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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绛骇了一跳,心头竟难以抑制地涌上一股强烈的惧意。
苏墨钰简直就是个疯子,不顾一切的疯子!
她的招式简单明了,且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花架子,纯粹以夺取对方性命为目的,狠、快、准!
如果自己的身法能再快一点,就能克制她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发,然而,自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这才给了苏墨钰可乘之机。
拼尽全力地一躲,最终还是被她伤到,紫绛捂着脖颈上的伤口,连连后退,几乎是仓皇逃命的姿态,让她很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也没用!
苏墨钰眸光一闪,咬紧了牙关,紫绛尚且还有退路,自己却没有,所以,她只能前进,只能戳出一切去战斗!
对不起了,我这条命,是最亲的亲人用命换来的,不能给你。
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杀了你!
紧随而至,苏墨钰没有收手,趁着紫绛毫无还手之力时,她决定一击杀敌,斩草除根。
“你——”紫绛睁大了眼睛,骇然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刃。
那锋利的利刃,正对着她太阳穴的位置,这是一击杀招,没有给她留半点后路。
苏墨钰,她竟然真的下手!
曾经于东宫的相处,自己不止一次,看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欣赏她的直率,欣赏她的坚韧,也欣赏她的义薄云天,她觉得这个女子,是这世上最值得尊敬崇拜的存在,甚至她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殿下。
然而,她却有一颗,比石头还要冷硬的心。
一颗理智到令人发怵的心!
几乎已经能感觉到,刀刃划破肌肤,刺入头颅的森寒。
虽然有一瞬间的害怕,但想到能为了殿下而死,也没有遗憾了。
当的一声,纤薄锋锐的刀刃,似乎被什么击中,猛地弹飞,刀尖在脸颊上划过,留下一道狠狠的血痕。
苏墨钰捂着被震得发麻的手掌,抬头朝对面看去。
黑暗中,一身赭黄的男子,从暗影中慢慢走出。
他的身后,是手持火把,几乎将半个天际都照得透亮的御林军。
紫绛呆呆看着男子,眼中涌出惊喜的热泪:“殿下!”
容蓟却不理会她,目光笔直地,射向对面的苏墨钰。
“孤已在四周设下天罗地网,苏墨钰,你逃不掉的。”他目光沉沉,口吻中不带一丝情感。
苏墨钰冷冷一笑:“你怎知我一定逃不掉?”
他抬手,四周屋檐下、楼阁上,立时闪出无数手持弓弩的弓箭手,冷幽的箭尖,纷纷对着最中央的她和干将。
“你有几分把握逃走?”她低声向一旁的干将问。
“三成。”
她长长吐出口气:“如果带上我呢?”
干将也不瞒她,诚实道,“一成也无。”
“好吧。”她扯扯唇角,仰头看了眼夜空下的星辰:“我数一二三,你自己找个机会,突围而出,明白吗?”
第273章 不听话的手下,孤要来何用?
若白拧了拧眉,没有应声。
苏墨钰知道他听明白了,也就没有再问。
目光调向不远处插入石板缝隙中的匕首,低声喊道,“一、二、三!”
伴随着杀意凛凛的琴音,她飞快冲向那柄匕首,才刚我上匕首的刀柄,一道影子般疾掠而至,一掌击在她的肩头上。
她身子飞跌出去,手中,却死死握着匕首的刀柄。
站起身的刹那,那道影子再次急速靠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劈:“钰儿,放弃抵抗。”
耳边,是他沉冷急促的声音。
她死死咬牙,即便手腕处疼得钻心,仍是不肯松开匕首的刀柄。
反手一挥,锋锐的刀刃割裂了他的袖口,立刻有猩红的鲜血渗出,染红了他赭黄的袖口。
“钰儿,孤再说最后一遍。”他不顾伤口,又一次钳住她的手腕,狠狠捏住。
“容蓟,逃避可不是你的作风!”话落,她抬腿,狠狠撞向他的小腹。
他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她这一下:“钰儿,逃避的是你。”强忍着疼痛,他握住她持刀刺来的手肘,按住臂膀,用力一推。
咔嚓一声,剧痛传来,她颓然倒地,脸上也因疼痛渗出晶莹的汗珠。
这时,一股强劲气流,伴随着琴声迎面扑来。
容蓟只觉得胸腔一阵灼痛,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她。
趁此时机,她用没有脱臼的另一只手,捡起匕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反过来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容蓟大惊,劈手便去抢夺她手中的刀刃,她看准机会,对干将喊道:“趁现在,快走!”
