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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道:“我腿发软,坐不稳,必须捶捶恢复恢复。”
慕九忍住喷老血的冲动,沉脸道:“我不是你的丫鬟!”
“哟,不是丫鬟?”
陆压单肘支在榻上,换了个姿势觑她:“我看你先前被余小莲使唤来使唤去的,还以为你本来就是当丫鬟出身的呢。”她都能给那俩当下人了,怎么就不能给他这个上神使唤使唤?他青玄宫里最低等的杂役,走出来打个喷嚏六界都能抖三抖呢。
“我那是情急之下没顾那么多!”慕九怒而解释。
那怎么能一样?当时她又不知道杨韵对她藏有祸心,看着她那要死的样子,作为邻居她不去看看也不像话吧?万一真出了人命呢?人家尹雪若不都也出到廊下来了?
“那你现在也可以当作是情急之下。”
陆压凉嗖嗖地觑着她,“我可是你的恩人。我不但在洪苍帮你解了围,帮你捉了大鹏,还帮你化解了一场灾难。看在这份上,你得服侍我,不然对我不公平。何况我现在被你气得血气乱蹿,要是不赶紧顺顺的话,很有可能因为真气难以归位,导致走火入魔。
“到时害得我经脉俱断成了废人,或者意念成魔,将来你可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你嫁个丑八怪,丑到你一辈子都不想跟他圆房!
“快捶。”他将两腿又往她跟前挪了挪,指指它们。
慕九两手都攒出油来了。
还血气乱蹿?还走火入魔?只怕她气成魔了他还好端端地安然无恙吧!
“我可不吃你那套!要捶你自己找人捶去!”她把身子转过去。
“那我去找兔子精来捶。”说着他坐起来。
慕九瞬间扑过去将他按住:“你敢?!”
陆压望着倾身压在她腰上不足一尺远的她,撩眼道:“你可放尊重些,我还是个童灵之身。”
慕九一张脸顿时从气红变成羞红,恨不能将压在他胸前的两只手挪上他脖子掐死他!
他是不是童灵身关她屁事!
就是全世界男人死绝了她也不会看上他好吗?!
“你——”
“兔子!”
慕九才开了个头,陆压一声召唤便把她下文给堵住了。
她四脚发软地从他身上退下来,呲牙指他道:“姓陆的,你有种!你给我记着!”
“捶腿。”陆压跟着坐过来,慢吞吞又把两腿往她身边挪。
死丫头,他打小就这么祸害混鲲和女娲这么过来的,还能治不了你?
慕九深吸呼几口气,坐下来,十指紧握成拳,扬起便往他腿上砸去。
拳头绷得铁铸一般紧,扬得比她头顶还要高,这一砸下来,体弱些的都铁定能砸出外伤!
陆压岂又看不出她的用意,吹口仙气出来,那夯地般的大锤瞬间就在仙气托举下高起低落,变成恰恰到好处的美人捶了。
慕九努力了几次也没有能冲破这层阻挠,只得狠瞪他两眼,认命地敲起来。
罢了!她人笨嘴拙,资历又浅,本事又低,斗不过他。
怪也只怪她自己,谁叫她刚才冲动没经细想落了把柄在他手里?如今除了任他欺榨,还有什么办法。
只是当初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阴损?
早知道他是这德行,她简直隔上三百里都会避着走!
陆压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起先心里还觉得十分酷爽,片刻后却脸色微滞,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变得古怪起来。
他忽然把腿一收,盘着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慕九两手顿在半空,皱了眉头。
“没什么。”他撇开脸。转而又把脸转回来,两眼在她头顶瞄来瞄去:“你抹的什么香?”
“普通的蔷薇香。”慕九没好气。还能是什么香?
普通的蔷薇香?陆压狐疑地看向她。
他们天宫里什么香没有?这蔷薇香也是青玄宫宫女们常用之物,他当然闻得出来,可是她这蔷薇香怎么闻起来又有点特别?像是格外好闻似的,令他被捶着捶着都有些心旌神摇了。
☆、第038章 你个变态
“真的?”他问。
慕九简直要吐血:“一个香而已,我骗你能增寿啊?!”
