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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宗韬让她稍安勿躁,看向陈之毅说:“我差点小看你,三个月前,你看戏是不是看得很愉快?”他转头对余祎解释,“你应该不知道,你卖出的那些皮包衣服,幕后买家是他。”
余祎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她当初在论坛发帖找买家,每一个买家都不一样,约好时间之后就在商场交易,来人也都是女性,她没想到陈之毅一直站在幕后操纵。
魏宗韬说:“他有没有碰你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他碰过你的腰,我说过请你吃白鱼汁唇,这次不如改做熊掌如何?”
菜刀已经亮出,似乎是在邮轮厨房里拿的,余祎不信魏宗韬会这么做,可当她看到庄友柏将菜刀高高举起,她还是喊:“庄友柏,你敢!”
“他有什么不敢。”魏宗韬一脸惬意,“又不是没有做过。”
那头陈之毅头晕目眩,他原本是出来找余祎,结果在赌场里被人抓住,他的身体一直不适,动手时明显吃亏,没两下就被对方制伏抓来,现在他更是无力,闻言后轻笑:“砍手?”他看向余祎,目光温柔,说,“你是不是会更加心软?”
这个人真是不怕死得更快,余祎霍然起身,斥道:“闭嘴!”
她直视魏宗韬,努力平心静气:“你到底疯够了没有,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外人,你让他走,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待会儿说。”魏宗韬道,“砍完他的两只手,把他扔进公海。”
余祎喊道:“你有毛病,他家里是什么背景你知不知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黑社会!”她口中这样喊,可心里着实已经发慌,魏宗韬今天与从前判若两人,轻易登船,肆意命令邮轮员工堵截她,占用这座本该使用中的剧场,他的一字一句都让人不寒而栗,刚才吻她时有情|欲更有怒火。
余祎到现在还不知道魏宗韬究竟是做什么的,可她已经相信魏宗韬说得出就做得到,就在魏宗韬冷冷勾唇,看向庄友柏准备再次下令时,余祎倏地扣住他的双肩,低下头吻住他。
她有些生疏,唇上的气味既陌生又熟悉,对方一动不动,她睁着眼睛去磨他的唇,只看到他目光冰冷,余祎心颤,搂紧他的脖子,背后的陈之毅怒喊:“一一!”便听一记重拳,有打斗声,也有菜刀撞击地面的声音。
余祎不去看,边吻边说:“放了他,不要让我难做。”
魏宗韬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响,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你到底放不放?”唇还贴着魏宗韬的,吐出的声音飘进了对方的嘴中。
魏宗韬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突然将余祎一搂,迫余祎跨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听见她叫了一声,魏宗韬低笑:“你真凶。”
他手一挥,庄友柏几人终于离开,陈之毅的吼声渐渐消失,魏宗韬已将余祎往胸口按,余祎又要挣扎,魏宗韬却不允许她过河拆桥,没多久两人便撕斗起来,余祎又扇又咬,魏宗韬在她耳边耐心地哄,偌大的剧场里只有他们压得极低的声音,“有没有想我?”
余祎回答不了,咬住魏宗韬的肩头压抑喊声,魏宗韬搂紧她,问题接连不断,“我看到你半夜从对面的舱房里出来,你去做什么?”
他不需要余祎回答,只是将她逼得说不出话,最后他终于道:“我很想你。”他吻住余祎,停下一切动作,小心翼翼地亲吻在她的唇上,手上的力道也极尽温柔,“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余祎满头大汗,终于停止挣扎。
再次醒来,余祎默默叹气。
阳光灿烂,海风清幽,豪华阳台套房的面积是内舱房的十倍,所有家用电器设施齐全。
她能看见海风扬手,掀开透明窗帘晃来,慢慢贴在她放在被子外的胳膊上,温柔又舒适。
魏宗韬在吻她,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手掌握着她的乳不停揉捏,低低道:“三个月没要你,我差点进不去。”
余祎嗤笑:“你就想跟我做|爱?”