琴音收势,男子趁机急速促后掠,眼看就要掠出御林军的包围圈,一道人影突然冲天而起,与他向后飞掠的身形撞在一起,一声巨响,长琴落地,干将亦颓然坠地,一口鲜血呕出,昏迷过去。
那道人影冷哼一声,迈着大步,朝她和容蓟所在的方位走来:“末将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容蓟冷然看着面前的男子,久久不言。鲜血顺着手指滴落,溅在青石板路面上,转瞬就汇成了血红的一滩。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愤怒,他眼底沉稳如镜,毫无波澜;说欢喜,他眸光冷凝森然,寒意彻骨;说痛苦,他面色如常,神色淡漠。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男人不知怎的,竟有种遍体生寒之感。
蓦地,容蓟轻轻笑了,抬头在邱都尉的肩上拍了拍:“今日多亏了邱都尉,才能将贼人一举抓获。”
他笑得亲和,听在耳中,却阴翳森然,邱都尉蹙了蹙眉,回道:“贼人能顺利落网,全倚仗殿下运筹帷幄,卑职不敢居功。”
“无妨,反正你在孤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奖赏,不过想来父皇,应该会大力褒奖你,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殿下说笑了,无论是殿下这里还是皇上面前,卑职都不敢居功。”说完,邱都尉忽然转向一脸木然,默然不语的苏墨钰:“苏尚书,卑职代家父向你问好。”
抬起眼,苏墨钰轻轻挑了挑眉梢:“哦,原来是你啊。”
前大理寺卿之子,邱言。
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帝的人。
呵,朝堂上的关系可真够乱的,比娱乐圈还乱。
“来人。”容蓟背过身,“将苏墨钰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殿下。”邱都尉忽而插言道:“此人身份非同小可,乃是皇上钦定的重犯,还是关押至大理寺牢狱为好,那里……”
“邱都尉。”容蓟仍是笑眯眯的,眼底却寒光迸绽,隐含肃杀:“你的意思是,天家在对犯人看管的严密程度上,还比不上区区大理寺?”
“卑职并非此意。”
“既然如此,苏墨钰还是关押在天牢为好,一应责任由孤来承担,邱都尉认为如何?”
