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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究,不是原先那个人。”他垂着眼帘,几乎有些赌气地说道。
“你咋回事啊?”她把桌子敲得笃笃响:“是不是从前那个人,有什么关系,过得幸福就好了,干嘛钻牛角尖?再说了,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想从这件事上寻找希望和鼓励,简直是一种再愚蠢不过的做法。我明确告诉你,咱俩之间的事,跟云骆两家完全不同,你就省省心吧,啊?”她站起身,又问了一遍:“吃不吃饭?不吃的话,你就饿一个晚上肚子!”
他不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苏墨钰不理他,反正饿一晚上也没关系,等离开云家堡,他自然就会把这件事给忘了的。
第二天一早。
两人正准备启程离开,骆正诚忽然找了过来。
容蓟正思索,该怎么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婉转告诉他时,竟见他一脸喜色地迎上来道:“黄兄,我和阿绫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两人都是一脸不解,明明昨天云绫才闹了出抵死不从的戏码,难道今天,云堡主就改变心意了?
容蓟也替他感到高兴:“看来,云堡主并非顽固之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不是不是。”骆正诚扰扰头,解释道:“云堡主没有答应我迎娶阿绫,是我父亲……他……”
“你父亲怎么了?我们诚心诚意帮你,你倒好,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们说,早知道你是天罗寨的人,我们压根不会帮你!”苏墨钰没好气地打断。
容蓟将她推回马车:“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想必骆公子现在,心里也很不好受。”
骆正诚愧疚道:“对不起,我不告诉你们,是担心你们看不起我……毕竟……我父亲做的都是些不光彩的事情。”
苏墨钰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小样,装的还挺像,我差点以为你真的是个读书人。”
“姑娘,小生的确是读书人,等明年春闱,我就进京赶考去。”
“你家是做强盗的,你却要去做官?怎么,做了官好让自家的山寨发扬光大,方便你们做坏事?”
“当然不!”骆正诚义正言辞道:“我当官,就是为了让山寨的兄弟姐妹们,不用再靠打家劫舍过日子!”
苏墨钰嘲弄地嗤笑一声,他现在这么想,等真的当了官,就不这么想喽。
“对了,骆公子刚才说,你和云小姐终于要苦尽甘来,是什么意思?”容蓟出言问了句,再这么下去,骆正诚怕是要被苏墨钰给吓跑了,她那张嘴,自己都说不过。
骆正诚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是这样的,我父亲不忍心看着我和阿绫受苦,所以决定,和云家堡讲和,如果云堡主愿意将阿绫嫁给我,天罗寨的人,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踏入云家堡的地界半分。”
“云堡主同意了?”苏墨钰又探出脑袋问。
“一开始不同意,但后来同意了。”
苏墨钰直接从马车上走下来:“一定还有其他条件吧?我才不信云堡主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你们。”
“呃……”骆正诚尴尬地挠了挠头:“姑娘你也太聪明了。”
“少拍马屁!”苏墨钰冷冷盯着他道:“到底还有什么条件?”
“天罗寨之前抓了几个云家堡的人,我父亲答应给送回去。”
“送回去?”
“是啊,我父亲是这么说的。”
“亲自?”
“那当然,为了表示诚意嘛。”
苏墨钰却脸色陡变,对容蓟道:“糟了,云家怕是要出事了!”
第376章 还算不算男人
容蓟和骆正诚都没搞明白状况,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她急得扯了容蓟一把:“我说云家要出事了,再不赶紧去提醒云堡主,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容蓟反手拉住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只反问一句,“你认为,结了三十几年的仇,能这么轻易就化干戈为玉帛么?”
容蓟只是略微想了想,亦是面色陡变:“糟了,真的糟了!”他一把拽过骆正诚:“你和我一起去云家堡。”
骆正诚连忙摆手:“不行,云堡主一直都很讨厌我,我怕我的出现,会让我父亲和他的谈判失败。”
“少说废话!”苏墨钰也一把揪住他:“让你去你就去,再敢多说一句,小心我揍你!”
大概是她的模样太凶了,骆正诚吓得连连颔首:“好好好,我去我去。”
“事不宜迟,赶紧上车。”苏墨钰将骆正诚一把推上马车。
好在这个城镇不大,马车只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云家。
还没走近云家大门,就有隐隐的血腥气,以及硝石的气味从院落深处传来。
苏墨钰和容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这种情形,就算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恐怕也难以相信吧。
只有骆正诚,还傻乎乎地问两人:“二位怎么不进去?”
容蓟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但愿此事与你无关。”
“黄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苏墨钰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推了进去:“别废话了,赶紧进去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骆正诚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你们不会怀疑我的父亲……”话没说完,影壁的后面就传来一声惨叫,骆正诚骇了一跳,后面的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
一个手持长刀,浑身满是鲜血的人从影壁后冲出来,看到苏墨钰和容蓟,举起长刀,正要冲过来,一眼看到两人身旁的骆正诚,怔了一下:“少当家?”
少当家?
很好,果然是天罗寨的人!
苏墨钰拔出腰间匕首,上前两步,趁着那人还没回过神,便一刀划开他的脖颈。
骆正诚看着如喷泉般的鲜血,从那人喉口涌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里面的情况可能更糟。”苏墨钰转头对容蓟道。
“起来!”容蓟一把拽起瘫坐在地的骆正诚:“是男子汉,就跟我们一起进去!”
骆正诚也终于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他痛苦地抱着脑袋:“不会的,不会的,爹明明说过,他一定会帮我的,他说他会帮我的!”
