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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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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孰轻孰重,不知道即便朕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吗?”
  顿了顿,“何况,当初难道不是皇姐一心想要珑儿去和这个亲,原本珑儿是可以不用去的吗?”
  太后被噎得一窒。
  继而便是满心的悔痛交加,若当初福宁没有一心逼珑儿去和这个亲,她之后也没有默许此事,而是一力阻止,如今便无论是珑儿还是琅儿,势必都还在京城里,福宁自然也就不会含冤惨死了……
  半晌,太后方咬牙道:“好,你先是大周的皇帝,必须以大局为重,必须以社稷百姓为重,哀家无话可说。那就不召珑儿回来了,只密召了琅儿回来,他只带几个心腹,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要不了多久,便能回京了,等他回京后,再公开你姐姐的死讯,便既不会惹人猜疑,也不至让你姐姐没有孝子相送,不至让琅儿抱憾终生了,这总成了吧?”
  她必须要尽快把琅儿召回京来,让他知道他母亲的冤屈,继而祖孙联合,为福宁报仇,不然她纵是太后,一样势单力薄,无人可用,什么都做不了!
  隆庆帝却仍很坚持,“无缘无故的,忽然就急召琅儿回京,岂能不惹得珑儿和南梁太子等人怀疑的,一旦不慎走漏了风声,宇文家就不只是大周丢脸,更是把脸丢到南梁去了;再者,万一珑儿也坚持要回京,琅儿自来疼她,亦答应带她回京,这姻还要怎么联?好容易才得到的和平安定,朕决不能允许因为自家人儿女情长,就给破坏了!所以还请母后也体谅一下朕,就按朕方才说的那样办吧!”
  太后气得喉咙间又是一阵腥甜,她真的很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近乎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她才忍下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恶言,恨声道:“好,皇帝,哀家可以体谅你,答应就按你方才说的办。那你也答应哀家一个要求,立时下旨把韩征那个阉竖给哀家杀了,那哀家纵是立时死了,也死而无憾!”
  隆庆帝满脸的无奈,“母后怎么偏就要跟韩征过不去呢,他真的是儿子的左膀右臂,儿子离不开他,朝廷也离不开他。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惹母后生气了,那回头朕狠狠申斥他一番,再让他来给母后磕头赔罪,由得母后打骂出气,这总成了吧?”
  太后终于控制不住尖叫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想要哀家的命吗?哀家没有你这样忤逆不孝的儿子!那个阉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的信任他,你可知道百官私下里都叫他‘立皇帝’,眼里心里都只有他韩征,早没有你这个皇帝了?你再这样纵容他下去,就等着他回头卖了你,你还给他数钱吧!”
  隆庆帝脸色不好看起来,沉声道:“母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后宫不得干政,还请母后慎言,儿子也没有那么蠢,连如何识人用人都不知道。儿子是皇帝,是天子,难道凡事还要自己亲力亲为不成?自然只要人尽其用就好。”
  段嬷嬷忙在一旁打圆场,“皇上,太后娘娘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担心您,提醒您罢了,主要您不知道韩厂公除了在您面前以外,在任何人任何地方,都已嚣张到了什么地步,太后娘娘也是怕将来会酿成大祸……”
  话没说完,已被隆庆帝冷声打断,“什么大祸?他一个太监,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朕忠心耿耿而来,朕如今既能给他一切,自然他朝也能都收回,能酿成什么大祸?”
  太后尖声道:“他都已经谋害了你姐姐了,还算不得大祸,难道非要等到他日他谋害了你,才算得上真正的大祸吗?”
  隆庆帝对太后说话,总不能用与段嬷嬷说话一样的口气,只得耐下性子道:“母后口口声声韩征谋害了皇姐,证据呢?您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不然就这样空口白牙的就想给他定罪,别说朕不能信服,换了谁也不能信服,而只会寒心。”
  太后恨道:“何须证据,除了他,谁有那个神不知人不觉的能耐,有那个胆子,又还有谁与你姐姐有那么深的仇恨?你压根儿不知道,你姐姐与那个阉竖早就结怨已久了。当初琅儿失心疯,看上了施氏那个小贱人,非要娶她为妻,你姐姐岂能容得下那样一个卑贱的儿媳?遂选在了大相国寺要那个贱人的命,不想琅儿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跟着跳着水潭……”
  “之后那个阉竖便恨毒了你姐姐,数度陷害,连贱人县主的位份,都是哀家为了安抚,不得不给贱人的,否则她那样一个卑贱之人,哪来的资格当县主?连哀家都得受那个阉竖的气,他有多嚣张,可想而知,之后双方又因为一些事,结仇更深……不是那个阉竖害的你姐姐,还能是谁?你姐姐可是长公主,他尚且想杀就杀,那异日弑君谋朝,难道会做不出来吗?皇帝你还做梦,真当他对你忠心耿耿呢!”