面对容蓟看似商议,实则咄咄逼人的锋锐,他只能妥协,“卑职一切听殿下调遣。”
“那就好。”瞥了眼自己带来的御林军,以及邱言手下的皇家禁卫军,自始至终,未再看她一眼:“把人带下去吧。”
失败被俘,是苏墨钰早就预料到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连干将也被抓了。
关键是她压根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邱言来,更没猜出他竟然是皇帝的手下,前大理寺卿的长子。
原本有干将在外周旋,她还有逃走,这下所有希望全部泡汤了。
好在还有天罡和影毒,但自己被关押在天牢,要与这两人联系上,简直是难于登天。
天牢不似刑部大牢的脏乱,作为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这里向来只关押一些身份特殊的重罪之人,听说皇帝的兄长,前朝太子便关押在这个地方,一杯毒酒,了却残生。
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与前朝太子,住在同一个地方。
皇家待她,还真是不一般。
独立干净的房间,床铺书桌应有尽有,天窗透亮,空气里隐隐散发着新木的香气,如果不告诉她这里是牢房,她恐怕还以为自己是来度假养病的。
坐在整洁的榻上,想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却发现一只手臂脱臼,怎么都抬不起来。
叹口气,起身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还行,不算蓬头垢面,那就不整理了。
这么多天,一直都提心吊胆,精神紧绷,此刻倒是真正放松下来。
倒在榻上,很快就沉入了梦想。
……
“紫绛,你让孤很失望。”
庭院深深,偌大的宫殿,一如既往的透着冷漠的寂寥。
跪在男人身后的女子重重叩首:“殿下,是属下冒进了。”
容蓟不答话,站在窗前,手上来来回回把玩着一股黑玉雕刻而成的蓟花。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才缓缓转身,看向紫绛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告诉孤,你是何时背叛孤的,亦或者,你从来都没有忠于过孤。”
紫绛猛地抬头:“不,紫绛从来没有背叛过殿下!”触及到男子唇角冷然的弧度,她又惶然低头,拼命磕头:“属下虽然是皇上手下的人,但对于殿下,从未有过半点违逆之心,还望殿下明鉴。”
他放下手中的花朵,踱步到紫绛面前:“一个不听话的手下,孤要来何用?”
“殿下,属下没得选择,皇上对您已经起了疑心,如果您站在苏墨钰那一边,皇上他……会连您一起除掉!”紫绛伏在地上,怆然道。
“孤知道。”容蓟弯下/身,将她从地上扶起,“今日/你立了功。”
紫绛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殿下,似乎连眼底,都溢出最缱绻柔和的水波。
然而,从他口中吐出的,却是这世上最无情的言语:“从今天开始,你依然是无常门的一员,但再也不是我容蓟的下属。”
第274章 你会是我的妻
抛开了所有的紧张和烦忧,苏墨钰竟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从天窗外看出去,外面一片阳光明媚。
不知若白现在怎样了,影毒那家伙,会不会想法子来救自己。
虽然很想立刻离开这里,但那家伙弄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还是不要来了比较好。
正想着,铁质的牢门发出一阵响动,狱卒放轻了声音道:“殿下,小心脚下。”
知道他就在身后,但她没有转身,依旧保持着面朝墙壁的姿势。
“去打盆干净的水来。”男人轻声吩咐。
“好的,小人这就去。”狱卒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牢狱内。
他走上前,在榻边坐下:“钰儿,还疼么?”
她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殿下指的是什么?是我的手臂,还是我的心?”
他叹息一声,没有回答,探过身子,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她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手下力道很大,牢牢禁锢着她,她急了,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岿然不动,仍是牢牢环着她,实在被她折腾得没辙,在她耳边轻喝道:“钰儿,别闹了。”
她见挣不开,索性也就不挣了,将脸撇向一旁,不去看他。
他倒也没有强迫她,一点点摸到她的手臂,柔声道:“有点疼,你忍着点。”说完,抓住她的臂膀,用力往上一抬。
她闷哼一声,不知怎地,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不知是手臂太疼,还是心太疼。
他见状,用手掌轻轻替她擦拭眼泪,“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他这么说,她反而止了泪,转过脸来,目光冷然地等着他。
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写满了对他的控诉以及愤懑,他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哀戚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会让我觉得,自己真的罪无可恕。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便被他遮挡住视线,仍是不肯调开目光。
“殿下,水端来了。”外面传来狱卒的声音。
“放门口吧。”
“是。”
默了半晌,他无奈放下手,起身走到门前,将水盆端了进来。
大概是嫌弃牢狱内的布巾太脏,他从怀中抽出一块干净雪白的帕子,浸在微凉的清水中。
将沾了水的帕子拧干,他走回到榻前坐下,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期间她试图将手抽回,却终是抵不过他的执拗,于是作罢。
擦完了左右,再去擦右手,两只手都擦完后,他站起身,替她解开凌乱发髻,再重新替她绾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绕到她面前,半蹲下去:“钰儿,除了心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定定瞧着他,许久后才开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救你。”
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