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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阿螭轻轻地放回了竹推车里。
“再会。”阿螭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沈初夏突然想起自己可是打算偷兰草的。这院子里这么多名贵兰草,自己想偷出去,还得跟这个叫阿螭的人打好关系。于是,她转过脸来,试探着问道:“那个,下回,我还可以来此赏兰花吗?”
阿螭顿了顿,说道:“当然可以。”
“那你下回什么时候来啊?”她问。
阿螭说道:“初十吧。”
“那你一般什么时候到?”她总不可能一整天在这里傻等啊。
“未时前后吧。”他回答道。
沈初夏笑道:“那我初十再过来。”
“好。”他点了点头。
她这才放心地推着梁岷离开兰草园,回了华阳宫。
自从香肠挂在院中,秋静和云燕两个小丫头便时常去看,不时还捏一捏。
沈初夏见两个小姑娘一脸馋样,而且看那香肠已经半干了,便叫明兰割了几根下来,在华阳宫的小厨房里煮熟。当明兰把香肠端出来的时候,香气四溢,不要说秋静和云燕,沈初夏觉得自己闻着口涎都要滴下来了。她上前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咸甜适中,肥瘦正好,美味极了。
见宫人们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沈初夏便叫他们也吃。于是,明兰便给每人都掰了一块,几人站在屋里便吃了起来,对这香肠的味道是赞不绝口。
见大家吃得高兴,沈初夏心头也很欢喜。看来,古人的口味与自己也差不多,下次再想点别的东西做来吃。
正在这时,她心里闪过一个人。那个守兰草院的太监阿螭。自己不正在讨好他吗?今日正好是初十,他说自己未时前后便会去兰草院,到时她给他带根香肠去,他肯定也会喜欢。于是,她叫明兰用油纸包了一根香肠在一旁,她去兰草院的时候,便把香肠带了过去。
待她到了兰草院的时候,阿螭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了,正站在院中赏兰。
“阿螭!”她扬声叫着他。
他转过身来,望着她微笑道:“你来了?”
“你今天来得有些早呢。”她笑道。
“事情做完了,便早些过来了。”他应道。
“那你特意留在这里等我的?”她很是高兴。
他看了她一眼,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说道:“我每回打扫完,都要赏一会儿兰才离开。”
被他驳了,沈初夏也不恼,嘿嘿笑道:“对了,阿螭,这里有许多兰花我不认识呢。你可否教教我如何如何辨别它们?”
他微微一顿,点头道:“好。”
见他爽快地答应了,她笑眯眯地说道:“我不会让你白教我的,我有束脩奉上。”她隐约记得,学费在古代叫束脩。
“哦。”见她这模样,他忍不住问道,“你还有束脩啊?是什么?”
沈初夏从背后拿出那根用油纸包裹着的香肠,说道:“就是这个。”
阿螭一愣:“这是何物?”
“香肠啊。”沈初夏把油纸打开,一根红亮的香肠出现在了阿螭的眼前。
“香肠?”阿螭皱了皱眉,“从未听过!做何用的?”
“当然是用来吃的啊。”沈初夏应道。
“这是吃的?”他似乎不信。
“自然能吃啊。”沈初夏见他似乎不信,掰了一块香肠下来,放进嘴里。
“就这样吃?”他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嗯。”她点了点头,“这是煮好的,当然就这样吃啊。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学着沈初夏的模样,掰了一块下来,放在嘴里,小心地嚼了起来。
突然,他一下停住了,瞪大眼睛望着沈初夏。
“怎么,好吃吗?”她紧张地问道。这拍马屁可千万别拍到马腿上了。
他又嚼了几下,把香肠咽了下去,才说道:“极美味。”
听他这么说,沈初夏放下心来,话也多了起来:“你喜欢便好。其实,这香肠除了煮着吃,烤来吃更美味。”
“是吗?”他回身望着她,又掰了一块香肠放在嘴里。
“当然啦。”她说道,“我小时候常跟小伙伴偷家里的香肠去山上烤来吃,那滋味别提多美了。”想到那刚烤出来的香肠,油澄光亮的模样,沈初夏忍不住狠狠咽了咽唾沫,发出“咕噜”一声。
他微微一顿,看着她,说道:“那个,好像,你给的束脩有点不够哦。”
沈初夏一愣:“不够?”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他忍住笑,指着那根香肠,说道:“一脯为一脩,十脩为一束,此之为束脩。你这里算一脯,所以,只有一脩。”
沈初夏这下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拿九根香肠来,才能算给你的束脩?”
