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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怜有些急了,“好吃哒。”说完,她蹦蹦跳跳的就去拽陆重行的腰带,想将他挂在腰间的荷包拽下来。
陆重行任由她动作,待苏娇怜将自个儿腰间的荷包拽下来后,趁着她装薄荷丸子的时间直接便转身离开了。
待苏娇怜装完薄荷丸子,抬头时却见陆重行居然已经不在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难带了。
拎着手里的荷包,苏娇怜在房廊里头上上下下的跑,想找陆重行,却被突然出现的白碧池拦住了路。
“姐儿,这荷包是你大表哥的?”白碧池笑盈盈的蹲下来,一副哄骗小孩的模样。
苏娇怜露出一副懵懂纯稚的可爱小表情,“是乖乖的。”
白碧池劝道:“别人的东西就要还回去,不能占为己有。”
苏娇怜点了点小脑袋,一本正经的盯着白碧池重复了一遍道:“别人的东西就要还回去,不能占为己有。”
白碧池看着苏娇怜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时的心虚。她轻咳一声,从腰间取下自己精致的女式荷包,里头装着满满的糖果子,“姐姐拿这个来跟你换,好不好呀?”
“不好。”苏娇怜果断拒绝。
其实白碧池原本跟苏娇怜的关系是不错的,毕竟苏娇怜长的粉雕玉啄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她。而白碧池一方面是看在苏娇怜的颜值上对她颇多照顾,一方面也是因着要与苏府打好关系,才对她这般亲近。
今日却是不知为何,原本黏她黏得紧的小东西居然都不怎么爱搭理她了。
白碧池不耐烦跟个小娃娃较劲,直接就伸手要去拿那荷包,却只见苏娇怜立时就扯着嗓子嚎开了,引来农嬷嬷等一众人。
“哎呦,姐儿这是怎么了?”
“哇啊啊啊……嗝……啊啊啊……嗝……”苏娇怜哭的打嗝,连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姐儿莫哭,姐儿莫哭。”农嬷嬷赶紧安慰。
白碧池站在那里,看着被一众丫鬟、婆子围起来的苏娇怜,面上显露出些许尴尬神色。
“白姑娘,姐儿这是怎么了?”农嬷嬷一边抱着苏娇怜哄,一边心急的扭头看向白碧池。
白碧池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
难不成要她说,她一个大姑娘要去抢奶娃娃手里的荷包才将人惹哭的?
白碧池抿唇,道:“姐儿抢了重哥儿的荷包,我让她还回去,她不肯,故此才……”
苏娇怜听到白碧池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碧池!
农嬷嬷听罢白碧池的话,再看向苏娇怜时面上显出几许叹息。自家姐儿确是个娇性子,一点子不如意便要闹,也是老爷和夫人宠得太过,才会养成如今的霸道模样。
苏娇怜使劲抹了一把自己沾着鼻涕眼泪的小脸,哼唧着瞪向白碧池,小声音软绵绵的用力扯道:“这是大表哥给我的,这是大表哥给我的。”
我老公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我老公也是我的。
白碧池是亲眼看到苏娇怜从陆重行的腰间要这荷包拽下来的,自然不虚。“姐儿,小小年纪,可不能说谎。”
苏娇怜气得向天翻白眼,正在这时,一旁却是传来一道清冷略带几分稚气的声音,“是我给的。”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原本早已不见了踪影的陆重行居然又回来了。
少年站在房廊风口处,身后是带着冬日气息的青松绿柏,细薄的袍踞被朔风吹得微微扬起,勾勒出纤细腰身,越显身姿单薄。
白碧池看着陆重行,下意识只觉这男人的腰怕不是比自己的还要细……
陆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早已走远,但耳聪目明的听到那奶娃娃的哭嚎声,脚步又不由自主的转了回去。
正听到那白碧池在说话,小奶娃被气得不轻,若不是被农嬷嬷抱在怀里,怕是能跳起来抓花白碧池的脸。
陆重行此话一出,众人看向白碧池的视线又变了。如今说谎的人就变成白碧池了。
苏娇怜终于气顺了,抻着脖子要陆重行抱抱。
陆重行看着奶娃娃使劲探过来的身子,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又走了。
白碧池顾不得脸面其它,急急的追过去。
作为姑苏名姝,白碧池自认为是旁人眼中的女神,这陆重行如此待她,定是心内害羞不肯正视自己的情感。毕竟自己是如此优秀,追求者又是如此众多,陆重行作为一个苏府的远方亲戚,会自卑是可以理解的。
白碧池大度的想完,看一眼陆重行那张脸,想着就凭这张脸,就算是家徒四壁她也认了。
陆重行自然知道白碧池在身后跟着他。
他撩起袍踞转入后花园子里的羊肠小道内,只片刻,便在白碧池面前消失了踪迹。
白碧池站在原地,被冻得瑟瑟发抖,狠狠跺了跺脚。
她一定会得到他的!
