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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掌,眼中含着奸计得逞后的光芒,他笑着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我闭上眼睛,与他击掌。
那一掌,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爬出礼车时,天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磅礴的雨点打在我身上,而我似乎是浑然不知,就这么麻木地穿过院落,走出校门。
我终究还是落入俗套,被权贵如捏死只蟑螂般轻易秒杀。雨水模糊我的视线,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下意识拿出手机,播出一串号码:“云止……带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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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真是好姐妹,她真的带我逃离了学校,逃离了男女主角,逃离了聂大帅。
我们登上了前往新几内亚岛的游船,她的教授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被云止那大忽悠唬得服服帖帖的,对她言听计从。话说,她的教授来我们系要人时,我的系主任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生物学的项目非得需要机械系的学生去帮忙?
游船干净明亮,我和云止坐在窗边。
“你从哪里来呢?”身后传来一位男子用英文的询问。
我们回头,有几支旅行团与我们同船,而这一对衣着讲究整齐的夫妻就坐在我们后面,先生对身着木兰色布衣的云止心生好奇。
云止含笑说:“我从中国来的。”
男子有些吃惊,他用中文说:“你这是什么衣服?” 听口音,似乎是港台同胞。
云止淡淡道:“这是大陆修行者的衣服。”
男子笑得轻蔑,“我说你们佛教都太迷信了。”
我有些气不过,你看不惯可以不看,没有必要,在穷人面前分析他何为如此穷;在商人面前讨论他们的诚信。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一种人,不是所有你和想法不同的,都是错误的。
我有些激动,云止却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他反问:“迷信?你了解佛教吗?”
男子说:“我了解佛教,我妈就是念阿弥陀佛的,从小我就跟我妈念阿弥陀佛,后来我长大了,再后来我有工作啦,我现在是MASA(美国宇航局)的科学家。我们在地球上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佛。我们的宇宙飞船到月亮上,月亮上也没有佛,我们的卫星探测到别的星球上,那里也没有见到佛。这不是迷信吗?你是大陆做什么的人?”
云止平静地说:“先生,我还是个学生,我没有您学识那么渊博,但我想告诉你,佛教的历史和科学的历史差别太大了,佛教的历史有两千多年,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科学只有三、四百年。所以,从历史来说,佛教与科学差别太大了。但是我们佛教从来没有说过绕着地球转能够看到佛,到月亮上、其它星球上能见到佛……我们佛教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如果这样能见到佛的话,我们早就绕着地球、到月亮上去见佛了。你跟我说佛教是迷信,佛教是怎么个迷信法?”
男子想了想又说:“前生、后世、因果报应、地狱……是我们眼睛看不到的,眼睛看不到的话,我根本不承认这个东西。”
云止皱起眉毛:“这样的话……你从哪里来的?”
男子:“我从美国来的。”
云止:“我说美国不存在行不行?”
男子连连摇头:“不行。”
云止:“我现在眼睛看不到,我不承认,行不行?不要说前生、后世、因果报应……你连自己的后脑都看不到,我说你后脑不存在行不行?”
“不行,”男子的情绪激动起来,他的老婆推搡了他几下,他满不在乎道:“你没道理的,我的后脑我自己摸得到。”
云止说:“跟你能摸到自己的后脑一样,如果你在佛法上修行能修得好的话,前生、后世、因果报应、地狱……你都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你从妈妈身上生出来的时候,你就看不到你自己的后脑了,我说你后脑不存在行不行?”
男子气急败坏地死磕道:“不行!我摸得到,它存在的!”
云止潜移默化道:“你真正的好好读一读佛经,好好的修行看看,当你真正修得好的时候,就像你能摸得到自己后脑一样,前生、后世、因果报应……等等都能知道。你从小的时候眉毛就一直没离开过你,但是你的眉毛你看得到吗?”
男子:“我能看得到。”
云止问:“你是怎样的眼睛?我们都看不到。”
男子:“我是用科学的方法,拿个镜子就看到了。”
云止认真地说:“跟镜子一样的方法,你好好的修自己的内心,修得好的话,你能像在镜子里看到眉毛一样,前生、后世、因果报应……等等,你都清清楚楚。我们的手机,空中的手机信号,你能看得到吗?”
男子:“这个看不到。”
云止问:“美国有个发射台发射电视讯号,我们这边放台电视,我们能收得到信号、看得到电视吗?”
男子:“可以看得到电视。”
云止连续发问:“这中间,天空中的电视信号能看得到吗?美国离中国有多远呢!”
男子机械似地回答:“看不到。”
云止肃穆地说:“你知道,人工做的东西,你都看不到,前生后世你能看得到吗?我们看不到天空中的人造信号,我们不承认,我说你这科学是迷信,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云止的话里蕴含着大道理大智慧,男子答不上来,不吭声了。
我有些可怜那男子了,偷瞄了他几眼,切记,下次,请不要和云止这种修行的人争辩。
☆、第 32 章
我可以不问感觉,继续讨好,我可以永远笑着扮演你的配角,在你的背后自己煎熬,我没有非要一起到老。
入夜,海上风平浪静,偶有几声海鸥鸣啼。云止已熟睡,而我趴在床上,静静的凝视窗外。此刻的我,什么也不敢想,不敢回忆过往,也不愿去考虑未来,只是发呆,脑袋放空,浑身也轻松起来。
正是睡意浓浓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幽怨的说话声:“作者大人,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一个激灵,靠,真正的唐遥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她的状态明显比上次要好,至少显形时,是干净正常的少女模样。
她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着我,向我哭诉:“您说过要帮我跟小天哥结婚的……你说过的!”
