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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噘着嘴道,是你强制要求的。医生建议你还要多修养一段时间的。
首长爽朗地笑,拍拍女儿的手。再躺下去我的骨头就要散架了。我这老骨头不合适在这里生锈,只有靠不断地磨炼才能正常运转。
爸爸——水玉无可奈何地歪歪头。然后她用温情的目光瞅向林扇。林扇别过头不理她,直视首长的脸,那祝贺您。
首长点头,我等不及想去看看我女儿看中的我的未来女婿了。
水玉白净姣好的面容上现出一抹红润,她嗔道,爸爸,人家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都是一厢情愿。都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首长哈哈大笑,我女儿这么有优势,敢个混小子敢说不?我毙了他!
一会儿,他收起威严的攻势,朝林扇发出邀请,小姑娘,赶紧康复吧,我会非常欢迎你来我家作客。他说完这句话,水玉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显露在脸上。她什么也没有说,但已经告诉林扇她想说的讯息了。
林扇却应承下来,我十分乐意。
水玉笑着说,我也会欢迎你的光临。爸爸很少,邀请朋友来家里的。
她苍白无力的解释对林扇不起任何作用。水玉又对她的父亲说,爸爸,我们该走了。司机已经门口等了好久了。
首长沉着脸训道,老子管了一辈子兵,就拿你这个兵没办法!等女婿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好好替我这个作老爸的管教下你。小姑娘,我先走了。等你康复,会有人来接你。
好的。林扇接受着。目送他们离去。
水玉又在那儿说道,爸爸,你要我说多少次啊。路恩他还没答应我呢。我真是难看死了。
林扇震惊的回头,她没有听错。水玉说出了他的名字。
☆、(九十六)
从知道路恩会来的那天起,到现在三天了,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道,并且要求撤掉石膏和绑带。期待使她向往,成了她努力配合治疗的目标。
方平时常打电话给她,但都是平常的问候和她的需求。她甚至一点倾听的耐心都没用。杨黎总唠叨着她的伤什么时候好,她盼望着去更远的地方飞翔,又猜测方平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林扇问她,是不是有感觉看上方平了。杨黎哈哈大笑,仿佛那是天方夜谭。
方平一来,他们俩就要开始吹胡子瞪眼。杨黎气哼哼地说,林扇,你看,这可能像么?他连一点关怀,包容和理解都没有!除非我瞎了眼了。
方平没听明白,诧异地盯着她们。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来着,是她将来要去的地方,他建议她还是乖乖地呆在父母身边,小心被人又给拐跑了。
林扇觉得脑袋发懵。她起身下床,汲着拖鞋走出去。方平问了句,你要上哪?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走走。她仿佛看到方平向杨黎使眼色,又加了一句,别跟着。
杨黎扁着嘴耸肩,她就知道林扇会这样。方平摊开双手不解,她总这样么?杨黎点头,最近她都喜欢一个人去散步,不过会准时回来。
走廊里静悄悄的,偶尔会看到有病人被不心翼翼地扶着进出,也有人急匆匆地被推进手术室,那种焦急不安地等待,还有医生几个字,使得等候在手术室外的人痛哭昏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绝望的眼神,使站在一旁的她都似乎感受到死亡的可怕气息。
她很不能理解人生。她想死,别人却在努力地活着,却逃不过死亡。她想死,怎么也死不掉。想好好活着,病毒却开始侵袭她的健康。她料想不到哪天又会毒发,会不会挑在路恩来看她的时候?
