可知雪鹰王如此顾虑重重究竟所谓何来?”眸光流转的李瑾芸淡淡凝眉,“此刻无论是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堪称出兵最佳时机,除非有特殊的理由,否者以铁血男儿的雄心绝不会如此犹豫不决。”
对于李瑾芸一语中的的问题,月氏太子与淳于嘉辉相视凝眉,在李瑾芸与丰俊苍灼然冷肃的眸光下默默良久,轻轻放下手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的,长长叹息一声,月氏太子方才眉头紧蹙的道。
“雪鹰王的顾虑只怕与六年前同北戎大军在函谷关的那场生死大战有关。”说着言语不禁多了一抹肃杀冷冽的月氏太子瞥一眼侧耳聆听的几人方才接着道。
“当年雪鹰王率十万大军兵出函谷关攻城略地,原本节节胜利的态势令皇宫内外都蓬荜生辉,父皇当时甚至还连连派大臣到边关嘉奖恭贺,但好景不长,连番大捷的消息终究是浮云散去,接踵而至的却是北戎大军的反噬。
不知此前的战况究竟是北戎大将军郝连彭峰故意放水,抑或真的只是被打个措手不及所致,总之正当雪鹰王所率大军看似所向披靡力斩荆棘之际,不想数万大军被分割围困节节阻击,致使十万大军分崩离析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经过数月鏖战,十万大军待到身份重伤的雪鹰王拖着残兵败将退守地势险要的函谷关时,已然至于千余人,为此月氏举国上下无不为之哀痛,朝臣们无不借机谴责甚至诬告陷害。
若非父皇足够信任雪鹰王对月氏对朝廷的忠心,仅是罚奉以儆效尤,恐怕东郡守将早已易主,而此间雪鹰王的顾虑亦是担忧重蹈覆辙,是以他就是拼着不要自己的一世清名,也坚持死守不出兵。”
月氏太子缓缓道出其中缘由,淳于嘉辉酷寒的俊颜上杀气腾腾,若有所思的李瑾芸觑一眼漠然冷肃的丰俊苍不禁眸光微闪。
“也是六年前么?”思量片刻的李瑾芸略发迟疑的凝眉咕哝到。
“也?”虽然李瑾芸的声音低级,但内力深厚的月氏与淳于嘉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面面相觑间忽而恍然一窒,双双看向那方默不作声的丰俊苍,“难不成王妃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
“王爷说呢?”对于淳于嘉辉的问题,李瑾芸却是不答反问的瞥向面无表情的丰俊苍。
“当年种种,早已无从查证,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刻意谋算,但至于是那隐藏极深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本王也是尚未可知。”酷寒的双眸微眯,神色间满是肃杀冷冽之气的丰俊苍冷冷道。
极快的扫一眼神色各异的三人,眸光微闪的李瑾芸不觉在心中暗暗呼唤某神。
花神。
天后召唤有何吩咐?
关于当年的事你可知晓其中幕后之人是谁?——心下几多思量的李瑾芸淡然一笑,也许花神这个百事通可以帮她解决这个困扰许久的疑惑。
不知。
耶?怎么还会有你花神所不知的?你不是无处不在的吗?——眉头紧蹙的李瑾芸不禁怀疑她是否太过高估某神的能力了。
大神也并非万能的,更何况,据我所知,天后所提及的那两场大战都是冬季荒芜之时发生的,不论是北疆的白雪皑皑疑惑是南疆边境的隆隆黄沙,那种寸草不生的地儿,本大神也是无法涉足,所有只能叫天后您失望喽。
冬季?
“当年的那场鏖战是发生在冬季?”盎然回神的李瑾芸无视三人几多奇怪的目光,却是眯着美眸极为不可思议的道。
闻言,月氏太子与淳于嘉辉相视凝眉,丰俊苍亦是眉头紧蹙,都是冬季!
“王妃可是在怀疑什么?”虽心有戚戚,然却是猜不透其中缘由的月氏太子连忙问。
而相对于太子淳于耀辉的满头雾水,心思细密的淳于嘉辉却是神色一僵间猛然一窒,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压得他胸口生疼,柳眉紧蹙的李瑾芸更是担忧的凝望丰俊苍风云变幻的俊颜,温热的小手抚上他紧握到嘎嘎作响的铁拳,轻轻摇头。
“或许我们会有误会,王爷不妨亲自问过再下定论如何?”眉头几乎打成死结的李瑾芸极力劝住道。
☆、第201章 终极目的
而就在丰俊苍欲言又止之际,旋身而下站定几人身旁的章睿连忙拱手禀告到。“禀王爷,王妃,花少主出事了。”
李瑾芸同丰俊苍相视一怔,连忙起身间狐疑的问,“出何事了?”
“呃、就是,虽然昨晚的宴席各位主子皆是大醉敏丁,但花少主似乎还未过硬,早膳后不久便拉着婉婉姑娘躲起来接着偷喝了,结果就在刚刚,王府的侍卫发现两人竟然在花坛中野、呃、合。”说着章睿都不禁脸色微红的干咳一声。
闻言,原本快步而行的几人不禁猛然驻足凝眉,脸色微僵的李瑾芸缓和了一下神色方才接着道。
“可有通知欧阳前辈?”
“欧阳大师同雪鹰王用过早膳后便出门了。”
“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免得花宏熙羞愧而死自己将自己给阉了,心思几多流转间喟然叹息的李瑾芸迈着沉重的步子。
然而,待到李瑾芸一行人匆忙赶到章睿所指的现场,却是只见郁郁葱葱的杂草被蹂躏碾压的痕迹,而那两个罪魁祸首却早已不知所踪,不觉莞尔的李瑾芸唇角微扬,“看不出来阿熙既然猴急到如此地步,令本妃不得不尽快将他与婉婉的给办了。”
李瑾芸说的几多调侃与打趣,更是活络了此间气氛,不知内情的月氏太子与不作声色的淳于嘉辉相视挑眉间满是揶揄,而唯有脸色沉郁的丰俊苍剑眉紧蹙间冷冽的肃杀之气令周遭几人都忍不住侧目以对。
“如果本妃所记不错的话,两日后该是个不错的日子,不妨就定下来吧,不过婚礼的准备事宜还望太子与殿下多多帮忙。”无奈苦笑的李瑾芸同月氏太子与淳于嘉辉微微点头。
“但凭吩咐。”不做他想的月氏太子连连点头,而一旁回以微微颔首的淳于嘉辉则更多了一抹言语的探究之色。
辞别茫然未知的月氏太子与若有所思的淳于嘉辉,硬生生将浑身寒气四射的丰俊苍强拉进屋的李瑾芸眉头紧蹙。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阿苍切莫太过武断伤了你与阿熙多年的兄弟情义啊。”将人按进锦榻,边斟茶边苦口婆心劝慰的李瑾芸心中亦是几多沉重。
“本王并非怀疑阿熙,而是担心他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真相。”神色肃然冰寒的丰俊苍漠然抬眸,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