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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跳起来要追她,被龙王后与敖姜抢在了前面挡住了。
陆压一直在宫殿顶上守到尘埃落定才回营所来。
虽然敖琛他们居然会异口同声让慕九跟随敖姜去玉岭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细想想,云缱这边迟早也是少不了会有番针对,这次虽去玉岭,但有敖姜同行,总归事情坏不到哪里去。再拿出龟甲来推演了两遍,也没算出慕九此去有什么异相,便就且把心安了下来。
而东凌宫这边慕九虽然恼则恼矣,却已不去不成。
一则他们并没敢坚持让她去陪罪,只是让她随行,这是情理之中的使唤她推拒不得。
二则龙王后还趁机塞了个纸团子给她,上面写着两句话,拜托她此去关照着敖姜……这层脸面却就抹不开了,很显然龙王后是看在她杀了陈平、如今被敖琛和云缱那对贱人记恨上的份上,将作为敌人的敌人的她当成了自己人,不管怎么说,她无法拒绝。
事情完了后,敖姜去了王后宫,敖琛这里暂且放了慕九,交代翌日一早便上玉澜殿见他,而后一起往玉岭山去。敖姜临行前瞥了她好几眼,居然含着些歉意——一定是她看错了!这家伙要是会内疚,就绝不会临死还拉她当垫背!
云晰也另有了住处,接下来敖琛吩咐人怎么给他疗伤自不必说。
慕九始终觉得先前他对她的袒护有些莫名。敖姜护她那还好说,至少她早就有言在先,而且她至少还给过他伤药帮他瞒住了他跟云晰打架受伤的事,他就是回报她一下也叫做礼尚往来,但他云晰,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里琢磨着回到营所,陆压已经洗过澡了,头发懒懒束在背后,歪在窗户下,美得像幅画。
慕九情不自禁走过去,坐在脚榻上托着腮,把事情告诉了他,又叹道:“我感觉好像一脚踏入了泥沼,敖琛与云缱都不是什么好货,还不知道云家别的人是什么德性。”
陆压扬扇子给她扇风,看着一飘一飘的发丝下她郁闷的脸:“能去玉岭也不是坏事,敖姜劫云晰的事你正好可以探究探究。再有这云缱跟敖琛,他们这关系我瞧着实在不怎么地道。我印象中云家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丑闻,如今云缱这般,而云家还任由她胡来,不能不说让人纳闷。”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许是云家人也管不着她那么多呗?火凤凰族人本就不多,难道还为此杀了她么?”慕九不以为然说道,“再有说不定他们之前没丑闻是你老人家孤陋寡闻,恰好没听到也未定。”
陆压想想,放了扇子,从桌上拿了条红绳系在她手上说道:“这次我就不同你去了,我留下来有要事。你术法也有了许多进步,可以自己处理些事情,这样便可以缩短你历练的时间。这红绳戴在手上我能随时找到你,你可再也不要弄丢了,弄丢了,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慕九见他将红绳结系得极紧,话也说得慎重,哪里还敢有丝毫随意,竟是重重点了头。
一看他袖口下手腕上竟然也露出段红绳来,于一身素衣间红得格外耀眼,竟与自己这条竟是一样的,心里又跟塞了只青蛙似的蹦蹦乱跳起来,这红绳竟是一对,他老这么样暖暖昧昧地到底什么意思。
“顶多不过去一两日,不要紧的。”她顶不住这阵心跳,连忙又咧开嘴来掩饰,但装得再好却也掩不去脸上的红晕,又只好一骨碌爬起来拿过一旁的帕子,上了榻跪在他背后说道:“你头发没干,我帮你擦头发吧。”(未完待续。)
☆、第162章 鸟太颠了
陆压自无不应之理,这里瞅她一眼,顺势把身子往她这边侧了侧,望着月光将他们投在屏风上的影子漫声道:“可难得你肯主动侍候我一回,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慕九在他背后笑得跟悄悄绽开的小梨花似的。
月光照进来,如此倒也难得的安宁。
只是睡前却也辗转了一阵。
她还没去过玉岭,上次凤老板说的八卦还回响在她脑海里,这云家乱七八糟的家教真让人大开眼界,但是按理来说却不是这样的,陆压说的对,她去走一遭,说不定也能解解心中谜团,陆压也不能伴她一世,这仙途终归还得她自己闯,多历练历练,总归是有益无害。
于是歇了半觉,清早起床她就收拾整齐上玉澜殿去了。
玉澜殿里敖琛也已经起来了。
云缱很显然昨夜就宿在这里,慕九到达的时候她正在窗户内替敖琛整理衣冠,而敖琛则一脸深情望着她,仿似一刻也不愿分离——啊,这对奸*夫*淫*妇,她禁不住暗地里啐了一口,无耻的人她见得多了,这么不要脸的真真是少见。
她要是王后老早就掀翻你龙宫回娘家了,居然这样子还能留在这里,不能不让人佩服!