她毫无目的地随性地往前走。脑袋越发沉重。呼吸急促,并且伴随阵阵的揪痛。手脚地无力告诉她,毒瘾就在这个时候,扑上来了。
她用左手扶着墙,嘴角边挂着笑意,来吧来吧,我能扛得住。
一个踉跄,脚下没踩好,身形一晃,她险些摔下楼去。她用颤抖的左手捂着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她的双腿都在发软。她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她咬紧牙关,蓄满力气,往前面又走了几步。
那每一步都要抽掉她全身的力气,呼吸,还有骨头,肌肉。所有的都要化成一滩水,一滩死水。
她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林扇告诉自己,就坐一会儿。她往台阶上一坐,然后抱住膝盖,用头发把把自己的脸都盖住。
她仿佛将自己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漩涡,一股恐惧的力量将她扯进去企图淹没她的呼吸和灵魂。她的双手攥成拳,长长的指甲陷入肉内。
那种疼痛已算不上什么。
她企图阻止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伸向心脏,去抓破已经愈合的伤口。那是恶魔之爪。
三十秒,五十秒。
两分钟。
她已快不能呼吸,她清醒地意识到,她快支撑不住了。她想要吸一口,缓解那种内心的需求。只要一小口,所有的恶魔就会放开她的手,松开他们的利牙,向她微笑。她只需要一小口,就可以免受这些痛苦。
她记得最短的一次毒发时间,也长达十五分钟。她仿佛经过了一场长久的战役一般,全身虚脱。这次,她恐怕没有力气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任恶魔啃噬。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个模样。除了她的师父。
她更想嚎叫,那样能转移她的痛苦。
师父会说,战胜毒瘾,它其实并不可怕。
路恩也说,你要坚强,一定要戒掉它。
继父和大哥会说,想要吸一口么?那乖乖地听我的话,宝贝,我会让你过上欲仙欲死的生活!
不,不要!她坚决不要再被人操纵着!她不要吸一口!她要忍住!坚持,坚持!
她的嘴唇被咬破了,新鲜的血液流进了她的嘴唇,滴落在腿上。
她感觉满脸都汗,湿辘辘的,把发丝都粘在了脸庞上。
怎么办,怎么办?她走不动,万一有人过来了看到了怎么办?这是她唯一的秘密!
又过了两分钟。她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她的身体甚至不住地打颤和摇晃,没有重心,最后一丝呼吸将要被黑暗淹没,她即将沉入。
她已经尽力向上保持呼吸了,但有双恶魔的手在扯着她的双脚往深渊里拽。很快,她将全军覆没。
脚步声。铿锵有力。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屏住呼吸,她仿佛又浮上来些,有些意识。如果别人问起她在干嘛,她就不理。非要问,她会挥挥手推开他们。她不想让任何人一个人靠近。
她觉得莫名地恐惧。那个脚步声明显地是朝着她这个方式走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林扇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抹掉一脸的汗水。然后她冷静地忍隐,等着这个脚步声,消失在她的脑后。
脚步声到达她的面前,穿过她面前,走上前去。然后,林扇,庆幸地舒了口气,紧张的神经放松了,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像散架了一般,跌下楼梯去。
脚步声突然向下,只重重地踩了几下,就感觉到她的手臂被人拽住,紧紧地。
林扇吃惊地睁开迷离的眼睛。睫毛上还有汗珠。她眨了眨,透过乱蓬蓬的发丝往上看去。是谁,这样出手如电?
路恩一身常服,绿得温暖人心。他拧着眉头,将她慢慢地拽住。可她站不起来。试了几次,她就像像个破旧地娃娃一样,朝他傻笑。路恩心疼极了,长臂一揽,将她的腰抱在了怀里。
☆、(九十七)
他的大手细心温柔地拨弄开她脸庞上被汗水沁湿着的发丝,看她露出一脸的苍白和微笑。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她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送到医生那里。
不。林扇似乎从他深遂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想法。她语气柔弱,却非常坚定。
你这样——路恩不容分说地把她抱起来,准备往医生那走。林扇揪住他的常服,眼神迸出光芒。这是我唯一的秘密。
那个医生早知道。路恩又说,他会帮你减轻些痛苦。
还有谁知道?她知道没有办法阻止他。
方平。他坚定地说,除了调查组的人和那个医生,方平,还有我。
她放心地昏了过去。
林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花园里。阳光晒着她,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她倚靠在路恩的身上。她不好意思地坐起来,路恩揉揉臂膀,哇,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林扇觉得疼痛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路恩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又打量她的脸。她的脸不再如刚见般的苍白,没有流汗,没有痛苦的表情。不过医生说这只能暂时抑制住,不能治本。
我很难看,是么?林扇扒弄着发丝,笑着问道。
不。挺好的。路恩道,不过,还是吓了我一跳。你不该这样。
谢谢你。林扇真心的说,她露出了一个最美的微笑来。路恩挑眉,为什么?你不能谢我,我不是每次都有会及时地出现。我要是再晚来一点,你就——
你没送我回病房。她说。
路恩被她打败了,你这个样子有人一定会吓到的。
林扇点头,你真是了解我。我差点就扛不过去了。所以,我才要谢你的。
提起这个路恩就有火了,别说谢谢!你总是要这样故作坚强么?总是这样扛的么?以前是这样,现在,将来也要这样么?
