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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扇全身发软,窝在地上握着匕首闭着眼睛喘息。头一次觉得躺在地上是件多么舒服的事情。耳边突然传来刀尖刺入肉中的声音,温热的液体溅射到她的脸上。
她猛然睁开双眼,定睛一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手握着蛇头七寸,一手持刀。蛇头身分离,腥红的血液滴了一地,不止她的脸上有,这个身影的手上,也沾了血。
他一甩手,把蛇头丢得远远的。蛇身也踢得远远的。动作好不潇洒。
是他,居然是他。林扇又惊又无奈。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半蹲下身轻轻扶她起来。林扇想拒绝,全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来。只得任扶着坐起来。他握着她的右腕,眼睛很认真的寻找着手臂上的皮肤,甚至开始翻出一块纸巾来,抹去手臂上的血珠子。
两个牙印不是很明显地显露在皮肤上。
他二话不说,低下头去。
林扇惊恐地瞪着眼前的头颅。手臂上传来一个唇齿相依的感觉。而他正在吸吮着!他想干什么?这个登徒子!果然食色性也,不会轻易放过独身的她!一直尾随在后?这会,他想趁虚而入了?
她张了张有些干涸的嘴唇,吐出几句脏话来骂他。他的头抬起来,一眼都没瞅她,脸一侧,一口血水吐在地上。接着,又低了下去。
手臂上微微传来吸吮的感觉,原来,他是在帮她吸蛇毒?
何不让她死掉算了!
她本来就是寻死的,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个孩子拉下水的!他可能会在吸毒中中毒呀!他不要命么?林扇急了,使劲力气,把他推开。他没防备,一个晃悠,坐倒在地上。
她凶巴巴地朝他吼,你想干什么!你疯了么!离我远点!
他一脸不可思议,嘴上还有血液,他也大吼着,你才疯了!你被蛇咬了,得赶紧吸出来,不然会中毒而死的!
她笑,我就算是死也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开!
最恶劣的词要怎么表达,才能让他远离死亡?如果能用得上,她宁愿不择手段地都使出来!
他眉头一拧,又重新坐起来,很霸道地说道,你现在没有权利命令我!我说要救你,就一定要救你!
说完,他已再度握着她的臂膀吸吮了下去。林扇推也推不动他了。他有了防备,四两拨千斤的活儿根本没用。她再挣扎着手臂,却只发现那只折磨了自己。他握得紧紧的,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又一口血水,再度吐了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极了,直到他吸完第三口吐出来,她才停止了挣扎,傻傻地瞅着他。他双手刚刚放松了力道,她就像片飘零的叶子一般,随风飘落下去。眼疾手快的他,本能地接住了她,她就轻轻地躺在了他的臂弯之中。
他的嘴角还有着血渍。
林扇大恼,破口大骂,笨蛋!傻子!
他没想到救她没得到感谢的话,反迎头受到一阵破口大骂。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也没好耐心,回顶了过去。你不知道这蛇咬你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嘛!
我又没叫你救,你干嘛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我——
☆、(七)
他还想说着什么,她的头却突然一偏,脸侧向了他的胸怀。他大声地喊了几句,又抖了抖她,却没有反应。双目紧闭,呼吸游丝。应该是晕了过去。没有和他争辨什么,也不开口骂他了。他不由得咕哝了一句,还好我没指望你谢。要再晚点出手,你就葬身蛇腹了。
他找来水,冲洗嘴里的血腥。他可不愿意跟着中毒。
她叫他走他就走?他可没有那么轻易被打发走的。他随后跟随着她的行踪,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她的可疑没办法让人视而不见。所以他只好锲而不舍地跟下去。看到她摔下去,要自己修复手骨,都忍住没有跳出来。那个女人真的顽固极了。
只要有他在,没有什么可犯难的。
他解下背包,拿出药品。余光瞄到一旁削好的树枝,还有布条。她腹部的衣服显露了参差不齐的截痕。顾不上那些,他摸上她的手臂,找到了断骨的地方。他摸索着,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麻醉,没有心里准备,他必须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接骨。
瞄她一眼,想得出来她疼起来会抓狂的模样。他嘴角不由得坏坏一笑,得了,就这么着!
