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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起身后,阎烈洲这才把一直憋着的那股气给吐出来,一副刚从惨烈战场逃出的释然模样。
抬手擦擦汗,心有余悸道:“果然这种场合不适合我。”
苏墨钰表示赞同,别看阎烈洲愣头愣脑的,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性格的人,看得非常清楚明白,与阎婉清那个作妖女完全不同。
酒足饭饱后,诸人提议,要去红粉街寻乐子。
男人们增进感情的方式无非就那么几种,喝酒吃肉,**赌博,她是女人,自然不好这些,就算要去青/楼楚馆寻乐子,也是去的小倌馆,这些个大人自然不愿去那种地方的。
但人在官场,向来身不由己,必要的应酬还是需要的,见众人兴致高涨,她也不好拒绝。
“听说那个一品居,在咱们奉天很是出名,不如去那里瞧瞧。”户部的某个官员,兴致勃勃的提议。
有人附和道:“好啊!我对那个一品居,好奇很久了。”
“听说一品居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那的东家也古怪的很,还是不要去那里了。”有人表示反对。
“俗气了不是?咱们这种身份,要什么姑娘没有,与其去普通的青/楼狎妓,倒不如在家搂着自己的小妾睡觉!”
众人一阵哄笑,觉得那人言语虽然粗俗,说得倒是在理。
“可听说,那里的价钱不便宜,只一晚,就抵得上普通妓馆七日的消费。”有人提出担忧,毕竟有关钱财方面的问题,没有人会不在乎。
“怕什么,不是有苏大人嘛。”
此话一出,诸人纷纷起哄:“就是就是,苏大人,您不会舍不得破费吧?”
嘿!这帮家伙,简直就是趁机打劫,一群土匪!
得,反正一品居是自己的产业,最终银子也是进了自己的口袋,就卖他们一个面子好了。
“有什么舍不得。”她豪爽地一挥手:“走,就去一品居!”
阎烈洲后怕了,刚才的一场香艳遭遇,没让他觉得欢喜,反而惴惴恐惧,伸手拽了苏墨钰一把,一脸的为难:“真……真要去那?”
苏墨钰好笑道:“是啊,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连青/楼都不敢去?”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骄傲的,他拧着浓眉,毫不掩饰对风月场所的厌恶:“堂堂朝廷命官,怎能去那种污秽之地,简直丢人!”
她这下有些笑不出来了,虽然一品居也算是寻乐场所,但被说成是污秽之地,还是让人挺不高兴的:“别那么早下结论,去看看再说。”见他还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男人嘛,骨子里都是有些好/色的,不要压抑自己,憋坏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她率先带领众官员,朝天香居外走去。
一品居离天香居不远,诸人没有乘马车,而是一路步行前往。
红粉街上,人流如织。
这条街道,与其他街市正好相反,时辰越晚,这里的生意就越是火/爆,气氛就越是热烈。
火树银花不夜天,要苏墨钰说,这条红粉街,才是最能体现出京都繁华的地方。
遥遥望去,万千灯火,犹如繁星坠/落,煞是好看。
一品居前,一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已经足够宽敞的大堂,仍是被挤得满满当当。
雪樱虽然不能再唱歌跳舞,却负担起了教导姑娘们琴技与舞艺的职责,在她的指导下,一品居的生意,又恢复了之前的火/爆,当真应了“数钱数到手抽筋”这句话。
众人来的时机正好,二楼的包房只剩下最后一间,晚来片刻,大家便只能携着失望而回了。
在伙计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位于二楼视野最好的包房。
房内布局典雅,清幽凉爽,几壶清酒,几碟点心,看着台下的演出,众人连连夸赞,说这里的老板眼光独到,虽没有青/楼该有的香艳,别有一番独特风味。
此刻,台上正在演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剧,老套的情节,但大家都喜欢看。
这场剧是她草拟的故事情节,由若白和雪樱共同润色,撰写台本,中规中矩的故事,没想到一经演出,竟然反响剧烈,如今,这场戏,已经成了一品居人气最高的表演,每一次演出,都是观众爆满,今天也不例外。
“哼!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砰地一声,桌案被人狠狠一砸,苏墨钰吓了一跳。
转眼看去,竟瞧见阎烈洲红着眼睛,双目死死盯着台上,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这个马文才,简直混账!怎么可以硬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梁山伯,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若是死了,祝英台怎么办?”