苏墨钰直接将染血的匕首架在骆正诚的脖子上,厉声道:“还不快走!”
骆正诚闭了闭眼,痛苦道:“苏姑娘,一会儿见到我父亲……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请你杀了我。”
苏墨钰冷笑一声:“那要看我心情,而且我认为,我没有必要为你犯下的罪孽来买单。”
三人一路行至内院,到处都是横尸遍地,仔细辨认地上的尸体,并没有云堡主和云小姐。
“也许他们已经逃出去了。”容蓟猜测。
苏墨钰听着前方的打斗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天罗寨的目标就是云堡主和云小姐,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的。”
这时又冲过来了几名天罗寨的山贼,看到骆正诚正被苏墨钰挟持,只好放下手里的武器乖乖投降。
“我想起来了。”苏墨钰一番沉思后突然道:“上次我们来云家,我记得内院后面,好像有条直通城外的小径,他们会不会去了那里?”
容蓟没有犹豫,立即道:“走,过去看看!”
找到那条藏在树丛后的小路,三人刚走进去,就遥遥听到女子的哭喊声:“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骆正诚忽然激动起来:“是阿绫,是阿绫的声音!”他一把挣开苏墨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苏墨钰和容蓟紧跟而上,在一棵黄杨树后,看到了令人肝胆欲裂的一幕。
云堡主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了,他就跪在那里,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到这幅场景,两人都明白,云堡主已经死了。
而在云堡主的对面,几个男人将一名女子压在地上,其中一人撕裂了女子身上的衣物,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几人眼前。
在一片淫笑声中,女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另一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蓄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大砍刀,一脸愉悦地望着女子被欺凌的画面,口中还在恶毒地骂着:“臭娘们,装什么清高,诚儿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来天罗寨做个暖床贱妾,都算抬举你了,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敢拒绝,伤了我儿的心。小骚/货,可惜你爹死的太快,要不然,我真想让他好好瞧瞧,他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在男人身下**的,哈哈哈哈……”
“住手!”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扑向那群男人。
“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络腮胡子大惊,脸上的愉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骆正诚不理他,只拼了命地撕咬那些欺辱云绫的男人,愤怒的大吼:“云绫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们竟然敢这样对她,我要你们死,要你们死!”
几个人狼狈的躲闪着,要不是因为他是少当家,一巴掌就能把他糊倒在地。
“够了!”骆大寨主大喝一声,狠狠甩了骆正诚一巴掌;“你个没出息的混账,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真是丢我的脸!”
骆正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看来骆大寨主这一巴掌打得不轻,骆正诚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扑到云绫身边,将外衫脱下,给她裹好。
“爹,你一定要逼我吗?”
“老子什么时候逼过你?”骆大寨主吼道:“这小娘们不肯嫁给你,你他娘的还这么稀罕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骆正诚红着眼睛,也大吼一声:“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才不叫男人!”
第377章 我不后悔,从不后悔
“你……”骆大寨主气急,还想上前打他一巴掌,谁知手刚抬起,就被人一把握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他回头,发现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名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力气竟然这么大。
“你他娘的又是谁?”
“我他娘的是揍你的人!”说着,一拳狠狠击在骆大寨主的面门上,他顿时被打得连连后退,撞上那棵黄杨树,才勉强站稳脚跟。
苏墨钰惊呆了,容蓟什么时候也会骂脏话了?
不过骂得好,打得更好!
“妈的!”骆大寨主抹了把嘴角的血:“遇上扎手的家伙了。”
骆大寨主正要召集人手对付二人,忽然听忽然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似在你面前。”
骆正诚不知从哪捡了一把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未习过武,平日里也只喜欢舞文弄墨,拿惯了笔的手去拿刀,总是显得有些违和,他甚至无法承受那把刀的重量,只能将刀刃整个搁在肩膀上。
本以为骆大寨主会投鼠忌器,谁知他竟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诚儿,别闹了,那刀太重,你拿不动。”
可见骆正诚不但在云堡主眼中,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无能之辈,就连在自己父亲眼中,都是个无用的弱鸡。
骆正诚咬了咬牙,将刀刃往里一送,锋利的刀锋割伤了他的肌肤,比一般男子要白皙的脖颈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线。
骆大寨主终于有些害怕了:“诚儿,快把刀放下!可不是你能玩的东西!”
“玩?”骆正诚惨笑:“原来,我在您眼中,竟是怎么无用,您竟然以为,我在玩?”
“诚儿,有话好好说,你不是喜欢云绫吗?现在阻碍都清除了,没有人再阻止你娶她,这样好了,明天,明天我就给你们两个举办婚事,怎么样?”
“举办婚事?”骆正诚笑了出来,笑到几乎眼泪横流:“您以为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娶云绫吗?您杀了她的父亲,您杀了她的族人,您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杀了!我是那么信任您,我以为您真的会为了我改邪归正,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他转首看向身后衣冠不整,满身伤寒的云绫,对苏墨钰和容蓟道:“麻烦二位了,先帮我带云绫离开。”
容蓟有些犹豫,苏墨钰向他点了点头,现下的状况,他们就是留下也没有意义,况且云绫身上还有伤,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她此刻最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苏墨钰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见只有一件男子外衫,不足以遮盖,还有一些肌肤露了出来,就准备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却被容蓟拦住:“脱我的。”不由分说,把外衫脱下,递给了她。
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把外衫给云绫披好。
云绫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双目呆滞而空洞,与那日在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