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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的生命,又有谁能再给他们再一次珍惜的机会?眼前的人,有着却不珍惜,口口声声要死的人,让人发指,扼令挽惜!倒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她的身影消失在绿丛之外,听得惊呼一声,甚是恐惧。路恩大惊,莫非她又遇上什么野兽袭击了!二话不说,三步并做两步,拨开带满荆棘的绿丛,大阔步冲了过去。
这一脚下去,软绵绵的,却踩越空,着不了地。另一只脚已迈了过来。松软的藤叶之间,露出一个很大的间隙来。他突然发现,这不是地面!
林扇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了。路恩尝试着呼叫,喂!你在哪!
现在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叫什么?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到这来?家状状况是怎样的?对她,什么都成了一个谜团。
不知道这藤叶下面是什么情况,她的呼叫声又缘自何因?人呢?
你在哪里?说句话!你在哪里——!
林扇恐惧地用左手扯着好不容易抓住的绿藤,半吊在空中。尽管绿藤上还有些荆棘,由地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一路下滑,刺伤了她的手掌。她偷偷地往下瞄了一眼,茫茫的一片,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放眼放去,头顶上是一片青天,盖住了大部分的光芒。远处,无边无际,好似一个山涧。
又滑了一小截。身子在半空中飘荡。刺痛再一次扎进她的神经,抽动最敏感的痛楚。她冷抽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
当头顶上传来了他的声音,莫名地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她想应喝一声,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她的双眼莫名的一热,心里充满了感恩。路恩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给了她一个很安全很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太难得太稀有,她不想敢象,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只是他的表象?她害怕接近,害怕拥有。因为一旦拥有,就可能面临失去。她不想品尝着失去珍宝的痛苦。
原来,她逃避的,不只是别人对她的不好。
☆、(十九)
她必须要完成目的!不能因为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来打乱她的计划!眼下,不正是一个机会么?不管他生死如何,她必须要做了!这就是天赐的机缘!
路恩低呼了一声,摇摇欲坠。但很快他抓住了藤叶,努力想稳住了晃动的身体。
林扇嘴角边露出微笑,轻轻地在心底说,谢谢你,路恩。再见了!
缓缓以地松开了左手掌,身体急速下坠,风在耳边呼啸,越发阴冷,闭上双眼,等待痛楚的一击。再见了的,还有老妈,还有那一家子人。再见了,沁航。
展开臂膀,放松全身,身体仿佛化成一根羽毛,飘浮在尘埃中。世界不再复杂,人心不再灰暗。一切的烦恼,一切的酸甜苦辣,都随风而去,脑子里一片清明。
师父,我来天堂了。您是否在等着我的到来?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安乐之土。
关闭所有的思想,停止呼吸,她愿意这样,深深地沉入长眠。
路恩揪着粗糙的绿藤,渐渐停止大幅度半空中晃来晃去。他左右探视,却因视线不够明亮无法看清。没有人回应,他猜想着又要庆贺她逃跑成功了。又恼又庆幸,无可奈何地准备顺藤而上。
这功夫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双腿夹紧绿藤,双臂迅速向上攀延。手心被扎进了许多小刺,痒痒的,还有些小血珠。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动作利索至极。
伸手,就可以够到他掉落下面的那一大片绿藤。路恩懊恼地想,估计等回到地面,这丫头都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再想追寻,除非她留下足够明显的痕迹了。否则,他应该好好地锤打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被人打败了。
这手还没伸出去,他突然哆嗦了一下。
没错,他听得很清楚。是水声!是一个物体坠落到水声的声音!
这里没有风,没有大石头,不可能突然之间沉坠入水声,发出这么彻响的声音!
路恩眼前一亮,惊喜至极。是她了!
不好!他突然面色凝重,来不及多想,卸下包,往下一丢,很快就消失在眼前。他二话不说,松开手,跳了下去!
