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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瑜疑道:“哦?为何不可能不知道。”
店家道:“祥瑞是多大的事儿啊,如果真的出了祥瑞,肯定大家伙儿都知道了。再说了,我在高句丽国时,也不是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我当时也是在集安城里当京官的。官衔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能不知?”
穆景瑜眉心蹙了起来:“哦?”
林幼瑶在一边听着,突然问道:“店家,你在高句丽国是当官的啊,好好的,在高句丽国当官多好啊。为什么要跑到楚国来开这冷面馆?当官不是比开冷面更体面,更轻松。”
店家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也得先顾上自个儿的身家性命不是?”
林幼瑶奇怪道:“身家性命,店家是在高句丽国出了什么事了?”
店家摇摇道:“我们高句丽国一向以来是楚国的属国。但是大王子大君想要投靠齐国,许多集安的京官都不支持大王子大君的意思。但是大王子大君……,其中诸多事情,容我不能多说。”
穆景瑜问道:“那高句丽王是什么意思?”
店家摇摇头:“我们高句丽王上已经许久没有露面,现在朝政都由大王子大君掌管。”
穆景瑜表情严肃:“这么说来高句丽国已经改投齐国了?”
那店家道:“我离开高句丽国时,连国书都递给齐国了。”
穆景瑜心中沉沉,那店家刚才说离开高句丽国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前高句丽国已经叛了楚国了,怎么楚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怎么高句丽国还派了使臣过来要进献祥瑞?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那店家接着问道:“高句丽改投齐国的事情,两位之前都不知道吗?”
接着那店家兀自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这些国与国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同咱们也没有关系。这些事情就让宫里头的那些贵人和衙门里的大官们,烦去吧。我现在在楚国开个冷面馆,日子也不错。虽然辛苦些,也没有当官时的体面,但是不用为朝堂上和官场上的那些事情烦心,还能每日吃到自己喜欢吃的冷面。日子啊过得安心又实在。”
林幼瑶笑道:“店家,你家的冷面真的好好吃哦,以后这店会火。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店家,我看好你哦。”
——
回城的路上,穆景瑜面色十分凝重,心思沉沉,也没有再抓着林幼瑶的手捏来捏去。
穆景瑜这幅模样,使得马车里的气氛也沉闷起来。
林幼瑶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你是在想刚才那店家说的话吗?”
“恩?”穆景瑜听到林幼瑶的话,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你一直在问那高句丽国祥瑞和朝堂的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林幼瑶道。
穆景瑜颔首:“我确实在想方才店家所说的话。”
他顿了一顿,问道:“幼瑶,你可相信祥瑞一说?”
林幼瑶浅浅笑了笑:“不信。”
她前世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什么天降祥瑞,什么及兆凶兆的说法。至于自己这穿越,她也是觉得定是有什么科学不能解释的缘由所导致的,也不相信穿越是鬼神所导致。再说了,祥瑞这种东西,都是统治者用来欺骗不明真相的群众,用来巩固皇权统治的。
穆景瑜勾唇笑了笑,握住林幼瑶的手。
“那殿下,你信不信?”林幼瑶问道。
穆景瑜一愣,他自己就是皇族中人。这种天降异象的说法大多只是弄权的手段罢了,他心里自然清楚。只有楚皇在生命的尽头,又受病痛折磨,留恋人间的权利和享乐,又生无寄托,才会相信祥瑞能增寿这样的说法。
穆景瑜微微摇了摇头,随后面向了林幼瑶。
两人相视一笑。
“殿下,那倒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啊?”林幼瑶问道。
穆景瑜在江宁时,就更林幼瑶一起讨论政务。这次林幼瑶被他带回来之后,也常常同她讲朝堂上的事情。所以此时,他也未作任何隐瞒,将昨天早上在朝堂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告诉了林幼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这幅样子。”林幼瑶恍然大悟道。
林幼瑶思索片刻,说道:“殿下,按刚才那店家所说,高句丽国已经叛了楚国,改投齐国,那怎么会向楚国进献祥瑞?”
穆景瑜点头道:“事有蹊跷。”
林幼瑶接着问道:“殿下,高句丽国一直都是我们楚国的属国。我们楚国和高句丽有闹过什么不愉快吗?”