  隆庆帝倒是第一次听说福宁长公主与韩征的旧怨,不免就想到了福宁长公主之前几次想把施清如把他面前推的情形。
  随即又想到了当初邓庶人在死前竟敢算计圣躬时,也曾说过朝臣们私下都叫韩征‘立皇帝’,眼里都只有韩征,快忘记他这个皇帝了。
  心里要说丝毫的不痛快与猜忌都没有,自是不可能。
  可转念想到韩征的恭谨与勤勉,想到韩征只忠心于他一人,为此从不与任何宗亲交好走近,以致当初邓庶人因他不肯为她所用,那般憎恨他;再想到福宁长公主一直以来的非分之想与邓庶人说来并无差别,无疑母后也一直是支持她的,所以才能纵得她越发的肆无忌惮……又觉得不能只听信太后的一面之词。
  母后自然不至害他,毕竟她的尊贵荣耀都来自于他,可母后摆明了有自己的私心。
  当然,韩征也势必有私心,可韩征说到底只是一个太监,难道还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成?他哪怕再大权独握,再是‘立皇帝’,也绝不至真对他的大位造成任何的威胁!
  念头闪过,隆庆帝已沉声道:“韩征对朕是不是忠心耿耿,朕心里有数,就不劳母后费心了,倒是母后说了这么多,说到底还是没有真凭实据,那就请恕朕也不能答应母后这个要求了。”
  太后已是身心俱疲,恨不能立时晕过去,却还得强撑着道:“那若哀家非要皇帝答应哀家这个要求呢?只要你肯答应哀家这个要求,旁的哀家都可以不要,琅儿珑儿可以不回来,你姐姐也可以不风光大葬,甚至哀家即刻死了都甘愿,只要皇帝能答应哀家这个要求……”
  说完见隆庆帝不为所动,索性改坐为跪,就在床上哭着求起隆庆帝来:“皇帝,就当哀家求你了,哀家跪下求你,若还不行,哀家给你磕头也行的,只求你能答应哀家这样一个要求而已,你就行行好,答应了哀家吧,也算不枉哀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养你一场……求你就答应了哀家吧……”
  一边说,一边果真给隆庆帝磕起头来。
  看得隆庆帝是又气又急,只得忙也离座跪下了,气急败坏道:“母后这是做什么,是要让儿子天打雷劈吗?段嬷嬷,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搀了太后躺下,崔福祥,你也上前帮忙!”
  唬得早就也跪下了的段嬷嬷与崔福祥便要上前搀太后躺下。
  太后却挥舞着手,压根儿不让二人靠近,只哭着又与隆庆帝道:“皇帝,哀家都这样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哀家又能怎么样?那个阉竖再得用再得你宠信,你又不是找不到可以替代他的了,亲娘却只有一个,亲姐姐也只有一个,你难道非要等到哀家也不明不白的死了,步了你姐姐的后尘,再来后悔吗?那哀家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满意了吗?”
  说话间,已猛地往一旁的墙上撞去,唬得段嬷嬷忙上前给拦住了,也哭着求起隆庆帝来:“皇上,您就答应了太后娘娘吧,她老人家心里真的苦啊,她也只能指望您了,若您再不答应她老人家,真的就是在逼她老人家去死啊……”
  隆庆帝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亲娘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招数,本来就没想过要杀韩征,再被太后这般一逼迫,逆反心理一起,越发不肯杀他了。
  霍地站了起来,怒道:“母后瞧瞧您现在这副样子成何体统,您可别忘了,您是大周的皇太后,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一国太后的体统与尊严!朕知道您伤心,可您再伤心,也不能糊涂到这个地步!皇姐的死还要怎样清楚明白,还要怎样羞于见人?归根结底,都是您素日对她纵容太过,结果您不但不知反省,反而无理取闹,实在不知所谓!母后且自己想想吧,儿子先告退了。”
  看向段嬷嬷,厉声道:“照顾好太后,也多劝着点儿太后,若是太后有个什么好歹,整个仁寿殿的人都等着陪葬吧!”