可这敖琛长的又丑,也不是什么会讨女人喜欢的主儿,这王后究竟留恋他什么呀?
还有这云缱,世上男人都死绝了吗?她就是闭着眼睛在身边的追求者中捞一个也比这姓敖的强吧?居然挑了这么个儿女成堆的男人作姘夫!她简直都要怀疑这火凤族的人是不是因为基因不良,所以一个两个脑袋也有问题了?
敖琛也不知道积了多少德,自己这么丑,可是正室小三一个比一个漂亮,王后给他生的孩子也个个都这么出众,没有一个随他,难不成还真如她猜想的,王后给他戴了许多绿帽子,这些儿女没一个是他亲骨肉,所以他也在外找了个?
“你昨天干嘛逃走?”
这里正站在珊瑚树下吐槽得过瘾,身后突然传来道冷冰冰的声音。
是敖姜这臭小子。
慕九立刻把脸拉下来:“你干的好事!”
“我又怎么了?”敖姜的白脸气红了,“又不是我想带他们来的,而且我也没招出你来!”
“有鬼用?我不还是要陪着你们一起去玉岭山赔罪?”慕九没好气,昨天没逮着机会骂他,今天可算是撞她手里了,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知道穿帮了就不会提前派个人回来知会她么?好歹她也能转移阵地别让云小三捉个正着啊!
敖姜像只鼓足了气的青蛙一样频频出大气,慕九却把头一甩,丢给他了一个后脑勺。
人都该到齐了,却还没有见云晰。
她略略看了眼四下,便见到甬道那头缓缓走来个玄色身影。
“启程,出宫!”
窗户里腻歪得紧的敖琛显然也与云缱看到云晰来了,沉脸瞪了眼慕九他俩,便就扬身下令。
人齐了便就开始出发往玉岭去。
玉岭火凤族如今是云家老大云螭裳掌家。没有云螭裳的承认,敖姜就是被敖琛打死也消不了案。
冰湖在北,玉岭在南,相隔岂止十万八千里,这也是令慕九更加难以理解敖琛与云缱能够邂逅的原因之一。
云缱与敖琛各有鸾驾,浩浩荡荡声势不小,敖姜与云晰各有坐骑,慕九则只好驾云。
走了几百里敖姜忽然也下了他那匹精卫鸟,跟着慕九一齐立在云上。
慕九斜睨了他几眼,说道:“你来干嘛?”
他绷着脸撇过头:“我伤才大好,那鸟颠得我伤处疼。”
慕九冷哼了声,任风吹着脸颊,并不搭理他。
敖姜又说道:“瞅你那点子修为,你要是顶不住这远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的鸟让给你骑。”
“谢了!”省省吧,慕九才不想领他的情,她虽然修为不深,但她灵力够,陆压拿了好多增长灵力的丹药给她,而且她多处经脉已经打通,可以自豪地说,她已经不是那个连密阳宗几个糟老头子都打不过的小化神了。
敖姜有点泄气,默了会儿,又问她:“你还在生我的气?”
眼神不好么?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还问她是不是在生气,看来不光火凤凰们脑子不好使,这龙族脑子也不咋地!
慕九这次也瞥都没瞥他。
敖姜也沉默了会儿,片刻后小声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连累你,只是那天我正好要动手可又找不到人,就叫上你了。而且他们都知道,我跟姓云的一家早就不和,又不是因为你挑唆才——总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就是了!”
对不起就是了?
还真是当啃大白菜呢。
慕九脸色愈发地沉,作势要另起云头,敖姜却一伸手将她拦住了:“不许走!”
