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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里,众文武面面相觑,一时间纷纷摇头叹息,各自散去。
尹凯刚刚回到自己的府第,便有人向他禀告张云山回来了。
尹凯连忙将张云山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听着他将自己此去保州的经过讲了一遍,他马上明白了这实际上,是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才会致令本来好好的一场招安和谈,转眼间便化成了泡影。
尹凯也很是愤怒,带着张云山往宫中觐见顺昌皇帝。
顺昌皇帝也正为今日朝堂上的事烦心,听到尹凯带着张云山来了,立即宣令他们到自己的御书房来面谈。
当听完了张云山把他此去保州的经常讲完之后,顺昌皇帝不由得勃然大怒起来。
“崔明远当真得是胆大妄为,怎么敢扣押你呢?你可是朕派出去的钦差大臣呀!”
张云山道:“那个诏令被他搜走之后,便不知所踪,后来虽然我见到了颜毅,但是他那时已经占据了保州城,对我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我因为拿不出诏令来,是以他也没有相信我!”
他巧妙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崔明远的头上去了,他的确是见到了颜毅,只是颜毅并没有不相信他,也没有要求要看那个诏令,因为那个时候,颜毅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根本就是骑虎难下,又怎么可能退就退得了的呢?
只是,他的这一番话,却又让顺昌皇帝相信,如果他真得拿出了诏令来,颜毅还是尊重皇家威权的。
“朕这就下旨,将崔明远革职查办!”顺昌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
却也在这个时候,忽听得太监在门外禀告,是尉迟俭在宫门处哭着要求见皇上。
“尉迟俭?他还哭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顺昌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对着尹凯道:“朕的这个三舅,向来是心硬如铁的,便是他大哥尉迟良死的时候,朕也没有见他哭过,令天这又是为了哪般呢?”
张云山蓦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顺昌帝道:“末将在回来的时候,听当朝宰相尉迟恭,被颜毅俘获了,然后被斩杀,尉迟俭不会是因此而来吧?”
“什么?”不仅是顺昌皇帝,但是连尹凯也不由得愣住了。
正文 第288章朝论(三)
第288章朝论(三)
尹凯心里头不由得暗暗叫苦,虽然他知道颜毅与尉迟世家仇深似海,但是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老三尉迟俭,相对而言,大哥尉迟良和二哥尉迟恭,都是对大楚社稷有功之臣,尤其是尉迟恭,更是大楚国的此时的宰相。
颜毅斩杀大楚国的宰相,这于世人的面前,分明就是一种挑衅,或者更是,他要与大楚朝誓战到底的决心。
便是在这个时候,如果再去与颜毅谈什么和解,已然不合时宜了。
尉迟俭的确是哭着走进了御书房来。
一见到顺昌皇帝,便扑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起来。
“陛下一定要为臣下作主呀!陛下!我二哥为大楚国鞠躬尽瘁,便这样死在那帮贼寇之手,陛下一定要为我二哥报仇呀!”
尉迟俭此时,已然成为了一个红了眼的怨夫,哪里还有那种冷静睿智的样呢?
“尉迟爱卿,请起来话!”顺昌帝连忙让太监将他搀扶了起来。
尉迟俭这才站立了身,向两边看了看,见到尹凯与张云山也在这里,心下里对尹凯便有些恨意,若不是尹凯出的主意,让尉迟恭往北地去担任什么督战钦差,尉迟恭又怎么会死在保州城呢?
当下,尉迟俭便将前线传过来的战报与顺昌帝了,讲到最后,他恨恨地道:“陛下,那颜毅分明这是在向大楚朝的脸上泼粪呀!就算是他与我们尉迟家族有仇,但是我二哥如何也是大楚国的当朝宰相,便是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这已然明,他根本就没有准备要与咱们大楚朝重新交好的心,就是想要谋反!”
顺昌皇帝转头看向尹凯,此时,尹凯也无话可。
尉迟俭接着道:“当此之时,还请陛下坚定平叛的决心,再不可听从别人的和解之辞。那颜毅是要作侯景之辈的,当年若非梁武帝效东郭之事,收留侯景,姑息养奸,又哪里会有后来的侯景之祸?将自己也饿死在宫中?”
