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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撩起长长的裙摆,在椅子上坐下,“我去求了太子哥哥,不过我不能出宫太长时间,傍晚之前就要回去。”
苏墨钰点点头,她现在只能趴着,目光所及,正好位于长乐公主的腰部。
房间光线不算暗,一束阳光正好落在长乐的身上,她随意一瞥,发现长乐两只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不由得问:“你的手怎么了?”
长乐公主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后,若无其事得扯下袖子,盖住了手腕:“没什么,镯子戴得有些紧,勒的。”
那可不是勒的,苏墨钰清楚看到上面的指印,总不会,阎婉清连长乐都不放过吧?
“真的没事吗?你是公主,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可以告诉皇上,也可以告诉太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告诉太子又什么用?阎婉清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太子妃,他要坐稳皇位,还得指望阎家呢。
长乐却鼓着两腮,傲然道:“我可是公主,谁敢欺负我!”说完,声音又很没底气地弱了下去:“就是九皇弟老喜欢捉弄我,不过也是跟我闹着玩,没事的。”
第一次见面时,从长乐身上感觉到的那股矛盾气息,又出现了,苏墨钰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虽然只是小小挪动一下,还是疼得直抽冷气:“总之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爱惜自己,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全无保留地对待你。”
长乐呆呆点头,这辈子,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连太子哥哥都不曾。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白一红两支药瓶,“这是太子哥哥托我带给你的,宫中御医调制的金疮药,对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说着,就要递给苏墨钰。
苏墨钰冷冷看着那两支药瓶,并不伸手去接,“多谢公主好意,这东西我用不上。”
长乐急了:“怎么会用不上?你伤得那么重,一般的药,很难痊愈的。”
“为什么要痊愈?”她反问,脸上满是凉薄的笑:“你帮我转达太子殿下,这一次的教训,小人定会牢牢记住,就算记不住,还有伤疤会替我记住,总之,他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小人很是感念。”
长乐觉得他说起话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分明是生气,眼中却带着笑,语气明明很愤怒,口中却要说着感谢的话语。
她举着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苏墨钰不忍心为难她,轻叹一声:“东西你留下吧,刚才的话,也麻烦你帮我带到。”
见她肯收,长乐这才放心,“你别怪太子哥哥,也别怪阎姐姐,他们都不是故意针对你的,阎家的家风一向很严,阎姐姐又一直娇生惯养,所以,难免脾气大了点。”
为太子说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帮阎婉清解释?
换了别人,苏墨钰早就发火了,但长乐心思单纯,阎婉清浑身上下都长着心眼,她若是要刻意收买人心,以长乐的心思,是绝对察觉不出来了的。
“公主,你相信是我侵犯了阎家二小姐吗?”
忽然的一句问话,让长乐顿时怔住。
这是个难题,信与不信,其实她心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总觉得阎二小姐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但也觉得,苏墨钰不像那种会为美色所惑的人。
看出了她内心的矛盾,但苏墨钰却不打算就此作罢。
她执拗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不管这答案,是否是自己期望的。
“我……”被她灼然的目光盯着,像是一种催促,一种压迫,甚至是一种威胁,长乐公主只能开口:“阎家二姐姐很漂亮,我很羡慕她,若我是男子,也……也忍不住想要亲近。”