穆景瑜摇摇头:“不曾。”
林幼瑶接着道:“那为什么要改投齐国?”
穆景瑜摇摇头:“不知。”
林幼瑶接着道:“高句丽国现在由大王子主持局面,那他们的王上呢?”
穆景瑜摇摇头:“这也是方才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
又过了几日,这日下朝之后,穆景瑜先回了王府,同林幼瑶一起呆了半个时辰,然后去了禁军的军营。而穆连煜在下朝之后,去了楚皇的寝宫。
楚皇在宽大的龙床上半躺着,今日是个大晴天,明艳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明黄色的帷幔上,显得有些刺眼。
楚皇半眯着眼,没有什么精神,恹恹的看着面前端着药汤的姜皇后。这是同他相伴半生的姜皇后,现在越发有了一国之母的威仪。年少时,他们也曾经你情我侬,恩爱无比,他在人前人后都给她足够的尊重,而她也贤惠淑德,为他抚育子女,为他打理后宫。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从他亲自下了旨意,处死太子开始的吧。她身上温柔和贤良越来越少,皇后的威仪大气越来越重,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在人前人后的支持了,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陛下,药好了。”姜皇后把药送到了楚皇的嘴边。
楚皇看了眼姜皇后没有温度的眸子,推开了药:“找钦天监的监正过来。”
姜皇后见楚皇不愿喝药,也没有再劝:“是陛下。”
她将药碗搁下,起身去吩咐宫人传唤钦天监监正。
吩咐好之后,她又重新拿起药,走到龙床边:“陛下,祥瑞迎到楚国之前,还是把药吃了吧。”
楚皇不语,少时,终于低下头,就着姜皇后的手,喝起药来。药味苦涩,楚皇蹙起了眉。
门口一群宫人们,纷纷请安:“三殿下安。”
“父皇。”穆连煜快步走到寝宫之中,“父皇你身子如何了?”
“是连煜啊,”楚皇松了眉,放柔了声音,“朕身子还是老样子。你这几日去哪里耍了?”
“我就是去街上遛着玩,剩下的时间都在房里看书。”穆连煜道。
“朕看啊,你是玩乐了许久,剩下一小会儿时间在房里看书。”楚皇道。
“就属父皇知道我,一眼就看通透了。”穆连煜道。
父子二人正聊着家常,却听门外,宫人禀告:“钦天监监正到。”
楚皇神色一正,道:“宣他进来。”
“贫道潇禅子叩见陛下。”潇禅子微微弯了腰。他身着宽大的道袍,给人一股得道高人的仙气之感。
“潇监正,免礼。”楚皇道。
楚皇接着道:“潇监正,之前你说,这请祥瑞一事,非同小可,请祥瑞的时辰和人选都有讲究,你需要好好算一算。如今也已过了三日了,潇监正算得如何了?”
“陛下,恭喜陛下,就在陛下派人来传唤贫道之前,贫道恰巧算出了请祥瑞来楚的时辰和人选。”萧禅子略弯了一下腰。
“当真!”楚皇捏了一下被子,浑浊的双目睁大了些。
“是陛下福泽天佑,贫道才能这么快才把这人选和时辰褂算出来。”潇禅子道。
“那是什么人?什么时辰?”楚皇急忙问道。
“请祥瑞来楚之事,非同小可,迎接祥瑞之人,需是国姓的男子。”潇禅子道。
“这好办,我穆家子弟众多,选派一人合适的就可以了。”楚皇道。
“除了需为国姓以外,对生辰八字也有讲究。”萧禅子说道。
楚皇喘了一口气,因为过度的兴奋,脸上有产生了不健康的潮红出来,“你接着说。”
“白虎性阳,喜阳,需寻一五行火旺之人。又因白虎主右位,这请瑞之人生辰所属的星宿又需为右方。此外,这请瑞之人需得未婚。”
“这些要求颇为严格,不知道谁能符合这些要求……”楚皇力有不支,重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
“陛下不必担忧,贫道已排查了皇家子弟。”萧禅子悠悠道,“合适之人正是端王世子穆景瑜。”
楚皇迟疑了一下:“好,潇监正,你回去好生拟一道奏折,明早早朝,朕就下旨。”
“是陛下”潇禅子,应着退下。
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穆连煜眉心蹙紧。
——
穆连煜给楚皇请好安,就急匆匆的出了皇宫。他没有坐马车,而是骑了马,朝京城的城门奔去,出了城门又飞奔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禁军军营。
一番通传之后,穆景瑜走了出来。
他见到穆连煜那副样子,有些惊讶。现在还是春天,天气并不热,而穆连煜的额头却滴着汗珠。
他的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连煜,你今儿怎么来了?怎么那么匆忙,”穆景瑜疑道。
“我有急事找你,”穆连煜说道,“你这儿有方便说话的地儿吗?”