直线坠落的时间有点长,速度快得他估算着有好几秒,看来还是很深的。他做好着落的准备,不一定会坠入水中。深呼吸,一阵水气迷漫在空中。他双手合抱在脑后,一个咕噜打滚,掉落在水中。
水的深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浅。他冒着泡泡,双臂用力划水,蹬腿向上游去。冒出水面,甩掉一头的水。睁开眼睛,视线范围内,却看不到他的包在哪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下水,赶紧找到她才行!
没有了背包的负得,他全身轻巧得要命。她在哪儿?水里完全看不到一点异样。越往深处走,光线越发阴暗,水底的杂草丛生,随时都有可能卷住他。
他深入水里寻找,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憋不过气钻出水面,大口吸气。他的内心好像破了个大洞似的,莫名的情绪如水一般往外渲泄。
从头顶上流淌的水迷漫了双眼。他一边大口地喘息着,大手抹去脸上的水。举目四望,哪里有她的身影?他捶打着水,无可奈何。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却还是没有保全她。这种挫败,让他朝□□吼,你在哪?你——在——哪?
山涧里回荡着他的呼喊声。你在哪,你在哪——
这个女人,别让他轻易找到她,否则他一定要好好地抽她一顿。她不听话,几番逃跑,自私得可以,还玩跳水躲猫猫。这地方,是她该来玩乐的地方么?开玩笑开得忒大了点!他就应该像对待训练队员一样的,好好教育下她!
冷静,冷静!现在的路恩就跟点了炸药一般,随时都可能爆发。可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地好好思考眼前的局势。她真的掉下来了么?听到的水声会不会是她故意丢下什么东西的声响?如果是这样,那他现在确实被她骗到了!现在要再想从这道夹着深水的涧道顺壁爬上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等爬上去了,估计她已逃之夭夭了!
想到这儿,他就又忍不住怒气飚升,握紧双拳,双目喷火。
稳住!冷静。他撇嘴,对自己这失常的脾气有些生气。眼前这水流不是很急,那她如果是真的掉下来了,冲走的可能性不大。那她一定就在这附近的河床里。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不要命了!我是个疯子!我就是来送死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信?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莫非,莫非她是有心求死,所以让他找不着?
他大声吼道,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你没有权利结束自己的生命!你给我出来!就算你死了,就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了,我也不会放弃你!
不会放弃你,不会放弃你!
她能勇敢地与蛇搏斗,她能在跌落的时候不哭不喊,她可以在看到天亮的时候露出温暖的笑容来,她可以为了逃避他使出各种手段,她可以在冷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那种强烈需要着他的样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他怎么能置一个需要他的弱女子而不顾呢?
再试试。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路恩深吸了口气,顺从了。
他再次在河底搜索着,憋不住就回到水面喘几口气。几回下来,依然一无所获。他要绝望了,难道她真的让自己尸沉河底了?
☆、(二十)
就那么一眼,就在他眸子回转的一瞬间,她就在河底那草从之间,飘浮着,发丝游散。路恩大喜,顾不上呛了一口水,冲得鼻子发酸,迅速划了过去。
破水而出,一个健硕的身影全身是水,嘀嘀嗒嗒,从河水中稳健的走出来。他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林扇。上了岸,轻柔地将她放在细沙上。拨开盖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双目紧闭,嘴角还有一丝笑意。轻触鼻孔,竟已是没有了呼吸。
他动作熟练地清除她耳鼻中的异味,没有犹豫地进行人工呼吸。唇对上唇的那一刻,他柔软地攫住了她的笑容。
吹气,按压胸膛。几次下来,没有反应。
他不懈气,继续压施。
快点醒来,快点醒来。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这么自私!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不能这么走了!我不准你这样对我!醒过来,醒过来!你一定要给我醒过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伤害了你,我不会!我会保护你的!
你到是醒过来啊!