没必要问了,一切都已明晰。
苏墨钰垂下眼睫,眼中既无失望,也无难过。
她只是想要个答案,仅此而已。
比起容蓟来说,长乐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只有信与不信,没有该与不该。
“不过我认为,你根本不喜欢阎家姐姐,是不是?”正要吩咐竹青送客时,长乐公主突然出声。
苏墨钰原本绷着的嘴角忽而上扬:“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在我心中,公主要比她好上千倍万倍,所以,你根本无需羡慕她,她才应该羡慕你。”苏墨钰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完全是以闺蜜的口吻来赞美长乐公主的。
她希望长乐公主能真正自信起来,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拥有幸福。
长乐公主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倏地袭上心间,那种温软幸福的感觉,瞬间将她淹没。
从出生起,这十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懂得什么才是快乐,是欢喜。
“我……我哪有那么好。”她狼狈地别开脸,也不知是不是这屋子太热了,她脸颊泛起一阵烧热,耳根都在发烫。
第35章 太子该有个女人了
离开苏府时,长乐的整颗心都要飞起来了。
她欢快地像只鸟儿,真正自由地飞翔在这个繁华世间。
阎家小姐那么好,全天下的男人都在夸赞她,却有那么一个人,说自己比阎小姐好。
只有他一个人。
是的,他说,你比她好。
长乐恨不得现在就回宫,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哥哥,让他瞧瞧,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心中焦急,忍不住跑了几步,在宫里,她可从来不敢这么干。
“哎哟!”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她抬眼,是个眉目还算端正的男子,连忙后退:“对不起。”说完,便要离开。
这里有点僻静,她不想让人误会什么。
“长乐公主?”男子伸手,一把将她拉住,长乐因此差点跌倒。
她有些恼,冲着那男子娇斥道:“放肆!还不快松开本公主!”
苏庆生笑着放手,目光来回打量长乐:“公主刚来,怎么就急着走?”
长乐公主不愿与他所说,随口道:“本公主有事,要回宫了,你让开。”
苏庆生面上做恭敬状,身体却牢牢挡在长乐面前:“不如这样,小臣刚好也要入宫,可以送公主回去。”
“不用了,本公主自己可以回去。”说完,轻推了苏庆生一把。
可她那点气力,对苏庆生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公主无需客气,侍奉公主,是小臣的荣幸。”说完,竟是不由分说,直接攥住长乐的手臂,强行带着她往府外走去。
她年岁虽不大,但也知道,不能与外男过于亲近,要是被人看到,自己的名节就全完了。
“你是苏墨钰的什么人?”看样子像兄弟,但面相和气质,却一点也不符。
苏庆生实话实说:“小臣是苏家长子,吏部员外郎苏庆生。”
想起苏墨钰对自己说过的话,长乐公主站直了身子,傲然盯着苏庆生:“本公主记下你的名字了,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立刻给本公主放手。”
收起了惊慌失色的长乐,目光清冽,倒是让人心生畏惧,苏庆生从贤王那里得知,长乐公主容惜月在一众公主中虽没什么地位,却深得太子的爱护,若她真在太子面前告自己一状,事情就难办了。
“小臣也是一番好心,冒犯之处,还望主公见谅。”不怎么诚心地道了歉,苏庆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不想跟苏庆生有过多纠缠,长乐公主绕过他,匆匆走远了。
盯着长乐逐渐远处的背影,苏庆生恶声恶气道:“贱人一个!若没有太子撑腰,连妓/院里最低贱的窑姐儿都不如,装什么清高!呸!”说着,骂骂咧咧出府去了。
长乐公主难得出宫一趟,又在街市上逛了一阵,买了些宫里不常见的点心和小玩意,这才回宫。
回到自己的住处,远远就看见迎面跑来一个小宫女,因为太过着急,脚下踉跄了好几次。
见状,长乐公主心里一咯噔,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小宫女跑到近前,连礼都来不及行,就喘着气道:“公、公主,不好了,穆婕妤又发病了,您快去看看!”
“好端端的,母亲怎么又发病了?”长乐又急又慌,来不及换衣裳,就拉着那小宫女,朝冷宫的方向跑去:“请太医了吗?”