二话不说,手用力。
骨头接正,她突然睁开眼睛。整个身体因为疼痛来战粟起来,喉咙的声音穿透云宵,啊——
脚突然翘起,头也抬了起来,双目圆瞪,呼吸急促。他也顾不上许多,迅速拾起树枝,固定在她的手臂上,布条圈起,系好。这个时候,她又开始挣扎了。他只好用腿按住她的上身。
他的腿压到了她的胸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蹬脚,却瞪了个空。一只手疼得不行,另一只不停地揣打他,绵绵无力地捶打着。唯一有力的武器,便是她的嘴巴。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她一直在不停地吼着这句话。甩头,蹬脚,挥手,就像一个耍性子的小孩子一般。他给弄得手忙脚乱,额头也微沁出些汗来。
他这一辈子,就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
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绑好了,可她完全不合作。他回头大吼了一句,给我闭嘴!
如果是他的队员,可要一巴掌甩下去了。真不要挑战他的耐心。
林扇给吼怔了,硬是没吭出声来。他回头去聚精会神的绑着布条,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着痛苦。他用手臂拭到额头的汗,高兴地回头说道,好了!
她躺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
他才不理会她的神情,轻轻地把接好的手放在地面。像珍宝一样,怕再伤了她。再回眸,她的眼睛睛里已经饱含羞愧之色。他诧异极了。接个手骨而以,没有必要有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吧?
她突然破口大骂起来,色鬼!你还要打算顺便把我压死嘛!混蛋!
他莫名其妙地想像自己辩解,她的视线飘向他的腿,他顺着视线往下看,瞬间面红耳赤,急急地将腿别了开来,林扇就冷笑着嘲讽,别装模作样了!你不就是看我是个单身女人,想趁机占便宜!感觉还不错吧?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他急着辨解,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是,可是好心救你!
林扇道,救我?用你的腿压上我的胸来救我么?
他大声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这么不安份的女人,我不压着你一点,怎么给你接骨?
林扇别过脸去,我不安分!是你不是安分吧?把我弄晕了,你想怎么着,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吧?哼,我的伤有要你弄么!别假惺惺的了!
他为之气结不矣,你——
如此伶牙俐齿,真是气煞他也!他再与她多说都是白费口舌,他一甩手,背起背包,冷着脸大步走开。他要冷静。不能给她几句话就气结了。这不是平时冷静镇定的他。
林扇也不说话,接好骨的手似乎上了药,隐约还可以闻到飘浮过来的药味。他走开也好,她必须好好地休息一下,以便行走。这个家伙果然尾随而至,让她不得不再想办法,甩掉他。
他见她没有动静,也不开口和她抬扛,这才舒了口气。
如果不是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分神去接的时候,才发现她遇了险。手机也不说了,急忙跑出来救人。那条蛇咬到了她。可是她没有害怕,那么勇敢地拿着武器与它博斗。
他席地而坐在一旁,一臂膀放在膝盖上,用欣赏的眼神扫了平静躺在那儿一眼的她。
她脸上苍白,才显得那一脸的蛇血太过于鲜红,显眼。
先不管那么多了,还是把刚才没接完的电话再打过去。
抹掉手上的血,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回拨。声音压低,又走远了几步。刚接通,电话里的音量之大,惹得他赶忙拉开与耳朵的距离,一脸无可奈何。
好久,他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刚才有点意外情况而以。不,不不。我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知道,知道啦。奶奶,你就放心吧。等我处理好这些事了,马上就回来。是,遵命!
