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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将余祎留在棋牌室内的物品都交予他,不安道:“小余她真的犯事儿了?”
陈之毅并不回答,只随意环顾屋子,这间屋子布置简单,家具普普通通,客厅内也没什么摆设,只有电话机旁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老板娘一家四口,年月有些久,那时老板娘还挺年轻,儿子吴适也不是如今这样的大胖子。
他拿上东西离开时,老板娘问他:“哎陈警官,那你这几天还在吗,牌友大赛明天最后一天了!”
陈之毅头也不回:“明天我去安城!”
☆、第24章
安市的气温比较高;与泸川市大不一样,余祎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准备好最凉爽的春装,换上后照了照镜子;才发现大领口无法遮住锁骨周围的暧昧痕迹。
她有些失神,短短一天一切就都变了,不知阿成是否已经赢得牌友大赛冠军,又是否想跟她约会,余祎一顿胡思乱想,终于将自己逗笑;这才重新换了一件领口高些的衣服;出去就听魏宗韬说:“看来以后你都无法穿低领……”
余祎把换下的衣服扔进行李箱;回道:“我也可以让你以后都没法将衬衫领口解开。”
这话有些大胆,魏宗韬很期待。
庄友柏那几人都不在,一路只有泉叔跟他们一起去,外加一个魏菁琳,下了飞机之后她便离开了。
余祎昨天实在是将体力透支完了,今天又起得早,整个人又困又累,无法打起精神。
她在车上一直睡觉,睡得浅,一有声响就醒,听到魏宗韬在那里说:“余祎太聪明,专门欺负老实人,泉叔,你要看紧她,别让她跑了。”
嘴边有热气,不一会儿就被人吻住,余祎还是没睁眼,听见魏宗韬低笑:“要不要我让泉叔先下车?”边说边引她伸舌,余祎终于“醒”来,跳下车随他们进入别墅。
别墅并不是很大,两层楼临山而建,庭院里放置着简单的桌椅,内部装修中规中矩,装饰品甚少,显然主人并不愿意花心思在这上头。
魏宗韬没有向余祎多做介绍,简明扼要道:“卧室共五间,有健身房和书房,运动上网随便你,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稍作休息就走,自己开车离开,真的将泉叔留下看着余祎了。
余祎知道魏宗韬要去哪里,刚才在车上他已悉数告知“泉叔”。
泉叔把车中的行李全部拿进来,并不跟余祎打招呼,只点了点头就开始搬运,谨记魏宗韬那句“余祎专门欺负老实人”。
他把行李依次放入房间,再将衣柜全都整理齐,好半天才将一切办妥,下楼的时候余祎已经等得将要睡去,告诉泉叔:“没有吃的喝的。”
泉叔道:“余小姐有没有来过安市?我可以带你到处逛逛,顺便买些食物回来。”
这个司机有些意思,分明是不放心余祎一人留下,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舒服,比阿成有趣的多,余祎笑眯眯地点头,大不了就在车上睡觉。
上午从安市过关去香港,下午一点魏宗韬就已到达位于跑马地的私人医院。
医生刚替魏老先生做完身体检查,笑道:“魏老先生现在的情况很好,再过不久就能出院。”
魏菁琳一阵欣喜,拉着魏老先生的手将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听,说完听属下汇报魏宗韬已到达医院,她沉默片刻,替魏老先生掖了掖被子,说道:“爸爸,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
魏老先生去年中风,经过治疗后如今已恢复了大半,只是行动仍旧不便,早前头脑有些糊里糊涂,对魏启元言听计从,而今他神智已然恢复。
他猜到魏菁琳要说什么,略显疲惫道:“阿宗是不是有事?我见到杂志上有他的新闻。”
自魏宗韬来到魏家,一直低调处事,鲜少见报,如今媒体却对他有了大篇幅的报道,不得不叫人猜疑。
魏菁琳乘机将事情告诉他:“爸爸,前几个月你还在养病,我不忍告诉你,二哥伤了阿宗,逼得阿宗离开了安市,我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要不是前几天网络上有人说他出现在泸川市的一个地方,我可能就要失去这个侄子了。”
魏菁琳事无巨细全盘托出,从魏启元加害魏宗韬说起,到魏启元学历造假,董事会严查,再到魏宗韬不愿回来,她说:“二哥当年到底有没有毕业,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我们谁也没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现在股价大跌,集团大不如前,这些都不重要,可二哥到现在还没娶妻,我也不能再生养,阿宗是我们魏家唯一的男孙,我是一定要保住他的!”
