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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还是不能用,两人一前一后往楼梯安全通道方向走——玄极也没有日常直接用往下跳的,而是沉默着跟在她身后,并在她走到安全通道门前时,长臂一伸替走在前面的她把门推开,撑住。
花眠先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旁的手臂吓了一跳,稍稍后退一步肩膀又撞到他的胸膛于是立刻不敢动了,小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花眠低下头开始走楼梯。
玄极跟在她身后,一层层台阶数着往下走,只是花眠在前面蹦哒着往下走得欢快,他的一双长腿却迈得很委屈。
往下走了二三楼,在空旷的楼道和脚步声中,玄极这才听见走在前面的人用近乎于被吞没在脚步里的声音问:“这么早,去哪。”
“上戏。”玄极淡淡道,“早上似乎要去,大吼大叫的人说的。”
“”
又上?花眠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眼玄极,导演喔,你到底是把剧本改了多少强行给这人加戏啊?
大概是回头看身后人走神得厉害,花眠脚下一拐踩空了一个台阶,“呀”了声摇晃了下就要往后栽倒——好在身后的人眼疾手快,伸手就像是拎只小鸡仔似的轻易将她拎起来,脚下一跃,稳稳地落在下一楼的缓步台上。
脚下落地,方才的心跳还没有平息,花眠轻轻咳嗽了两声拍拍胸口——一抬头却发现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今天穿着的是牛仔裤加t恤加一件黑色大衣,大衣将他宽阔的肩膀完美衬托起来
此时他低着头,微微蹙眉看着她:“小心。”
“”
一不小心。
又想到梦里。
她小心翼翼想要抚平他微皱的眉眼。
花眠望入那双深邃的眼,抬起手,她微微踮起脚,在指尖即将要触碰到男人的眉心时,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的脚跟又突然落地低下头,不怎么自然地将手调转了个方向将耳边的发别至耳后,花眠转过身继续下楼,顾左右而言他:“昨晚找剑鞘找得怎么样了?”
“尚无消息。”
花眠“喔”了一声:“如果就这么找不到了,是,是不是就会有很大的影响?”
“找不到剑鞘,无归剑便不能作为信物凭借让我争取诸夏大陆帝位自古汐族不离水,翼族无谋略,唯狐族对权势向往势在必得——拿不到统领三军兵符,邪神降世,狐帝无所作为,恐成大乱。”男人的声音平静低沉,就像是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
虽然不太明白汐族、翼族、狐族是怎么回事,但是字面上看,如果找不到剑鞘,那确实就会很严重了?
花眠有些烦躁,也有些着急。
“那无归剑的剑鞘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玄极将目光从憋屈地迈着小步走台阶的脚上收回,掀起眼皮子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人,“雪狼湖底千年玄铁所制,上描百花飞禽就是,寻常剑鞘的模样。”
寻常剑鞘的模样。
‘像你这样没用的东西,改日丢了主人也不会去找。’
梦中,语气薄凉少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花眠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指尖有些冰凉,“那,如果不是要争夺皇位,只是无归剑鞘丢失你,还会来找吗?”
花眠磕磕巴巴的声音落下,随后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来,她也跟着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高自己两三个台阶驻足而立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此时此刻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一丝丝迟疑,似乎有些不明白花眠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假设。
“我我我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比起剑,剑鞘好像也没什么用的样子,不能打不能抗的,”花眠摆摆手,反而是自己紧张了起来,“剑的本体果然还是剑本身吧,至于剑鞘,能把剑塞进去就行了,长什么样倒是无所谓是吧,一个多余的东西而已,最多算是装饰品呃”
第63章()
花眠沮丧地垂下头:“算了,我就随口一问,你不用回答我。”
言罢。
没等玄极回答,她已经飞快地向着楼下跑去。
一路上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再这么下去男人迟早起疑——
她觉得自己怕是魔怔了。
竟然莫名其妙对一个梦境如此牵挂,每次想起的时候,背后的胎记好像也真正如同火燎一般抽疼起来就像是那个梦境之中缠着绷带站在金銮殿屋顶落雪之中的小小剑魂所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花眠快步走出酒店,往拍摄基地那边赶。
脑海里一遍遍地走马灯一般回放方才和玄极短暂的对话,想到他提到无归剑鞘时一脸懵逼的模样
沮丧之外,还有点生气。
虽然这个生气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说到底,玄极自己也不知道剑鞘本身已经有了剑魂,把剑鞘当做是寻常的物件使用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若是对一个物件心疼得要死要活的,那岂不是恋物癖嫌疑?