“孺子可教。”他点头道。
沈初夏一听,气得牙根真痒。我一共也就五十来根,你就要十根?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呢。
不过,沈初夏也只敢在心里腹讳,想着这院中的天价兰花,她也只好点头道:“那下回,我再给你拿九根来?”
“十五那日我会过来,你先拿两根没煮过的来吧。”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剩下你慢慢拿来。”
见他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沈初夏也只得陪着他干笑了两声。不过,想到他要自己把剩下的香肠慢慢拿来,若是自己一回拿一根,不过可以再来七回了吗?这般一想,把他强抢了七根香肠的肉疼之感,也就淡了些。
到了十五那日,沈初夏便选了两根生香肠包好,看着快到未时了,便出门去了兰草院。
到了兰草院,阿螭已经等着她了。
看见她到了,他笑着问道:“我要的东西可拿来了?”
沈初夏走上前,乖乖地把两根香肠奉上:“阿螭小师父,请笑纳弟子奉上的束脩。”
“好。”他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伸手来拿,“那我们赶快去把它们烤了吧。”
“你要吃烤香肠啊?”她一愣。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那天不是说,这东西烤来吃,更美味吗?”
她摊了摊了手,说道:“可我还没去捡柴呢。”
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叫人……”说到这里,他一顿,又说道,“我已经把柴捡好了。”说着,他往院中那棵大银杏树下指了指。
沈初夏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远处银杏树下堆了一堆柴。
“够了吧?”他问道。
“够了。”沈初夏点了点头。
那堆柴那么多,不说烤两根香肠,烤十根都够了。
沈初夏走了过去,把柴堆里找到什么:“我们还要再找两根树枝,把香肠穿起来,这样才好烤。”
“这个行不行?”阿螭递给她两根已经削好的树枝。
“原来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啊。”沈初夏一脸惊喜地接过树枝,把香肠穿在上面,对着阿螭扬了扬,说道,“怎么点火啊。”
他指了指柴堆旁放着的一个木棒状的东西,说道:“那里有火摺子。”
“火摺子?”沈初夏直愣愣地望着他,“这东西,怎么用啊?”
“你连这个也不会用?”他有些惊讶。
“不会。”沈初夏摇了摇头。这么原始的东西,谁用过啊?
他一脸鄙夷地瞅着她,摇了摇头,说道:“那我来点火吧。”
说罢,他走上前,拿起那火摺子,把它启了开来,一根黑乎乎的圆棒状的东西露了出来。他对着那黑头上轻轻一吹,原本黑乎乎的棒子慢慢闪出点点红光,他赶紧抓了一把柴草过来,将那红光对着柴草一阵猛吹,没想到在他的猛吹之下,不仅没把火点着,连火摺子上原本那点火星也被他吹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呆了,“我看见他们就是这样点火的啊。”
见阿螭一脸懊恼的模样,沈初夏站在一旁笑弯了腰:“原来,你也不会用啊。”
他面色一晒,悻然道:“平日都是他们点的,我只看他们用过,自己确实是第一回用。”
“现在火摺子也没有了,怎么办?”她望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这烤香肠怕是吃不成了。”
“不怕。”他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我到外面叫个人来点。”
“这里这么偏,外面没有人的。”她笑道,“你到哪里去叫?”