尹凯与顺昌皇帝面面相觑,在这里,尉迟俭将颜毅比喻成为侯景,可见他厌恶颜毅的态度。
尉迟俭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接着将语气加重了起来:“颜毅杀我大楚宰相,其势已然不可挽回,还请陛下仿吴大帝挥剑劈案的决心,朝中若有人再妄议与颜毅苟和,便当视其与颜毅同谋论处!”
尹凯的心头不由得一紧,分明听得出来,尉迟俭的此话是冲着自己而的。
顺昌帝求助一样得看着尹凯,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出一个主意。
却也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太监的禀报,是皇后娘娘驾到。
还没有等顺昌皇帝宣叫,尉迟仁便如尉迟俭一般,哭号着闯了进来。一见到顺昌帝之后,便如丧考妣一般,一边哭一边叫着:“陛下要为臣妾作主呀!我二哥死的冤!他死的冤呀!”
顺昌皇帝的头都觉得大了一圈,尉迟俭还没有打发走,自己的结发皇后又跑了来,毕竟对这个老婆还有一些畏惧,只得道:“皇后但请放心,朕一定会为尉迟丞相讨个公道的!”
尉迟仁却不依不饶,掩着面了边上的尹凯一眼,道:“陛下若真得要为我二哥讨公道,当初是谁让二哥这个一国之相,前往北地的?也要一并追讨他的责任!”
尹凯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分明看得出来,如今尉迟俭和尉迟仁这一对兄妹,是在皇帝的面前唱着双簧,一个在外,一个在内,除了要坚定顺昌皇帝除却颜毅的信心之外,应该还有要将自己至于死地的目的,就算是能不如愿以偿,也能够达到令自己失宠,从而失去京城军权的效果。
虽然有一点儿的惧内,但是顺昌皇帝并不是傻,他非常清楚,如果他真得听从了尉迟兄妹的话,将尹凯治罪,那么就等于是自断臂膀,自废武功,今天的朝堂之上,便已然可见一斑了。
便是他这般宠信尹凯,整个朝堂上,还是有那么多的人跟尉迟俭一伙,与他作对;若是真得没有了尹凯在前面充当挡箭牌,只怕用不了多久,他非得被这些大臣们,逼得与汉献帝一样,对尉迟家禅让了。
“皇后还请回宫,朕自会好生安排!”
但是,尉迟仁却不愿意离去,逼迫着顺昌帝道:“今日陛下若是不给臣妾一个法,臣妾便不会走!”
顺昌帝对这个老婆其实早就厌恶了,却也因为她是尉迟家的人,也只能忍之又忍,如今听到她出此话来,不由得恼怒起来,连同着将朝堂上的不快一并发作着:“尉迟仁,你可知当初太祖皇帝立国之初,便订立的一项宫规吗?后宫妄议朝政者,废位杖责,赶出宫去!”
尉迟仁一愣,马上收起了自己的眼泪,她也是能够看得出顺昌帝喜乐的,有些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祁王,在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被逼迫得急了吗?
尉迟俭自然知道顺昌帝动怒的原因,兔急了也会咬人的!当下,他连忙道:“皇后娘娘还请回,陛下正在为此事思忖,自然是不会令尉迟宰相白死的!”
听到自己的三哥也这般话,尉迟仁只得向着顺昌帝微微道了一个万福,这才退了出去。
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顺昌皇帝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到了自己的太师椅上。
沉默了一会儿,尹凯还是站了出来,对着顺昌帝道:“陛下,如今的确如尉迟大人所言,已然不适宜与贼军和谈了,既然如此,那便坚定信心,将其击溃为上!”
虽然很不愿意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尹凯却也知道,自己已然别无选择,颜毅的所作所为,等于是把他的退路全然封死,径直地站到了与大楚朝的对立面上来。
既然他与颜毅是有过命的交情,此时此情,也不能容得他再为颜毅话,他必须要站在大楚朝的立场上来进行判断,也只能劝顺昌帝接受尉迟俭的意见了。
虽然很是无奈,顺昌帝也只能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同时道:“既然那颜毅不识好歹,非要与朕的大楚朝为敌,那么,朕便与之作战到底,朕倒是要看一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够搅起多大的浪花来!”