慕九瞪着他。
他也瞪回来:“你是我护将,你当然得跟着我。”
慕九难道还会怕他个小屁孩子?不走就不走,他还能吃了她不成?便就扶着剑站定了,说道:“不走也可以,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劫云老四?劫回来之后你把他关在殿里一整天,你跟他说了些什么?你想从他手里得到什么?”
敖姜怔了会儿,摊开的双臂放下来。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要拿回冰魄锁。”
冰魄锁?
慕九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但是既然是真的有这么件物事,那就说明云晰昨日所言不虚了。
不过,他说的是拿回?
“这个冰魄锁,究竟是谁的?”她把身子侧过来,正面向他。
“当然是我敖家的。”敖姜的脸又寒下去,“这冰魄锁是我祖父给我父王的,乃是先古遗物,于护灵上有奇效。这冰湖本就属东海海域,这冰魄锁便是冰湖精魂幻化而成,自我父亲来到冰湖龙宫之后,此物便是我的龙宫的镇湖之宝之一,几时倒成别人的了?”
慕九默了默。
这么说来敖姜的话倒不像有假,难道是云晰在撒谎?
“云晰为什么说你劫他是为了肖想他的东西?而你们龙宫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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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三更~~~~~(未完待续。)
☆、第163章 我是罪人
“那自是有原因的!”敖姜恨恨道,“当年云缱带着陈平来到龙宫,与我母后百般不合,时而争执。然而我父亲却优柔寡断,既想把他们母子留下来,又害怕母后将他们二人残杀,于是便劝走了云缱,只留下陈平,允诺日后陈平性子驯服再接她回来。
“云缱不信,要我父亲将冰魄锁给她为证。就这样,冰魄锁就去了玉岭。”
慕九把这些讯息消化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干嘛又要讨回来?”
既然是敖琛自己答应给人家的,他这么粗暴地逼人家多不合适,如此说来云晰倒也不算说谎。
“你知道什么?”敖姜瞪她,“那冰魄锁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拥有极强的护灵之能。任何人的元魂,不论是妖是魔还是仙神人鬼,只要有一丝元魂在,以冰魄锁护而养之,残缺的能养全,亏损的能康复。当初这锁本就是因为陈平而给的云缱,如今他死了,我当然要拿回来!”
“要讨也是你爹去讨,你在这里掺和什么劲儿?”慕九觉得他实在多余。而且还讨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真少见。
“还不是因为你?”敖姜又瞪她一眼:“陈平还未入仙格,只能以凡胎坠入轮回,我若拿回来这冰魄锁,至少可以护住他的魂魄使他转世仍为灵兽!”
慕九讷然,这七拐八弯地居然又拐到她头上来了?
不过好罢,谁让她确实造了这份“孽”。
但是他对陈平这个异母弟弟也太好了吧?也没见他对自家兄弟姐妹好到哪儿啊!
她索性就道:“你对陈平,到底有什么特殊感情?”
敖姜听到这里,眼眶却突然红了,他望着足下的云咬咬牙道:“其实我也是个罪人。”
慕九愣住,罪人?“这话又怎么说?”
难道他也曾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敖姜抿唇看着前方,却没有说下去。
慕九倒也不便追问,这里再回想了下他刚才的话,便道:“既然你是想讨回冰魄锁救陈平,那你完全可以跟你爹直说,陈平也是他的儿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还有云缱,难道她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来世好过些?”
“我说过了!”敖姜忿忿道,“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父亲也曾去玉岭要这冰魄锁,他们云家居然根本不同意!不但云家不同意,就连云缱也不同意!陈平在那个女人心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他说的咬牙切齿,慕九听得目瞪口呆。
云家不同意?这又是何缘故?云缱跟敖琛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疼陈平?
“你不要胡说了。哪有母亲不疼儿子的?”
“那是你见识少,没见过不负责任的母亲!不光有不负责任的母亲,也有薄情寡义的父亲!譬如我爹!”敖姜显然提到敖琛那俩就一肚子怨气,但是对着慕九这么个半生不熟的外人,又不大好和盘托出,因此死命憋在喉咙里,脸都憋青了。
如果他坚持这么认为的话,慕九也不反对。
毕竟这世上的奇葩实在太多,不疼骨肉的父母也不是没有。
不过她觉得这家伙还真是习惯于一竹杆搞翻一船人,就因为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