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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厨娘面面相觑,马大娘犹豫着搓手道:“是……请问,您想要什么?”
面具男好整以暇道:“你们的人头。”
说这话时,他嘴角上扬,似乎很是愉快轻松,语气疏松平常得就好像只要她们留下一件首饰一样。
我一惊,脱口而出:“不可!”
“哦?”
喊出这句话后,不禁一阵懊恼,但却不后悔。要我亲眼看着对我照顾有加的三个大娘死去,我肯定不能毫无反应。看这人的表现,似乎是为了封口才想要取三个厨娘的人头……
于是,我清了清喉咙道:“我有三个理由。第一,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而她们一直躲在木箱中,什么也没有看到。即使看到了,她们也会忘记。在她们心中,你们就是卖盐的商人,仅此而已。即使她们泄了口风,又怎么会有人相信村野之妇的胡言乱语?”
三个厨娘惊恐之下,听见我的话,忙不迭地点头。
“其二,她们照顾你们的饮食那么多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她们做得不好,你们就会没有力气杀敌,又怎能那么顺利地赶走敌人?”
面具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居然还点了点头。
我一看,便再接再厉道:“再说了,你刚刚不是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么?我只请你放了他们。那么这份恩情就不需要报了。”
面具男托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微笑道:“你说得……还有几分道理。也罢,我就不杀她们了。但是,要割了她们的舌头和手。”
我绝倒。
他看着我的反应,又笑眯眯道:“难道在姑娘眼中,我就是那么残暴的人么?既然如此,到了曲阿我便放了她们,只是,你要跟着我走。”
我嘴角抽搐,“为什么?”
难道他开始怀疑我,所以想把我放在身边观察?
“因为我们需要厨娘,不然会没有力气杀敌。”他微微一笑,重复我刚才的话。
我再次脚下一滑。
这位兄台,你真有眼光,居然留下了做饭最……的我做你们的厨娘?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希望第一顿不会炸死你们,或者毒死你们吧,阿弥陀
佛……
*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们不是一支普通的商队,而是由正规士兵组成的,但是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却不是很清楚。姑且依然称他们为商队吧。
在乱战过后,商队整理了好了货物,把武器放归原位,为伤员包扎疗伤。看得出,他们不敢在此地逗留过久,便徐徐前行。幸好从这里到曲阿,已经很近了,只剩下几里的路程。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抵达了曲阿。
那个面具男果然依照承诺,放了刘大娘她们。在被放走之前,面具男背着手,站在厨娘们面前,温柔地问道:“你们今晚可有看见什么了?”
因为已经被归为一起走的人,我便站在了面具男身后的部队里。从后面,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刘大娘她们的面有菜色,忙不迭地摇头。
脚伤还未好全,我站得有些累,便在旁边找了个石桩坐下了。
只见不远处面具男挥了挥手,三个厨娘便忙不迭地跑了。最后,刘大娘回看我一眼,眼中似乎有些感激,又有些愧疚。
愧疚?难道她是愧疚就这样把我丢下?
其实根本不需要愧疚。我猜测这个面具男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他能够调遣正式军来伪装成商队,除了能说明他有所图谋外,更能说明他的身份应该很高,但是他的年龄又那么小……或许,他会是某国的将军之子。
只要与政治是挂钩的,便直接达成了我当时想南下的主要目的。
“姑娘……”
我当时的目的,是想找一个欲与周朝开战的国家,并借助他们的力量,为秦凉月完成心愿而已。
这么看来,这次救了刘大娘的事反而能让我顺理成章地跟着这个居心叵测的面具男。
“姑娘……”
短期之内,只要我不轻举妄动,这个面具男应该不会对我动杀心。
而这个时候更不能亮明身份,因为现在还在周国境内,如果我马上亮明身份,他们也许会担心行程泄密、被朝廷半路截杀而杀了我。
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扶上了我的肩膀。
我身体一僵。
四周的面具男下属瞪大眼睛看我。
这时候,面具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姑娘好生冷淡,我喊了你那么多声,居然不回答我。”
我顿了顿,倏地站了起来,转身挤出一个微笑:“抱歉,小女子只是在神游,一时没听到大人说话。”
“难道姑娘不是在想怎样逃跑?”
“呃,不敢,不敢。”别说我是真的不敢逃,就算我敢,我也不会跑,因为我现在也要跟着你。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否则会引人怀疑。
“那就好。”面具男微微一笑,道:“我有些饿了。”
我默默。
面具男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我做饭。现在天色已晚,饿也是正常的。
既然你上赶着让我荼毒你,那就对不住了……
当晚,商队的人直接包下了一间客栈,全员宿在里面。
相对的,客栈的厨房便落到了我的手中。
直到进了厨房我才知道,原来我只用准备那个面具男的饭,这也好,如果要我做全个商队的饭,我岂不是忙死?
在厨房捣鼓了许久,炒菜的时候,我还在一边看着炖品,却不小心引爆了瓷盅,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全楼瞬间一震。
这是我顾若人生中光顾的第二个厨房,同时也是我人生中第二个被炸爆的厨房。
方才那阵爆炸果然引起了楼中的骚动,我刚把锅中的菜移到碟子上,便听见外面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瞬,厨房中便涌入了十数个拿剑的人,均是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呃,他们莫不是以为自己遇到了刺客?
我无辜地站在中间。
“……”
“……”
“顾姑娘,你在干什么?”
