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瑶一下子愣住了。老刑警算是个铁血硬汉,父亲的同事,可此刻眼眶竟含着泪。
简瑶的心狠狠一沉。李熏然……李熏然!
她快步冲进去,一眼就瞥见几名刑警站在角落里,伸手在抹眼泪。而薄靳言就站在离她几步原的前方,西装革履、俊脸清寂,没有任何表情。
他听到声响,转头看着她。那黑眸中似乎有一丝涌动,但是立刻平复了。
“简瑶。”他缓慢而清晰的说,“做好心理准备。”
简瑶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一股滞涩难当的气息涌进胸腔里。她怔怔看着薄靳言,就听他继续说道:“DNA检验结果出来了,现场遗留的肌肉组织残渣,属于李熏然。”
简瑶只觉得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的敲下,一下,又一下。胸中那闷塞的气息,仿佛瞬间发酵,变得钝痛涌动难当。而她垂在身侧双手,开始微微发抖。
薄靳言上前一步,将她抱进了怀里。
简瑶眼眶一阵刺痛,泪水已经势不可挡的掉了下来。
李熏然……李熏然?
那个冷峻而英朗的李熏然,从小带着她漫山遍野跑的李熏然,淡笑着说要帮忙撮合她和薄靳言的温柔的李熏然,为了警察事业舍身忘我的李熏然?
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茫茫然如同身在梦境。
唯有薄靳言熟悉的、低沉的甚至透着几分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发现李熏然的遗书,我想,‘他’并没能控制住李熏然……
现在只能判定他为失踪,我们还有希望。”
……
周围人来人往,刑警们的脸色也都冰冷如铁。而他俩紧紧相拥着,谁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薄靳言裤兜中的手机发出“滴滴”的轻响,是短信。
他单手搂着简瑶,掏出来一看,眸色一敛:“安岩!”
安岩正抱着笔记本坐在角落里敲打着,闻声抬头,目光一扫薄靳言的姿态动作,立刻从身旁大旅行包里,拿出台手持仪器朝他走过去。
亮白的手机屏幕上,只有一句发自未知号码的简单英文:
“Now it begins。”
安岩迅速接过手机,插入那台仪器里,一边追踪定位信号,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他什么意思?”
简瑶闻声也抬头,脸色苍白,通红的眼眶含着泪,定定的、执拗的望着手机屏幕。
薄靳言静了一瞬,答:“他一直没有直接犯案。即使这起案子,我们知道他跟纵火犯有联系,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
顿了顿,他说:“现在,他要自己开始作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得很厉害,所有人点击都猛掉,,,看着好桑心,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被抽走了,还是弃文了还是养肥了,毕竟男女主已经肉完了。听说只要肉过,就会有一堆人弃文,伤心啊~~~
62v章
夜色清冷,细雨潮湿。凌晨时分;山城看起来黑蒙蒙一片;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
薄靳言从浴室走出来;黑发湿漉漉贴在耳后;穿一身纯黑的睡衣。他看一眼床上;简瑶正熟睡着,头深埋在枕头里;黑发柔软而凌乱的散落在洁白的床铺上,无端端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
他盯着看了几秒钟;走到窗前,望着屋檐滴滴答答的水珠,给傅子遇打电话。
傅子遇的语气有点抓狂:“现在几点了少爷?我明天早上9点还有一台手术!”
薄靳言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准确的答复他:“一点二十分。”
坦然自若的语气,令傅子遇的抓狂都变得有些无力,只好问:“……什么事?”
“我们失去了‘他’的踪迹。”薄靳言的声音低沉而淡漠,“他宣称要犯下更严重的罪行。基于你和我的私人关系,希望你注意安全。”
这回傅子遇静默了一会儿:“Ok,我心里有数了。放心。”他又问:“你和简瑶都还好吧?”
薄靳言答:“我很好,她很不好——她的一个重要朋友,很可能被鲜花食人魔杀了。”
傅子遇在那头低低吸了口气,沉默半晌,说:“替我问候她。”
“好的。”
傅子遇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查案紧张,但身为男朋友,也要尽量多哄哄她,陪陪她。”
这话正好直戳薄靳言的心窝,英俊的眉头轻蹙起来。
见他沉默了好一阵,傅子遇不明所以:“怎么了?”