听到顺昌帝出此番话来,尉迟俭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皇帝对颜家冤案进行昭血,若真得如此,那么他们尉迟世家也便成了万夫所指,别人一定会以为,颜毅之所以要起兵,就是因为是被他们尉迟家害的,反而会对颜毅生出一份的同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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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9章朝论(四)
第289章朝论(四)
“陛下!”尉迟俭又进言道:“如今还是要尽快地平定北地,臣以为,以郑王之能,只怕还是会丢城损将,他并不是颜毅的对手!”
顺昌帝就知道他下面要的是什么话,道:“此时今日朝堂中已然议过了,尉迟爱卿还是不要再提了!”
尹凯道:“郑王虽然并非颜毅的敌手,但是只要控制住城池,不轻易与之交战,如今也不求进取,拖得几个月,甚至于一年两年的,那颜毅必定是拖不起的,他的北面还有契丹人虎视眈眈,西面还北汉人随时抢地,时间久了,也只得退兵!”
尉迟俭道:“怕只怕那颜毅见久拖不决之后,投降契丹人或者北汉,如此一来,他们接成一片,必成我大楚的心腹之患!”
顺昌帝一愣,尉迟俭所言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果真得那样的话,那么北方的失地便再无回归之日了,而且整个大楚朝,只剩下了一道黄河天险作为凭障,北敌随时可以长驱直入,打到开封城下。
尹凯愣了愣,这一点儿他倒是没有想到,但是随即却又摇起头来,对着顺昌帝道:“颜毅此人,虽然已走了极端,但是却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士,与外族接联,将被视为汉奸,如此关系到民族大义的事情上来,他应该分得出分寸来的!”
尉迟俭冷哼一声,道:“看来,尹大人对颜毅的确是很了解的呀?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接受朝廷的诏令,反而还要斩杀当朝的宰相呢?”
尹凯道:“若论此事,张将军刚刚从北地回来,便让他跟尉迟大人个明白吧!”着,对着张云山点了点头。
当下,张云山又将自己的在保州的遭遇讲了一遍,讲到最后,还是道:“颜毅应该心向朝廷的,他打出来的旗号是清君侧,并非自己给自己封王!”
对于张云山所述,尉迟俭早就已经知道了,他道:“虽然陛下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事与愿违,如今事态发展成这个样,为臣以为,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若北地战乱久拖不定,则整个江山社稷都有反覆的危险!”
顺昌皇帝的头再一次大了起来。
他不愿意放尹凯出京,更不愿意让尉迟义重撑兵权,只是如果真得要快快结束战事的话,也只能非尉迟义出来挂帅了。
尹凯想了一下,对着顺昌帝道:“陛下不若作出两手准备,其一命令郑王坚壁清野,不与敌战,守住现今的城池不丢即可,也不去奢求其能够再夺保州。其二,再派出使者前往泽州,先去与康王接触,或许康王对陛下和先帝有怨言,而不愿意再挂北帅呢?”
尉迟俭马上跪倒,言道:“臣愿为使者前往泽州,定能服康王回归北地!”
顺昌皇帝一愣,转头看向尹凯,却见到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答着:“好,那就有劳爱卿了!”
但是,尉迟俭并没有起身来,又对着顺昌皇帝道:“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告陛下!”
“吧!”顺昌的话语声也和气了不少。
“臣弟尉迟礼已然从北地逃了回来,此刻就在尉迟王府里!”
顺昌皇帝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道:“他还有脸回京城来?”
尉迟俭忙道:“臣听闻他讲起保州之事,那些捧日军原本就是颜毅的旧属,虽然臣弟接掌主将之职,那些捧日军的将士们却是阳奉阴违,暗中早已与颜毅勾结,将其蒙蔽,是以,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臣以为,他身为主将,没有战死疆场,偷生逃归,的确是罪不容赦,但还望陛下念及尉迟家为了大楚朝,已然五男去了两男,能够怜惜则个,饶了他的死罪!”
尹凯这才明白过来,尉迟俭之所以要跑到宫中来向顺昌皇帝哭诉,还有这一个目的。
的确,尉迟家五男四女,如今已经去了两男两女,九个人剩下了五个人,也难怪尉迟俭顾影自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