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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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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怕的,是、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啊,臣的徒弟小孩儿家家的,眼睛干净,臣就怕她万一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或是不慎克撞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话没说完,已被福宁长公主脸色大变的打断了,“常司正没听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么,何况你还是大夫,就更不该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这些乱七八糟的才是!这次便罢了,本宫瞧在你还要给母后治病的份儿上,就不与你计较了,若再有下次,本宫决不轻饶!退下!”
  好容易因连日来琐事冗杂,心情烦躁,也因仁寿殿到底恢复了平静,才渐渐少了几分害怕的心里又因常太医的话,而变得毛毛的,想到了当初见鬼的经历。
  却也不能就因此便把常太医怎么样,毕竟还指着他给太后治病,何况常太医身后还站着韩征,现下却实在不是与韩征鱼死网破的时候,还不能与他一般见识。
  常太医倒是立马一副知错儿的样子,“都是臣胡说八道,请长公主千万恕罪。只是臣虽是大夫,那些东西却自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这心里难免有些个……臣又失言了,再不说了,再不说了。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看了一眼施清如,见她冲他微微摇头又点头,示意他安心,这才行礼告退了。
  余下福宁长公主越想心里便越是窝火,常太医明显没将她放在眼里,说到底还不是仗的韩征的势,她堂堂先帝唯一的嫡公主,受韩征一个阉竖的气便罢了,竟连韩征跟前儿狗的气也要受了……
  还是瞧得她的心腹忽然从外面进来了,知道定然有话要与自己说,她才勉强把气压下了,吩咐施清如:“去瞧着太后吧,本宫没话吩咐你了。”
  施清如欠身淡淡应了“是”,便往里间守着太后去了。
  福宁长公主的心腹这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皇上方才从春禧殿回了乾元殿,据大陈婕妤说,皇上是回去更衣的,更完衣就要来瞧太后娘娘了。”
  “真的?”福宁长公主霎时转怒为喜,“那咱们且等着迎驾吧。”
  这会儿什么常太医什么江院判都已离开了,待会儿皇上来了后,她再把其他人也支开,给皇上制造机会,最好今儿就能幸了那小贱人,就真是太好了!
  可惜稍后福宁长公主等来的却不是隆庆帝,而是韩征。
  不用说,又是韩征坏了她的事儿了!
  福宁长公主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好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韩征,怎么是你,皇上呢,皇上不是说好要来瞧母后的吗?”
  韩征一脸温和谦逊的笑,呵腰道:“回长公主,皇上本来是要亲至的,阁老们却有急事面圣,所以皇上只能打发臣代为走这一遭了。皇上还让臣带了新得的一株五十年的野山参来给太后娘娘补身体,也赐了长公主一对儿新贡上的南海明珠,想来待会儿就该送到了。”
  谁稀罕那劳什子的野山参,谁又稀罕那劳什子的南海明珠!
  皇上难道不知道他人亲自来了,比什么都强吗?
  福宁长公主气得胸口直起伏,片刻才皮笑肉不笑的道:“韩厂臣何必当着明人说暗话儿,谁不知道皇上早就不理朝政,朝堂上大情小事都是你韩厂臣说了算了?还用得着皇上亲自见阁老们吗,阁老们又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急的面圣,难道比母后凤体好要紧不成?”
  韩征仍是一脸的温润如玉,“臣也不知道阁老们为何急着面圣,想来定是有十分紧急之事。不过臣还是要提醒长公主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可是祖训,长公主贵人事忙,可千万别忘了才是。”
  福宁长公主连面子功夫也再撑不住了,一张脸阴得能下雨,冷笑道:“韩征,本宫自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可一来本宫不是后宫,二来本宫也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并无旁的意思,所以你不必急着上纲上线的,本宫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韩征笑容不变,眼里却有了冷意,直接截断了福宁长公主的话,“臣岂敢教训长公主,臣不过就是多嘴提醒长公主一句而已。不知长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是没有,臣想进去探望一下太后娘娘,回去后说与皇上,也好让皇上安心。”
  福宁长公主吸了一口气,正要再说,就见段嬷嬷与施清如一前一后自里间出来了。
  段嬷嬷出来便给韩征欠身行了个礼,“太后娘娘已经睡着了,韩厂公就别进去打扰她老人家休息了吧?也请回去让皇上只管安心。”
  太后娘娘刚强了一辈子,体面了一辈子,一定不愿意让敌人看到自己最脆弱最难堪的一面,方才她看太后娘娘的眼神,也的确是这个意思,她定不会弄错,自然更不会让韩征这个阉竖进去了!