“难道你想跟我谈情?”魏宗韬反问,握住余祎的肩膀,垂眸看她表情,见她面色不变,才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来靠到床头,第一句话却是问:“钱是不是快要花完了?”他笑了一声,“就你这个跑法,只能败家。”
他抚了抚余祎的长发,长短与三个月前差不多,她已经修剪过,好像从未离开,不过小脸更加瘦了一些,之前他明明已经将她养胖。
魏宗韬凝视她,问道:“处心积虑的筹备了两个月的逃跑计划,现在功亏一篑,是不是很恨我?我知道你不情愿,只是没想到两个月后你还是不情愿。”
他抬起余祎的下巴,“我想知道原因。”
女人心海底针,前一刻还主动吻他,下一秒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魏宗韬猜到她心结所在,却还是想要她亲口说出。
余祎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魏宗韬帮她开口:“就像你无法面对你的爷爷,一走就是五年,现在你无法面对我,就想一走了之,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迁怒于我?”
余祎一愣,眼中隐有怒意,打掉下巴上的手想要起身,魏宗韬一把将她拽回,说道:“你现在想跑哪里去?以为你还能跑得了?不如说清楚,我不想把你关起来!”
“你不想把我关起来?”余祎挣扎开他,被他勾起怒火,“你说你没想到两个月后我还是不情愿,你又有多好,两个月后还是不愿意还给我证件。”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情愿!”
“那我们彼此彼此!”余祎蹙眉直视他,“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你除了强迫我已经不会做其他的事情,我能接受两个月不代表我能接受三个月,昨天又是这样,还要在我面前动手,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替你暖床的女人罢了。”
魏宗韬眸色沉沉,只说了三个字:“真心话?”
余祎一滞,呆愣地坐在床沿,看向眼前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三月未见,没见任何憔悴,但鬓角似乎多了一些小碎发,昨晚他的怒气无法掩盖,吻她时却极尽温柔,竟不似平日那般没有节制,此刻他眸深似海,眼中只有她的倒影。
余祎眨了眨眼,有些酸涩,说道:“我看到你,会想到我爸爸,我不好受,你说得对。”
她低下头,习习海风将她的发丝吹乱,身上有些凉意,凉进心里,她一点都不好受,无法面对梦中时常找来的父亲,很多时候她也会不知所措,魏宗韬说要带她去新加坡,带她去那里做什么?难道她的未来将与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她害怕犹豫,又见到父亲在狱中与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她当年为何没有早早说出原因,她把根源都怪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如今又将那个女人怪到魏宗韬的身上。
她的思绪很混乱,她知道魏宗韬真的要将她带走,她不想让自己的未来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她离开了,如今却被他找回,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她逃不出这艘邮轮。
魏宗韬突然道:“一一,我们好好谈恋爱。”
余祎一愣,抬起头看向他,魏宗韬赤着上身,肌肉精壮,阳光下有道道反光,他含笑道:“我不再收你的证件,我们好好谈场恋爱……”
他吻住她,爱怜温柔,海上阳光将碎金铺洒在房内,耳边好似铃铛作响。
☆、第51章
魏宗韬想要谈恋爱;吻完余祎后头一次没有其他的动作;他不需要余祎回答;认为恋爱事实已定,中午叫餐时顺便让侍应取来一束鲜花;递给余祎说:“送你。”
余祎还穿着白色睡袍;沐浴后头发未干;吹着海风有些凉飕飕的;走路时身体疼痛,坐下才稍感舒适,看到面前递来的花束,她抿唇静默片刻;才接过来:“多谢。”放到一旁,拿起刀叉就开吃;吃了一会儿低头问,“陈之毅怎么样了?”
“还活着。”
余祎动作一滞,说:“四肢健全吗?”
魏宗韬一笑:“都全。”
余祎又低下头:“你知道我跟他没什么,把他放了。”
“好。”爽快的叫余祎一愣。
魏宗韬在两小时以后才出现在关押陈之毅的房间。
房间没有窗户,比内舱房宽敞许多,有桌椅和一些器械,似乎离发动机更近一点,陈之毅不确定这是哪里,他从昨晚被关进来,直到现在还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肠胃不停的抽搐,想吐也吐不出来,身上和脸上的伤口还隐隐发痛。
他坐在阴影里,脸上不知是何表情,四周寂静地仿佛像另一个世界,大门打开时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魏宗韬扯过一张椅子坐下,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问:“想要吗?”
陈之毅没有回应,魏宗韬又说:“一一似乎不反感烟味,不过我抽得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闻出来,她反感吗?”
