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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瞧着他,许久后才开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救你。”
她冷嗤:“别把自己的私心,说得这么大义凌然。”
他笑,眼底是温润的水波,泛着沉沉的凉,他握住她的手:“钰儿,你一向不信任我,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的信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她强忍着心底的酸涩,用力将手抽回:“有用吗?你再怎么说,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强势,再次捉住她的双手,他道:“当然有用,只要你听我的,你和苏太师,都不会有事。”
她看着他,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容蓟,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你对我说的那些,也都是假的。”
“不,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想帮你保住苏家的心,也是真的,只是后面发生这些事,出乎了我的预料。”
她别过眼去,现在连他一眼,都觉得撕心裂肺。
如果她真的对他恨之入骨倒也罢了,偏偏对他恨不起来。
其实,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猜到了今日的结局。
她爱得义无反顾,爱得不计后果,到头来,又怎能将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
“钰儿,父皇只想收回苏家的权势,苏太师毕竟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父皇想做千古明君,他不会杀苏太师的。”
这一点,她倒是认同,皇帝怕的不是苏太师,是苏家几十年来积累的威望,只要击垮这份威望,这份敬仰,苏家就不足为惧。
顺便,皇帝还能留下一个仁慈宽厚的名声。
一石二鸟,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苏家输得一败涂地。
“你想要我怎么做?”说来说去,他今日前来的目的,不就是来说服自己的吗?
他眼眸一闪,加重了握住她双手的力道:“钰儿,父皇忌惮的不是你,而是你苏家嫡子的身份,只要你承认自己女儿身的真相,父皇自然不会再杀你。”
她看着他,缓缓地,缓缓地笑了。
“容蓟,没想到,算来算去,我终究被你给算计了。”
这样的口吻,这样的眼神,让他几乎无力面对,但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紧她,没有逃避:“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是,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却并非唯一的办法。
人们都说,太子蓟生性凉薄,果然没错。
在他的眼中,只有合不合适,应不应该,而没有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他永远都站在理智的那一边,步步为营,绝对不会行差踏错。
谁说他不适合这阴谋遍布的九重宫阙?
他才是真正的君主,天生的帝王人选。
“容蓟,你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她闭上眼,低低道:“你说会给我留着苏家,没错,你做到了,但你留给我的,却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家,这样的家,我要来何用呢?”
“至少,它还是一个家。”
一个家?她垂下眼帘,语声在空旷的牢狱中,显得飘渺迷惘:“苏家权势被削,父亲被软禁,我恢复女儿身,留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禁luan?试问,这样的家,你想要吗?”
“你会是我的妻。”他低声强调。
她却冷笑:“妻?容蓟,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你和我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们可以自由牵手,彼此相携,白首到老,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愿,不愿留在皇宫这个豪华牢笼里,陪你一同蹉跎人生。”
第275章 告密
紧紧相握的手,一点点松开。
不愿陪他蹉跎人生……
世人都说自己心冷无情,但比起心硬如铁的她来,还差的太远。
她说她心疼,可她哪里知道真正的心疼,是什么感觉。
他站起身,忽而感到一阵晕眩,忙伸手在墙壁上撑住,站稳了身形。
坐在榻上的苏墨钰,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原本想出声询问,却生生忍住了。
她和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他能自欺欺人,但自己却不行。
三姐身死,父亲被软禁,她却风光无限地给他做太子妃?
午夜梦回时,就不怕苏明音死去的魂魄来找她质问?
不可能了……
永远不可能。
“钰儿。”缓了片刻,待那阵晕眩感消失,他才侧首,望着她道:“你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但你的那些个手下,也休想前来救你。”
说完,他迈开步子,朝牢门外走去。
“若白人在哪?”刚走到门口,就听她出声问道。
“你说那个琴弹得不错的小倌?他也是重犯之一,只有死路一条。”
“算我求你。”她看向门前的那道赭黄背影:“废了他的武功,让他自行离去,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对朝廷有任何威胁。”
“钰儿,你求我?”
“是,我求你。”
他没有回头:“好,既然是你所求,孤答应你便是。”
孤答应你。
最后一句,已然换了称呼。
她心想,要不要起身下跪,再道一句罪臣谢恩。
正这般想着,他已经离开了天牢。
若白,应该会没事的,容蓟既然答应她,就必然会做到。
真是奇怪,一方面她怀疑他,不肯完全信任他,一方面又对他的承诺深信不疑。
真是矛盾啊。
或许,她其实还是相信他的,信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她不信的,唯有他的身份。
希望脱离了夜狐的若白,可以带着雪樱,去过最平凡的生活,抚琴侍花、悠然田园。
自己得不到的,希望他们可以代自己去实现,去圆满。
……
“哥哥,你要去哪?”
阎夫人还没过完烧七,阎婉清自然不能回宁王府。自打母亲死后,她的心性似乎变得沉稳许多,府上的大小事宜,都是她在打理,只是小产之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难免力不从心,好在有阎烈洲帮她,还算过得去。
这****正在向下人交代采办事宜,见阎烈洲似要出府,于是随口问了句。
谁知阎烈洲却回答不上来,支吾半天,才道:“我……出去买点东西。”
对于阎夫人的死,阎烈洲一直都很内疚,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她,甚至不敢面对阎婉清以及回家奔丧的阎家大小姐。
阎婉清皱眉:“府上什么都有,你去管家那里知会一声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哥哥。”阎婉清疑惑地看着他,“你根本不是出去采买东西的,对不对?”