她言词恳切,真情流露,叫旁人看到真要感动。
魏老先生把手边的杂志扔给她,说道:“你说你是从哪里找回他的?怎么不是新马?”
杂志上引用了那个帖子里的内容,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了魏宗韬的来历。
魏菁琳看了眼报道,立刻说:“我不知道媒体怎么会这样造谣,我清清楚楚查过,当年大哥同那女人在一起一年,生下阿宗后就把他们安置在乡下,村里那些人都认得他们母子,八年前阿宗还回去那里创业,公司经营到现在,也算年轻有为。”
魏老先生听到这里,神色已经渐渐软化,他从前最疼爱长子,可是因为各种家庭纷争,他们父子矛盾渐重,到最后他连自己有这样一个孙子都不知情。
魏宗韬与他的父亲长得有些像,但气质性格却大大不同,果断干练,能下狠手,倘若他忠心于魏家,魏老先生并不介意将他认祖归宗。
魏菁琳观察着魏老先生的神色,知道已将他说动,又解释道:“至于新马那件事,我也知道无风不起浪,会去查的,但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最紧要的是阿宗的安危,假如查出来他没有任何问题,而他人已经……”魏菁琳眼眶泛红,“爸爸,你不能再这样偏袒二哥,魏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魏宗韬在病房外等了许久,终于见到魏菁琳出来唤他。
他进入病房,并不开口叫人,只一言不发地站在床边,魏菁琳柔声道:“阿宗这一个月吃了很多苦,你把伤口给爷爷看看,爷爷会帮你的!”
魏老先生不喜魏宗韬的态度,自魏宗韬进入病房后,他就一直板着一张脸,直到看见魏宗韬掀开衣服,露出腹部形状异样的伤口,他才坐起身往近处看了看,说道:“这……”
魏宗韬说:“枪伤。”
魏菁琳突然惊呼,瞠目道:“枪……枪伤?”她万万没想到,魏宗韬受得居然是枪伤,魏启元真的想杀死自己的亲侄子!
魏老先生已经怔在哪里,不敢置信,气得直抖。
魏宗韬晚上才归家,别墅内鸦雀无声,见泉叔还留在客厅,问他:“余祎呢?”
泉叔道:“余小姐已经睡了。”
他将下午带余祎出门逛超市的事情说出,道:“余小姐坐在车里一直睡,哪里也没有逛,下午家里接到了魏启元办公室的电话,他已经知道先生回来了。”
魏宗韬点了点头,不甚在意,还是问:“她晚上吃饭了吗?”
泉叔见魏宗韬只问余祎,便再将余祎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一一告知,最后才说:“阿庄和阿赞后天回国,阿成已经回来,知道了网络上那个帖子的事情,他怕你责怪,一直呆在房间里。”
魏宗韬笑了笑,往楼上走去,说道:“你跟他说,我早就吃过他的马来炒面。”所以没有他的默认,他又怎会容许阿成同余祎每天畅谈美食。
泉叔心领神会,收拾了一下客厅,打算回房告诉阿成,关了灯往楼上走去,刚拐过弯,便见主卧大门打开了。
魏宗韬还没换下正装,问泉叔:“余祎呢?”
泉叔道:“哦,在我的房间里。”说完觉得这话有歧义,他赶紧解释,“我把我的房间给她住了,我跟阿成睡一间!”
别墅里总共只有五间卧室,原本就是他们五人一人一间,这些年无论国内国外,他们的身边还没出现过女人,泉叔自然不敢擅自做主,想了想就将余祎的行李都收拾进自己的房间了。
却不想魏宗韬留下一句,“不用这么麻烦。”说完就大步走去了泉叔的房间,让泉叔愣在原地。
余祎美梦正酣。
这间房收拾的很干净,床单也都换了新的,条件比儒安塘的出租房好,比古宅的客房好,在她看来比酒店也要舒服,因此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可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她猛地睁眼,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魏宗韬,她就已被对方抱出了卧室,只见魏宗韬笑道:“泉叔年纪大了,跟别人挤一张床不习惯,你还是跟我挤挤。”
他的步子大,沉稳有力,速度不紧不慢,余祎在他怀中没有感到任何颠簸,她不明白魏宗韬的精力怎能这样旺盛,进入时依旧猛烈,她说自己又困又累,魏宗韬笑她:“你已经睡了一天,当我不知道?”