他顿了顿,说道:“嗯,那个,总会有人路过的。”
说罢,他也不理她,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沈初夏拍了拍手,站在院中,等着看他的笑话。哪曾想没多时,他就带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回来。沈初夏一愣。他运气还真是好呢。
那小太监走到这堆柴草边,从袖笼中拿了一只火摺子出来,对着柴草轻轻一吹,便把火引燃了。那小太监转过身便对着阿螭行了一礼,说道:“小的先回去了。”
阿螭点了点头:“去吧。”
那小太监便低着头出了院去。从进院到出院,那小太监都低着头,看都没看沈初夏一眼,视她如无物。
看到那小太监对着阿螭,神色极为恭敬。沈初夏不禁在心里暗道,真没看出来,这阿螭还是个高级太监。
第七章
见沈初夏呆呆地望着小太监的背影,阿螭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叫道:“喂,看什么呢?烤香肠了!”
沈初夏回过神来,转过脸,对着阿螭问道:“阿螭,你应该很小就进宫了吧?”
“这话怎么说?”他瞅着她。
“刚刚那小太监对你那么恭敬,肯定是你的级别比他高啊。”沈初夏一脸了然道,“你比他大不了多少,能在宫里混出头,不早点进宫怎么可能啊?”
看她这模样,他嘴角微微抿了抿,然后故作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很小就在宫里了。”
看他一脸沉重,沈初夏以为他又想念家人了,不想惹他伤心,忙转开话题道:“好啦,如今有火了,我们去烤香肠吧。”
说着,她将手中的两根香肠分了一根出来,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根给你。”
他一怔:“你拿给我做甚?”
“我们俩一人烤一根啊。”她一脸理所当然。
“我也要烤?”他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讶然。
“你不烤,我一人怎么烤两根?”她瞪眼看他。
“可我从未做过这些,我不会。”他摇了摇头。
“没做过?你不会学吗?”沈初夏把那穿着香肠的树枝往他手里塞去,“再说了,你以为你是皇帝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事都不用做?”
听到她的话,阿螭梗了梗,然后伸手把香肠接了过来。
见他乖乖接过香肠,沈初夏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她转过身,坐了下来,伸手抓了一把柴,添在火堆里,火势瞬间大了许多。她将手中树枝伸出去,把香肠放在火舌上炙烤着。她不停地旋转着树枝,香肠也随之旋转,这样便不会烤焦了。
阿螭坐到了她身边,看着她的动作,也跟着做了起来。
见他做得像模像样的,沈初夏笑了起来:“你看,是不是很容易啊?”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嗯。”
她垂下眼,看着他的手细皮嫩肉的,忍不住问道:“对了,阿螭,你平日在宫里做什么啊?你的手一点都不像做粗活的。”
他微微一怔,然后转眼看了看她,说道:“我平日不做粗活,就是写写划划。”
写写划划?太监还有专门写东西的?她闷了闷,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敬事房的。”
“什么敬事房?”他皱了皱眉头。
“就是那个啊?”她冲他挤了挤眼睛,暧昧地笑了笑。
她原本就生得美貌,挤眉弄眼起来,更显得娇媚可人。他看着她那细密的睫毛轻轻扇着,像一片羽毛挠在自己心头一般,有些痒痒的。
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并未说话,她追问道:“我猜对没有啊?”
他回过神来,赶紧将眼睛转了开去,闷声问道:“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她嘿嘿笑道:“那我肯定猜对了,你就是做那个的。”
他瞥着她,问道:“那你说说,我做的是什么?”
她哼了哼,说道:“不就是记录皇帝每天去睡哪个嫔妃的吗?”
听了她的话,他呆了呆,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看着她一脸自得的模样,他憋了半晌,咬着牙说道:“你的香肠烤焦了!”
“啊!”她低呼一声,赶紧把香肠取回来,看了看,油亮亮的。
她转过脸,对着他不满地嚷道:“你骗我!”
“谁叫你乱说话。”他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