“那你拿来给我看看。”他把手掌摊出来。
慕九被气到没脾气,从腰上荷包里拿出个铜钱大小的镂空小盒子。
陆压接过来,只见盒子里果然放着块压成小方条的香,他闻了闻,又凑近慕九头发闻了闻,倒果然是一样的。
再看看这香,也的的确确是极平常的蔷薇香。
那就奇怪了。
他把玩着这香盒,看看她的脸,又问:“你用什么胭脂?”
慕九翻了个白眼,她用什么胭脂关他什么事?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她擦的什么色儿的蔻丹?
“你过来些。”他又招手道。
慕九不动。
他就伸出两根指头去扯她袖子。
慕九不耐烦,甩了手,但身子却因此而顺势坐近了。
陆压凑头上去,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的脸。
“你到底瞧什么?”慕九忍不住问。这个死变态!
“我发现你手虽然粗,但别的地方皮肤倒是挺细嫩的。”陆压一本正经道,不知是不是因为眼神端正还是什么,这么****无耻的话被他这什么样说出来,居然也不显猥琐,“这说明你底子还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那双手还有救。
“我底子当然不错!”慕九忍住扬手打过去的冲动,改成白眼瞪他。
她拂拂衣襟站起来,懒得再理这个神经病,出了门去。
陆压看着她走远了,拿起那香盒反复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翌日因为轮值晚班,所以慕九白日里得闲。
慕小星早早爬起来沏茶倒水,又蹦蹦跳跳地去准备早饭。
昨夜里想起杨韵干的那些个阴私,慕九恨得捶了大半夜的枕头才睡着,早上余忿未消,便匆匆把头给梳了趴到窗户上去看北边。
杨韵也已经起来了,只见她已经行动自如,看起来已无大碍,但运神看去,周身灵力的确是损伤不小的。慕九牙齿咬到发酸,往日只道这姓杨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倒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还枉图在她和尹雪若之间施下一石二鸟之计!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因为陆压暗算的事对她还有一丝愧疚之心,此刻俱都化为乌有,竟是恨不能活吞了她。
知道缘由的慕小星更是暗地里数落了姓杨的跟姓余的一早上!
但是既然她已经在陆压手上吃了亏,也犯不着去撩她。
慕九暗怒完只当没这回事,早饭后在院子里练剑,院门忽然开了,走进来几个仙差。
“杨韵在吗?”
打头的那个板脸问起来。
慕九停了剑,恰好尹雪若也出了来,俱站在院里盯着来人。
那仙差拔高了声音,又道:“杨韵何在?”
杨韵从屋里出来,见状愣了下,赶紧道:“我就是杨韵。”
“跟我们去管事处。总管事有话要问!”仙差说完,便就分成两边等着她过来。
杨韵变了脸色,看看她们然后捉紧了双手。末了在仙差不住催促之下出了门去。
“恶人自有恶报!”
慕九还没来得及分析情况,尹雪若这边已经冷冷给了评价,然后回房拿了配剑,英姿飒爽地出门去了。
慕九提着剑愣了有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
杨韵被管事处传讯,应该是她的丑行被暴露了跑不了。杨韵那点小算计,既然连陆压都瞒不过,想来也瞒不过管事处那帮神仙吧?再说还有个沾了满身污水的余小莲急着脱身呢,她能不把杨韵的底给兜出来?
可是冲尹雪若这意思,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她也知道杨韵背后做手脚的事了?
陆压暗里帮她的事,该不会也穿帮吧?
但陆压显然完全没有这层顾虑。
院子里人全走光,气氛就松泛了很多。晌午仍是自己做饭,陆压又要吃鱼,慕九只好又着小星去买了两条回来,一条拿来吃,一条且放在门下一只水缸里养着。
午饭是她做的,一斤半重的鲤鱼就搁在陆压面前,然后他一个人包了。他吃的时候不时地瞥向慕九,一面若有所思又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对慕九的忧虑他始终心不在焉,问得紧了就打发她一句“不用你操心”了事。
慕九能不操心吗?
这要是穿了帮,那真可谓是灭顶之灾,不光她倒霉呆不下去,就连他也别有好果子吃。
但他这副样子,她急也是没办法。
一气之下扒完饭,再吃了碗汤就去了午歇。
傍晚跟林见儒在衙门里碰了面,他头件事就问:“听说你们院昨儿又出事了?”
