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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到他怀里来,眼泪鼻涕糊得他满脖子都是。
但是也不嫌恶心,也许有情人眼里,是没有恶心讨厌这种字眼的吧?
“你喜欢我吗?”
“当然。”
她再次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模样,每时每刻跟他腻在一起。
她也再次毫无遮掩地向他证明,有了他真的能抵上她所有全部。
她缠着他说外面的事,说她看到的人和物,说她碰到的悲欢离合,她的感受。他总是静静地听着,也暗暗心惊,出去一趟回来,她见识与谈吐很大不同了,有时候她想的和她的外表看起来并不相衬,她想得很深远,很透彻,很一针见血。
但她却绝口不再提成亲的事,而且每当静下来,目光也是幽深幽深的。
半个月过去他开始有些耐不住。
他去宫外采了许多野花送给她。
又去捡来许多矿石炼了一盆子的金刚石送给她。
她拿来当石头,一颗颗地砸远处的树叶玩。
陆压像心丢了,整日没个着落。
一日看她在翻阅人界怪志,遂上去陪她坐着。
陆姬没有看他,两眼只看着斜下方一株七叶草。
在这个全然不染一丝尘埃的六界灵女脸上,他竟然看到了一丝寂寞——是的,寂寞。她本应该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有也只是发乎本能,但她脸上的寂寞却不是,它不是与生俱来,却像是看过繁华后的冷清和漠然。
陆压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他半蹲在她身前,凝望她的双眼:“你在想什么?”
她垂眼抚着摊开的书页上绘着的人间,说道:“我在想,我竟然连个可以往来的朋友也没有。”
陆压顿住,拉起她手来:“你是六界灵女,天地之间独有的这么一个,寻常人哪配与你为伴?”
“那我就要注定孤独吗?”她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身边可就再也没有人了。”
他不希望她想太多,他知道自己不会离开的。
但他却又不想给予她空洞的保证,于是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吻住她的唇。事实证明她真的只是偶尔的多愁善感而已,因为她也总是招架不住他的爱意,他的唇碰上她,她立刻就会投降,在他怀里笑得没心没肺。
他也渐渐迷恋上她的唇,她的肌肤,在她没有说话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要把她拥在怀里,肆意而狂野地将她深吻。
他从来不知道情意一经泛滥,会汹涌成这个样子。
她已经能够御灵,他早已可以离去,但他不想走,他已经舍不得离开她半刻。
她大多数时候是温柔的,乖巧的,但有时候也很淘气,毕竟她身上也有妖灵。
比如说地灵宫里有汪碧泉,泉水清澈而微温。他好久没有引水沐浴,便会趁她睡着时潜到潭水享受享受。开始成功了两回,后来被她发现,缠着要与他一起。他不肯,她就装睡,等他下到水里,便也跟着落水来。
她学他的样子将衣裳除去,与他在水中赤裎相对。
水雾里她轻咬下唇望着他,狡黠地笑弯了双眼,无所畏惧的样子,头发丝里都充满了诱惑。
他觉得自己是匹禁欲的狼,如今已被她轻轻松松解开封印。
她初初临世来去干净的样子,到如今一举一动都透着致命诱惑的样子,都是在向他宣战。
他扑上去将她拥在水里。
“阿陆,阿陆……”
他的耳畔只余她的呢喃,一声一声似印在他的魂魄里。
而她的眼眸里装着整个世界,她的世界,他。
她仿佛想把整个人都化成灰,奉献给他。
地灵宫里迎来最为明媚旖旎的日子。
他们真正做到了形影不离,清晨的时候看朝露,黄昏的时候看日落,白天里他们在打理花草,看书习字,夜里便任凭爱意在身体里泛滥。
她已经成为他身体灵魂的一部分,任谁也无法割舍。(未完待续。)
☆、第357章 技巧够好
她与他一样与天同寿,地灵宫里日夜消长,她照着书本给他洗手做羹汤。