  说完拂袖而去了。
  余下太后又气又痛又绝望,终于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翌日,太后开始绝食。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不能召萧琅和丹阳公主兄妹回来送福宁长公主最后一程,也不能为女儿风光大葬了,甚至哪怕真要付出性命的代价,她也一定要让韩征死!
  又忍不住满心的悲愤,她明明就知道谁是害死了自己女儿的凶手,却不能立时杀了凶手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反观那个凶手阉竖,却在福宁明明就没能算计成功施氏那个贱人的情况下,仍直接要了她的命,她这个太后当得也真是有够窝囊的,她也不配当一个母亲!
  隆庆帝听说太后开始绝食后,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摆明了逼迫他的把戏,他自然不会上当。
  不想太后却一绝食便是整整三日,从头到尾真个水米不进,到最后人已经虚弱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隆庆帝这才真正慌了,他总不能真让亲娘就这样活活把自己饿死吧?
  可他也不可能真如她所愿,杀了韩征,且不说他一时找不到可以替代韩征的人,就算能找到,要取代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韩征到了今日这个地位,亦不是他想杀就能立时杀的,便是当皇帝的,杀人也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不然便是草菅人命,与暴君何异?
  隆庆帝只得急匆匆又赶去仁寿殿求太后进食。
  太后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虚弱的说了一句:“你不杀韩征,哀家就活活饿死自己,让你背上逼死亲娘的‘大不孝’名声,遗臭万年!”
  弄得隆庆帝又气又无奈,只得再次拂袖而去。
  却是刚回乾元殿,就听得大小陈婕妤求见。
  隆庆帝这会儿哪有心情见什么大小陈婕妤,连嫣婕妤他都几日没见了,铁青着脸直接喝命通禀的小太监“滚”,“朕现下谁来了都不见!”
  不想大小陈婕妤竟在稍后硬闯进了殿中,赶在隆庆帝勃然大怒之前,哭着跪下开了口:“臣妾们知道皇上心烦,本不敢来打扰圣躬,可臣妾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求皇上先听臣妾们把话说完,待臣妾们把话说完后,皇上要杀要剐,臣妾们都绝无半句怨言。”
  姐妹两个都哭得梨花带雨的,让隆庆帝纵有再大的火气,也禁不住心软了几分,给了她们说话的机会,“那你们说!”
  大陈婕妤便先泣道:“臣妾们是来求皇上救救臣妾们的姑母的。”
  就言简意赅把当初她们姐妹是被姑父卖给福宁长公主府的管事,但福宁长公主却转头就拿了她们的姑母,不知给关到了哪里去,自此便以姑母要挟她们姐妹言听计从之事大略说了一遍。
  末了哭道:“自上次妹妹掉下秋千,惹得皇上心痛之下,多在我们姐妹宫中待了两日,好似坏了长公主什么大事,长公主让人送了姑母一根断指来警告我们后,我们便再没得到过姑母任何消息了。想要联络长公主跟前儿的姑姑嬷嬷们,也是怎么都联络不上,更别提能直接面见长公主了,可臣妾们实在担心姑母,怕姑母这些日子还不定会受什么折磨,以致吃不下也睡不着,这才会壮着胆子,来求见皇上,只求皇上能救姑母一命,那臣妾姐妹便是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
  小陈婕妤也跟着哭道:“皇上,臣妾姐妹从小命苦,爹娘都早死,只能寄居姑父姑母家中,姑父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只想卖了我们,只要能多卖几两银子,再肮脏的地方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是姑母一直拼命护着我们,我们才能长大,才能一直活到现在……可现在,姑母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们姐妹实在没法儿再干等下去了,这才想到了来求皇上。”
  “自我们到了皇上身边以来,皇上待我们是那样的好,我们这辈子都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甚至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自然,我们姐妹身份低微,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在我们心里,早拿皇上当自己的夫君,这辈子的依靠和归宿了。偏偏,长公主总是让我们给皇上吃一些丸药,每每都让我们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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