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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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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殿下!”莫聪首先叫了起来,他看了看萧韶,又看了看宣沛,道:“三哥,你怎么把十三殿下叫出来了?”他性子自由奔放,先想到的并不是宣沛私自出宫可能带来的麻烦。只是疑惑,蒋阮出事,做什么将宣沛叫来。宣沛和萧韶他可记不得有什么交情,至于蒋阮,就更不可能与宣沛有什么关系了。

    “你进去吧。”萧韶对宣沛道:“她就在里面。”

    宣沛看了他一眼,道:“多谢。”这一眼里饱含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周围的一众人瞧得云里雾里,却也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成年男子与少年的对话,而是站在相等的地位里,男人对男人之间的承诺。

    宣沛进去后,关良翰终于忍不住道:“老三,你搞什么鬼,把十三皇子叫过来干什么?皇上那边要是知道了,你又有一堆麻烦。”

    “他必须来。”萧韶淡淡道:“有些事情,只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屋里,白芷连翘退了出去,宣沛将门掩上,他似乎是有些不敢靠近床边,只是在离床几步开外的地方站住。蒋阮睡得安宁而沉静,脸色有些苍白。宣沛看着看着,终于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床边,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少年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个真正高傲的贵族一般,然而眼睛里登时蓄满了泪水,眼泪积攒的太多,终于承受不住从眼眶中滚滚落下,热泪滴到了蒋阮的手背上。他秀气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向来老成的面上此刻充满了孩子气,仿佛一直故作坚强的孩子看到母亲,长久以来的伪装轰然卸下,独留满腹的委屈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

    “母妃。”宣沛哽咽道:“是你吗?母妃,你是不是回来了。”他慢慢地抓起床上女子的手,那双手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温暖,他把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大大的溢出一个笑容:“你是不是还记得沛儿?沛儿好高兴,母妃,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这么久了,我好害怕。”宣沛紧紧抓着蒋阮的手:“我以为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我想替你报仇,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在宫里慢慢站稳脚跟,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后来我看到了你,母妃,我以为你不是我的那个母妃,你根本不认识我。沛儿想这样也好,这一次就让沛儿来守护你……。”他突然顿住,然而慢慢的,慢慢的抽泣起来:“可原来,你还是我的母妃啊。”

    “要是能与你早点相认便好了,母妃,这一世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我不想离开你,母妃,不要又留下沛儿一个人好不好?”少年卑微的祈求飘荡在空气里倏然而散,在宫里高傲阴狠的少年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若是被旁人看了去,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然而宣沛此刻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什么都顾忌不得。

    ……

    可即便是宣沛到来后,事情也没有好转。相反,蒋阮这一睡下去,竟是再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众人都急的团团转,蒋信之更是急的眼圈都红了。夜里,众目睽睽之下,夏青终于还是耸拉着脑袋走了出来,垂头丧气道:“三哥,不行,这毒我解不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个人揪住了衣领,不是蒋信之,却是宣沛,除了萧韶,众人都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他。宣沛一字一顿道:“所谓金陵圣手,原来竟是个庸医,本殿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若是治不好他,本殿就禀告父皇,拆了你的医馆,砍了你的脑袋,我大锦朝不需要这么名不副实的神医!”

    他的语气阴狠,仿佛陷入绝境的困兽,众人心中一惊,夏青被这少年凶狠的模样镇住,竟是连发怒也忘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齐风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在宣沛眼里觉出几分似曾相识,也不知是不是他如今的错觉,总是觉得宣沛这样发怒的神情和蒋阮如出一辙。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齐风摇了摇头,断绝了自己那点胡思乱想。

    “十三殿下,您别逼人太甚。”却是莫聪看不过眼,出来为夏青打抱不平:“我五哥虽然是神医,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否则这世上便没有人死了,还要那么多棺材做什么?”

    “我不许你说棺材!”

    “闭嘴。”

    两个声音同时出声,前者是宣沛,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了。后者出自萧韶,他瞥了一眼莫聪,目光里的警告让莫聪顿时噤了声。蒋信之强自压抑自己心中的情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敢问夏大夫,舍妹身上的毒夏大夫不能解,可还有什么法子?”