她没有回答。
他不喜欢她这个答案。他生气她这样坚韧和固执的个性。扇子,你可以不用受这个苦的,你知道么?你不能再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个人样。就像你的继父他们不关心,至少还有我!我不愿意看到这些!
林扇嗤笑着,又惨笑着点头,是的,我知道。
他恼火地揽住她,喷火的眼睛仿佛想要将她身体的恶魔地都燃烧掉。他一字一顿时说,我不想再看到你走上绝路,不想看到你痛苦,你懂么?
我挺好的。真的。林扇笑着,缓缓地说。有他这句话,她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如此地关心她的生死。得友如此,她又何求?她不想他太担心,其实情况可以没那么糟的。
他激动地说,你看看,你哪里好了?你不接我的电话,你不回我的信息,我听方平说你又——总之,你最近还是不错。你可以更好的。
他的语调从指责到夸赞,肯定是不想她再受任何不良的影响。他在意她。她又忍不住笑了,哦,对不起。那时候,我的情况不太好。
有现在糟么?他追问。
林扇卟哧一下笑了出来。她不能说实情。她几乎陷入昏迷,没有自主意识。这算不算糟?她企图掩饰自己,我真的挺好的。特别是你来了。
他怔了一下,真的?
他松开手,她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真诚地说,是的。如果没有你,我刚才已经被人围观指责,嘲笑着扔进了戒毒所。那我一定会很难过。
然后?他歪头,她不像简单地难过就可以解决的。或者她会像缩头乌龟一样,守着那颗脆弱的心灵。她表在上看起来如此的坚强,其实,并不是那样。
她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喃喃自语。然后,然后,然后,我会大笑。我会哈哈大笑。
路恩打断她的假话。扇子,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在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人陪伴你?之后呢?
林扇往上瞅了他的下巴一眼,你确定想听?不会嘲笑我?
路恩一本正经地模样,谁敢笑我就帮你揍他。
林扇会心地莞尔,你有时间听么?毕竟,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想全部告诉你。如果他时间不够,那她会考虑简短地说,无论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活多久,他将会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生命全部过程的人。
他点头,是的。我今天都不会走,直到明天。你觉得时间够不够?
林扇不禁欣喜地挽住他的臂膀,就像一对亲昵的情人似的。他并没有拒绝和反感。她甚至感觉到他的下巴也磨蹭着她的头顶,手臂也抱紧了她。那是一双有力的温暖的臂膀。她觉得此刻,是如此的地幸福。她愿意用一切,来换得这一刻的宁静。
她挽紧了他的手臂,就像抓住回忆的海洋里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描述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再次毒发的时候,我真没有想到。我确信我已经戒毒成功了。如果不是继父骗我喝下些什么东西,我想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忍不住,即使意识告诉我要熬过去。可我让人失望了。而且不止一次。平时我都不回那个该死的家,我宁愿在外面流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向他们索要白粉。
可大哥总是有办法找到我。把我揪回去。
为什么?路恩不解地问出声来。
☆、(九十八)
他们以折磨我为乐。林扇自嘲地笑道,即使老妈已经过世。他们父子俩仍旧不放过我。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会在黑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