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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人皆是一种本能。对林见儒,对最初的他,对敖姜,都是出乎本能。
从这点上说,他委实不该去指责她不该救敖姜。
也许他是苛刻了点,可他就是希望她能多重视他一些,在乎她自己一些,而不要对别人太好……
“禀圣尊,仙界有个叫敖琛的求见。”
门口忽然有人通报。
他掩上玉壁,走了出来。
琉阳这次出门已是大半个月。
慕九在山上呆着,每天最不缺的就是玩伴儿,初初还觉得很充实很惬意,渐渐就觉得有点空虚。
在天庭里当了年余的差,每天上衙下衙,应付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已经成了习惯,陡然这么闲下来,便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她便有些想念天庭。
再怎么说,她也还是要朝着人生目标前进。荒废这五百年,她不一定还有那么多机会积累功德。
她若是成不了仙,就是解开了心中的结将来也只能给身边人添麻烦。
她打起精神,折了纸鹤去寻上官笋,看看玉岭的事情已处理得怎样,一面则静待着琉阳回转。
这日正在露台上推演卦象,门口一阵清风袭来,慕九才闻到股熟悉的兰花香,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琉阳就已经负手站在她身侧了。
“看来有些长进。”
琉阳看着卦象,提着袍子在她对面坐下来。
慕九连忙站起去沏了碗茶,敬奉上去道:“在天庭忙,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练习。这几日大师兄教了我些决窍,我就试着推推看。能得到师父夸奖,看来我是真有长进了!”说到这里到底按捺不住,坐回原处巴巴望着他道:“师父查到我前几世因果了么?”
“没有。”琉阳端起茶来,回得十分干脆,“除了你上一世在人界之外,根本就再没有前世。”
慕九愣住:“没有?”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世上灵魂不都是轮回转世的么?难道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琉阳看出来她的疑惑,说道:“不但查不到你的前几世,我走遍天上地下,也都没有发现你的来历。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悟空,也还有个石头。而你,却是真真正正一片空白。”
慕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的前世是一片空白,那她的灵魂是怎么形成的?
“那我莫非是什么妖魔化身?”她惴惴地问。毕竟当时灵力爆发的模样委实太可怕。
“就是妖魔也有前世。”琉阳望着她,漫声道:“没有前世有很多种可能,比如说,陆压就没有前世。至尊天四神都是上古天地灵气化身,像他们这种,都是立世之神。”
慕九默了默,进而神色古怪道:“师父该不会想说我是四神之一吧?我好像听您说过鸿钧老祖失踪了?”
“没规矩。”琉阳睨她。但是也没接着再说什么。
慕九纯粹就是瞎说,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鸿钧,就算她是,那她前世岂非也能瞧出是个上神么。
她长长叹气:“我觉得,说不定我就是个妖魔,上古邪戾之气化成的妖魔。”(未完待续。)
☆、第220章 他能帮你
琉阳端着杯子再睨她:“你就是所有魔气的化身,那也是我洪苍山的弟子。”
慕九嘿嘿笑着,没皮没脸地又道:“那我要是有一日想要称霸六界,统治儒释道,师父也会认我这个徒弟么?”