呃……
老兄,你好像有些过于入戏了。
苏墨钰身旁的一名官员嗤笑道:“这都是假的!演戏而已,这世上哪会真有女扮男装这种事。”
“是啊,若真是女子假扮的,定然一眼就能瞧得出来。”说这话的官员,眼睛一直瞄着那名出演祝英台的姑娘胸口。
苏墨钰心虚了,下意识抱紧双臂,好似那官员正在盯着的,是自己的胸口一样。
第215章 阎烈洲哭了?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的戏剧所吸引,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此时,台上饰演祝英台的姑娘正唱到:“见他欢笑我心碎,他怎知,爹爹已将我终身配。”
饰演梁山伯的男子唱:“久别重逢应欢喜,你因何脸上皱双眉?”
祝英台唱:“梁兄啊!我有一件伤心事,要想明说……口难开。”
梁山伯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可讲的?尽说不妨。”
祝英台:“梁兄……自从小妹别你回家,爹爹作主已将小妹终身许配……马家了。”
梁山伯唱:“贤妹啊!我与你海誓山盟情义在,我心中只有你祝英台。”
看到这里,阎烈洲似乎有些急了,身子前倾,一副恨不能冲上去的模样,“说这些干什么,喜欢的话,就抢过来,别管那马文才了!”
苏墨钰在一旁偷笑,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她知道有些人容易入戏,看个电视剧都能把自己自个儿代入进去,对反派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自己冲进去,替主角把坏人解决。
显然,阎烈洲就属于这种容易入戏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呢,没看出来,这个英雄盖世,气势如虹的赤狼军少将,看个戏竟然能把自己给看进去,瞧把他急得,好像他自己就是梁山伯一样。
真是太好笑了!
台上,祝英台又唱:“梁兄句句痴心话,小妹寸心已粉碎。
……
那马家有财又有势,你梁家无势又无财,万一你告到衙门内,梁兄你于事无补要先吃亏。
……
我英台此生已无望,梁兄你另娶淑女……”
梁山伯:“哪怕是九天仙女我不爱!”
阎烈洲眼眶有些红,绷紧了唇角,脸上表情又哀又恨,又伤又怒,“老天爷太狠了,太狠了……”
看他这样,苏墨钰都不忍心打搅他了。
这还没到剧情的高/潮呢,虽然有点虐,但尚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他若是知道,最后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身死化蝶,不知该难过气愤成什么样。
没多久,剧情便进入了尾声,整个一品居内,都因为男女主角最后结局的悲壮惨烈而变得静悄悄。
布景转换。
梁山伯卧室内。
梁母:“山伯,我儿,为娘已从祝家回来了。”
梁山伯从床上坐起,“母亲回来了,不知英台她来不来?”
梁母摇头叹息。
梁山伯:“母亲可曾对她说来,可怜山伯临终之际,无所望,唯求一见,虽死无憾。”
下意识地,苏墨钰转过头,朝身旁之人看去,
发现他脊背僵硬,两只拳头紧紧捏着,搁在膝盖上,脸上表情有些木然,但眼神却饱含哀恸。
苏墨钰琢磨,要不还是别让他看了,留下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
可见他看得那么入迷,半途打断,实在有些不道德。
正踟蹰时,台上的戏剧,也迎来了最后的大结局。
梁山伯墓前。
祝英台凄声唱道:“不见梁兄见坟台,呼天号地哭哀哀。英台立志难更改,我岂能嫁与马文才?梁兄啊!不能同生求同死——”
突然间,狂风聚作,大雷大雨,轰然一声,坟墓豁裂,祝英台纵身跃入!