却听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怎么哄?”
看到心上的女人悲痛万分,天才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
傅子遇顿时笑了,思索片刻,笑意更深:“简单。她再低落再难过,我们都有杀手锏——只要你肯唱首歌给她听,她一定会笑。”
薄靳言脸色微微一变:“不可能。”直接电话挂断。
这时,床上的简瑶动了动,撑着床坐了起来。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眼睛还有点肿,脸色在灯下也显得苍白。
“靳言。”她低唤了一声。
薄靳言立刻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他的脸清俊如昔,平静如昔。唯有修长黑眸,定定的望着她,显出几分沉默的关切。
“没事了?”低缓的嗓音,如同夜色中流水清盈淌过耳际。
简瑶点点头:“没事。”
“那亲我一下。”
简瑶的声音还有点哑:“你是小孩子啊?”
薄靳言黑眸幽深的盯着她:“昨天你起码在我的衬衣上留下一公升的眼泪——谁才是孩子?”
他的话,令简瑶又想起昨天的一幕幕:灰黑残破的爆炸现场;警方证物袋里纤维般的血肉残渣;李熏然空荡荡的家里,沙发上还搭着他的一件警服……
她按下心头阵阵钝痛。
不去想。还没见到尸体,就绝不放弃。
她抬头看着薄靳言:“难道你从来没掉过眼泪?”
“当然。”他淡淡的答,“从有记忆开始。”
简瑶心头一软,望着他那张白皙的脸,没出声。他却又像想起了什么,面无表情的说:“悲剧的是——从儿童时期到现在,在我面前哭过的人很多。”
简瑶微怔,终于忍不住笑了。
显然,这个不会流泪的男人,也很不喜欢看到别人的泪水。
不过……
除了感激涕零的受害者,其他人,也许是被他的傲慢毒舌气哭的吧……
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口了,轻轻伸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身。
薄靳言显然很享受她的拥抱,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她的脸轻贴在他的背上。
简瑶轻声问:“那半年……你是怎么过的?”
薄靳言沉默了几秒钟,转身看她一眼,随即躺了下来,同时把她的腰一勾,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没什么特别,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推进。至于受伤,那也是无可避免的合理代价。”
他如此轻描淡写,简瑶心疼又好笑。大概任何艰难险阻,在他眼里都是不屑一顾的。
——
天色将明时分,雨势却更大了,天边响起了阵阵惊雷。
薄靳言倏的睁开眼,一室昏暗里,简瑶依然躺在他臂弯里,蜷缩着睡得正熟,白皙恬美的脸似乎终于放松下来,眉头不再轻蹙,眼睛的红肿也消去了很多。
他静静盯着她,脑海中却想起她刚才的问话:那半年,你是怎么过的?
许多疯狂而扭曲的画面,仿佛在眼前一闪而过:满地的血泊,肢解的人体,盘中的碎肉,鲜血每天沿着他的脊背,静静淌落到杯中……
他轻阖双眸,侧头凑近她的长发,闻着清淡的香气,安然入睡。
那些过往有什么可说的?不必让她伤心,不必让她知道。
——
次日上午,市警局会议室中。
此时,距离李熏然失踪已经超过24小时。警方抽调了大批警力,在附近县市、公路设关卡搜寻,也将此情况通告全国。
而薄靳言收到的那条短信,最后追踪到爆炸现场一部遗留的手机。手机设置了定时发送功能,没有指纹痕迹,这条线索如预期般中断。
圆桌之上,众人神色凝重。专案组组长问:“薄教授,你怎么看?”
薄靳言穿一身黑色西装,素色衬衣,俊脸显得越发冷肃清冽。
“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有未被发现的线索。‘他’亲自作案必然隆重其事,需要一段时间精心筹划。我估计这个间隔大概是十天至二十天。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把线索找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疑惑的问:“教授,为什么是十至二十天?”