不对,恋物癖怎么了?
剑鞘可是给他挡过一口重伤,都伤成那样了,他自己也说如果不是剑鞘在,他早就一命呜呼难——这种程度,以身相许都是应该的!
以身相许。
让诸夏大陆人族领袖,以身相许一只剑鞘?
洞房花烛夜,和一只剑鞘咳?
花眠:“”
这次不用鉴定,她真的是魔怔了。
花眠:“啊啊啊啊啊!”
要疯了。
站在小树林里独自纠结了一会儿,直到远远地看见当今h市大红人玄极已经一脸冷漠走进片场,她这才跟着探头探脑地走回片场。
此时美术组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他们总是起得比驴还早,必须要赶在演员化妆完毕、导演就位之前把今天要拍的戏的道具和背景准备好。
花眠到的时候,道具组的几个师傅正在调整威亚装置,苏宴蹲在旁边一点点检查威亚装置和固定器,看来今天确实是一场要飞来飞去的戏无误了。
一抬头,还有几匹马在那刨蹄子。
花眠:“”
要说拍摄现场能乱到什么程度,那大概就是马在地上跑,人在天上飞,天上钢丝纵横交错,地上黄沙滚地。
花眠掏出口罩戴上,走过去看那边,白颐已经化好了妆在那吃早餐,还是一杯星巴克咖啡加一块蛋糕花眠已经很少见到这样敬业乐业的一线演员了,天天起大早,然后拍到半夜才收工,对此毫无怨言,为人随和,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包括花眠在内,对他也挺有好感的。
“穿威亚衣。”花眠捧着一箱子威亚装置挪向白颐,“可以么?”
白颐当时正端着杯美式咖啡,低头心不在焉地翻剧本,冷不丁听见软绵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便对视上一双从大纸箱子后面露出的询问的眼睛。
白颐眼角天生薄凉与冷漠软化了,看着面前探头探脑的家伙,他笑得眯起眼:“可以呀。”
放下了手中的剧本,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白颐站了起来,配合地张开双臂让花眠把固定的东西往他身上套——威亚保护固定装置零零碎碎一大堆,往身上、腰上套的过程也繁杂得很,花眠在做腰间固定的时候不得不像是要环抱住白颐一样,她着眼,低着头,双手绕过他的腰间
“这样可以吗?”
“可以。”
“紧?”
“适中。”
”哦哦。”
第64章()
“嗳,花眠。”
“”花眠茫然地抬起头,手里还拽着威亚衣的固定器,“系太紧了吗?”
满大脑都是玄极的事,甚至来不及转过弯来眼前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名字——望入他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眯起眼温和道:“一点点。”
“哦哦。”花眠赶紧摸索着试图重新解开系好的威亚装,“紧了你就说,不然一会儿吊上去,要,要受伤的。”
似乎是被她话语里的认真取悦,白颐眸中沾染上一丝丝笑意,缓缓道:“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不如还是趁着今天有空问一下好了花眠,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花眠定格在双手悬空环抱白颐的姿势,一脸莫名,“啊?”