他喜欢吃鱼,她会戴上小斗笠,拿着小马扎,扛着鱼竿竹篓去到附近的水渊里给他钓鱼。没有人告诉她怎么钓,怎么制工具,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包括鱼饵也是她自己拌的,斗笠竹篓也是她自己采竹子编的。
她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一切。
他给她守鱼篓,抛香糠,采来野花一朵朵插在她的斗笠上,她拿着鱼竿,学姜子牙的样子坐在水岸,眯着眼像只猫一样,说她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日子。
当然,他也会带着她到处去走走看看,路遇有认识他的人,总会以虔诚的姿态跪伏膜拜。她也总是祟拜地看着他一言一行,像个倾慕着他的小跟班,而自己并不是什么六界仰望的天女。
然后回来将他画成一幅幅画,悬在壁上。
画上的他长身玉立,完美无缺,这就是她眼里他的样子。
他的任何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无可挑剔的,唯一让她埋怨的,或许是他总不让她光着脚走路,不让她躺在湿地里看星星,还有不让她看人界的小人书。
别的也就罢了,这小人书他委实觉得她不必再看。
“我以为我的技巧已经足够好了,至少每次你都会忍不住咬我。”
实在拗不过她的时候他抚额这么说道。他的肩膀手臂上有好多她的牙印,他也没曾刻意去除。反正去了也都会落下新的,并不须这么费事。其实他也很聪明的,尤其这种事上更是无师自通,并不须她额外再做些什么。
“可是我看到你也在偷偷看。”她指着他那边的褥子底下说。
褥子底下是银狐狸送给他的刻在金叶子上的媚术心法。
他冷不丁红了脸,一整天没跟她说话。
夜里却照旧温存。
事后她趋上来,香软温柔,一双唇贴在他耳畔,从耳根直吻到他发鬓,再从发鬓吻到他头发,她在他发丝里呢喃:“阿陆,阿陆,我不做你的妻子,我就这样跟着你,不要名份,好不好?”她伸出双臂圈住她,柔软的身体以原始的本能将他缠住。
她声音低到只有他听见,那里头的卑微迁就让他心底一抽。
她到底还是惦记着这件事的,可他几时说过让她舍弃名份了?
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他有气,忽然又翻身,变着法儿地将她一次次顶入云宵。
翌日他比她先醒。放下熟睡的她,悄然回了至尊天。
“我要成亲。”他跟女娲与混鲲说,“不是来求你们同意的,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儿。”
混鲲和女娲望着他都没有说话。
“我说的是现在,立刻,跟陆姬。”他意气风发,像是即刻凯旋的将军。
良久女娲才长长吐了口气,说道:“如果非要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却跟她做不了长久夫妻。”
“什么意思?”陆压不悦。
“意思是,我们也不知道跟你成亲后的陆姬能活多久。”
混鲲拢袖道,“她的临世其实不是偶然。
“师父化身之前我与大师兄陪同他最后一次去地灵涡巡视,那时发现地灵涡内浊气已经被大量集中,并且十分强盛,师父预测未来某日浊灵即将形成。地灵涡的浊气是宇宙之一切戾气浊气,一旦浊灵破茧而出,圣灵宫里的六灵不一定招架得住。
“而只要将成形的浊灵击毁,地灵涡内可保亿万年无忧。
“所以,师父当年便以八卦为中心命六灵互动之力,使之在他身后孕育出一个灵力超强的六界之灵。她具备六灵共同之力,因有师父法力加持,也有御使六灵封天闭地之能,是真正的天女。但是因为她是因浊灵而生,降住浊灵是她的天命,跟你本来是没有缘分的。”
如同耳边雷霆声起,陆压心口震了一震!
“你们说的当真?”
“没有假。”女娲叹气。
他腾地跳起来,整张脸都已成为扭曲之态:“所以她就是师父和你们制造出来的一个牺牲品?!”
混鲲女娲相对无语。
混鲲道:“我之前阻止过你跟她的。我们也没想到你居然和她——”
“闭上你的臭嘴!”陆压暴怒,“她是圣洁的六灵之女!是六界共仰的天地之灵!她地位一点都不比我们低,她怎么就成了你们对付浊灵的工具!难道我们几个是白瞎的吗?!我们所谓的守护天道就是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替我们牺牲吗?!”