    夏青瑟缩一下,宣沛没好气的松开手。他看了一眼萧韶,对上萧韶冰冷的目光,才为难道:“我师从八歧先生,他是世上最聪明的人,这毒我是解不了,可师父也许能解开。若是师父也解不开,世上便无人能解了。”他望向萧韶:“三哥,要不你带三嫂去迦南山一趟,师父眼下应当也出关了。”

    萧韶一怔,突然想起上一次去迦南山见八歧先生时,八歧先生曾问过他身边可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人。当时他并不明白八歧先生指的是什么,说的也不甚清楚。八歧先生说那人为报仇而来,又为报恩而来,命格与他纠缠在一起,莫非指的就是蒋阮。是了,八歧先生还说过会与那个人有一面之缘,岂不就是现在?

    蒋信之见萧韶眸中神色明明灭灭,却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一拍他肩膀道:“萧王爷。”

    萧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夏青,道:“我明日一早出发。”

    “我也要去!”话音刚落,宣沛就叫了起来,见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宣沛一怔,随即掩饰道:“本殿与弘安郡主也算是手足,他出了事,本殿自是不能袖手旁观,这好歹也是皇家的家务事,本殿有资格管。”

    这不过是半路出家的郡主,一丝半点的血缘关系也无,这是哪门子的手足?众人的目光显然是不信的。萧韶冷声道:“不行。”

    “你——”宣沛还想说话,便听见萧韶平平没哟情绪起伏的话传来:“你出宫的时间太久了,下人顶不住,被发现会拖累她。”

    一听拖累蒋阮,宣沛便沉默了下来。他握紧了拳头,片刻后才道:“好,我回宫,但若是有任何消息,你必须让人给我传个口信。”

    萧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便是默认的意思。蒋信之见状道:“那我跟着去,我不必呆在宫里,我是阿阮的哥哥,我不能放心她一个人。”

    “迦南山有八环阵,你不是本门弟子,无法破阵。”萧韶淡淡道:“你若去了,只会耽误时间。”

    蒋信之语塞。齐风笑道:“我和夏五陪着三哥去吧。夏五懂医术,许能帮上师父的忙,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师父。二师兄和七师弟留在京城,若是有什么异动,至少也能应付。”他道:“我们会尽快想法子让三嫂见到师父的。”

    萧韶看了齐风一眼,没有反驳,转身向屋里走去:“就怎么办。”

    ……

    迦南山终年积雪,山高谷深,一年四季都是北国风光,碎冰凸起,流水潺潺。自山下山脚到山顶一共八坏梅花阵,环环相扣,精妙无比。

    山顶处的绿杨山庄与山脚风光又是不同,即便已是深冬腊月,依旧姹紫嫣红的花朵开了一片,暖意融融仿若初春时节。山庄门口的绿皮鹦鹉早已拍着翅膀大叫起来,院中一名灰衣老者,正瞧着石桌上的棋盘深思,那一局棋已经被走的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章法。绿皮鹦鹉叫的欢快,老者摇头:“玲珑,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自山庄门口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师父——”

    夏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年十几日毫不间歇的奔波,直教他有些吃不消。萧韶做锦衣卫首领这么久,这么点路程倒是不放在眼里,齐风虽然也有些勉强,到底也曾是有些武艺傍生的,只有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懂得岐黄之术,却不知如何加强自己的身体底子。不过虽然如此,夏青却是一个极好的大夫,秉着医者父母心的医训,一路上倒是咬牙没有喊过一声累。

    八歧先生微微一笑:“小五。”

    萧韶和齐风出现在夏青身后,萧韶还抱着蒋阮,齐风瞧见了八歧先生,唤了一声师父后便道:“三嫂中毒了,师父烦请救救她。”

    八歧先生的目光落在随后而来的萧韶身上,不过停留一瞬,便停在了他怀中的蒋阮前,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一面之缘,终是来了啊。”

