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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其无辜?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盼望那个孩子……”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邓慕霓看得出来,他很生气。突然,她心里有些害怕了。原来以为他喜欢的是自己,又有邓太后撑腰,她在这宫里一直是有恃无恐的。如今,知道他爱的另有他人,还是被自己害过的人,她突然觉得有些惊慌失措。
梁洹努力平定了自己的气息,说道:“也罢,终究是我我先对不起你,可你和珍儿也对不起初夏母子,此事我们就算两清了。以后,你好好教导珍儿,你不会教,可以交给向老夫人教导。她还小,有长辈的引导,还可以教好的!从此以后,希望你们好自为知!”说罢,他转过身,便往殿外走去。
“阿螭哥哥!”邓慕霓在他身后绝望地呼号道。
听到她的声音,他却没有再一丝迟疑,继续向外走去。
“陛下,你就算心中有沈初夏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她死了!”邓慕霓大叫道。
梁洹的脚下一顿,随即转过脸来,对着邓慕霓淡然一笑,说道:“你错了,她没死。”随即,他扔下一脸目瞪口呆的邓慕霓,绝决地出了殿。
这晚,他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华阳宫。
申则早叫人给他把房间收拾好了。
他推门走进屋,一股女子淡淡的清香沁入鼻端。虽然她离开有些日子了,可这屋子里还是留着她的气息。他闻着她的味道,心里就充满着暖意。
如今,都结束了。他再也不用怕她会被人暗害,可是,她却不能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
她走了快十天了,蓝田卫一直没能追查到她的行踪。只知道她在附近村子雇了一辆牛车,进了京城,住进了一家客栈,可后面她怎么出的城,便再没人知道了。客栈的人只说那天她一早就走了,可那时客栈离店的客人很多,伙计们也没注意到她和岷儿往哪边去了。水路,陆路都查了,也没有发现她曾去雇车雇船。难不成,她们走路离开的?
一想到沈初夏的去向,梁洹便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邓氏一族被拿下,无疑在朝中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还是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暂时他还腾不出手去找她,只能吩咐王霄他们继续查找。他只希望能够早点有她的消息。只要知道她与岷儿平平安安的,就算她不肯原谅他,不肯跟他回来,他也无牵挂了。
52。第五十二章
次日; 梁洹便开始大刀阔斧的在朝中整顿吏治。原来与邓氏一族沆瀣一气、为非作歹的,下狱的下狱,革职的革职,降级的降级。他又让吏部重新考察任用了一批清廉正直得力的官员。
虽然邓氏原先在朝中根基极深,但这棵大树一倒下; 原本依附他的人也差不多跟着倒了,剩下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反而赶紧跟邓氏划清界限。梁洹早就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因此; 没用多久; 他便把朝中的权力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在梁洹忙着处理朝政大事之时; 沈初夏搭着唐氏夫妇的船,也从京城来到了兴州。
经过这二十多天的相处; 沈初夏与闵氏之间关系融洽; 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因而,到了兴州; 见沈初夏与梁岷要下船了,闵氏心里是万般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闵氏再舍不得; 也不可能强留沈初夏她们。临别之时; 闵氏拉着沈初夏的手; 红着眼眶说道:“阿蔓妹子,你若在兴州找不到你夫君,或是你夫君真的没了; 就来明州找红姐。姐帮你们的。”
“谢谢红姐。”沈初夏含着眼泪说道,“我会的。”
闵氏抹了抹眼泪,然后转过脸看了唐照一眼。
唐照会意,忙拿了两锭银子递给闵氏。
闵氏接过银子,便往沈初夏手里塞:“阿蔓,这银子你拿着。”
沈初夏一惊,忙推辞道:“红姐,我不能要。这一路,我们白吃白住,已经够感激了,我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银子啊?”
“拿着吧。”闵氏把银子往沈初夏手心里一塞,然后把她的手握住,不让她把钱还给自己,“你们三个妇孺,又没个依靠,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夫君,或是你夫君的同窗,多留点钱在身上,也好办事些。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拿这钱雇辆车,到明州来找红姐。”
听到闵氏如此说,沈初夏心头感动不已。其实她有钱,满满一匣子的宝贝啊。可是,她又不能说自己有钱,实在找不出借口拒绝闵氏的好意,只得把银子收了下来,说道:“既然是红姐的心意,那妹子就受了。”
“这才是呀。”闵氏拍了拍她的手。
沈初夏笑了笑,把银子收了起来。心里想着,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加倍报答闵氏和唐照。
话别之后,唐照还派了两个伙计一路把沈初夏、秀菊和梁岷送进了兴州城里。
进了城门,沈初夏拿了几粒碎银给这两个伙计作辛苦费,没想到二人说唐照特意交代过,不得收沈初夏的财物。说罢二人对沈初夏揖了一礼,便告辞而去。
看着两个伙计的背影,沈初夏想到闵氏和唐照这一路的关照,心里真是万分感激。她把碎银收回袖中,便带着秀菊与沈岷往兴州城里走去。
走在兴州城的街头,沈初夏突然感觉一阵迷茫。在这个陌生的城中,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这时的她,甚至觉得比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还要迷茫,还要不知所措。
她转过脸,看了看一脸倦惫的秀菊,和她怀中那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的梁岷,她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的。
