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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铭本来想解释两句,转念一想还是决定作罢,连声说道,自己考虑不周,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的。肖云飞开心地说道:“小伙子,好好干,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呀,但就目前而言,还需多动动脑子,难呐!”
肖云飞的话里面,很有一些指教的意思,但是朱一铭听后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生感激。他确实是把自己当子侄看待,否则那些话,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在尔虞我诈的官场,能有这样一个长辈似的人物,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大幸事了,何来抱怨这一说呢。朱一铭同时也发现,李亮虽然把肖铭华提拔来了,但肖云飞和柴庆奎并不领情,要不刚才对方就不会只暗示“两个老家伙”了。想想也是,到这个层面,怎么可能给个副科,就拉过来两个常委,要是那样的话,这生意未免也太容易了一点。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柴庆奎打来了电话,当然还是说之前的那事,在说完以后,还特意加了一句,本来李记准备给你打的,后来有点小事情,所以我就代劳了。朱一铭连忙道了感谢,看来几个老家伙,也争得挺厉害。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觉得很是奇怪,按说田长业应该第一个打电话过来,怎么等到现在,还没用任何消息。突然,手机嘟的一声,朱一铭知道是短信息,翻出来一看,果然是田长业的,面只有一句话“晚,老地方喝一杯。”朱一铭看后笑了笑,然后直接删除了。
当晚两人一起来到了玉雅鱼味馆,这次没有喝太多的酒,主要是交流关于朱一铭那份方案的实施问题。田长业也担心,到真正实施阶段,遭遇的阻力可能过大,到时候,说不定偷鸡不成蚀把米。
朱一铭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爽,从他的出发点来说,绝对不是完全为了捞取政绩,但是相信不光田长业,绝大部分人都应该是这样认为的。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事情,嘴长在别人身,人家愿意怎么说,你只能随他了。商量到最后,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没有人在里面故意掺沙子,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这些事情,谁又能保证呢。
吃晚饭以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开发区。走到半路的时候,朱一铭发现手包居然忘记带了,于是调转车头,准备回头去拿。到了门口的时候,赫然发现在角落里面停着的那辆桑塔纳,正是刚才还是自己并驾齐驱的田长业的车。朱一铭发现以后,立即调转了车头,加速离开了玉雅鱼味馆,倒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情似的,想想还真是郁闷。至于说手包什么的,只有明天再想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朱一铭本来准备让于勇去玉雅鱼味馆拿手包的,手机什么的都在里面,没有了这些东西,可是不方便得紧,后来转念一想,还是罢了,自己去跑一趟,免得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出来。到鱼味馆以后,苏梦雅并不在那,台的人,把手包交给了朱一铭。朱一铭想到昨晚看见的一幕,再加今天她的表现,不由得一阵发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是一点不错。
拿出手机一看,面居然有十二个未接来电,翻开一看,居然都是郑璐瑶打过来的。朱一铭心里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于是连忙回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以后,郑璐瑶说是没事,只是打电话没有人接,于是不怎么放心,就一连打了几个,朱一铭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解释了一下昨天晚的事情。郑璐瑶说了一声没事,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朱一铭重新翻出那些未接来电,发现最后一个,居然已经将近午夜一点了,心里不觉一阵感动。
回到办公室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市府办主任赵云生过来,让他尽快帮自己的宿舍,装一部电话。赵云生心里一阵郁闷,我前段时间,特意征询你的意见,问是不是要装固定电话,结果说是没有必要了,反正有手机和办公室电话,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他自然不敢把这想法说出来,这个年青的副市长有多大能量,他可是亲眼见识过了,连忙点头称是,就转身离开了。
两天以后,朱一铭去了教育局召开现场会,主要还是讨论那个改革方案,所有副校长以及相关科室的正、副科长全部参会。在开会之前,胡一旻过来向朱一铭做了一个说明,他昨晚特意通知了褚宏强,但他今天还是称病没有过来。朱一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彻底被清洗出局了,在与不在,还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当把方案公布之后,不出意外的一片唏嘘之声,尽管胡一旻一再用眼神制止,奈何效果很一般。朱一铭倒是不以为意,冲着众人说道:“今天请大家来不是讨论该不该实行这个方案,而是如何实行的,请大家在这方面多动动脑筋,找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路子来。”
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会场才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低下头,细心地翻看起手头的这份文件来。对于教育局的一班人来说,最为纠结的是关于教师聘任制这一块的内容,关于教育附加费这相关的收费问题,和他们的牵连倒是不大。
大家静下心来以后,逐条加以分析,找出了其中的不少漏洞和问题,曾善学在一边迅速地记录下来。朱一铭见了大家如此的表现开心地走出了会议室,胡一旻见状,则连忙跟了出来。
朱一铭看了胡一旻一眼说:“胡局呀,看来你手下的这帮人不错呀,不愧是行家里手,一眼就能找到其中的关键所在,看来胡局平时工作不错呀。”
“这都是市长您领导有方,我只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嘿嘿!”胡一旻笑着拍了一记马屁,然后奉了一支烟。
朱一铭也不点破,接过烟后,点火,抽了起来。过了一会以后说道:“胡局呀,关于教师聘任制这一块的工作,我准备就请你们教育局抓起来,我下面的主要精力,放在整治教育乱收费这一块面,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感谢领导的信任,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事,让你跟在后面费心了。”胡一旻连忙弹了一下烟灰,说道,“只要市长你信得过我们,我们保证努力把这事做好,当然大方向还需要你来掌握。”
朱一铭微笑着看向窗外,没有再回答他的话。胡一旻偷瞄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这位年青市长的信任,再多说什么,还有什么必要呢,只要认真地把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强。
