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常。”
“……”
斗不过腹黑透顶的王妃,唯有夹着尾巴灰溜溜遁走的花宏熙方才闪出,忍不住豁然一笑的薛掌柜甚至就连浑浊的眼眸中都漾满了笑意。
悄然回眸一瞥的李瑾芸唇角微僵,“叫薛掌柜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东家的愿望实乃人之常情,虽然东家与王爷现下尚还年轻,但年华易老,时光荏苒,其实要到老奴这般想要含饴弄孙的年纪或许也只在弹指一挥间而已。”捋着胡须喟然一叹的薛掌柜略发感概的道。
“就是这个道理啊。”同他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吁一口气,“然而,世事弄人,王爷此前受寒毒折磨多年,以本妃的见解怕是有损阳气,虽有阿熙帮着极力调理,但怕也是杯水车薪,而更何况,本妃眼下这身子亦是虚寒过盛,阿熙曾坦言想要受孕也绝非易事……”
面对薛掌柜这个她极为信任的长辈,款款道出心中苦楚的李瑾芸神色间满是沉郁之色,而深知其中内情的薛掌柜扼腕叹息间却是不知该如此宽慰。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隐忧强压下去的李瑾芸正了正神色,端起几案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热茶,方才缓缓抬眸,“贸易行筹备得怎样了?”
“贸易行尚还在筹备中,不过因着自京城携大笔金银拖家带口来南疆避难的商贾不少,所以贸易行的筹备主要由二公子主持,老奴眼下正凭着这张老脸笼络客商拉关系拓展人脉……”
“辛苦了。”眸光微闪间唇角微扬的李瑾芸很是感念的道。
“东家莫要客气,这些都是应当的。”连忙拱手行礼的薛掌柜极为恭敬肃然。
“哪里,以薛掌柜的睿智,做一国宰相辅佐君王都不成问题,却是叫本妃大材小用了……”
“……呃?东家切莫这么说啊。”略发尴尬的薛掌柜连连摆手。
“薛掌柜先不要急着推辞,本妃所言非虚,此前王爷还曾想要挖墙角来着,若非有本妃刻意拦着,薛掌柜眼下怕是该一头扎入校场同王爷一般昏天黑地去了啊。”说着都忍不住讪笑扬眉的李瑾芸瞥一眼薛掌柜那深沉的眼眸,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不过,以薛掌柜的睿智该也知道,南疆眼下最为紧要的是解决数十万戍边将士的温饱问题,而这个重任可是压在薛掌柜你的肩上了啊。”
“老奴深知责任重大,所以从不敢懈怠。”将东家话中的深意听在耳中,心领神会的薛掌柜拱手抱拳一拜后,方才接着道,“说起粮草,综合近期的情报消息分析,老奴正好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同他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深深的瞥一眼那方尚还微微晃动的门帘,眸光微闪间忽而美眸一眯。
☆、第288章 特来辞行
却说靠在门框上驻足聆听良久的丰俊苍,透过门帘的缝隙正巧对上李瑾芸那不善的眸光时顿时唇角微僵,缓缓掀开门帘,在程林的搀扶下迈着略发虚浮的步子缓步来到锦榻前。
而将他眉宇间那抹浓重的疲惫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唯有缓和了几多神色的喟然叹息,“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可是我们说话吵到你了?”
“没有,只是本王心中有事挂碍,睡的并不踏实。”缓缓靠坐在锦榻上的丰俊苍轻轻摇头。“况且,阿芸同薛掌柜谈及的贸易行一事,本王倒是很感兴趣。”
“……所以你就偷听?”略发尴尬的丰俊苍正欲端起茶杯的大手动作一僵,低头垂眸的薛掌柜假意轻咳一声,而莞尔一笑的李瑾芸苦笑摇头间转而同香玲招招手。“去瞧瞧香巧熬了半晌的参汤好了没,正好王爷起来了,晾凉了就赶紧端上来。”
“是,奴婢这就去。”连忙福身行礼的香玲躬身而退,同王爷与王妃拱手行礼的程林亦是悄然退至门外,轻轻将房门合上。
而直到这时,柳眉微扬的李瑾芸方才看向薛掌柜,然不待心领神会的薛掌柜开口,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的丰俊苍刚毅的剑眉微动间薄唇轻启。
“刚刚薛掌柜话犹未尽,综合各路消息,可是想打姜凯峰二十万大军粮草的主意?”丰俊苍一语中的的臆测,令薛掌柜浑浊的眸子都不禁微亮,而正轻抿一口热茶的李瑾芸更是险些被刚刚喝入口中的茶水给呛到,然瞥一眼薛掌柜那不置可否的神色,眸光微闪间不禁蹙紧了眉头,“真如王爷所言那般么?”