“我听说人界有种病叫幻想症,你好像病的不轻。”琉阳想也不想地接过话头。
慕九被呛到,咳嗽起来。
“就算是妖魔,也没有什么可怕。”
琉阳将桌上的卦象动了动,又说道:“万念在于人心,心魔才是天道之敌。当年通天教主其人本身便我行我素,收徒从不管来历出身,对阐教那套从不放在眼里。所以他的弟子也是什么类别都有。但他们最初的教义并非是摧毁这个世界,而是张扬以能力定高低,并不是按资论辈。”
慕九沉吟片刻,说道:“可是天地间大多数人并不如此评价两教。”
“这于通天教主而言,实则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有阐教才把他们的名声地位看得比命还重。”琉阳轻啜了一口茶,说道,“再者六界各派林立,哪里有什么盛久不衰之说?不衰的只有天道,人心有道,其德自永。”
慕九点点头:“我懂了。师父的意思是不管仙魔,行事遵循天道,便可得道。”
“正是。”琉阳道,“魔界最初的存在也不是为了与天地对抗,只是后来天地势力需要平衡,截教一众为了生存才沦为魔道,也才有了当年那一战。我们修道都讲究平衡,有日便有月,有正统的神仙便就有乖张的妖魔,并没有哪方能独霸天地。
“而即便是正道独占天地,时日一久,终究也会衍生孽障。邪力把持久了,也总会有不肯屈服的力量产生。相生相克,并没有谁能彻底消灭谁。你明白这点,那么不管你是谁,你都不会失了初心。”
慕九沉吟道:“师父的话让我想起了如今的阐教,阐教如今像是已经沦为名利场,很多沽名钓誉之徒了。”
琉阳没有言语,隔半晌才道:“盛极必衰,大势所趋。”
慕九怔然,她好像记得陆压也曾隐隐说过类似的话……
“你也不用老担心自己来历就一定有问题。”琉阳话锋忽然一转,又说道:“你灵力之纯粹十分罕见,妖魔是不会有你这么纯净的灵力的,而且你不只灵力纯净,心地也纯,天地之间说不清的事情太多,想多了反而容易钻牛角尖。”
“我知道了。”慕九点头。“可是找不到前几世的经历,又怎么防备我灵力再爆发呢?”
琉阳沉凝半刻,说道:“你灵力爆发是为陆压,失控那一刹那的清醒也是因为他,这个秘密,恐怕只有陆压才能帮你解开。”
猛地听他说到陆压,慕九心里又是一揪。
她垂头道:“算了,那天我都那么说他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去找他。”
琉阳道:“那就等想好了再去找。”
慕九在喉咙里哼哼:“我都想了一个月了还没想好。”
琉阳垂眼望了她半晌,说道:“有那么难想么?你处处谨守,只不过是担心将来的阻力和变数太多。你这是在跟自己较劲。”
慕九不敢言语。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因为身份差距,将来遇到的变数和阻力会多到数不完,会使他们最终精疲力尽天水一方,什么介意他说话太狠,什么他们理念不同,什么差距事实存在,这些诚然都是事实,可看起来都不过是她趁机想披露给他看看差距的由头。
而这样的担心,也直接导致她不敢放手回应他。
她听完未语,半晌才挪了挪坐姿,抿唇看他一眼,说道:“我从前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这些?”
“那是因为从前你也没有喜欢上谁啊。”琉阳抚着杯子啜茶,慢吞吞说道。
慕九两颊发热,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琉阳这番话还是让慕九心里宽松了许多。身世查不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目前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找陆压,也只能时刻留心了。
也不知道陆压最近在干什么。
回到了至尊天的他一定忘记所有烦恼了吧?
她掐着手心暗暗地想。
不过事后她对于琉阳那番话又有些好奇,回来当天的夜里他还对她在天庭的事情一无所知,怎么去了一趟山下回来就对她的经历了如指掌了?这大半个月里他都上哪里去了?
还有身为金仙的他,怎么着在陆压面前也算是个小辈,他是怎么做到谈论她跟陆压之间的事时不慌不乱的?还有睿杰是陆压的徒弟,这辈份扔到天庭都是了不起的,怎么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并没有露出什么需要特别对待的样子?
她觉得,琉阳最近真是变了。
不过对她的好可是一点都没变。
他有空就教教她法术,没空就让她帮着炼炼丹,推推卦什么的,如今连她没个正形时也不骂得那么狠了,虽然别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慕九相信,她离家年余再回来的这点时光,师父也是高兴的。
这日拿到了上官笋传回的纸鹤,才知道她走后陆压还是留下来帮着处理了敖家云家的首尾,上官笋如今还在玉岭,信上只说了个大概。他问到小星,慕九正好在琉阳房里,便顺手拿了他的笔墨给他回了封信发过去。
琉阳道:“敖家那案子是怎么回事?”