“小学的时候,你总在花圃跟前蹲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是蝴蝶吧,嗯应该是蝴蝶——你安静得像是要跟花圃融为一体似的,每次我路过你都抱着膝盖蹲在那里,蝴蝶停在你的头发上你都不知道。”白颐缓缓道,“我还以为你喜欢蝴蝶,也会想要蝴蝶的幼虫,所以某一天捉了只毛毛虫放在你文具盒里把你吓得哇哇大哭。”
花眠:“”
白颐唇角上扬:“结果老师以为我欺负你,叫来家长,我被我老爸暴揍一顿。”
因为过于震惊,花眠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你你你你”
是小胖?!
那个小胖?!
那个圆滚滚、眼睛都肿成一条缝,哭起来的时候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似的小胖?
花眠僵在原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面前的英俊年轻男人与那个捂着屁股一边嚎哭一边被揍得满世界乱窜的小胖子重叠在一起直到白颐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此时此刻他们看上去就像是花眠环抱着他的腰,作为回应他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白颐:“很惊讶?很早就想问你了,花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欺负你啊?”
花眠动了动唇,被这波突如其来的“认亲”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大脑都停止运转了,满满地被“怎么可能”“哈”“你在说什么”等五颜六色弹幕强势占据!
花眠:“我”
白颐:“其实我,从那个时候就——”
白颐话还未落。
便感觉到自己轻飘飘落在花眠肩膀上的手被一坚硬冰凉物挑开,他微微一怔回过头去,便看见个棺材脸的男人满脸冰冷地站在他身后——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昨日早晨因为一个抬眸动作,害得他整整重新ng了十几次,头一次出现拍戏进度拖延事故的临时演员。
而方才挑开他的手的,是男人手中那柄大剑的剑柄。
紧接着腰间一紧,威亚装以就要把他早饭勒得吐出来的巨大手劲儿束紧扎在他腰上,白颐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男人站在他身后沉声问:“还紧吗?”
语气有点不太友好的样子。
白颐:“”
花眠缩回手,手背上还残留着被男人不轻不重拍开手时的麻酥掀起眼皮子,越过白颐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玄极,此时后者也正低着头看着她:“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有说有笑,像什么话。”
花眠:“”
啊,被骂了。
花眠翘起唇角。
玄极收起剑,抬眼扫了她一眼:“笑什么?”
花眠高举起箱子挡住脸:“没什么。”
戴着口罩也看得见,怪物啊。
第65章()
这会儿白颐被冷不丁地撩了手,肯定也是不高兴的——算上刚出道那一年,他星途平顺,一路平步青云没怎么遭罪,也是一天比一天红,别人见着他都是哄着供着,在片场都生怕他摔了或者擦了皮眼下更是圈内当红小生,放眼整个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冒犯他。
这会儿见玄极垂着眼看着花眠,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白颐不咸不淡地笑了声,干脆做了那个破坏气氛的人:“嗯,这不是我的副将吗,听说是花眠的表弟。”
刻意加重了“表弟”两个字。
花眠没听出来,玄极听出来了。
他掀起眼皮子扫了眼白颐,此时男人身上穿着的副将戏服虽然有些粗制滥造不够精致,但是这一眼却是气势十足,平平淡淡却活生生让白颐觉得自己就是矮了他一头
白颐:“怎么?”
玄极:“表弟不比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幼年同伴好?她连你名字都没记住,乱攀什么亲。”
玄极也是心高气傲,二十一年在诸夏大陆做天之骄子,从未落于人下。这会儿来了现世,本应该无牵无挂,但是为了无归剑鞘的事,似乎总是眼前的小姑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他总说她身上有无归剑剑鞘的气息,所以他得看着她。
实际上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他自己也说不清。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
这么些天观察下来,明知道现世大陆的规矩和诸夏不一样,民风开放——所以所谓“保护”里到底包括不包括让不让别人男人把手放她肩上,这事他都不愿去细想。
眼下,玄极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算是打蛇打七寸,戳中了白颐的痛点——想想花眠刚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小胖子时那一脸惊讶的模样,分明是完全没有把他跟那个小胖子联想在一起而他的名字打从那个时候,就叫“白颐”。
白颐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