那边,苏娇怜被农嬷嬷硬抱回了自个儿的小院子里。
苏娇怜气呼呼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牙替她将脑袋上的小揪揪拆了准备午睡。
农嬷嬷看着苏娇怜的小模样,皱着眉跟小牙耳语几声,转身便出了屋子,去往苏夫人的院子里。
苏夫人是个才女,平日里最喜欢跟苏老爷一道吟诗作对,听听风,看看雪,抓抓月亮。
“夫人。”农嬷嬷撩开厚毡进门,将方才发生的事与苏夫人说了,然后总结道:“老奴瞧着这白姑娘的心性有些不正。”
苏夫人放下手里的书卷,细想了想,点头道:“小小年纪便如此,长大可还得了。”
苏夫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正是青春时,穿着一袭胭脂色长裙,怀里抱着手炉,姿容美丽,动作端庄典雅,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便跟一幅画似得,怪不得苏老爷将人疼到了骨子里。
“日后你多看着些,白家也是大户,咱们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只不能让乖乖受了委屈。”苏夫人叮嘱道。
“是。”农嬷嬷应声,躬身退了下去,待她回到屋子,便见自家姐儿还未睡,正举着手里的靶镜,奶声奶气的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这么好看。”
农嬷嬷默不作声的上前替苏娇怜换了身上的兜尿裤。
苏娇怜的身子太小,十分喜觉,待她睡醒过来,又是到了掌灯时分。
外头灰蒙蒙的一片,只廊下挂着一盏红纱笼灯,显出氤氲暖色,苏娇怜突然觉出几分不真实感。她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呆呆坐在榻上,然后伸手抓了抓自己软绵绵的白胖小脸,突然神色一动。
我可真是个小笨蛋呢。
既然陆重行现在的病不严重,何必将其彻底根治了呢?陆生谦曾说过,陆重行的病若是从小时出现时便开始调养,那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想到这,苏娇怜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一下蹦起来。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147章
想到就要做,苏娇怜立刻就开始仔细回想原书中的情节,在搜刮了半日后,终于是想起一个人来,可能可以治好陆重行的病。
那就是传说中英年早逝的赛华佗。
这位赛华佗在原书中只出现过一回,还是从陆生谦嘴里说出来的。
那时候陆生谦在为陆重行治病,百无头绪之际随口便道:“若是当年的赛华佗尚在世,或许能一试。”
这可能只是作者为了衬托陆重行病情的严重,增加其变态程度而无意间的一句话,但却被苏娇怜记在了心里。
若她能找到赛华佗,替陆重行治病,他日后便不会再受头痛之苦。
只是那赛华佗在哪里呢?
苏娇怜抱着小被子,坐在榻上一阵冥思苦想,嘟嘟囔囔着赛华佗的名字。
正巧小牙端着苏娇怜的晚膳进来,听到她的话,便道:“姐儿怎么突然念叨起那赛华佗的名号来了?”
苏娇怜眼前一亮,“你认识赛华佗?”
小牙笑了,“咱们姑苏谁人不识得那赛华佗呀。那等脾气古怪的医者,怕是整个□□都再寻不出一个了。”
“那赛华佗在哪里?”苏娇怜一个“咕噜”从榻上滚出来,急急的去抓小牙的宽袖。
小牙一扭头看到苏娇怜踩在光滑地面上的那双白生生的小脚掌,赶紧替人穿好罗袜绣鞋,然后才继续道:“听说是正隐居在城外穹窿山下的一间茅草屋里呢。”
城外穹窿山下的茅草屋?
苏娇怜用力点头,赶紧着急忙慌的要出去,被小牙一把抱住了小腰。“姐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去寻赛华佗。”苏娇怜被小牙箍住了腰,还在使劲蹬着一双小短腿要走。谁都不能阻拦她!