唉。他的老奶奶又在催了。这个与他相依为命的奶奶,一手将他拉把大,就如亲生父母一般。掐指一算,也有个两年没见面了吧?不知道她老人家又没多长几根白发?这次休假,是她老人家硬催软磨连长才给批出来的。他又何尝不想赶紧回老家看望奶奶?眼前的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让他放弃。
收了手机,他用大拇指腹抹了抹鼻子。这个不自觉地习惯,显露了他脑海中的决定。趁这女人没有反抗能力时,扛着回到公路边。再联系部队将她交给相关人员。然后各奔东西,再也不见。她最好庆幸自己没有犯什么事,不然她的自由就走到尽头了。
走向她,他故意重重地咳了几声。林扇理都没理他。
他轻声踱到她面前,蹲下身来用手指轻碰她。醒来,他要带走她了。
林扇一点反应都没有。探她鼻息,却是平稳的。他吁了口气。
☆、(八)
这样也好,免得又张牙舞爪的。打定主意,他半轻柔地动作。一手从她的颈下穿过,一手穿过她的双腿下面。稍微用力,将整个人儿抱起来。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这一掂量,还挺沉的。想他背负着重量,前面还抱上一个。负重却不达训练时的极限,故还能承受得起。
抬脚,四周无一般二的树林却让他有瞬间的迟疑。很快,他又辨别了方向,大跨步向前走去。追逐她这一段路程中,他沿途都有留下标记。只要顺着标记便可回到原来的位置。以他的脚程,应该在天黑以前到达公路边沿是没有问题的。
路的不平坦,时高时低,摇摇晃晃地行走。她的手被摇晃下来,碰到树枝,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来。树叶的景象在眼前后退,身体时高时低,摇摇晃晃。一转脸就能看到他的身体,他的下巴。他正用心地前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转醒。
他想强行带走她么?可惜现在的她,没有足够的力气,否则一定给他狠狠地一脚。手脚不得力,嘴却不停,喂!你这么性急了么?
他一惊,停住。迎上她怪怪的笑,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必须离开这里。
她巧笑,先奸后送?
他恼了,你这样的女人我看不上!
林扇像被刺痛了什么似的,突然情绪激昂起来。她语气尖锐,声音高亢。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我很差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不需要你看得上!你最好别看得上!
他一阵大翻白眼,这女人,又开始发疯了。快来得赶紧送走最好了。
和她在一起,他会失控,会变得没有那么警觉,还会被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有口难辨。
林扇见他不驳,更加生气。你也不见得是个有能耐的男人!我还看不上你呢。你最好别想什么歪主意!否则等我手一好,不会放过你!
他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咧嘴道,五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林扇嘴上功夫也不得人,想挣扎,又怕接好的骨头又散开,只得狠狠地瞪着他。他无畏地瞅她那愤愤不平的神色一眼,自信满满地看向了前方。前进的道理很危险,他得选好路来走。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个疼痛的信号。低头一看,这个女人居然咬了他。而且,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崩紧的肌肉也感觉到了有利牙刺入肉中的疼痛。
即使咬下一块肉,他也不可能再放开她。
林扇用尽全身力量,愤慨,伤心,难过,寄托,全都倾注在这一咬上,只要他叫疼,她的心里多少都会有好受些。可这家伙,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她甚至都感觉到嘴里的咸腥味。
他就不怕她咬下一块肉来?
真没趣。她松了牙,撇了撇嘴。脸擦过他的腹部,那紧崩的肌肉还有着火热的温度。他的速度没有停下,仿佛她只是一件货物。真如他所说,把她扛回去交给相关部门?完全就是徒劳无功!看来,她必须得和他说清楚了。
喂。林扇把一口血咽下去,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放我下来。见对方没有理会,她迳自说道。你要问什么,我都说。
他停下,用怀疑的眼神瞅她。她又说,没必要非得白走一遭。
林扇那副认真的神情,已恢复冷静。他却又开始启动步子继续前行。林扇诧异不矣,他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来这里的原因么?现在主动沟通,反而不行了?
他丝毫没有可以谈判的意思。
林扇不理解他那副神情。看来,她蓄满的那一点力量,又不得不派上用场了。
左手突然向上他颈部一攀,脚尖往侧一蹬,另一脚已袭至他的后背,可惜她忘了他背后的背包,脚是没使上力,只能全靠左手借力,脱离他的双臂。本来他就托着她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