朱一铭在召开教育局领导班子会议以后,着手召开一个更大规模的会议,就是所有乡镇主管教育的副镇长以及教育助理会议。这个会议的规模要更大,并且参会的对象也不像教育局的人那么好说话。说白了,这两项改革并不涉及教育局的利益,只是最多教师有意见,增加他们的工作量而已。乡镇这一块则不然,如果取消了教育附加费的话,那么好多镇长、助理的日子将会捉襟见肘,他们能积极支持才怪。朱一铭在之前也想好了对策,尽管一个个舍不得既得的利益,但有一样东西却比这个更让他们不舍,那就是乌纱帽。在召开这个会议之前,朱一铭也作出了一个决定,暂时先把城区学校择校费的事情放一放,如果全部在一起搞的话,确实容易都搞砸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未雨绸缪(二)
在召开全市乡镇教育工作大会时,情况和朱一铭预料的一样,当他把这个方案说完的时候,底下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其中有一、两个人的表现特别抢眼,简直是面红脖子粗的。&;&;朱一铭见状并没有开口,而是点了一支烟,有滋有味地欣赏起台下众人的表演。也不知是谁最先发现了他的异样,一个传一个,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整个会议室里,居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到这位悠然自得地抽烟品茶的年青副市长的身。
朱一铭这时才不紧不慢地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微微坐正了身子,对着话筒说道:“诸位镇长、乡长、助理,我知道你们听了这个方案以后,一定满怀抱怨,但是我想说的是,现在正值农忙季节,你们可以到田间地头去看看。看看那些挥汗如雨的大叔、大妈们,你们就忍心这样不明不白地收取他们的血汗钱吗?教育附加费,这项收费收来以后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大家应该清楚,但是我们收来以后,又干了什么呢,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朱一铭说到这以后,停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环视全场,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不是低下头,就是扭头看向别处,仿佛他的目光中有火、带电一般。
朱一铭喝了一口茶以后,继续说道:“这个方案不管大家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在市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的,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坚决地执行,如果有觉得有难度的,难以完成的,现在就可以提出了。我可以向市委建议,把你换下来,安排一个更适合你的岗位。我现在想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给你们两分钟时间,有的话就请举手。”说完,从衣袋里面取出手机,低下头来看了看时间,然后将它直接放在了桌面。
这两分钟有让人窒息之感,本来一些镇长、乡长的自以为资历老,还真没把这年青的副市长放在眼里,想不到人家直接来了这么一出。人家这是摆明了只给两条路,一取消收取教育附加费,二如果不支持的话,就换人,这也太猛了一点。尽管有不少人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但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乌纱帽去做尝试。
两分钟时间一到,朱一铭准时收起了手机,然后扫视了全场以后,说道:“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在座的各位对这项工作的支持,也请你们回去以后,把这件事情认真地做起来,首先及时地向你们的记和乡长、镇长汇报,如果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直接和我联系,我来向他们做解释,总之这事就拜托大家了。”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站起身来,冲着台下鞠了一躬。他的这一番动作和话语搞得台下的众人一愣,不知这位副市长大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这般做派,朱一铭在开会之前就以前考虑好了,这是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先用大棒在空中一阵挥舞,然后再撒出胡萝卜,至于说最后的鞠躬完全是表明一种姿态,绝不是示弱,而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成功的决心。朱一铭本来是准备请田长业过来的,想想也就作罢了,这项工作要想顺利开展下去,很显然自己得有足够的魄力,一心想着依靠别人是不行的。
这样一搞,显然是有一定效果的,散会以后,参会的人三三两两地边说边往外面走,更有甚者直接把手机拿出来,向一、二把手汇报了。取消教育附加费,对于一个乡镇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大事,并且是关系到乡镇切身利益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第二天一早,恒阳市政府所在的二号楼,立即变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并且还都是各个乡镇的记或是镇长、乡长。市府办的工作人员紧张不已,貌似没有听说开会呀,怎么下面的头头脑脑都过来了,昨天开完会以后,会议室里面还没整理呢,现在还是一片狼藉。他们的担心很明显是多余的,因为大家分别往市长和诸位副市长的办公室跑去。
市长办公室里的人都排成了一条长龙,潘亚东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冲着众人说道:“你们围在我这也没有用,这事在常委会已经通过了,意味着什么你们也应该知道,再说这事也不是我主张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看着办,该找谁找谁去。”
一杆记、镇长们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不爽,但人家说的也是实话,于是不知谁说了一声,找朱一铭去,下面纷纷跟着嚷了起来,都往二楼涌去。到了朱一铭的办公室门口,居然是铁将军把门,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去泯州市里开会去了,于是一个个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朱一铭确实是去泯州开会了,但是当听说不少镇长、记到市里来讨说法的时候,他产生了离开会场直接回去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克制住了。首先擅离会场,这显然是对领导不敬,其次这个时候回去的话,可能不光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有火浇油的效果,实乃是不智之举。想通了这个关节以后,朱一铭就坦然地坐在位置聆听起领导的教诲来。
教育附加费的风波最终没有闹起来,那天以后,虽仍有不少乡长、镇长、记过来,但只是星星点点的,朱一铭没费什么劲,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华夏国历来都是领导嘴大,下属嘴小,给你解释,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朱一铭通过这件事情发现,老百姓们聚众集会可能让人害怕,官员们则根本不需担心,他们是标准的纸老虎,因为有个紧箍咒在他们的头,再闹的话,我就摘了你的乌纱帽,看你消不消停。镇能多点钱固然重要,但和自己的帽子比起来,孰重孰轻,大家心里可都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