女娲叹气,良久抬头:“我也觉得这样不妥,不管她为什么而生,毕竟她存在着总比起让她舍身对付浊灵来得价值更大。所以我去央了大师兄再想想办法。大师兄复我,如要保她无恙,你就不能跟她结合。而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
“这与我们成亲有什么关系!”他一脚踢翻灵樨宫的白玉坐墩。
“因为她是因浊灵而生,你是个意外,如果你和她结合势必导致她命数紊乱,同时使浊灵牵出不少麻烦。介时陆姬必须以己身克制他才能了结。如果你不与她结合的话,她至少没影响。”
“那没有她对付浊灵,我们就完全没有办法吗?!”
女娲声音愈发低沉:“但是师父在遣使六灵孕育她之初,本意就是让她对付浊灵,守护地灵涡是她毕生职责,就算我们能对付,如果她选择你,也会受到天谴,跟随浊灵而消亡。除非她最终能毁去浊灵,才能与你在一起。”
陆压呆站在当场,纹丝不动,大汗淋漓,魂魄似已出窍。
他没有想到,他竟然需要面临一个这样的抉择。
毁去浊灵?谈何容易。
浊灵乃天地之间所有浊气戾气化身,而她虽然生具六灵,但是终归根基还浅,临世不过几百年,她怎么可能做到在毁去浊灵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连女娲他们都没有绝对把握!
他也没有想到,他只是想与心爱的人相守到老也没法实现。
“那我们不成亲,就在一起呢?”他喉咙干涩,望着他们俩的眼睛也有点干涩。
“这有什么区别?”混鲲摊手,“现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据实相告达成共识斩断情丝,二是继续在一起,等待她与浊灵玉石俱焚。”(未完待续。)
☆、第358章 后会无期
陆压不知道怎么从至尊天出来的。
他在北荒山岗上枯坐了三天。
他扬首便看得到地灵涡所在位置,但他却迈不动脚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痴痴等他的陆姬。
她把他视作全世界,而他却要么看着她将来去送死,要么舍弃她,与她天人永隔。
无论哪种他都做不到。
他在山顶上狂奔,怒喊,又有什么用?除了使他看起来像个疯子。
三天后的傍晚他回到地灵涡,迎门看到她抱着膝盖坐在百花里,鞋子穿得好好的,也没有坐在湿地里。
“阿陆。”看到他时她站起来,飞快掠到他跟前,眼里写满了担忧。
他没有说话。拳手倒是随着心窝紧了一紧。
“你去哪儿了?”她又问。
他低头上了庑廊,缓步去往自己房间。
陆姬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也没有说话。
到了房里他停下来,良久转过身,望她道:“我要走了。”
她蓦地抬头:“去哪儿?”
“还不知道。”他咧咧唇角,“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觉得我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他看到她眼里分明划过去一道刀痕。然后她的血色借着这道刀痕尽数褪去,她皮肤本就白,这样一来,更是白得糁人。
“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一向逍遥自在,来去自由,没有什么好突然的。”
陆压心里有万把刀扎,面上却透着随意。而他还在往心里补刀子:“而且你出宫那会儿我其实也不在这里,而是去了南溟,在那里我认识个女孩子,约好了一块去南溟钓鱼。哎,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南溟有种鱼十分鲜嫩,烹煮出来能香飘十里?”
他微笑望着她,并没有躲避她的目光。
她仰头望着他,冷静到可怕:“你跟别的女孩子?”
他微顿,缓缓道:“是的。”
他不能跟她说实话,他太知道她,如果说实话,她也会义无反顾选择跟他在一起的。
也许这样会好些吧,他宁愿言语伤一伤她,让她在家里扎小人咒他,也不愿她像昙花一样死去。
她双唇微翕,嘴角微扬,也笑了一笑。像树梢的梨花,被吹得东零西落。
“那好啊。”她点点头。
陆压也点了点头,转了身。
他在门槛下回头,四目相视,她突然冲上来,抱住他,双臂紧紧箍住他脖子:“我再也不提成亲的事情了,我永生永世都不再提了好不好?你不要走,不要跟别的女孩一起,我不缠着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会回来,你别不要我了好不好?”
她整个人紧紧趴在他身上,声音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像被遗弃前的孩子,在哀求着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