  施清如则是满眼的惊喜,因为知道韩征其实是来看她,来给她壮胆撑腰的。
  韩征本来也不是真想进里间看太后,听得段嬷嬷的话,也就顺势道:“既然太后娘娘已经睡着了,那本督便不进去了,辛苦段嬷嬷了。”
  又看向福宁长公主淡淡道:“臣听说长公主让内子今晚留宿仁寿殿,有几句话想单独与内子说,还望长公主允准。”
  嘴上说着请福宁长公主允准,实际行动却满不是那个意思,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直接拉着施清如,不由分说出去了。
  余下福宁长公主见他竟如此藐视自己,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阵火大,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无声的冷笑起来。
  看得一旁段嬷嬷不由摇头,长公主若能把她那颗时时都在谋算的心分一半儿到太后娘娘身上,太后娘娘指不定都早好起来了,可惜……
  韩征一路拉着施清如到了仁寿殿外的小花园,让她在石凳上坐了,自己方坐到了她对面,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你今晚会留宿仁寿殿了,放心,我也不会出宫,有什么事儿立时就能赶到。不过也势必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你尽管安心就是。”
  施清如笑道:“我自然知道天塌下来,也自有督主给我顶着,所以还真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昨晚我们便没有一起睡,谁知道今晚又不能了,人家心里很不高兴啊。”
  说到后面,嘟起了嘴巴。
  韩征本来满心都是郁气的,见她朝自己嘟起了红艳艳的嘴唇,郁气一下子散了大半,笑道:“没事儿,明晚上我一定会回府,明晚上我们就能一起睡了。”
  凑到她耳边,“想我了?”
  施清如耳根让他温热的鼻息一扑,浑身不由轻轻一颤,低嗔道:“怎么了,不可以啊?”
  虽然知道他口中的此‘想’定然非她说的彼‘想’,这家伙又是在趁机调戏她,不过她可自来是个诚实的人,当然不会睁着眼睛说谎话。
  韩征眼里笑意更深了,道:“自然可以,你自己的夫君,当然是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了。我明晚一定会早些回府的,记得回去后就洗一个香浴等我啊。”
  施清如晲了他一眼,“想得倒是挺美。不过万一,万一我明晚还是回不去呢?”心里终究还是悬着一柄剑,能暂时忽略,却实在没法儿忽略太久,傻乐太久。
  韩征闻言,也敛去了笑,沉声道:“就算病人是太后,也没有让你一个人一直留宿值守仁寿殿的道理,之前你没来仁寿殿,难道太后跟前儿就没有太医了不成?自然仍是要大家轮班的,你就安心等着明晚回府即可。”
  施清如见他明显成竹在胸,方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也别担心我,我会照顾保护好自己的。”
  待韩征应了后,又与他说了几句话,到底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她也不能离开得太久,夫妻两个遂作了别,一个折回了仁寿殿,一个则被簇拥着回了司礼监去。
  到了下午,福宁长公主不死心,又打发人去了一趟乾元殿请隆庆帝,却被告知隆庆帝又去了春禧殿,说是春禧殿之前去人请的,好像小陈婕妤身子又不舒服了。
  直把福宁长公主气了个倒仰,立时让自己的心腹传了话儿出宫,砍掉大小陈婕妤姑母的小指头,回头送去春禧殿。
  大小陈婕妤自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姑父姑母长大的,虽然她们的姑父很不是东西,从来待姐妹俩都是非打即骂,也几乎从没让她们吃过一顿饱饭,还打姐妹两个不到十岁起,就开始谋划着要将她们卖个好价钱,哪怕是卖到那些个不干净的地方也在所不惜,最后更是终于如愿以偿,将姐妹二人高价卖给了福宁长公主的人。
  当然,她们的姑父并不知道那是长公主的人,不然指不定还得狮子大开口。
  因此让大小陈婕妤都恨透了他。
  可她们的姑母却是真的心疼姐妹俩,常常背着那个禽兽姑父塞东西给她们吃,也一直尽可能护着她们,以致也常被那个禽兽打得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所以姑母便是大小陈婕妤最大的软肋,只要她们不想老陈氏死,或是缺胳膊少腿儿的,就得乖乖儿听话!