慕九当日只着重跟他说了东昆仑的事,他们这事却是未曾详说,便就把她在北夷杀了陈平引出的一系列事说出来。“如今听说已经解决了,敖琛已经去往青玄宫找陆压,五百年后他会把冰魄锁借给云家。而云嵯已经拿到冰魄阳锁准备闭关。”
琉阳听完沉默了一下,放了手里的符道:“五千年前?”
“没错。”慕九点头道,“就是五千年前,敖琛被黑水潭灵力所伤,而不久后云嵯则被神秘人所伤。”
说到这里她还是有点遗憾,如今敖云两家的事情虽是结了,但这个幕后凶手却没能找到,也不知道会是谁?(未完待续。)
☆、第221章 只要她来
“这么巧。”琉阳若有所思道。
慕九不由走到他案旁跪坐下:“师父什么意思啊?”
琉阳道:“你上回办的那件离航跟绯衣还有清平的案子,疑点不也是发生在五千年前么?”
慕九一愣,他这么一说还真是……
五千年前清平星君转世为皇帝,开始另一场纠缠,而绯衣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关键是如果说这只是巧合,这案子已没有内情,那火云峰里那满山洞失踪的法器呢?
这批法器可至今还没有下落。
慕九绞尽脑汁,发起怔来。
琉阳又说道:“并不见得就真有关联,我只是刚刚好想到,给你提个醒而已。假若这两者真有关系,那么此人身份就十分可疑了,你日后行事,自己多留意便是。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也与你无妨。”
“知道了。”慕九爬起来。
慕九这几日的经历,于陆压却只有一瞬。
他歪坐在宫中玉榻上,一手搭着锦枕,一手撑着额角,望着跪在地下已经许久的敖琛。
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半丝移动,看起来就像是座石雕。
敖琛额上已经在冒汗。当初他作的那些死,现如今终于来报了么?
这一趟他本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他老人家下的命令,就是让他即刻去跳诛仙台,他也不敢不跳。
可是他这么样不言不语地望着他又算怎么回事呢?
他实在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木着头皮把头垂下,避开他的目光,下一秒看到衣袖,忽然又想起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只帕子包着的物事:“禀圣尊,这是当初郭大人借给犬子的紫金镯子,小的现如今特地前来奉还。犬子无知,还求圣尊勿怪。”
他把帕子揭开来,露出那只镯子。
当日他们散去之后,他立刻遁原路找到了敖姜,回冰湖后他也昏迷了好些日子,一直喃喃唤着慕九的名字,这还了得?便让他当场给打醒了。
陆压目光微微闪动,看向那镯子。
片刻他端起一旁的茶,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敖琛怔住。
门外白泽走进来:“禀圣尊,二圣尊三圣尊请您过灵犀宫用膳。”
陆压把杯子放回桌上,抛出个瓷瓶甩给敖琛,起身出了门去。
灵犀宫里已经摆好了满桌子酒菜,混鲲与女娲正说着什么,见到陆压走进来,帘栊下立刻便有人过来相迎。
“老四,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女娲待他坐下后问道。
陆压没说话,先把面前酒喝了,又连吃了两口菜,才把手停下来,慢吞吞地咀嚼着。
女娲瞧这模样也有点着急:“你看上谁家宝贝了?”在她印象里,她这个小师弟只有在得不到心仪的宝贝时才会不高兴。当年有师父宠着他惯着他,但凡他有什么想要的,便想方设法地弄过来,如今师父不在了,他们也没让他受过委屈。
陆压吞下口里的菜,又默不作声斟了杯酒。
“别喝了!”混鲲都看不下去了,“闷酒伤身,不娶媳妇了么?”
“不娶了。”他闷声将酒喝下。
混鲲倒吸一口冷气,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哪想到他竟在这话上接了茬!
这下两人更紧张起来,“这么说你本来想过?”这可新鲜啊,他这个师兄虽然也是个光棍,可是这上百万年里他可没少跟女仙交朋友,但陆压却是货真价实的没找过,他被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而他居然有过娶媳妇的念头?!
而且还赌气喝起了闷酒?!
陆压瞅了他们一眼,又去拿酒壶。
混鲲一把将他手给压下了:“把话说清楚再喝!”
陆压把手抽回来,默半晌,伸手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