“反感别人,不反感自己。”陈之毅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有隐隐笑意,“以前我抽烟,她总是皱眉,可是她好奇心重,也会抢我的烟来抽。”
陈之毅其实不抽烟,那一阵局里有一件大案,他想到就心烦,吃饭间隙点了一根烟来抽。
那时余祎还小,陈之毅对她还未动心,余祎一边皱眉一边挥赶空气,嚷嚷道:“你这人没公德心,让我吸二手烟。”蹭到他身边,却笑眯眯道,“给我尝尝。”
陈之毅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教训道:“小孩子抽什么烟!”
余祎不与他废话,抢过他手中的香烟就吸了一口,随即不住咳嗽,咳完又尝试着再吸,一直折腾完半根香烟,她还是没有学会怎样吸烟,她学什么都快,唯独这件事情让人怀疑智商,拗劲儿发作,每次见到香烟都愤懑不已。
后来陈之毅爱上她,住到她的隔壁公寓,时常见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天,白天黑夜一直看,尤其是乐平安来过以后,余祎通常能在阳台呆坐一天。
陈之毅买来一包薄荷味的女烟给她,余祎轻笑:“其实我不是学不会,吸烟有害健康,我只是贪玩而已。”
她贪玩,只不过让烟在口腔里走一圈再吐出,除了第一次直接吸进了喉咙,之后从未让烟入过喉。
她点燃一根烟,看着烟雾缭绕,双眸有湿意,仍旧没有把烟吸进去,她爱护自己,有时候甚至爱护的自私,即使她把头发染成紫色,叛逆的像个小太妹,但她仍旧学习第一,知道怎样才对自己最好。
陈之毅缓了缓,胃很不舒服,他笑道:“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亏待自己,就像她要离开你,早就准备要赚这样一笔钱,在安市时我就住在你的别墅对面,她出门时我就跟在她后面,她做什么我都知道,你太不了解她,她这人,很让人头痛。”
魏宗韬笑了一声,深有体会:“我知道。”他站了起来,慢慢走近陈之毅,从光线明亮处一直走到光线死角,脸上渐渐布满阴影。《
一道厉风闪过,陈之毅甚至能听见“嚯”的一声,胸口顺势传来剧痛,他被一脚踹到了地上,陈之毅双腿旋起踢向他,撑住地面一跃而起,掌风再次袭来,他挥臂阻挡,用拳攻击,对方的拳头快而猛,招招都袭击命门,完全不留余地,陈之毅眸色顿沉,接下几招后胃液翻涌,随即腰腹受到袭击,摔倒前衣领被人一拽,他被狠狠甩向墙壁,脸贴墙面被撞数下,最后“咚”的一声他被甩至地,后颈随之被脚重碾。
魏宗韬声音阴沉:“她让人头痛,以后是我的事,我不把你扔进公海,是为了哄住她。”他脚下用力,陈之毅痛哼一声,“你记住,余祎从今以后归我管,她要是敢再离开我半步,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好脾气!”
魏宗韬回去时,没在房间里看到余祎,他的脸色不太好,庄友柏赶紧道:“余小姐嫌闷,说去赌场转一圈,我已经让邮轮员工跟着她。”
魏宗韬点了一下头,往赌场走去,说道:“别让她发现,她不喜欢被人跟着。”
赌场里人头攒动,余祎起先只想出来找酒喝,在赌场吧台里点了一杯酒,一旁的男士与她搭讪:“白天就喝烈酒?”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长相极其英俊。
余祎与他聊了起来,不一会儿男士有事告辞,余祎将酒喝完,就转进了赌场。
魏宗韬原本想去赌场内找她,走到半途又拐了一个方向,走去了赌场的监控室,进入后员工将那名外国男子的身份资料递给魏宗韬,资料显示对方此次携带未婚妻出行,此刻他正与未婚妻在甲板上吹海风。
魏宗韬甩开资料,坐在监控屏幕前,员工将画面放大,镜头对准余祎。
余祎在玩百家乐,挤在一群外国人之间,看起来格外小,她对玩法半知半解,旁观两局后心中有了数,她才开始下注。
荷官的耳朵里戴着一个极小的耳麦,新一轮开始时耳麦中传来声音,她听了片刻,朝余祎的方向望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