“姐儿,天色都这么晚了,那赛华佗估摸着都歇了。再说了,那赛华佗脾气古怪的很,旁人都传言说他喜欢拿小娃娃来下酒,就泡在那酒坛子里头,关上一年,待到来年开春,小娃娃就化成了酒水……”
“小牙。”苏娇怜终于停止挣扎。
小牙低头看向苏娇怜,她比苏娇怜大不了多少,圆圆脸映衬在氤氲灯色下,透出一股可怖的苍白。
苏娇怜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的胆子难不成也跟着身子缩小了?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她会信吗?
她信了。
乖乖的坐回到榻上,苏娇怜拽着小牙的宽袖,奶声奶气的颤着小嗓子,“那赛华佗,会吃人?”
“自然是会的。听说他吃的人连穹窿山都装不下了。”
“那他喜欢什么?”
“特别喜欢吃像姐儿一样鲜嫩的奶娃娃。”
苏娇怜从来都不知道,小牙还有讲恐怖的潜质。
苏娇怜的本意是想问一下这赛华佗的软肋,好用此威胁,叫他给陆重行施诊,但小牙却是尽给她说了些赛华佗的丰功伟绩。比如说这赛华佗喜吃人,长相又丑陋似恶鬼,虽然一身医术出神入化,但每救一个人,却一定要再杀一个人。
说是不能有违天道,他既然将这个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便一定要再送一个人替进去。
听得苏娇怜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按照这沙雕作者的沙雕想法,说不定这赛华佗还真是这么个变态人种。顿时就让她觉得生无可恋,这么个硬茬,她要怎么让他给陆重行看病呢?
里这些有本事的人一贯脾气不大好,性格古怪,除非男女主带着光环上门,不然根本就连鸟都不鸟你。
苏娇怜想了一下其它里女主一般是用什么招数征服那些性格古怪之人的。美食?可是她不会做呀。真诚?难道要她这个三岁的小萝卜头去那穹窿山跪上个三天三夜?
这实在是没什么可能性。
苏娇怜绞尽脑汁想了一夜,还是没半点头绪。终于挨到第二日,她早早的便去寻陆重行了。
陆重行正在院子里头练剑。
少年身着素衣,身姿纤瘦,明明是一副不堪一折的清瘦羸弱模样,但那一招一式却带着凌厉的煞气,运起剑来时飞沙走石,毫不手软。
苏娇怜差点就要拍手叫好,当那柄剑带着剑气,将她身后的石墩子削掉一半前。
小萝卜头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穿着胭脂色的小袄裙,头上戴着白绒绒的毡帽,身后是细碎的小石子,还有一个被剑气破坏了一半的石墩子,正摇摇欲坠的靠在石桌旁。
小东西睁着一双眼,湿润润、水雾雾的带着干净的澄澈。看向陆重行的眼中满是控诉。似乎只要陆重行再说一句重话,这小东西就要来一场淋漓尽致的嚎啕大哭。
陆重行收剑,走到苏娇怜面前。
他视线下移,在那只到自己腰腹处的奶娃娃身上逡巡一圈,见她毫发无损,才偷偷的吐出一口气。
苏娇怜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只一想到刚才那贴着自己过去的剑气,就忍不住的瘪了瘪嘴。
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大猪蹄子!
见苏娇怜无事,陆重行也未说一句话,转身便要走,却被苏娇怜一把抱住了大腿。
“大表哥,我来还你的荷包。”苏娇怜将那个装满了薄荷丸子的荷包系到陆重行的腰上。
苏娇怜还小,手指不灵活,那荷包被系的歪歪斜斜的似乎只要少年再往前走一步,就会“啪”的一声掉下来。
装满了薄荷丸子的荷包有些沉,陆重行动了动身子,那荷包就打到了苏娇怜的额头。
苏娇怜捂着自己被撞疼的白嫩小额头控诉的看了陆重行一眼,然后企图去牵少年的手。
少年的手暖融融的带着一层细薄热汗,那是刚才练剑时透出来的。
奶娃娃的手软绵绵的就跟一块凝脂似得细滑,陆重行呼吸之际能闻到清晰的奶香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奶香有些熟悉,令他感觉十分舒服。
“无事便走。”陆重行回神,拨开苏娇怜的小手。
苏娇怜又抓回来,“大表哥,脑壳疼。”
陆重行没理她,径直便进了屋子去换衣,准备今日早课。那小团子跟在他身后,跟了一路,嘴里就只念叨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