薄靳言非常淡定的答:“我估算过——如果是我策划、实施一个顶级的、精密复杂的犯罪,大概需要十天。‘他’的话,这个时间差不多。”
提问的人:“哦……”
在座的人,大概只有简瑶完全习惯并且相信,他这种自大的、往往又极为准确的推断。她提起笔,在本子上写下这个关键数字:“10…20天”。
然而,就像是要印证薄靳言的论断,一直沉默坐在圆桌角落里、兀自敲打键盘的安岩,突然开口了:“有线索了。”
众人都是一凛,薄靳言也长眸微敛看向他。
安岩拿起桌上遥控器摁下,前方白幕上出现一张幻灯片。
画面幽黑模糊,透过稀疏的枝叶,可以看到一条灰白的小路上,一辆黑色SUV的尾部。车牌号很模糊,安岩又点了点鼠标,说:“锐化、投射对比分析后,有了结果。”
屏幕上出现一串放大的、隐约可以辨认的号码:“潼N05893”。
在座的有刑警辨认出照片背景,低呼出声:“这条路……是鞭炮厂里面!”
安岩点头:“这条路通往发生爆炸的车间,之前我们检查过,路上的三个摄像头都被破坏。但是这枚摄像头,是较老年代安装的,位置被树枝挡住,非常隐蔽,录像也不稳定。结果,它拍下了凌晨三点左右,这辆嫌疑车辆出现。我已经对比过,这辆车是当地租车公司所有,租车人用的是假名□,也没有露面。”
众人都是一静。虽然无法核查租车人身份,但有了这个图像,已经是重大突破了。
这时,薄靳言却侧眸看了简瑶一眼,目光若有所思。简瑶心念一动,忽的模糊明白了他目光的含义,难道是……
果然,在座的本市老刑警已经嗓音低哑的开口:“也许是李熏然故意把凶手引到这里的。鞭炮厂、火车站,这些地方频发治安事故,还有为了查上次的‘杀人机器案’,熏然这小子几乎把这些地方都蹲了个遍,哪个地方有摄像头他一清二楚……”
众人皆默然,简瑶心里倏的抽痛,静默不语。
她不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面对如此强韧狡猾的国际犯罪高手,李熏然的生命危在旦夕,却想方设法给他们留下了如此珍贵的线索。
这时薄靳言看向安岩:“这辆车现在在哪里?”淡然的语气,仿佛笃定了安岩能找到他。
然后,包括简瑶在内的众人,在相处数日后,看到了这位计算机天才露出第一个微笑。搭配金丝框眼睛、白净的皮肤,清秀的五官,还有唇边的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容竟显得有些可爱。
他鼠标一滑,第二张幻灯片出现。
那是一条高速公路出口,亦是夜晚,车辆很少。同一辆SUV出现在画面里。只是深色车窗阻隔,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车牌号清晰可见。
安岩说:“这是通往粤港口岸码头的高速公路。”
众人全都愣住了,连薄靳言都是微怔。
“他”既然已经向薄靳言下了战书,又颇费周折的跑去香港干什么?
——
十五天后。
美国加州新月市,鹈鹕湾监狱。
暮色如同灰色轻纱,笼罩着原野和山林。数座高高的岗哨,仿佛笔直的卫士,森严守卫着占地广阔的监狱。
简瑶和薄靳言站在监狱外的草地上,身旁是数名中方和美方人士——他们正在等待监狱方安排,探视Tommy。
涉及两国警务合作,总是诸多波折。从提出申请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以薄靳言为首的专案组进驻香港,与当地警方配合重重搜捕。但在异地办案难度更大,收获颇微。
现在,“他”随时可能犯案。宛如一颗定时炸弹,埋在香港。
夜风倏起,带来丝丝冷意。简瑶拢了拢外套,薄靳言穿一身黑色风衣,高大如松站在她身侧,垂眸望着她:“一会儿你留在外面,我跟他谈。”
简瑶静了一瞬,答:“好的。你自己当心点。”
终于,狱警打开了大门,用英语唤他们进去。
——
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房间,墙壁是厚厚的钢筋混凝土浇筑,黄色金属门安装有数把密码锁。
简瑶和其他人,隔着玻璃站在这边的屋子里。薄靳言一人独坐在炽白的灯光下,气质淡定而漠然。两名狱警全副武装站在门口,一旦出现危急情况,立刻出动。
迟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