我欲哭无泪,“不是我,是小天的爸爸,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和小天分手,他就会伤害你爸爸。”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在解释,或者更不不在乎我说的是什么,只是一味地摇晃着我,而且力气越来越大,甚至咬着银牙,说:“我要和小天哥结婚,我要和他结婚,你快回去,否则……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她边说边将手上移,发狂般到扼住我的脖颈处。又是那种死亡的感觉,我的眼睛一阵阵发白,窒息感让我发不出求救信号。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嗝屁的时候,一声响指,唐遥消失了。
我的眼睛恢复了视力,云止那张放大的脸正担忧地望着我,她说:“小遥,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我打着哈哈:“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只是噩梦么?”她拿来了面镜子,我朝里头瞥去,脖子上的勒痕还挺明显的。看来,那唐遥为了逼我回去,是动了真格的了。
云止在我的床沿坐下,她严厉地说:“你还不肯说实话么?你身上有恶灵。如果刚才不是有我,你早魂归西天了。”
我揉了揉脖子,长叹一声,说:“那不是恶灵,她也是我的一部分。其中,在我的胸中,唉,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想从另一个挣脱掉;一个在粗鄙的爱欲中以固执的器官附着于世界;另一个则努力超尘脱俗,一心攀登列祖列宗的崇高灵境。(源自歌德)”
我将我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云止后,从她痴傻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也有些接受无能。
她试图想了解我,便问道:“这么说,我只是你小说中的一个人物而已?”
“是的,你的出现目的就在于给我—这本书的主角增添写心理反应,然后推动这个故事发展下去。”
“那,你对我的感情,也是情节的设置和需要,并不是你发自内心的对吗?”
我摇摇头,“云止,你逻辑性错误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因为我是唐遥。”
云止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小遥,我觉得你得了妄想症,这病得治。”
我无奈地摊手,说:“我知道这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但,这是事实。”
“我还是不相信,”她又是挠头又是挠下巴,“你怎么证明我是你创造出来的角色,你甚至连我之前的事都不知道。”
我一时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唯恐自己说不明白,想来想去,我只要说:“不是所有角色的家底、身世都会给读者交代清楚的。而且,我说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这部小说中原来的女配,我的角色已经不再是作者身份了,也不能是作者身份。我得回到原来的世界,才能变回作者,才能重新操控你们的命运。”
云止傻傻地问:“那你回去后,我们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会灭亡吗?”
“当然不会,即使我回到现实世界,小说的世界依旧存在,你依旧会继续生活,只是如果我不描述你,读者就看不到了。”
云止已经被我搞的七荤八素了,却收不起她那颗好奇的心,她问:“那这个小说,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原本的结局是我极力所避免的。”
“什么时候这小说能结束?”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再是作者了。”
在她连续发问了数次后,第一次沉默了。
我也没说话,我们俩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那是精神层面的审视,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思绪波动。
“随便吧,”我准备放弃了,“我知道没人信,你没把我当神经病,我救该感激了你了。”
云止却握住我的手,“也许,某一天,我可以参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我一笑了之。
新几内亚岛在望,她帮我掖好被子,轻拍了我肩膀两下,说:“再睡会儿,天亮就要上岛了。”
第二天后,我和云止登岛,游船继续下一个景点,两周后,再来接我们。除了充足的食物,我俩的装备都是老教授倾囊相增的。卫星电话;佳能1D相机;莱卡M9;HP工作站;光谱无人驾驶飞机和便携式发电机。
这一座终年云雾袅绕的遗失的世界,世人从未涉足的高山雨林中。,云止兴奋地拍摄着从未看到过的珍稀动植物。她直呼,这里便是佛教中所说的阿弥陀佛佛国。
的确,这座岛上棕榈树茂盛,岛上还有中罕见的鸟,叫做极乐鸟,千姿百态,五彩斑斓,飞起来的时候,美轮美奂,让你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我每天忙拍照,忙记录,忙得不可开交,忙得忘了有两股力量在撕扯我,一股叫:在一起;另一股叫:离开他。
我们在岛上扎营的第三天,淡水快用完了。云止提着水桶去不远处打水,我在营地准备中饭。当我将冷冻鸡从小冰箱中取出来时,我觉得我的脚下一凉,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而脚踝处,不知何时多出两个小红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异物。我睁大眼睛,仔细看靠!是条太攀蛇。这是陆地上最毒、连续攻击速度最快的蛇,它的毒液可以杀死100个成年人。狭长棺木型的头部,看起来异常凶猛,正在虎视眈眈得注视着我,等我倒地后,它会一口将我吃掉。我的双手死死撑着桌板,极目四望,四周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叠的影响,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越来越吃力。我想接下来,我会因肾衰竭而死。
“小遥,”我依稀听到云止抱着水桶惊惶无措的叫喊声,我心中大骂,你这个笨蛋,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专程回来给老子收尸的么?可我张张嘴巴,一个音节也说不出口,身体直勾勾的向后倒去,摔在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老天爷待我不薄,临死前还让我幻想着死在小天的怀里。
我一共醒来过三次,每次云止都扒着我的脸在哭,聒噪极了。我想我即便是没被蛇咬死,也被她哭死了。
最后一次醒来,我精神多了,肚子也饿了,我问她要东西吃。她“嗯”了身,转身就出了帐篷。
我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我再张开眼帘时……下一刻端着食物钻进来的却是聂云天。
妈妈咪呀,一定是我体内的毒一定清理得不够干净,又出现幻影了!
幻影松松勾起食指,轻轻滑在我的额头上。我眨了眨眼睛,帐篷内的煤油灯的光线并不太明亮,却照的幻影的眸子黑如深海,他放下手中的瓷碗,俯下身,双手叉入我的后脑勺和背后,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