“我在做饭给你们主子吃。”我微微一笑,施施然地端着菜碟走出厨房。
端着菜上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我敲门。
“谁?”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我是顾若。”
下一秒,门便被拉开了,面具男站在门前,道:“姑娘让我等了好久。”
姑娘……这个称呼有些听不惯。
“呃,抱歉抱歉,久等久等。”我连忙走进去,把自己托盘里的小菜一碟碟放在桌面上。
“今天做了什么?”他坐在桌子前,漫不经心道。
“梅菜扣肉,豉椒菜心,还有清蒸鱼。”我一边说,一边打开碟子上方盖着的盖子,露出了里面
黑乎乎的、焦黑焦黑的菜。
想了想,我又微微一笑补充道:“本来还有个炖品,但是刚才不小心炸了。”
本来举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的面具男僵在原地,筷子停在了半空。
我笑着看他,腹诽:谁让你让我做饭了?在度缘楼,谁人不晓我顾若做出来的饭乃是镇楼绝密武器?非非常时刻不出,一出,则秒杀四座。
不过,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面具男连吃饭也不摘下面具,不由好奇他什么时候才会摘下。难道说沐浴的时候?或者说是睡觉的时候?他不会变态到完全不摘吧?这样不会把脸晒成两截色么?
但是,我似乎低估了他的接受能力,只见他僵了一会儿,又淡定地下筷了。
他首先用筷子戳了戳中间那盘勉强看得出是鱼的菜肴,发现戳不开。
我看着他越戳,脸色越发铁青,不由好笑。方才我在厨房就发现,这条鱼的硬度可以拿去杀人了,面具男恐怕还是戳不开的了。
果然,面具男终于放弃了,又把筷子伸向左边左边那盘焦黑的梅菜扣肉,随手夹了一块,送进嘴里。
我期待地看着他。
下一秒,他果然不负众望地“噗——”一声喷了出来。
第7章 一代女将(6)
我连忙闪开,免得被喷到。
喷出来后,他开始咳嗽。我连忙斟了一杯茶给他喝下去,他才慢慢顺了气。
顺气之后,他轻轻放下筷子,慢慢道:“姑娘。”
“嗯?”我嘴角微微一抽。
“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当上我们商队的厨娘的?”怀疑的语气。
“……”
“难道这两天,你都给我的属下吃这些东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没,做饭的不是我,是另外三人。我只是负责择菜而已。”我实话实说。
他瞪了我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符合他年纪的表情,而不再是那些捉摸不透的微笑,我不由有些好笑。
“姑娘……”
“大人,你不必如此客气,叫我顾若就好。”我强调。我有些怀疑他纯粹是忘记了我的名字,才姑娘前姑娘后地叫我。还是喊名字比较好,免得他叫我的时候,我一时意识不到。
“哦?你希望我叫你名字?”
呃,也算希望吧,我点点头,同时加一句:“这样下次大人喊我的时候,我就不会像今天那样听
不到了。”
“若若。”
我一怔。
“若若,我想这样叫你,可好?”
“但凭你意。”
他撑着头,看了我一会儿,“算了,不吃了。”顿了顿,又道:“我要沐浴。”
我点头,“我去叫小二接水。”
“不必,已经有人去了。你留在这里。”
我愣住。
“做饭不行,擦背总行了吧?”面具男托着头,颇为可惜地看着我。
直到热水运进了房间,我才回过神来。
而面具男已经脱下了外衣,仅仅穿着单衣,微微一笑,看向我:“若若,来,帮我擦背。”
我嘴角狂抽,冷汗开始从额角滑下:“我是厨娘,不会擦背。”
这丫竟然让我给他擦背?士可杀不可辱,我可不想长针眼……
“你确定……你真的算一个厨娘?”
我绝倒。
“现在整间客栈只有你一个女人。难不成你要我找那群大老粗给我擦背?”
你可以不擦……或者自己擦……
我顿了顿,觉得再拒绝下去可能会惹毛他,便磨磨蹭蹭地上前了。
本来打算在他脱衣服的时候转身,擦背的时候尽量不往下看,但是没想到,这个变态面具男突然
之间在我面前把单衣脱掉了。
我条件反射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发现,他里面,什么,也,没穿。
而且,他,是,正面,对着,我的。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淡定微笑,心中却咆哮:妈妈咪呀——这次真的要长针眼了……
想我顾若二十年人生中,看过最激烈的场面,也不过是厨房阿发光膀子而已。虽然相比起微微发
福、有点小肚子的阿发,面具男的身材确实好很多,矫健劲瘦,但是这种眼福,我实在是无福消
受哇……
他完全无视我的反应,一脚跨进浴桶,双臂舒展地搭在浴桶边缘上,然后转头看向我,似乎在疑惑我为何还不过来。
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任务,我要硬着头皮上。
我走到他身后,才发现木桶里的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胸口,且烟雾缭绕,从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水下面,才松了一口气,拿起架子上的布巾,沾了水给他擦背。
这时候,看他脱了衣服我才发现,原来他的身材不似外面看那么纤细,而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并不隆起,却极为流畅,配合着白晳的肌肤,极其赏心悦目。但是触目惊心的是,我看见他背上有很多旧伤,目测多是刀剑所伤。
但是,他果然没有脱下面具。连沐浴也不脱,那他是不是从不洗脸?
想到这里,我有些好奇地道:“呃,大人……”
“嗯,怎么了?”他闭上眼睛正在享受。
我磨牙,现在我成了被压榨的对象呐……回过神来,我问道:“你的面具是否从来都不摘?”
他睁开了眼睛,后仰起头看我:“你对我的样子好奇?”
冤枉呐,我只是好奇他是不是变态到一天到晚都不摘面具而已。
“能看我容貌的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死人,第二个是我的妻子。”他微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齿:“若若想看?”
“不敢,不敢!”我忙不迭摇头,腹诽:这面具男比黄花闺女还难搞,哪有看一眼之后,不死就要嫁给他的道理?说不定他就是