他的心里默哀着,吻着她冰冷的唇。不知道是为何,嘴里发苦。
突然,她的胸口一阵悸动,嘴里吐出大量河水。路恩来不及闪躲,嘴里,脸上,眼睛里,全都是她喷出来的水。他听到一阵咳嗽声,有气无力。
路恩顾不上一脸的脏水,大掌一把抹去,喜极而泣。哈哈,你终于醒了!你终于活了!他二话不说,把她抱在怀里。听到她又咳,才想到自己失控了,赶紧将她又放回地面。
林扇朦胧中看着眼前放大了的这张脸。他是路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怎么会在这儿?天堂里不该有他。他那么年轻有力,以他的条件要更好的活着为国家做些贡献。难不成还是把他牵扯进来了?莫名的负罪感汹涌而来。
林扇疲惫地闭上眼睛,全身都充斥着疼痛的感觉。难不成到了天堂还有痛苦?她累极了,想再度昏睡过去。
可路恩不放过她。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的摇晃,摇得她又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她真想大声地咒骂他,推开他,因为他弄疼她了,但使了半天劲,却只有眼睛可以活动。
他兴奋难抑,那张娃娃脸上洋溢着的笑,就如温暖的太阳一般。她突然感觉到没有在河水包围的刺骨的冷了。他为什么那么笑?都死了的人,来到天堂里都这么快乐么?为什么她都快乐不起来?
路恩说着,你要醒着,不能睡着了!你一定要醒着!
看他紧张的模样,林扇想笑。醒着干嘛?她好累想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初来乍到的感觉。他只是路恩,一个狭路相逢的陌生人,没有权利管她醒不醒着。
她又咳嗽了一下,水从嘴角边溢了出来。路恩默默地伸出指腹,用她拭去水渍。这温柔而亲密的动作,在他看来,只是怕再将她这樽玻璃捏碎。可林扇却瞪大了眼睛。
在她的生命中,除了沁航,又有谁可以这样温柔而亲密地对她?路恩,你居然敢吃我的豆腐?
路恩并没有留意她眸中的怒意和排斥,只是喃喃地说着,把呛到的水都吐出来吧。不然你的肺都会受不了。冷么?我得去找背包,你能在这儿等我一会么。
林扇想揍他。她受不了除沁航以外的人对她的亲近。虽然,打心底里,她对他的亲近却没有本能的排斥,内心却一次又一次地叫嚣着,给我赶走他!她没有力气起身,全都都软绵绵的。喉咙了也疼得不行。
她才懒得听他的叮嘱,她只是睡觉。真的好累了。
路恩全身也是湿湿的,但幸好此时有太阳依稀的照射进来,这个地方不算阴冷。他抱起她,又寻了个干涸一点的地方,返身离去。
林扇再一次陷入昏迷中。
她仿佛看到了刚刚步入天堂的老妈,在这里她精神矍铄,身体康健。笑呵呵地牵着她的手说,孩子,你怎么才来?她没答话。老妈又指着一面镜子对她说,你看,这些人在下面过得多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亲生父亲正快意恩仇地殴打着一个跪在一旁的女人,继父喝着烂醉如泥,对他的儿子的谩骂毫不在意,他的儿子正左右搂着个女人,好不快活。她曾经用过的东西,都被那些女人用力地横打在地,他在那儿狂笑着,丢得好!丢得好!这个女人永远都别妄想脱离我的掌控!
镜子里又现出了一个斯文的男人,他手挽着一个优雅的女人的手,一起走进了民政局。他们是去领结婚证的么?那女人的笑,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
林扇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喊出来。不!不!她心里低吼着。怎么会这样?她该逃避的,可看到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样子,她却开始心有不甘!她怎么可以让这些人活得逍遥自在呢?而沁航,他怎么会——这样对他来说,是真的幸福么?
她的心隐隐作痛。即使逃到了天堂,她也不快乐。
她的师父也来了,她兴喜极了。只有遇到他老人家,她才有放开情绪的那一刻。一直以来,她想象着能和师父一起走天涯,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可是这些年来,师父除了传授功夫,细心照顾于她病发时,对他本人的事情提及很少。她几次追问,师父也不曾说。直到前几年去世,师父只对她说,好好活下去。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