    夏青摸了摸头:“师父,你在说什么?三嫂的毒我实在解不开,师父你看这有什么法子,人命关天,三嫂这些日子都未曾醒过,徒儿瞧着实在是不大好。”

    “将她抬到我屋里去吧。”八歧先生如是说道。

    待将蒋阮抬到屋中床上后,八歧先生突然道:“小四,小五,你们出去,我和阿韶有话要说。”

    “师父,有什么话改日再说,眼下不应当是救三嫂才对?”齐风急道。他从来都是沉静而睿智的,鲜少有这般焦急。如今已然是瞧见蒋阮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发了难,这才失态。夏青拉了一把他:“说什么胡话,师父在这里,总不会让三嫂有危险的。快走。”

    齐风一愣,八歧先生虽然平日里待徒弟都很温和,实则骨子里却是看重师徒规矩的。方才他那般说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一时间有些讪讪,道:“对不住,徒儿有些急切。”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蒋阮后,这才和夏青一道退了出去。

    待夏青和齐风走后,八歧先生这才看向床上的蒋阮,他从方才拿出来的布袋子就在一边,却不急着打开,只是道:“阿韶,你现在可明白了?”

    沉默片刻,萧韶才道:“求师傅指教。”

    “阿韶,你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八歧先生并不看他,只是道:“当初为师告诉你的那一番话,时至今日,你总该明白几分。到现在,你还要做这个决定吗?”

    “师父以为我不该做如此决定?”萧韶反问。

    “为师永远遵从你的主意。”八歧先生叹息一声:“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萧韶道:“求师父救救我的妻子。”

    八歧先生手一顿,淡淡道:“阿韶,为师记得曾告诉过你,你并不适合做一个杀手。”

    “师父说我的血不够冷。”萧韶答。

    “没错,阿韶,为师一早便知,你肯定会做这个决定。可是阿韶,你要明白,”八歧先生面上有淡淡的悲悯划过:“你们的尘缘,本该就此了断。你今日做成这个决定,命格将再也不可逆转。紫微星陨,你的帝王命格,功败垂成。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一生,你将不在是孤煞之命。”

    “我明白了,师父,求师父救救我妻子。”萧韶神色不动,语气毫无波澜。

    “逆天而行,命格损改,自是有不利于你的事情发生。你的人生也许会突遭劫难,这样,阿韶,你也不后悔吗?”八歧先生问。

    “这世上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珍视的东西,”萧韶淡淡道:“我想保护她。今日做出的决定,命格也好,劫难也罢,我永不后悔。”

    青年姿容绝世,目光淡然,语气似乎和平日里一般冷清无波,连一丝情意也看不出来。然而其中流露的坚决与承诺,任是时间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八歧先生微微一怔,目光竟是有几分恍惚,似乎透过萧韶看到了别的什么人。许多年前,他也是曾见过一人,也是用今日萧韶这般的语气说这一句话,说永不后悔,可是……。

    八歧先生叹息一声,个人自有个人的姻缘,他道:“好,我会救她。她的毒并不难解,只是出自南疆的一种以毒花炼制的毒,此花带有迷幻人心的效果,若是有心结或是心魔,只要平日里稍有不快,便会日日忍受心中折磨,每日每日瞧见自己平生最惧怕的一幕。此毒对人体无害,却会对人心中折磨,最后致人心力衰竭而死,是被自己的心魔活活折磨而死的。”

    萧韶微微一愣,随即皱眉:“竟是南疆!”

    “她的心魔太重。”八歧先生意味深长道:“事实上,如今她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你所想要知道的答案,如今就能在她此刻得到,你若是想要知道秘密……。”

    “不必了,师父。”萧韶打断他的话:“即便我想要知道她的秘密,也须由她亲自告诉我。这样的事情,我不会,也不屑。”

    “她不会想要告诉你,”八歧先生问道:“若她一生也不肯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你该如何?”

    “我便陪着她一生守着这个秘密。”萧韶答道。

    八歧先生愣了愣,突然正色道:“阿韶,原先我以为,你并非天下第一杀手,如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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