慕九长长叹一口气,便就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当然把最终真相隐了去。这种事闹出来知道的人必定不少,而且杨尹二人在紫铃苑住了这么多年,她们的冲突由来已久,也许压根都不用特别打听就能有消息自动送上门来。
林见儒听完说道:“尹杨两家都是昆仑山下的世族,但论起家世,尹家还更胜一筹。尹家家训严格,行事公正,祖上还出过一位神族王妃,而杨家原先也很有名望,但近年子弟却有些滥竽充数,并没有什么优异的后辈出现,反倒是不时有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出来。”
这些不堪入耳的传言,想必就是尹雪若口中以外室充正妻,并且公然抢夺他人未婚夫婿之事了。
慕九回想起杨韵当初面对尹雪若的指控仍振振有词地回驳的样子,愈发觉得头疼。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开罪小人,就杨韵那德行,这次若是被踢回下界倒还罢了,若是没有,日后还不定弄得怎样鸡飞狗跳。她虽然不惧她,但日日对着个时刻有可能对自己下黑手的人,也不是件痛快的事吧?
而她杨家既为世族,想必在天庭总有几分脸面。这次她虽然犯错,但却自食其果,恐或也会有人出面保她下来也说不定。
——罢了罢了,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想那么多做甚。
陆压说的对,有因必有果,她筹谋太多也是无用。
“先别忧虑那些了,这会儿已是半夜,不如我们去弄些吃的,找个屋顶去坐坐也好。”
走到碧波仙馆处时林见儒笑道。
☆、第039章 小流浪虎
慕九本来就没有再纠结,看看姮娥当空,已是子夜了,四处风平浪静,也是吃个宵夜打发时间的时候。于是与他去了前头卖香饵的铺子,花几个玉币打包了两包煎饺,一包雀舌,外带一壶茶往整个片区的最高处屋顶走来。
正如刘俊当时所说,罗衣坊至东华坊这带仙府林立,乃是神级较高的神仙聚居之地,因此周围环境也是极好的。虽然天庭内部因为安全起见,为防肖小隐匿云雾之中而并不许腾云,但此刻夜深人静,花神木神都开始吐纳呼吸,林木与竹丛之间也还是有薄雾升起。
林见儒递了杯茶给她,看到她腕上的镯子,说道:“你莫非是修的木灵?”
慕九也顺势看一眼镯子,啜了口酒道:“不是,我修金灵。这镯子是双层的。”她在镯子面上的红晶石上按了一按,面上那层木层便啪地弹开了,露出里头灿亮的一层金来。
因为她修金灵,对一切金石有天生的亲和力,所以她才会只花了千年时间就飞步进阶进化神,剑法上也比别的灵根晋升要快。就连她住的流云洞,也绝大部分都是金石建成。
“早年有高人说我性子太刚,不擅中庸,恐招祸患,于是在镯子上又裹了层木,如此便能化解。说来也奇怪,自从我戴上这包了木的镯子后,我凡事也变得有克制了。虽然有时做事还是不带脑子,总归比从前要好些了。”
“就像你对待同院邻里关系一样吗?”林见儒笑道,“怪不得当初你在应试时一手剑法舞得那般出色,恕我眼拙,竟是没看出来。”
慕九笑了下,仰脖喝酒,又接过他递来的一只雀舌。
林见儒一口酒下喉,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仙宇叹了口气,也说道:“其实我原本乃是双灵根,但小时候我险些死在一些火里,后来金灵根受损,就直接洗去金灵改习木灵了。但我学艺不精,眼前这漫天花木,我能获得默契的竟少之又少。”
慕九问他:“你修习多长时间了?”
“四百年。”他望着脚尖,“别人在我这个岁数,大多都步入金丹期了。而我四百年里在冥元却一事无成,若不是我每天夜里去掌门书楼里偷习心经,恐怕连筑基也未成。”
“你师父都不教你吗?”慕九问。
人家悟性好的百日就能筑基,他四百年才修得个筑基,确实慢了点。
“有师母及我那些师兄姐在,师父怎会可能教我?”他幽幽望着远处,声音像才从酒水里提起来一样湿漉沉重,“或许就算没有师母他们,他也根本不会想起来还有一个我吧?”
慕九默然。看他滚动的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