此去岭南,山高路远,还得从长计议。可这一路坐船奔波,大家都有些疲累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先歇息下来,等养好了精神,再想办法往岭南走。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落脚,也只能先去找间客栈。沈初夏带着秀菊与梁岷在街上逛了逛,终于找了一家既不在城中最繁华之地,也不偏僻,看起来也还算干净的客栈。照旧,沈初夏也要了间有两张床的屋子。三个人住在一起,好有些照应。
有了落脚之处,沈初夏与秀菊便收拾起东西来,梁岷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玩着。两人收拾好,已过了晌午。
梁岷跑到沈初夏面前,抱着她的腿,奶声叫道:“阿娘,肚肚饿。”
听见梁岷的话,沈初夏用衣袖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也感觉得自己腹中有些饥饿了。这客栈没有食肆,只有客房,因此,要想吃东西,还得出去寻觅他处。
不过,沈初夏来的时候,看见这客栈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家食肆。于是,她蹲下身来,搂过梁岷,轻言说道:“岷儿饿了啊?阿娘一会儿便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梁岷重重地点着头。
秀菊走上前,把梁岷抱在身上,说道:“小郎,来,秀菊抱你出去。”
因为怕露陷,这一路来,秀菊便改称梁满为小郎,称沈初夏为娘子。
梁岷一听秀菊这么说,小手一伸,便挂到了秀菊的腿上,大叫道:“秀菊抱,秀菊抱。”
沈初夏见状,对着秀菊说道:“秀菊,如今可比不得从前了,你可别太娇惯他了。”
秀菊把梁岷抱在身上,回过脸冲着沈初夏笑了笑,说道:“小郎还小,大些我就不抱他了。”
闻言,沈初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说罢,三人出了房门,沈初夏转身便将门锁上,这才离开客栈。
食肆离客栈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沈初夏她们就到了。此时还在饭点上,前来用食的客人不少,生意还算不错。不过,这食肆门前却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东主有事,急盘食肆,价格从优。
见此情形,沈初夏心中不禁有些纳闷,不明白这食肆生意这么好,掌柜为何要转出去。
进了食档,沈初夏要了两个小菜,又叫了三个蒸饼,三人便坐着吃了下来。
出了宫,在这吃食上自然差了许多,肉食更是不可能经常吃到了。不过,梁岷还算乖,都是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吵闹。看着儿子这么懂事,沈初夏不禁有些心酸。其实,她有钱,也能让儿子顿顿吃上肉,可她不敢露财啊,还得装出一副穷样,免得心怀不轨的人打上她们的主意,谋财害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看着原本是龙子凤孙的梁岷,却跟着自己出来受这个苦,她心里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儿子。可不带他出来,她又怕他会被人害死。思及此处,她便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总有一天,要让儿子过上好日子,好好补偿补偿他。
梁洹小,吃东西慢,渐渐的,店里的食客都走了,食肆里便只剩了沈初夏三人。
沈初夏看着柜台后的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孩子小,耽搁你们收拾了。”
掌柜也是个二十多岁、长相白净的年轻人。听到沈初夏的话,他宽容地一笑,说道:“不急,你们慢慢吃,我女儿吃东西也是这样慢的,你们莫催他。”
沈初夏感激地笑了笑,想着坐着也无聊,便与掌柜的随意攀谈起来:“对了,掌柜,我看你们这食肆要盘出去啊?”
闻言,那掌柜神色黯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瞧你这里生意还不错,为何要盘出去啊?”沈初夏随口问道。
掌柜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们一家五口,原本就指着这食肆生活的,把这食肆盘了出去,以后都还不知道如何办?可不把这食肆盘出去,眼前就过不去啊!”
听到这话,沈初夏一愣,问道:“掌柜可是遇到难处了?”
掌柜看沈初夏似乎是个知书识礼之人,加之积在心里的郁懑也想找人发泄一翻,便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跟沈初夏说了。
这掌柜叫贺章,这间食肆原本是他丈人武平所开。武平无子,膝下只有一女武春,便招贺章做了上门女婿,育下一双儿女,这食肆也就交给了贺章打理。可没想到武春在诞女儿的时候难产,生了病,孩子刚满月,她就没了。
从此,贺章不仅一人打理着这食肆,拉扯一双儿女,还要照顾一对老人。可在武春死了后,武平不知是不是为了平复丧女之痛,居然沉迷于赌博,家里的钱全被他输光了不说,还借了赌坊的高利钱。如今赌坊把他扣住,追到家里来要债,说是三日内不还钱,就把他两只手膀子砍了。
贺章虽然也恨武平烂赌,但想到他毕竟是亡妻之父,而且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武平被人断了双手,也只能想法子救他。家中的积蓄早被武平输光了,家里也实在再拿不出钱来为他还债了,走投无路之上,贺章只好决定把这食肆盘出去,先把武平救出来再说。
听完贺章的话,沈初夏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看得出来,这贺章是个有情有义,又有担当的好男儿。
不过,听到贺章的话,沈初夏倒是有些心动。自己一直苦于生计,而这食肆生意还不错,要不自己把它盘下来,先做着?
有了这个心思后,她便抬起头,对着贺章问道:“掌柜,你这食肆要多少钱才肯盘出去啊?”
贺章听到这话,忙问道:“娘子要盘?”他举出两个手指,说道,“至少要二百两银子。”
沈初夏自穿过来之后,一直在宫里在生活,吃穿不愁,也不知道这二百两银子到底是多还是不多。不过,想到在宫里做容华的时候,月银也只有十几两,做昭妃的时候,有五十两,后来成了贵仪,又只有三十多两。这么算下来,这二百两银子还是挺多的吧?
贺章见沈初夏似乎在考虑,以为她嫌价钱贵,又说道:“娘子别嫌贵,我还真没漫天要价。我这食肆虽然不大,但是二十多年的老店,生意一直不错,一个月差不多就有二十两银子进账,一年便可回本。我也是被逼无法,我丈夫欠的赌账便有一百五十两,我们一家把这食肆盘出去,生活也没了着落,总要多留几十两银子应个急吧?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丈人,给我三百两银子我也不会把这店盘出去的。”
听到贺章这话,沈初夏心里又是一番盘算。
钱她倒不是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