一眼就被阎婉清看出端倪,他终于承认苏墨钰说自己没心眼的那些话:“我……我其实……”
“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阎烈洲诧异:“你……你知道?”
“你不就是想去见苏墨钰嘛。”
阎烈洲知道阎婉清与苏墨钰向来不和,生怕她不高兴,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
“我又没拦着你,你急什么?”阎婉清打断道。
“清儿,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至她于不顾。”
阎婉清叹口气:“天牢那种地方,是想去就能去的?”
他神色一黯:“我去试试,不行的话再想其他方法。”
阎婉清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牌子:“拿这个去吧,宁王府的面子,他们不敢不给。”
阎烈洲神色一喜,便欲接过,阎婉清却陡然收手:“我跟你一起去。”
“这……”阎烈洲犹豫。
“你放心,我不会跟苏墨钰见面的,我陪你一起去,是怕他们认了牌子却不认人,我这个宁王府侧妃,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好歹也能说上几句话。”
阎烈洲感激道:“清儿,谢谢你。”
“哥哥,我们是兄妹,兄妹之间不必言谢。”
兄妹连个字,如一根刺,扎在了阎烈洲的心口上。
他们算哪门子兄妹,自己甚至不姓阎,以前总觉得跟这个家格格不入,那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看了眼因时节入秋而变得萧索的院落,还是离开吧,回到边塞,回到属于自己的战场,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皇帝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带领赤狼军驻守阳陵,防止鹿云关的胡人进犯。
这也是他急切想要见到苏墨钰的原因,虽然不知她是否会答应,但这是救她的一个机会,他想试试。
也许,这其中,也有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吧。
不管怎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果然,两人在天牢前吃了闭门羹,即便拿出将军府的名头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阎婉清拿出了宁王府的腰牌,侍卫才答应放行,不过吃给了他们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虽然短,但也足够了。
两人一起进入天牢,在长廊的拐角处,阎婉清道:“哥哥你自己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阎烈洲点点头,朝着长廊深处走去。
阎婉清等了一阵,听外面传来侍卫的催促声,拧了拧眉,哥哥到底要跟苏墨钰说什么,竟然说了这么久?
想了想,她挪动脚步,朝着最深处的牢房走去。
还没接近,就听到阎烈洲带着压抑的声音:“……并非无路可走,我……可以娶你!”
阎婉清骤然一惊,娶你?娶谁?
好奇之下,她又蹑手蹑脚朝前走了几步。
片刻的沉默后,是苏墨钰略带沉重的声音:“阎烈洲,皇帝对你器重有加,就算阎家垮了,你仍然是赤狼少将,国之柱石,千万不要自毁前程。”
“娶你怎么就成了自毁前程?”
“你不要说了。”她打断他:“这辈子,我都是苏家嫡子,你答应过我,我身为女子之事,不会告诉任何人,望你信守诺言。”
什么?
苏墨钰是女子?
怎么会!
阎婉清觉得脑子有些乱,回想之前种种,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不愿意娶自己了。
就因为她,苏墨钰!
因为她,太子才决定要牺牲自己。
想到这段时间的艰苦与无助,阎婉清狠狠咬了咬唇。
太子要救他,哥哥也要救她,这世上所有人都要救她,那谁来救自己?
不,她不会再让苏墨钰如愿了。
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将这个秘密告诉皇帝,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
她要苏墨钰死!
要她偿还自己所受的所有苦难!
想到这里,她匆匆离开天牢,转道去了皇宫。
第276章 得到整个苏家
一大清早,苏墨钰就被侍卫带进了皇宫。
她有些懵,不太明白皇帝要做什么,从皇帝开始对苏家下手起,皇帝的很多做法,都让她觉得纳闷不解。
就好比现在,她没有被带去太和殿,也没有被带去御书房,而是将她带去了尚仪宫。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皇帝把她带到这到处都是女人的地方来做什么?
侍卫将她带到后,押解她的人,便换成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嬷嬷。
“进去。”在一个宽敞的房间前停下,身后的嬷嬷将她一把推了进去。
房间内,皇帝就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因为屋内光线不怎么明亮,皇帝的脸容隐在黑暗中,看起来有种鬼魅之感。
苏墨钰走上前,跪拜道:“草民叩见皇上。”
她自称草民,不是微臣,也不是罪臣。
这便是把自己跟朝廷的关系,彻彻底底花清了吧?
皇帝在心底冷笑一声,这性子,还真和苏贤又些相像。
“苏墨钰,你可知罪?”
一开口,便是问责。
这一点苏墨钰早就猜到,如今她身为阶下之囚,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与皇帝叫板,当然,就算她现在不是阶下之囚,有照样没有资格和权利违逆这位天之骄子。
但是,她偏偏就跟他杠上了。
“回皇上,草民不知自己犯了何罪,还望皇上示下。”
皇帝冷笑连连,口吻中带了一丝威严的冷酷,以及蔑然:“苏墨钰,事到临头,你竟然还这般嘴硬。”
他深深叩拜:“皇上息怒,草民是真的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皇帝压着心气:“苏墨钰,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欺君?
皇帝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了,苏墨钰强自镇定道:“草民从未欺骗过皇上。”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帝一挥手:“带她下去检查。”
“是。”押解她的两名嬷嬷,一把将她从地上架起,半拖半拽地带去了一旁的小耳房。
不到片刻,两个嬷嬷就出来了。
“启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