“不错,密探消息,姜凯峰将大部分粮草先期运抵了西疆附近的山林中,所以原本二十五万的兵马在抵达琼州城外时骤然少了约有五万兵马,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姜凯峰此举是为了震慑西疆守将王贲,但以老奴看来,威慑是假,守护粮草才是真。”
“以姜凯峰沙场老将的行事作风,这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未必做不出来,不过既然他是有备而来,我们若还想打他的粮草的主意,怕是没那么容易,搞个不好,没准还会中那只老狐狸的奸计而无法脱身也是尚未可知……”
“阿芸所言在理,不过,本王倒是赞同薛掌柜的想法。”瞥一眼柳眉微挑的李瑾芸,深邃幽暗的星眸陡然闪过一抹暗芒的丰俊苍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姜凯峰特意将粮草藏匿于西疆附近而非随着二十万大军一同抵达南疆,为的便是避免老而弥辣的外公对他的粮草暗下黑手,而没了御西大将军王翦主事的西疆虽有其子王贲主持大局,但对于姜凯峰而言那小子才算是初出茅庐根本不足为惧,所以距离琼州最近的西疆便是他的首选,不过,他千算万算漏算一个人……”
“不巧正在南疆避难的御西大将军王翦?”柳眉高挑的李瑾芸唇角昂的漾起一抹绚目的邪笑,“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却说堂屋中的密谋貌似风平浪静,匆忙而归的苏瑞德与王翦神色间则仿若惊涛骇浪般令人退避三舍。
“外公,王将军,这是怎么了?”惊见两人那极为难看的脸色的李瑾芸忙起身相迎。
“京城出大事了。”在圆桌缓缓落座的苏瑞德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满是凝重之色。
“京城?”脚步慢了半拍的丰俊苍方才同两人围桌而坐,便略发狐疑的挑眉。
相视点头的苏瑞德与王翦眉头紧蹙,而一旁垂手恭立的薛掌柜连忙极有眼色的躬身而退,甚至还极为妥帖的将房门轻轻合上,于是乎,刹那间偌大的堂屋中顿时唯有围桌而坐相对无言的四人默默良久。
“京城究竟出何事了?”竟然能令外公与王将军的脸色如此难看,眸光微闪间不觉柳眉紧蹙的李瑾芸不禁道破了此间的一丝静谧。
“北戎鹰王郝连鹏飞趁丰俊祺与姜凯峰挥师南下之际反手抢占了咸阳,霸占皇宫,眼下咸阳城中已然是北戎人的天下了……”脸色漆黑的苏瑞德声音极为低沉黯哑。
“耶?姜凯峰不是与北戎人交好,丰俊祺甚至还同北戎联姻么?怎么突然反水?”惊愕连连的李瑾芸不解蹙紧了柳眉。
“通敌叛国哪个是好下场的?”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的王翦唯一痛心的是京城中苟延残喘的百姓的安危。
“那如此说来,西疆怕是岌岌可危,大将军可要速速赶回去主持大局?”瞥一眼面色沉郁的王翦,寒眸陡然一眯的丰俊苍刚毅的剑眉微动。
“老夫也有此意,所以特意赶来见王爷一面。”微微颔首点头的王翦别有深意的道。
将他神色间的肃然凝重看在眼中的丰俊苍漠然点头,“我们到书房去相谈。”深深的瞥一眼两人的丰俊苍眸光愈发深邃。
“也好。”同苏瑞德相视点头的王翦正欲起身,却是被先一步起身的李瑾芸所打断,“还是就在这里谈吧,本妃也许久没有出过北客院了,正想着要去探望一下大舅与二舅……”温婉但笑间不作声色的瞥一眼某人极为阴鸷的脸色,不觉唇角微僵的李瑾芸忍不住别了眸子。
“也好,那芸儿再披件外衣再去吧。”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满是不舍的苏瑞德不以为他的淡淡道,而一旁薄唇紧抿的丰俊苍唯有狠狠瞪一眼奸计得逞的李瑾芸。
而却说虽是得了外公的尚方宝剑,但却并不急着要见南宫玺越的李瑾芸出了北客院便在花园的凉亭中歇脚落座,吹着深秋时节略带一丝寒凉的冷风,在落英缤纷间抬头仰望蔚蓝的天际那轻柔圣洁的云朵,唇角微扬间不觉美眸微闭,耳畔顿时传了花神略发落寞的声音。
京城的事,本大神很抱歉。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略发狐疑的李瑾芸柳眉紧蹙,难得一向自视甚高的花神竟然主动同她道歉,但却是令她更加好奇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本大神失职,天帝责罚禁闭半天,马上执行,所以特来辞行。
耶?哎、等等……
听得出花神言语间的凝重与肃然,还要追问什么的李瑾芸惊声呼唤了半晌,然却是毫无回应,禁闭半天四个字却始终在耳畔回荡。
盎然回神间眸光深远的眯着远方的李瑾芸心下陡然一沉,该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远远瞄见凉亭中孤身独坐的李瑾芸,悄然踱步而至的花宏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但见枯叶凋零秋风萧瑟吹得一派枯黄的景象。
“王妃在看什么那么纠结?”