  这些事施清如自然都不知道。
  虽然福宁长公主让人给她准备了厢房,用过晚膳,入了夜后,她也没去自己的厢房,而是一直就待在太后的寝殿里,打算今晚就这样凑合一晚算了。
  也省得厢房那边儿她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便着了道儿也未可知,太后这边儿到底人多。
  太后躺在床上,倒是一直都很安静,也并没出现如福宁长公主所说的那些‘抽搐惊悸’的症状,虽然早就料到福宁长公主多半是在说谎了,施清如站在大夫的立场,瞧得太后状态比她想象的要好,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此守到快交三更时,施清如实在有些困得受得了了。
  段嬷嬷在一旁见了,便小声与她说:“县主若是实在困了,就先去厢房里睡一会儿吧,我守着太后娘娘即可,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立时打发人去请县主的。”
  毕竟是要给太后治病的人,若是先把她给熬垮了病了,可如何是好,段嬷嬷虽也恨着施清如,却分得轻孰轻孰重,眼下于她来说,治好太后的病才是最要紧的,旁的都得靠后。
  施清如让段嬷嬷这么一说,稍稍清醒了几分,见段嬷嬷倒始终是一副清醒尽责的样子,不由暗暗咂舌,段嬷嬷的年纪好像与太后差不多吧?却这般的能扛能熬,对太后还真是有够忠心的。
  她也小声道:“我还好,能撑得住,段嬷嬷不必担心我……”
  却是话没说完,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得不好意思道:“我去一下外面,很快就回来。”
  段嬷嬷倒是没说什么,只笑道:“那县主自便吧,实在熬不住了就与我说一声,回房睡一会儿去,不必不好意思。”
  施清如点头应了一句:“我会的。”,举步去了外面。
  四月的夜,外面仍有明显的凉意,她一出门便让扑面而来的冷气扑得禁不住一个激灵,人却是立时精神了起来。
  就见入目所及的整个仁寿殿都沉浸在如水的夜色中,再让房檐下的一盏盏宫灯一衬,倒是平添了几分白日没有的静谧与安宁。
  可一想到这仁寿殿的主人是那般的罪恶,手上曾沾染过那么多鲜血,还有那个主人的女儿如今都还在一心想着害人,她又觉得那份静谧与安宁也变得讽刺起来。
  施清如忽然不想进太后的寝殿去了,哪怕她已清醒了过来。
  遂双手抱臂,沿着回廊慢慢的走动起来,权当打发时间了,不然这漫漫长夜可不好熬。
  如此走了一会儿后,施清如隐隐听到了一阵笛声,似远似近,如泣如诉的。
  她不由听住了,仁寿殿竟还有吹笛子吹得这么好的人呢,会是谁呢?是哪个宫人么?可宫人应当不敢大半夜的吹笛子,以免扰了太后和福宁长公主歇息才是……
  施清如一边想着,一边脚下无意识的顺着笛声往前走起来,等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做,万一不小心出个什么事儿时,她离笛声已经很近了。
  笛声却是戛然而止,然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是谁?”
  施清如见笛声的主人已经发现了她,只得试着应道:“是我,恭定县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一个人影手持一管长笛,自黑暗中走了出来,不是别个,却是尹月华,一走近了便屈膝一礼,低声道:“见过县主,县主还没歇息呢?”
  施清如少不得只能含笑还礼,“我今夜要一直守着太后娘娘。倒是六小姐,怎么这么晚了,也还没歇息呢?”
  顿了顿,又道:“六小姐的笛子吹得真好,我方才一听就被迷住了,不自觉便循着笛声过来了,惊扰了六小姐,都是我的不是,还望千万见谅才是。”
  尹月华不好意思道:“大半夜的还吹笛子扰人清净,该我请县主见谅才是。”
  施清如摆手笑道:“六小姐吹得这般好,只会让人更好眠,怎么会扰人清净?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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