“奴婢去过太医院,可那些太医,没一个愿意来给婕妤看诊。”
这个结果,是长乐早就料到的,所以也没有多气愤:“我先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她咬咬唇,“我……我去求皇后娘娘。”
太子毕竟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看在太子哥哥的份上,不知皇后肯不肯帮她。
此刻,凤华宫内。
头戴凤冠,一身石榴红刺绣彩凤如意裙的皇后,正端坐于上首,在她的左右,各坐着一名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宫妃。
涂了蔻丹的手,端起面前的翠玉玛瑙茶蛊,轻撇浮沫:“巴巴地去为一个富家少爷、纨绔子弟寻药方?太子这行径,真是越发荒谬了。”
位于左手的惠嫔笑道:“殿下行事向来极有分寸,娘娘无需担心,也许殿下这么做,有他自己的考量。”
皇后优雅地饮了口香茗:“他有什么考量,本宫也不想去问,毕竟这是朝堂上的事,后宫不得干政,这些规矩,本宫还是知道的,但阎家小姐的事,本宫却是不能不管。”
右手边的萧贵人跟腔道:“是啊,阎小姐受了这么大委屈,太子也该去安慰安慰才是。”
皇后放下茶蛊,斜睨了萧贵人一样,阎小姐受委屈,她倒是开始打抱不平了:“萧贵人,本宫若没记错的话,你娘家叔伯,好像跟阎将军是表兄弟关系?”
萧贵人尴尬一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已经很久都没再联系过。”
皇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萧贵人胆子也是够大,一个远方亲戚,也敢仗着阎家耀武扬威,就是阎婉清在她面前,都得规规矩矩,她萧贵人算什么东西,也敢拿阎家来吓唬她?
气氛有些紧绷,惠嫔笑着打圆场:“小两口闹别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民间不也多得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别去搀和了。”
惠嫔为人谦和,八面玲珑,就是皇后,也很难从她身上挑出错来。“听说穆婕妤又发病了?”
惠嫔与萧贵人彼此对望一眼,小声回道:“好像是的。”
皇后冷哼一声,话语中没有半分同情:“身在这后宫中的姐妹们,哪一个不是刀里来火里去的,偏她整出这么多事来,连累自己的孩子也跟着一同受罪。身为女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这么不懂事,也怪不得别人。”
皇后的性子,惠嫔和萧贵人都是知道的,她一生没有诞下皇嗣,却仍能稳坐一国之母的位置,当初也曾有过穷途末路的时候,却硬生生被她挽回了局面,直至今日,无人能撼动分毫。
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不是活腻歪了,就不要去招惹她。
放下茶蛊,日光穿窗而入,皇后袖口上展翅欲飞的凤凰,反射着耀目的金光:“太子身边,也该有个女人了。”
第36章 苏太师的秘密
苏墨钰在府中养伤期间,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护军参将刘成,勾结外邦,意图谋逆,证据确凿,被判处诛三族,整个刘府,包括丫鬟小厮,全部被处以极刑。
这一次,容蓟的手段更狠,直接将整个刘氏一族全部绞杀殆尽,没给他们留下任何活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墨钰自己都愣住了。
她早猜到容蓟会对付刘家,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狠。
听说,刘家之事,连皇家暗卫都出动了,刘成不但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甚至和胡人做起了军火生意。
自古以来,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谋逆,刘成撞在了枪口上,注定死得凄惨。
但实际上,刘成究竟有没有谋逆,谁都说不上。
已经入了容蓟的死亡名单,他就算不谋反,也会被逼谋反的。
刘家一倒,阎家终于开始慌了,不但阎家慌,苏家也慌。
容蓟打的什么算盘,到现在为止,已经非常明了,朝廷那些一二品大员,都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的官也就白当了。
于是,原本宁静的太师府,最近开始忙活起来,她时不时都能看到身着便服的朝中官员,在府上的后门进进出出。
她觉得,有必要跟苏太师谈一谈了。
现在正是危急时期,稍有异动,就有可能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却是这样,就越要保持冷静,一旦被容蓟抓到把柄,再想翻身就难了。
可苏太师最近实在太忙了,她很难找到机会跟他商谈。
没办法,她只能等在苏太师每日的必经处,希望等他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