“本妃纠结半年内,我们的消息源只能靠自己的探子了……”回眸一瞥的李瑾芸喟然一叹。
而愕然一怔的花宏熙眸光微闪间不禁眨眨满是狐疑的眼睛,欲语还休间舌头在口中猛然一个打转,“王妃这才休养几日,怎么就出门来了,王爷难道也不拦着,呃、还是王妃您想秘密幽会……”
“难怪阿苍总说迟早要割掉你的舌头。”凉凉瞥他一眼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
猛然噤声的花宏熙顿时苦笑连连,忙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哈。”
“丰俊祺与姜凯峰挥师南下,北戎鹰王趁机抢占京城,甚至坐拥皇宫烧杀抢掠,此间阿苍正同外公与王将军筹谋应对之策,本妃原想探望大舅,顺便同南宫玺越商议一二,不过阿苍心中尚还有芥蒂,况且本妃眼下尚还没想好怎么同南宫玺越怎么说,所以就在这里吹风歇脚……”
“又是北戎人!”咬牙切齿的花宏熙愤愤然的拧紧了眉头,“不对啊,丰俊祺与姜凯峰不是同北戎人臭味相投么?还是中间有什么差池起内讧了?”
“人心逐利,况且还是异邦外族,本妃所担心的是尚在京城中饱受水深火热之苦的黎民百姓……”
“哎,可悲可叹更是可恨呐……”不由得感慨万千的花宏熙漠然喟叹,“才不过一年光景,大周几代先王的苦心经营全都毁于一旦,真不知是该怪丰俊天的无能,还是丰俊祺的狼子野心。”
“诸位之争向来血雨腥风,但丰俊祺引狼入室的行径最是不该,怕是此刻正被困在中途进退两难的丰俊祺早已悔到肠青。”缓缓收回远眺的眸光的李瑾芸不觉眯起了眼睛。
“咎由自取!”冷哼一声的花宏熙漠然起身,换臂抱胸靠在柱子上一脸的愤然。
“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不过,阿苍与外公王将军皆忧心姜凯峰自知同外公抗衡只在伯仲之间,转而剑指西疆筹谋自立为王。”
“姜凯峰自立为王?”猛然膛大了眸子的花宏熙唇角狠狠一抽,默默良久方才撇嘴道,“恐怕这才是他姜凯峰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的真实意图吧!”
“他姜凯峰究竟图谋如何,我们暂且不论,本妃所希冀的是我们南疆需要喘息的机会,原本以为寒冬将至,至少西凉与北戎会暂且鸣金收兵休战数月,我们也好趁机休整一番,但只怕一切都只是奢望而已了。”美眸微眯的李瑾芸默默垂眸,眯一眼毫无异样的腹部,不由得苦笑连连。
而当正靠坐柱子撇嘴冷笑的花宏熙瞥见她的动作时,吊儿郎当的面具瞬间龟裂,眸光微闪间连忙转移话题道,“话虽如此,但王爷与王妃现下身子都需要休养,本少主纵然就是有那通天的本事,但您与王爷调养那也是得循序渐进的来啊,所以……”
“所以,本妃在考虑是否再用万年紫参。”无视花宏熙神色的纠结与凝重,就着他的话头正好试探他意见的李瑾芸柳眉微扬。
而李瑾芸的话才方落,猛然一窒的花宏熙便是奇怪的瞥她一眼,“万年紫参不是万能的,尤其调养这等需要堪比火候都要磨人的缓慢过程,哪里是能用那种虎狼之药一蹴而就的?”
“真的不行么?”愕然一怔的李瑾芸唇角微僵。
“绝对不行,况且我们手中也没有万年紫参啊。”眉头打成死结的花宏熙不免扼腕叹息的轻轻摇头。
眯一眼花宏熙那神色流转间的惋惜之色,柳眉微挑的李瑾芸朱唇轻启,“但如果本妃有呢?”
“呃?王妃手中还有万年紫参?”眸光陡然一亮的花宏熙满是不可置信的深吸一口气,他犹记得他带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