动作持续,他也不知疲惫,事后他将余祎抱进怀里安抚,说道:“我八年前见你时,你的胸部还很小。”
☆、第25章
余祎想把胸口的手掌掰开;闻言后愣愣瞧向魏宗韬。
魏宗韬用空出的那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呆了?”
八年前余祎不过才十六七岁,究竟是十六岁还是十七岁,这个差别很大;不过有一点还是一样的,那时她有父有母;叛逆骄纵。
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平时不愿做功课;考试也能在年级里排上名次,上课认真;尊师重教,老师全都待她很好;但凡校内有大型节目,都会派她上场争取荣耀,她在学校里往往前拥后簇,女生喜欢结交她,男生为她分心走神,后来陈之毅出现,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查她手机和信件,随即那些男生相继消失,余祎“感谢”他多管闲事,见到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胸前一痛,余祎叫了一声,蹙眉看向罪魁祸首。
魏宗韬道:“还真的呆了?”
余祎到底抵不过好奇,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魏宗韬笑笑:“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高中生制服。”
那天魏宗韬途径海州市做短暂停留,轿车停在一间茶室外。
茶室临湖,周边风光迤逦,远处能见群山,数十辆私家车停在茶室外,他的车子是其中一辆,停在靠墙处,位置偏僻,鲜少有人会去注意,偏偏正在他养神之际,有人遮住了他的视线,靠在了车头处。
他并未看到对方正面,只看到她穿着难看的裙装,上穿白色短袖,下穿灰色短裙,披着染有紫色的长发。
那时正值夏季,天色说变就变,乌云遮天蔽日,狂风骤雨突然来袭,她瞬间就成了落汤鸡,空旷的茶室周围没有地方可以避雨,她没有选择有墙有瓦的茶室,而是转头就跑到了墙根处,上方雕刻精致的装饰瓦片堪堪能遮挡一些雨水,而面前的轿车还能挡住狂风。
她的手上还拎着书包,站了没多久就将书包随地一扔,不管头顶天气,直接往书包上一坐,这样一来完全被车身遮挡,倒能避开更多风雨。
魏宗韬见到她将两腿交叉与墙壁平行,偶尔缩一下,偶尔踢一下,分明浑身是水狼狈不堪,坐姿却格外闲适,懒洋洋的模样,视线一直盯向茶室大门。
头发淋雨后湿漉漉的,她将一侧长发挽到耳后,慢慢地全部捋向另一侧,垂挂于胸口,清晰地露出半张脸来,耳朵小小的,鼻尖俏丽,嘴角浅浅上扬,轮廓精致,皮肤与修长双腿一样白嫩,就这般置身在倾盆大雨中,慵懒惬意,竟是意外出彩。
“你那时身上湿透,衣服已经透明,贴在身上就像没有穿衣,雨水淋在皮肤上,实在太诱人,就好像那天。”
那天魏宗韬将余祎抱回古宅,见到她平坦小腹上覆有光亮的雨珠,离得这样近,就像在向他招手。
魏宗韬笑了笑,埋头吻了口她的乳,低低道:“那时就是胸部小,美感差了一些,可惜你那时还是小孩,我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只能一直盯着她,有些难以自查的口干舌燥。
余祎记得那一天,她站在墙根避雨,前面的轿车贴有玻璃膜,她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但想来没人会在车里呆足两个小时。
她在茶室外站了整整两个小时,天色越来越暗,后来雨势倒是减小了,她在原地蹦蹦跳跳想将水甩干,猛然看见终于有人从茶室里出来,她动作一顿,手掌扶住了车窗,微微猫腰等人走过,随后立刻抓起书包跟了上去。
魏宗韬见到她小手贴来,窗户上立刻有了印记,漂亮的侧脸离他只有一窗之隔,他甚至能看见她的睫毛扑扇,然后便见她突然离去,一个中年男子驾车驶离茶室。
魏宗韬问她:“你当时站在那里做什么,茶室大门开在那里,怎么不进去?”
余祎回过神来,说:“那你当时为什么袖手旁观,让我白白淋了两个小时的雨!”
她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