穆景瑜颔首道:“有,你随我来吧。”
穆景瑜把穆连煜带到了军营中的一处营帐之中。
“先喝口水。”穆景瑜给穆连煜递了个杯子。
他看到穆连煜喝了好水,放下了杯子,就道:“连煜,究竟是什么事?”
“我方才在父皇那里请安,钦天监的潇监正来了。请祥瑞的人选出来了。”穆连煜道。
穆景瑜眉眼一抬:“是谁?”
穆连煜道:“就是你。”
穆景瑜眉头蹙了起来。
穆连煜接着道:“怎么那么巧,楚国那么多穆家子弟,怎么偏偏就是你?
昨日是我二皇兄荐了钦天监的监正。而那钦天监的监正又算出你是请瑞兽之人。我二皇兄设计害死了大哥,又一直视你为眼中钉。我心里觉得忐忑,总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昨日沐休,我去了一次中常街。”穆景瑜道。
“中常街?”穆连煜道,“你做什么说这个?”
穆景瑜道:“进了一家原是高句丽官员开的面店。”
“怎么了?景瑜。”穆连煜疑道。
“那店家说,高句丽过并无祥瑞。”穆景瑜道。
“祥瑞是假的?”穆连煜惊道。
“恩,不仅如此,高句丽国由大王子把持朝政,高句丽王不知所踪,”穆景瑜沉声道,“高句丽国已经叛了楚国,投靠齐国。”
“什么?这是真的假的?怎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穆连煜跳将起来。
“未经核实,不过据我判断,七八成应该是真的,”穆景瑜道,“现在由大王子把持朝政,投靠了齐国,又封锁了消息,不让这消息传到楚国来。”
“如果根本没有什么瑞兽,高句丽国又已经投了齐国,那请祥瑞之事……”穆连煜喃喃说道。
“我之前也是百思不得起解,现在终于明白了。”穆景瑜淡漠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景瑜,看来这也是我二皇兄的手笔了。”穆连煜道。
“连煜,你父皇身体如何?”穆景瑜问道。
穆连煜摇摇头,“十分不好,太医说,恐怕熬不过两月。”
“两月?”穆景瑜说道,“两月之后,我恐怕已经在高句丽了。”
“你父皇还是没有另立太子的意思吗?”穆景瑜道。
“我父皇现在一心只想着靠白虎瑞兽再活三十年,根本没有立太子的想法。”穆连煜道。
穆景瑜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说道:“只怕两月之后,穆连烁必有行动。”
“景瑜,你是说他会……”穆连煜说道。
“围宫,夺位,除去对他登位不利的人事,对付你,甚至还会谋害你。”穆景瑜沉声道。
“那这出祥瑞之戏,是他穆连烁搞出来,就是为了支走你。”穆连煜道,“因为你手握禁军军权,你在京城,他便不能安心。”
穆景瑜道:“有两种可能。”
穆连煜问道:“哪两种?”
穆景瑜道:“一种是,他并未同高句丽国串通。他只是串通了钦天监监正,又找了人假扮高句丽使臣说出祥瑞之事。这一切,只是为了支开我,好让我离京。”
穆连煜接着问道:“那另外一种,就是穆连烁跟高句丽国串通了?”
穆景瑜点头道:“若是这第二种,他把我支到高句丽国,是为了除掉我!”
穆连煜惊道:“他想除掉你我二人?”
穆景瑜道:“极有可能。”
穆连煜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行我去找父皇,劝他不要让你出京。”
穆景瑜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