身边之人面色陡变,原本是坐着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倏然而起,看那样子,好似随时都会一头冲出去。
苏墨钰也跟着起身,生怕他真的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台上灯光骤暗,一瞬间,整个堂内鸦雀无声。
半晌后,灯光复明,灰暗的布景撤下,换上了风和日丽,花鸟争春,彩虹万里的景象。
祝英台,梁山伯,化作蝴蝶翩翩起舞。
“彩虹万里百花开,花间蝴蝶成双对,千年万代不分开,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最后一句大合唱声中,经典的二胡曲《梁祝》悠扬缓慢地响了起来。
在场诸人,纷纷落泪,有人甚至哭得不能自已,随行之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知道的,明白是因为剧情太感动而落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谁哭丧呢。
阎烈洲的表情也很沉重,虽然没有到嚎啕大哭的程度,眼睛却红通通的,跟兔子似的。
“你……没事吧?”苏墨钰将脑袋凑过去,堂堂赤狼军少将,不会哭了吧!
这件事比发现新大陆还要令人惊诧!
阎烈洲深深吸了口气,用很是忧伤的眼神看向她:“苏兄弟,既然爱一个人这么痛苦,为什么还有人要去爱?”
苏墨钰被他给问住了,如此高深的人生哲理,她也参不透啊。
“那个……也许是因为……”她组织了一下言语,道:“爱是支撑一个人活下的希望吧。”
阎烈洲似懂非懂地点头,“哦,是这样。”
气氛太伤感了,苏墨钰笑了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只是个例,这世上有那么多相爱的人,不是每一对都和他们一样凄苦,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只是为了充分展示艺术表现力,而特意设计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害怕今日之事,真的会给阎烈洲造成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让原本就排斥娶妻的他,越发害怕爱情。
阎烈洲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才抬起头来,认真地说了句:“其实,我很羡慕梁山伯和祝英台之间的爱情。”
哈?
“羡慕?”难道不该是怜悯和同情?
总之,她是非常非常不喜欢这样的爱情历程,她宁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与自己心爱之人,携手一生,不要轰轰烈烈,也不要山盟海誓。
“嗯。”阎烈洲点头,解释道:“就和打仗一样,就算明知没有希望,但只要全力以赴地战斗过,哪怕最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绝不后悔。”
“死脑筋。”拿爱情跟打仗相比,有可比性么?再说了,不论遭遇怎样的困难,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阎烈洲被她骂惯了,挠挠头,憨然道:“也许我真是死脑筋吧,但比起什么都不做,我还是愿意豁出一切去战斗。”
第216章 愿不愿随我一同去边塞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苏墨钰懒得跟他争论,这颗榆木脑袋,就别指望他能开窍。
压轴的节目看完了,一群好热闹的官员们又开始吵着玩行酒令。
苏墨钰对此不擅长,无奈众人太热情,非拉着她一起参与。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古人熟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张口就来,这都是文人雅士玩的东西,苏墨钰在这方面实在吃亏。
几次都没接上,被连罚了几轮酒。
喝第二杯的时候,手中的杯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掌夺了过去:“苏尚书的酒,由我来替她代喝。”
阎烈洲二话不说,仰头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调笑道:“阎少将这么关心苏大人,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咱们的苏大人,可是长得比姑娘还要秀气呢!苏大人,你不会生气吧?”
只是玩笑之言罢了,苏墨钰怎会生气?
就算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
“别瞎闹!阎少将脸皮薄,把人家吓走了,你们谁负责?”她故意瞪了第一个出言调侃的人。
那人装模作样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是是,下官这玩笑开得委实过分了。”他冲着阎烈洲抱拳一揖:“阎少将,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下官这厢有礼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徐大人,姑娘家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